第18章 意外访客
经过数个小时悬吊,方郁伦过度收缩的臀部和双腿几乎使不上力气。 他的两腿间都是干涸的粘液和jingye,甚至流到长袍盖不住的脚踝上。 离开冷凌的训诫室,方郁伦下楼时慢得不能再慢,他担心自己滚下去。可刚巧,楼梯下方龚龙牵着舟迎面而来。 方郁伦站在楼梯上,按照规矩停下给龚龙行礼。雌奴唯一要跪的虫是雄主,见到雌侍站着行礼便可。往常,龚龙会把他当做空气直接经过。 但这一次,龚龙在他身边停留了半秒——或者更短——并发出一声轻微的嘲笑,短到方郁伦以为那是错觉。 金发雌奴看着自己的脚尖。是啊,他在地下室之外的庄园房间里行走时,连鞋都不能穿,脚上有刚刚在训诫室留下的细小伤口,还有yin液流下的湿痕。他的屁股渗出鞭打的血迹,印在背后的长袍上,冷凌没有用精神力给他治疗,伤口可能需要三五天才会结痂。 想到雄主并没有让他休息,所以在这期间,方郁伦每天还要不停地颤着腿做事。 他知道自己或许是狼狈得有些可笑。 龚龙径直走过了他,但跟在旁边的幼子却注意到了方郁伦。舟许久未见陪伴他玩耍的“保姆”,开心地伸出一只小手,牵住雌奴的手指,“方——”他稚嫩地笑着。 “拿开你的脏手!” 下一刻,龚龙气势汹汹地抓住他的头发,将他从楼梯上拽了下去。 舟吓得张着手指,无措地看着自己的雌父龚龙。 方郁伦摔倒后重重地滚下去。楼梯大概有十几节,龚龙推得极狠,似乎要把压抑已久的邪火一举发泄,看着雌奴到了地面翻了五六次身才停止。 方郁伦几乎被摔蒙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掀开的衣摆露出布满青紫的大腿。 他试了好几次,才从地面爬起身。不知什么时候,冷凌已经站在了楼梯口,看着他的两只雌虫和幼子—— 但是冷凌没有注意到他,或许是看到了但完全不关心,只是伸出双手,迎接他的雌侍和雄子,然后三只虫其乐融融地进了卧室。 方郁伦又花了一点时间才站起来。 在小房间的浴室把自己清理干净后,管家何暮便吩咐他去做事。 由于少了蓝蜜,方郁伦要做两份工,忙到快天黑才能吃一点东西,接下来又要在厨房打扫。 等趴到小房间的床上时,他感到身体像要分解了。当闭上眼睛,那一夜,他似乎又来到意识和精神域之间的黑暗缝隙。在那里,他看着自己封闭的精神域被血管般的物质层层缠绕,最里面隐隐有浅红色的光,有心脏,跳动着,然后噗地爆出一滩血末。 方郁伦从床上惊醒。 孩子。他的第二个孩子。被杨烈侵犯到流产的孩子。冷凌的孩子。 但是冷凌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没有对这个孩子有任何怀念或期待,仿佛这个孩子没有存在过。 当然,方郁伦知道,作为孩子母亲的自己也是可有可无的。 他一直很乖,冷凌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他一点好方郁伦都会很感激。因为冷凌是他的雄主。他是很忠诚的雌虫,服务冷凌是应该的,标记也会加强服从的本能。他不怕苦不怕累,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付出之后,得到的更多的是侮辱与伤害。 他已经很累了,不能用麻木掩盖的累。 除了累,他的麻木也在掩盖着其他东西。方郁伦不敢细想现在对冷凌究竟是什么情感,只要一想,血液便会上涌,头痛欲裂。 他感觉意识渐渐清醒,靠在床上,从窗外木板的缝隙中看着天色变亮。这一天还是不停地做事,冷凌没有要见他,这很好。一连三日,他都没有见过冷凌。 很快,一个月的禁足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 方郁伦开始想念帮工的日子。他觉得自己之前对郁思的电话草率了,不该那时就决定不去议事厅帮工。他甚至非常后悔。 就算再次见到燕克己又怎么样呢?方郁伦坐在床上想(他的伤口已经结痂消肿),他可以装傻,反正他的心在对方面前不是一向都够麻木吗?也许……也许他们可以装作花园里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这样,和以前一样工作。 也许,燕克己已经忘了那个吻。或者燕克己只是一时兴起,早就后悔了。 想到这里,方郁伦已经足够麻木的心还是一痛。 接下来的一周,方郁伦照常在庄园里做事。冷凌找过他一次,照例是在书房桌子下面koujiao,不时揉揉他的金发。 方郁伦的脸不算惊艳,但对冷凌来说绝对顺眼,榛果色眼睛柔软温驯,下颌秀气,肌rou紧实。他很喜欢看着雌奴吞吐他yinjing的样子,几次深喉后眼眶都变红了,仍卖力地讨好他。等射出来后,他会乖乖地舔掉上面的残精,帮雄虫系好裤子,跪在角落安静地等待下一个指令。 这一天,方郁伦还是和往常一样乖巧地给他koujiao。但冷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许是因为低头的雌虫少了与他的目光接触,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冷凌没有细想。这个雌奴一向好用、听话,他也准备过些日子,放开对他的禁足。 然而禁足令还没过去,庄园就迎接了一位少见的客人——温若旸。 温若旸之前在空军服役,现在是上将曲航的秘书,而冷凌在装甲师,二虫也是在近几个月军种预算重整后才有些工作交集。冷凌把庄园视为私人领地,工作的事他鲜少带到这里谈。 不过,既然温若旸直说想要参观他的庄园,冷凌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冷凌身后跟着管家何暮,带温若旸参观了庄园大厅和楼梯处的几幅名画,又到花园转了一圈。