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
guntang的体温、挥洒的汗液、缠绵的肢体、浓烈的情香、以及颠晃的视线,编织成一段荒yin旖旎的梦。 细密的吻落身上,一触既离,肌肤摩擦着相触,带来细微的战栗感。 “嗯……”晏玖半合着眼眸,香气四溢,无孔不入,让人飘飘欲然,季承鄞与他交颈缠绵,温柔与粗暴,疼痛和快意,一并给他。 晏玖喘息一声,无意识抬高了脖颈,任由季承鄞索取,英俊的面庞染上色与欲,在无尽索取的欲望中复复醒醒,昏昏沉沉,便是清明,也逃不过那yin欲深渊。 他不曾离开过这张床榻,也不记得过了多久,只是每次醒来,都被拉入欲望里沉沦,然后昏迷。 他抱着怀中的人,不记得他所做的恶,无助地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季承鄞看着他的反应,非常有技巧地给他快感,逼迫他发出声来,一旦他不配合,便将他抛下,直到晏玖愿意发出声来,才肯让他释放。 他被变换着数不清的姿势承欢,从前他处在主导地位,性子保守,不愿意的事,季承鄞不敢,也舍不得。 如今季承鄞掌控了他,竭尽所能的讨好,许多从前不敢尝试的新鲜手段,都在他身上试了个遍。 前所未有的激情,让两个人陷入疯狂。 当初少年时在一起,初尝情事,食髓知味时自控力差,总是逮着机会偷偷纠缠在一起,聚少离多的时,思念成疾,隔很长时间才能见一面互解相思,连拥抱都是克制而隐忍,不曾这般疯狂又荒唐。 后来随着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两个人也都为政事繁忙,能在一起的时光太少,也都体贴对方的辛苦,都是匆忙发泄过后好生休息。 偶尔休闲时他们也都不想在床上浪费光阴,反而偷偷溜出宫去玩一玩逛一逛。 从未如此在床榻上厮混许久,荒唐至极。 “啊哈……呜……”晏玖坐在季承鄞身上起起伏伏,漂亮的肌rou布满汗水的模样,性感又诱惑。 神志不清又放荡多情的模样让季承鄞为之着迷。 他第一次看见晏玖这个样子,他在情事里,从来都是理智的,不喜欢失控。 他从未看见过晏玖为他疯狂的模样,哪怕他曾经很多次处于上位。 男人之间的胜负欲和征服欲从来都来得莫名其妙又毫无道理可言,他们之间从未规定谁上谁下,全凭当时的感觉决定,再不济床上打一架,谁输了谁在下。 最终的结局大部分都是晏玖在下,并非打不过,他只是太疼心尖上的小孩了,不管多少岁,在他眼里,都是当初的爱哭鬼,小屁孩,他舍不得,也愿意为之退让,即便这样,他也不曾在季承鄞身下失控。 可是现在不一样。 晏玖的冷硬和拒绝,早就在激烈的情欲中溃不成军,他的身体变得敏感又多情,轻易就能撩拨起来,空虚至极,只想着含着季承鄞的性器和jingye,在他身下放荡呻吟,哭喊尖叫。 两个人同时达到巅峰,彼此释放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快感cao纵了他们的感官,在这一刻,没有撕破脸皮的冰冷,也没有互相算计的嫌隙,只有舒爽的快感让他们此刻亲密无间。 相拥着倒在柔软的床榻之间,身体还紧密相连在一起,季承鄞享受了片刻的亲近,吻着他的侧颈,最后抽身离开。 洗漱之后,换上朝服,他重新回到床边,掀开床幔,入眼就是晏玖沉睡不醒,浑身赤裸,一身情欲过后的气息,安静躺在床榻中的模样。 季承鄞给他盖上被子,吩咐宫人好好照顾,便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晏玖睁开困顿的眼,最后还是重新闭上。 燃烧的情香经久不散。 他在睡梦中听到了吵闹的声音,他觉得吵,睁开沉重的眼皮,突然听见中保近压抑着怒喝,“还不快把她拖出去——扰了里面的贵人,都想死吗!“ “你这狗阉人——”女子尖酸刻薄的咒骂声响起,很快只剩下不甘心的呜咽,想来是被人捂着嘴巴拖了出去。 一切喧闹很快就安静下来,中保气喘吁吁,脸色很不好看,他很快调整好呼吸,小心翼翼瞧一眼龙榻方向,没听见什么动静,才小心翼翼退出去。 季承鄞回来,意外的发了一场火,把中保摁着打了几板子,直到看见晏玖披着一件长袍出来,才立刻上前缓和了脸上的表情,“怎的出来了,可是吵着你了。” 晏玖冷眼看中保趴在板子上被打得站不起来,他避开了季承鄞的手,“你的游戏,该结束了吧,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季承鄞表情瞬间一变。 “今日有人来闹,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后宫嫔妃,你久不去后宫,这样的年纪还没有孩子,只怕有人已经忍不住了吧。” 