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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皇子被皇父艹到失禁,薄情皇帝离不开皇子,要立皇子当太子

    承德殿内,皇帝正与一众大臣议事。抛开私下那些荒唐不提,元德帝平日在人前惯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细长凤眼威视灼灼,便是最亲厚的臣子也不敢与之对视,都低着头奏报,等待聆听圣训。

    慕衡作为亲王与大臣们站位不同,不过他也一样恭敬低着头,即使感受到元德帝的目光长久落在他身上也不曾抬起半分,面上表情淡漠,一如往昔。

    等到说完正事,皇帝安排大臣退下,临到一群人出殿后刚要下台阶,总管太监匡富从殿内出来碎步小跑到慕衡身边道:“王爷,陛下召您单独留下呢。”

    这一年来,只要有北亲王在的场合,皇帝与大臣们议事后他被留下的次数非常多。随着次数增加,朝中有些还在观望的大臣都知道北亲王如今是如何受元德帝器重,放心到把朝中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他处理,让他在树立威望,积累民心。

    至于其余成年皇子,心中暗恨不假,苦于元德帝有意偏袒,他们就算想背后暗算也得仔细掂量清楚。

    要是换做其他皇子,尤其本朝现在还未正式册立过太子,是个人大概都要得意忘形,想来得到太子之位基本是时间上的问题。

    然而慕衡在朝中依旧维持低调不争的形象,便是有人明里暗里攻击,他都能忍则忍,能退则退,当真应了当朝甄相爷的那句话——

    “六殿下是个聪明人,可惜性子太过软弱胆怯,老夫看呀……”因着一些顾虑,此话并未说完,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六殿下拥有很强的治国能力,可他那性格与自身异族血统注定他不会是太子人选。皇帝如今对他好更像是在尽力补偿他,像元德帝这般霸道的君主,从任何方面想都不会选一个子不类父还有一半异族血统的继任者。

    慕衡并不知道大臣们心中作何想,若是让他知晓,恐怕也会笑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演技拙劣,毕竟元德帝曾亲口说过不会立他当太子的话。原来那些精明的老狐狸们都没看出他的本性,他是不是有点……装过头了?

    还有,在绝对力量前,血统真的那样重要?

    所有人认为母家势力强大加上在朝中的势力辐射,太子之位给谁只是不能明说的实情。可他们忘了元德帝不是大权旁落的皇帝,太子究竟是谁不在于一个人在朝中或母家势力的强弱与否,在于皇帝究竟属意谁。

    慕衡拱手同诸位同僚告辞,转身拍拍一尘不染的王服宽袖,飞扬的长袍下摆带风重新踏入承德殿中。

    元德帝批着奏折,耳闻脚步声临近,抬头正对上慕衡沉静的视线。

    心尖一颤,长身玉立的青年背光而立,那双碧蓝点灰的美眸真是要将他的魂都深深吸了进去,使人不自觉眩晕。

    放下朱笔朝青年招手,慕衡自动抬步上前临到御案前跪下请安。

    “儿臣参见父皇。”

    以前称呼元德帝为“皇父”意为他先是皇帝后才是父亲,而现在他在慕衡面前变成先是父亲,再是皇帝。

    “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私下咱们父子相见不要拘泥这些俗礼。”

    慕衡恭敬道:“礼不可废。”

    “哼,死脑筋。”元德帝不满冷斥,“起来罢。”慕衡依言站起,照例走到元德帝手边站定,伸手整理一摞摞奏章。突然一股大力将他拉倒,高挑修长的身体顿时像只断线的风筝般落入明黄宽厚的怀抱。他下意识掌住元德帝的肩,后者手臂一个使力直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手指掐住他的下颌仔细端详。

    “快让父皇看看,出去两月可有瘦了。”长眉紧皱,低沉的嗓音透出丝丝心疼,“瘦了,也晒黑了。”大手捏捏肩头,顺着手臂往下到王服包裹严实,腰带系紧下的细瘦腰身,最后在rou感十足的翘臀上狠捏一把。