温若旸对这里的园艺赞不绝口,等三只虫重新回到清凉的室内,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冷少将,我记得你有一只叫方的雌虫,他曾经在议事厅帮工。” “是有这回事。”冷凌说。 “这几周他都没有出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温若旸踱着步子,“他之前做得挺好的。” “是吗。”冷凌不置可否。他想起来了,方郁伦在军部议事厅做临时工,那里要统计考勤。但他没想到温若旸会亲自登门过问。虽然温若旸的职级比他低,但资历和背后的曲航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轻视。 “我能见见方吗?”温若旸问。 “可以。”冷凌道,既然对方都来了,他也不好拒绝。 两只虫在会客室坐定,冷凌让何暮去地下室传唤。这时,仆役送来了两杯热茶,冷凌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目光轻轻划过温若旸的脸,仿佛在告诉对方:我就坐在这里,不会走的。 两虫闲谈了几分钟后,房门轻轻敲了两下。 “雄主?” “进来。” 门推开后,一只穿着灰色长袍的雌虫慢慢膝行过来。他一直看着前面的地毯,金色的长发和平时一样编成一条辫子,没有抬头,跪在了冷凌的扶手椅旁边。 “方,”冷凌一手抓住他的后颈,“看看谁来了?” 方郁伦迟疑地抬起头,对上了温若旸茶色的双眼。这双眼睛很冷静,但对跪在地上的雌虫没有一丝鄙夷或厌恶。 “温秘书?”他脱口而出,但感受到冷凌在后颈收紧的手后,又低下了头。 温若旸喝了一口茶,“最近几周都没见到你,方,今天来冷少将的庄园,顺道看看你。” 方郁伦不确定,郁思有没有传达到他以后都不去帮工的口信。但温若旸刚刚的话,似乎只在描述已经发生的事实——那就是他这几周的旷工,甚至都没有问原因。 他思索着,同时请示旁边的冷凌。 在冷凌点头同意他开口后,方郁伦看着温秘书,道,“抱歉,温秘书,以后我会准时到岗。” 冷凌松开了抓紧他后颈的手。看来他没有说破禁足和禁足原因的事,让雄虫比较满意。接下来,温若旸和庄园主人的闲聊又持续了几分钟,年长雌虫便起身告辞。 冷凌走到庄园大门处送他,然后看着温若旸穿过草地,上了路旁的一辆汽车。 “放心,还活着。”温若旸关上车门。黑发雄虫靠着驾驶座靠背,他点燃了引擎,但并没立即开动汽车,只是望着庄园的方向。 三周前,一个红发雌虫跑进了温若旸的办公室,用通讯器播放了一段凌晨三点的语音。这段语音燕克己后来听了不下一百遍,他能背出每一个字。 我以后也不会去了……请帮我把这件事转告温若旸上校和燕克己少将……我很高兴能认识他们。 “谢谢你,叔叔。”他缓慢地把车子驶向主路。 “甚至比我想象得要好,也不太好,”温若旸道。军部有传言说,冷凌打死了一个雌奴,在医院离世的,皮外伤惨不忍睹。方郁伦是退伍军雌,即使雄主要杀他,也要经过家事法庭批准,所以方郁伦应该生命无虞,其他就难说了。 “他挺怕冷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燕克己点了点头,他最担心自己去火上浇油。 “好消息是,他说会继续去议事厅帮工。这是你想要的吗?”温若旸问。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注意,叔叔。”燕克己道。 虽然这个社会雄虫有诸多特权,可以合法占有多个雌虫,但染指有主的雌虫仍是禁忌。而且事情发生后,雄虫往往能设法全身而退,雌虫却要承担所有后果,被抛弃甚至处死。在现有的帝国法律中,雄虫可以处死“有罪”的雌奴,这条特权饱受诟病,但尚未废止。 这次死去的雌虫家属有去陆军总部讨说法,高层很狼狈,不知冷凌是怎么应付的。大概是赔钱吧,仅此而已了。 所以,当他知道方郁伦是冷凌的雌虫后,第一个想法是退出。同时,他抑制不住地打探方郁伦和冷凌的关系,如果冷凌对雌虫还不错,那么他就更有理由退出…… 显然,庄园生活不是童话故事。 那天在陆军总部的停车场,方郁伦看到冷凌时的表情分明是吓坏了,恨不得立刻踩死油门逃走。 燕克己没想到,舞会那晚冲动之下的告白,让方郁伦无所适从地哭起来。现在一个雌奴死了,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方郁伦不再见他也许是“最安全”的决定。但发生了什么—— “既然要我帮忙出面,不如说说你们之间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温若旸打断了他的思索。 “在工作范围之内,没有。工作之外,舞会那天我可能有些冲动。” 燕克己回忆着庄园花园旁的吻,当时雌虫言语间一直维护着冷凌,让他心里堵成一团。“应该是被拒绝了。你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做出格事情的虫,正因为这样,我才特别担心。” 行吧。温若旸看着他,“这是你的私事,我希望不会影响到工作秩序。但作为朋友我想说,有时候即使你不去和别人争,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燕克己明白对方的意思。当年,他作为私生子不想参与温家争产,前妻受不了温家的攻击以及一个“惹完麻烦”帮不上忙的丈夫,毅然提出离婚。甚至为了早日摆脱婚姻给燕克己泼了一脑门子脏水,闹到军事法庭。 “谢谢提醒。”他把车子开向市内,“还是去曲首长那里?” “对,出了点麻烦。”温若旸在旁边把手肘支在窗框上,看着远方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