后宫嫔妃争的就是帝王的宠爱,一旦得宠她们身后的家族也能受益,重点是当今陛下还没有孩子,谁要是能生下第一个皇子,受封皇后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晏宛如今失宠,所以她们不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女人得到帝王恩宠。 保密得再好,外界也知道帝王有了新宠,藏于寝宫,日日宠爱,于是便有没什么脑子的嫔妃被人怂恿当枪使,闯进来想看看是个什么货色,勾引了皇帝的心。 中保挨板子,错就错在没拦住,让人闯了进来。 尽管那个嫔妃没看见晏玖,但她注定活不了了。 “你藏不了我多久,外界会越来越好奇,你迟早要放我离开。” 清醒的晏玖眼神凉薄而冷漠,没有情欲中的疯狂与热情。 他被季承鄞锁在床榻中已经好几天,再多的难堪和痛苦,也变得麻木。 那一天的晏玖陷入短暂昏迷,很快就被激烈的动作弄醒。 他下意识发出几声喘息和呻吟,知道他醒了,季承鄞转过他的脸,再一次侵入他的唇舌。 晏玖眼中有片刻的茫然,发现他浑身赤裸,双手被高高束缚,季承鄞抱着他,正面朝外,双腿大开,性器不断地顶磨他的敏感点。 他逐渐清醒,断掌的疼痛提醒他昏迷之前的种种难堪。 隔着重纱,他听见晏宛绝望的哭泣声传来。 晏玖浑身冰凉,几乎不敢挣扎,生怕眼前的床幔被意外掀开,会被晏宛看到自己不堪入目的模样。 晏宛对着床的这边哭泣哀求,不停的磕头,祈求季承鄞放过晏玖,她语无伦次的说了很多,都在忏悔,忏悔当初不该嫉妒挑拨,离间是非。 种种算计尽被晏玖听得一清二楚。 那一瞬间,晏玖心中仿佛破了一个洞,遍体生寒。 这个世界上,他唯二放在心尖尖上的两个人,竟都辜负他至此,如果季承鄞的辜负是泼了一盆冰,让他心如死水,那晏宛就是火上浇油,让他……心烬成灰。 该说的都说了,也都听见了,季承鄞发声让人把晏宛给拖走。 当房门再一次关上,季承鄞解开束缚他双手的软绳,晏玖双手垂落,断掌被接好。 正骨时尖锐地疼痛无法抵消内心的苦楚,他感到很累、很累……从前自以为是的归处和牵绊,也不过如此,再一次证明他当初留下来只是一场错误。 一切都不值得。 当他被季承鄞压在身下贯穿时,他也只有一个想法。 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也不去期盼。 他要快点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回到他真正的家人身边。 季承鄞到底狠不下心把晏玖锁进深宫,可是一直藏着,迟早纸包不住火。 他最后只能放晏玖离开。 当沈琼华看见晏玖回来后,她眼里闪烁着泪光,抱着孩子,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着说,“夫君回来了。” 晏玖看了她许久,最后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他逐渐走上前,沈琼华连忙迎上来,晏玖却越过她离开。 沈琼华脸上的笑意凝固,抱着孩子看晏玖的背影不明所以,“夫君?” 隔日,沈琼华正在亲自准备膳食,静静等着晏玖来用膳,一直到饭菜冰凉,也没有等来晏玖。 沈琼华心下不安,只当是晏玖在外头遇见了什么烦心事,或者不好的事,才心情不好。 她接连几日小心翼翼讨好,都得不到晏玖的回应,沈琼华不明白为什么晏玖回来就变了一个人。 府邸里流言蜚语又起,沈琼华权当听不见,继续想方设法挽回晏玖的心。 直到她收到一封和离书。 沈琼华睁大了眼睛,握着和离书落下泪来,声音咽哽,质问晏玖,“为什么?妾身做错了什么,夫君要与妾身和离。” 晏玖说,“你没有错,是我对你不起,和离后,我身家财产尽数给你……” “谁稀罕那些东西——!”沈琼华声音尖锐,温柔不再,“夫君想和离,总该给出一个缘由,否则妾身不认!” “我尝试着接受你,但我发现我做不到,再继续下去,也只是耽误你年华,倒不如早早和离,你也可另寻良缘。”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晏玖不为所动,“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人,有很多,你只是还没有遇见,盲目选择了我。” 沈琼华最后泪目而去。 晏玖坐在书房,面无表情。 他给不了沈琼华幸福,又何必耽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