    慕衡被他大力一下捏得一声嘤咛,俊脸飞上绯红,元德帝笑着轻啄他鼻尖一口,用鼻深吸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冷梅香气,薄唇往下贴到微微抿起的淡唇。

    “朕的好衡儿,可想死父皇了。”叼住唇rou轻轻啃噬。慕衡一声轻笑,张口用舌头将父皇的厚舌勾入自己口中,放开让他能够更好掠夺自己的唇舌,吮吸香甜的津液。

    慕衡用手搂住元德帝后颈,两人呼吸交融越靠越近。元德帝抽出慕衡束发的玉簪取下王冠,黑缎般亮滑的黑发披散开,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散在龙椅明黄的坐垫上,衬得慕衡肤色愈发的白,青丝极黑。

    手指急不可耐解着慕衡的腰带,刚要抽出,得到儿子推拒着肩头焦急说:“父皇,别……这是御书房。”

    自从表明心意后两人心意相通,情事之间自然如鱼得水。元德帝是个享乐情欲的人,宫里很多地方他都与慕衡试过,唯独平日议事的承德殿两人默契不曾踏足。

    而今日,他憋了许久,一见到慕衡的脸龙根立时就硬得发痛,满脑子只想把慕衡这拨他心弦的妖精给就地法办。

    元德帝一顿,慕衡以为他认识到此地不妥,手肘后撑起身子想要起来。谁知眼前突然天旋地转,小山高的奏折尽数落地,朱砂的砚台翻倒在名贵的地毯上,御案上空出很大一片。

    慕衡此刻整个身体横陈在御案上,深邃晶亮眼眸中漫出rou眼可见的惊慌。他想开口,元德帝提前用嘴堵住不让他说扫兴的话,单手将身下人的玄色长裤褪至膝盖,三根手指并拢直直往翘臀秘地里捅去。

    慕衡昂首痛叫一声,呻吟随着手指抽插嗯嗯啊啊开始流泻而出。两条长腿摆在元德帝身体两侧,因为rouxue里的刺激想要并拢摩擦。那动作在元德帝眼中引诱意味甚浓,忍不住一巴掌拍打在慕衡屁股上,喘着粗气忍耐想要直接冲进身下人体内的冲动道:“sao衡儿,不要乱动,听到了吗?”

    “父皇……”慕衡扭着腰躲避rouxue里肆意的指头,下身胀得厉害,作怪的手指不仅在里面来回进出,还故意曲起指节碾磨敏感的内壁。修剪整齐的指甲时不时拨弄轻抠一两下,感觉不到疼,只有越来越强烈的瘙痒席卷全身,叫慕衡不自觉摇晃屁股,不知是在躲避还是迎合。

    别看慕衡虽然说不出话,身体一直表达自身拒绝。可被元德帝开发出yin性的身体早已完全受不了这样的爱抚,软化成一滩春水,只等人将他揉圆搓扁。

    有多少次,他多想让元德帝不要再弄,直接用他的大roubang通进来,用力的,巨大的guitou压抵住xue中sao点,就那样粗暴的,狠狠的将自己无情占有。

    看着儿子大大后仰起修长的脖颈宛如垂死的白鹤,俊颜上泛着情欲的潮红,一双眼睛却盈盈亮得可以滴水,还有那从微启淡唇中无意识探出的嫩红舌尖,元德帝额角青筋直跳,呼吸粗重。伴随慕衡身体剧烈颤抖,一道白液从前方挺立粉色的性器上喷出,他终于掏出苦忍多时的巨大龙根,撸了一把湿漉的头冠顶住翕张的rouxue口用力全根没入。

    “啊——”慕衡仰首一声长吟,因为射精有些疲软的性器几乎立刻高高翘起,他用手抚上自己平坦的下腹喃喃自语:“进、进来了嗯啊啊啊……好胀、肚子好胀啊……”飞红的眼角泌出泪,撒娇有些害怕的道:“父皇的roubang好长,衡儿、衡儿的肚子要被顶破了啊啊啊啊。”

    元德帝压在他身上弓起腰打桩般使劲把roubang往缩紧的rouxue里塞,“衡儿胆子可真小,吃过这么多次还害怕,你看哪次父皇把你肚子弄破了。”

    慕衡皱着眉咬住下唇,大颗汗水顺着额头两侧往头发里浸,断断续续说:“可父皇…父皇会把衡儿的肚子弄大,吃不下还让衡儿吃,父皇肯定是不喜欢衡儿了……”

    元德帝失笑,别看慕衡平时聪明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到了床上他的表现可谓天真十足。傻乎乎的问些只会叫人哭笑不得血脉喷张的话不说,有时候还会表现得像只不想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

    元德帝清楚这是慕衡幼时留下的心理阴影,而能弥补他的就是用行动证明自己不会再丢下他。

    于是他一把揽住慕衡将他拦腰抱起,让他岔开双腿跪坐在自己胯上,紫黑的roubang因体位原因瞬间进得极深,cao弄到慕衡尖叫不已,两手撑住直起两条大腿想要起身,结果被元德帝用力摁回来继续坐在roubang上。

    元德帝狠命往上顶弄腰胯,继续伸长一节的roubang顶端巨大的rou冠像是有一圈卡子磨蹭敏感痉挛的媚rou,直把rouxue碾磨到xue心喷出一大股暖流,晃晃悠悠被大roubang堵在洞里流不出来,反而撑大慕衡的肚子。

    慕衡被cao弄到满面泪痕,张嘴只会咿咿呀呀yin叫,元德帝在他耳边对他说的话——

    “父皇哪有不喜欢衡儿,父皇就是太爱衡儿了才会想把你灌满……衡儿就是父皇的精桶,是父皇的rou套子,以后父皇每天都要在承德殿干你……让你每天都大着肚子下不了床,知不知道。”

    也不知道慕衡到底听进去几分,他只是哭叫着点头,嘴里哼出意味不明的词汇。不过就算能听清楚估计也是跟着元德帝的话说什么要当父皇的精桶,要父皇每天都把龙精射给他之类yin语。

    父子紧紧抱在一起好似两条纠缠在一起的rou虫,元德帝身体强悍,捏着慕衡圆乎乎的屁股taonongroubang没cao爽,继续让慕衡两腿圈住他的腰,直接把人整个抱起来,在空旷的承德殿里边走动边干抽搐不止的rouxue。

    “嗯啊啊啊啊啊……好爽啊啊啊……父皇的roubang好粗嗯嗯嗯啊啊又进来了……又进来了……呜呜呜呜父皇不要再松手了,衡儿掉下去就要被roubang插穿了,插穿了啊啊啊……”

    温暖混合着jingye的yin水随着roubang不断往上顶弄流了一地,而元德帝正把慕衡的两腿高高架起背顶在漆红的殿柱上尽情cao弄。

    雪白的臀rou在胯部连续拍打下披上一层暧昧的殷红,慕衡更是又痛又爽,他目前整个人除了背部贴在殿柱上勉强受力,其余重量都只在roubang上。感觉自己就是一块由人cao弄的rou,而元德帝的roubang就是要把他这块rou给深深磨成泥,磨去全部神智,叫他除了放声yin叫和渴求roubang其他什么也做不了,想不到。

    元德帝揪住他被咬上几个牙印的乳尖带他转了身让他双手撑在柱子上,双脚终于可以挨到久违的地面,只是依旧在大力顶弄下脚趾蜷起踮起脚跟,身体晃动着撅起屁股摆出渴求jingye的姿态。

    “唔唔唔嗯嗯啊……”慕衡眯着眼,长睫湿透,整个人在情欲中翻腾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漆红的殿柱上留下他湿湿的手掌印。

    喉间闷哼不断,而元德帝伸手一把捏住他前方挺立的性器,出口被堵,慕衡除了狂乱扭动身体想要摆脱,异样的快感一股一股往头顶上窜去。

    元德帝另一只手使劲掰开慕衡雪白的臀瓣,扯弄着被roubang撑成一个毫无褶皱的圆的xue口,一心想把沉甸甸的囊袋也塞进去。

    “啊啊啊啊……父皇住手!住手啊啊啊啊……不要扯了……xiaoxue……xiaoxue要坏了……”慕衡一只手挥动用力抓住元德帝拉扯他xue口的手,呜呜咽咽放在嘴边舔舐求饶。

    媚rou层层裹紧roubang,手指在温暖的口腔里逗弄,元德帝闷哼一声,往前用力压住慕衡,粗长的roubang侵占全部泥泞的rou道,青筋虬结的roubang抖动着喷射而出。

    这次射精漫长而多,不仅慕衡的肚子rou眼可见涨圆,而且他还开始干呕,好似过多的jingye倒流就快要冲破肠子和胃从嘴里涌出来。

    而他经由大手捏住再不得发泄,憋到通红的性器,直到元德帝射精才松开手,剧烈刺激下,挺直的roubang反而射不出任何东西,颤巍巍地抖动几下,流出一道浅黄色的水柱。

    “呜呜……呜呜……”慕衡哭泣着,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竟然让父皇把他生生cao到失禁。

    低垂的头由一只手缓缓转过来,元德帝细细亲吻他湿透的脸,射完后半软下来的roubang温存地在浸满jingye和yin水的绵软rouxue里移动。

    两人身体紧密相连一起坐在地上,慕衡失了气力只能趴在元德帝怀里喘息,他仰着头,舌头被皇父卷去品尝。

    “衡儿,父皇立你为太子好不好?”含弄香甜的软舌,元德帝突然说。

    倦意上涌的慕衡微微瞪大眼,过了一会儿却出乎意料轻轻摇头。

    难道慕衡是真的不想当太子吗?

    不,他比谁都更想得到那个位子,只是不是现在,更不是当下这种情况。

    元德帝此时说出这番话,谁知道他是故意试探还是单纯精虫上脑。至于是否真心,他已不澜贵妃去世时那个天真的小鬼了,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那些。

    确实,慕衡的拒绝完全在元德帝意料之外,同时也让他放下那颗始终存在猜忌心。

    疑心病是天生伴随着帝王,即便他如何喜爱慕衡,仍旧会担心他在得到自己无尽宠爱的同时会对自己的位子产生非分之想。

    作为皇帝,他不准在自己龙御归天之前有任何人觊觎自己的帝位,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行!

    慕衡唯一不曾想到的是,元德帝说要立他当太子的这番话究竟有几分真心?

    如果要让元德帝自己来说,至少藏了七分在里面。

    随着慕衡轻描淡写的拒绝,两人再也没聊过立谁太子的问题,储位空悬,随着越来越多的成年皇子进入朝堂,对这个位子的争夺渐渐愈演愈烈,已近明面。有元德帝的庇护,慕衡不管是处于被迫还是自愿卷入夺嫡的漩涡,他将会是唯一能够全身而退的那一个。

    北亲王表面低调,在皇帝的多番放纵之下,他已是权倾朝野,明面上风头更盛的大皇子和三皇子恐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心提拔的党羽,到头来其实是慕衡的手下。

    海晏河清,四海升平,太平盛世让元德帝这位年轻时励精图治的帝王开始对政事产生倦怠。御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令他厌烦,他开始更多将自己手中的权力下放给始终在朝中作为孤臣的慕衡。

    当然,对政事产生倦怠并不是他放下自己手中权力的原因,而是皇家的家族疾病随着年事增高逐渐显露。

    早年为了治理国家耗心耗力,身体有损伤也因年轻暂时不会表现。自从前年元德帝夜间批奏折时突然头晕目眩,耳鼻流血。大病一场后他的身体就开始变得不如从前,经常浑身冒虚汗不说,还有非常严重的头风病。

    皇帝寝殿内,元德帝一手抓住额上搭的浸过冰水的巾帕,痛苦地哀嚎着:“疼死朕了……衡儿…朕的衡儿呢……”身处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骄傲帝王虚阖着眼推开端药来的宫人对周围人下令。

    “快!快找北亲王来,叫他来侍疾。”

    慕衡刚在承德殿与诸位大臣议完事出来就见一供职于皇帝寝宫内的小太监焦急等着他。

    “殿下。”小太监一见到他就像看见了救星,急忙跑上来差点在慕衡面前摔个狗吃屎。

    “陛下的病又犯了。”

    慕衡听后皱眉,当即道:“你携我手谕出宫,去请仁草堂的淳于老先生进宫。”

    说完后抬步往皇帝寝宫所在的方向赶去。

    空旷的殿内,元德帝不断呼唤慕衡的名字,撩开垂地的幔帐疾步而上,慕衡坐在榻前一把握住元德帝的手,轻声唤道:“父皇,父皇。”

    元德帝微微睁开眼,看见熟悉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让他将慕衡拥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长舒口气,遍布汗水的额上,因头痛紧皱的眉稍稍舒展开,虚弱道:“衡儿,朕的良药。”

    是的,慕衡对他来说有种特殊的魔力,不管头再痛,只要慕衡在身边,病痛就会立刻减轻。

    元德帝吻着慕衡的耳根道:“衡儿,父皇的病越来越重了,怕是撑不了几年了。”

    慕衡双手搭在他的背上,沉默一下才道:“父皇切莫说丧气话,衡儿还在呢,您不是要陪着衡儿么。”

    “衡儿。”元德帝缓缓松开慕衡,不舍地抚摸他愈加成熟俊美的脸庞,“朕舍不得你……”话未说完,就听外间吵嚷开,络绎不绝的匆忙脚步声传来,两人还抱在一起,为了不使人发现二人之间的秘密,只得飞速分开。

    慕衡转而跪在榻前端起盛药的玉碗轻轻吹起搅动汤匙。

    “皇父!”

    “皇父!”

    以大皇子和三皇子为首的诸位皇子不听传召一齐闯进来,跟在后面的十皇子拼命阻拦没有效果,最后只能跟兄弟们一齐跪在元德帝病榻前。

    “听闻皇父生病,儿臣们特前来侍疾。”年龄最大的大皇子当先开口。

    元德帝挥挥手半坐起身,慕衡赶忙放下药碗往他身后塞上两个垫子扶他坐起来。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元德帝单手捂住头,觉得刚刚减轻的头痛此时头内筋络又开始针扎一样疼。

    没想到皇父见到他们先是训斥,而那个异族女人所生的上不得台面的老六竟然跪在离皇父最近的地方照料。三皇子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可不像表面那么老实纯良,当即开口夹枪带棒讽刺道:“哟六弟,你也来向皇父请安啊。看不出你平时老老实实不争不抢,到皇父面前瞎表现还蛮积极嘛,把我们哥几个晾在一边,看来是不把我们当兄弟啊。”

    元德帝从他们小时候就讲一家人要和睦,兄弟们要齐心,三皇子这一番话不就是在暗里说慕衡不把他们当兄弟。

    元德帝听得生气,这群不孝子平日在朝堂上争锋相对也就算了,下来也不消停,不管哪里都能变成他们互刺的战场,实在烦不胜烦。

    元德帝一怒,当即将所有人都哄出去,皇子们一见皇父真的生气了,退出殿去又不敢离开,都跪在殿外请求皇父息怒。

    这时,慕衡派人去请的淳于大夫来了。

    此人对治疗疼痛症很有一套,元德帝的头风是老毛病无法根治,但至少能用针灸配合汤药尽量减轻他的痛苦。

    淳于大夫为元德帝止了痛,等脑中眩晕过去,元德帝听匡富来报皇子们都还跪在殿外请罪,叹了口气,甩开头上巾帕想了会吩咐道:“叫北亲王进来。”

    慕衡领命,一众兄弟嫉妒怨恨的目光重新进殿,这次元德帝没再叫他到身边来,而是让他就跪在那,听他圣旨。

    元德帝下了两道诏命。

    他薨后,皇陵地宫暂不封闭,等慕衡百年之后与他合葬再永久关闭地宫大门。

    第二道诏命则是他薨后,慕衡要保全他这些不争气的兄弟们。

    “朕知道他们从小欺负你,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兄弟们,血浓于水,一朝天子一朝臣,你要放他们一马。”

    慕衡抬起头,碧蓝点灰的双眸幽暗,直视着元德帝平静道:“父皇忘了吗,若没了您,儿臣想要自保都难呢。”

    元德帝深深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叹息着道:“你放心,朕会安排好一切。”

    没过几天,元德帝病愈,那场与慕衡的谈话仿佛只是自己因为害怕突然驾崩临时做出的决定。

    此后又过了几年,在慕衡二十七岁那一年,元德帝外出狩猎后身体忽感不适,几日后病重,弥留之际只召北亲王慕衡与几位亲信大臣前来。

    由于元德帝终一朝不曾正式册立太子,幸好他提前写好传位诏书放于龙榻旁的暗格里,由丞相甄瑞亲自取出,上书传位于皇六子北亲王慕衡。

    传位诏书一出,群臣皆惊,没想到元德帝竟然真的把江山传给这个拥有一半异族血统,最没可能继承帝位的皇子。

    以大皇子和三皇子为首的皇子无法接受自己争了大半辈子最后竟是为他人做嫁衣,遂联合后宫的皇后想要起兵夺位,谁知兵符还没到掌管京城防卫的南军和北军就已被慕衡的人马一举拿下。

    “莫说位子本就是传给我,就算是给你们其中任何一人,我也能将之夺回来。”慕衡手握传位诏书,姿势悠闲倚坐在龙椅之上。

    “让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美梦,也该是清醒的时候吧。”

    自诩孤臣的纯良皇子在自己的父亲死后终于露出深藏的锋利獠牙。

    元德帝临终前其实留下了两道诏书,一道即是传位诏书,第二道则是几年前他曾对慕衡说过,要保全他的兄弟们。

    可惜那道诏书在拿出的那一刻就被慕衡夺过看了眼后,揭开罩住蜡烛的灯纱当场烧成灰烬。

    他会留他那些不省心的兄弟们一命,前提是他们识相不要与自己作对。

    如果不是他们,他不会受尽折磨和屈辱,夺位的过程中必须要靠献出自己的身体才多争得几分胜算。

    慕衡本是个骄傲人,为了眼下这个位子,他不得不舍弃自己的骄傲。

    这叫他怎能不如鲠在喉。

    不过也要感谢他们,不是他们其中一人在酒中下药的话,恐怕他今日想登上高位还有些不容易呢,毕竟元德帝本质上是个多疑薄情的帝王。

    元德四十一年,元德帝驾崩,皇六子继位,翌年改元景元,史称景元帝。

    景元帝一生励精图治,在他一朝,国力军事推向极盛,朝廷人才济济,外服四夷,内整吏治,轻徭薄赋,一扫元德帝晚年乱象,开创又一盛世。

    元德帝的皇陵自他下葬日后就一直呈开启状态,为什么不关闭地宫,纵使有朝臣议论纷纷,新帝慕衡始终避而不谈。

    只有被赶去守陵的前总管太监匡富知道,这座不合葬皇后的地宫还在静静等待另一位主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