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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楚岁朝的倒霉四哥,陆知微重伤

    034:楚岁朝的倒霉四哥,陆知微重伤

    楚岁朝在府闭门,可楚太师府中却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楚岁朝是楚太正君的第五个孩子,他上面还有四个双子哥哥的,出事的就是楚岁朝的四哥楚向晚,比楚岁朝大三岁,去年就定了亲,也是做正君的,就等明年年初定亲的主君成年就要嫁人了,但他定亲的主君却病死了,这样一来楚向晚就处境堪忧了。

    按照大靖朝的规矩,嫁人的双子死了主君,若是主君生有继承人,那么这个继承人就负责照顾其君父的所有遗孀和兄弟;若是死了的主君没有继承人,那家中所有遗孀都要被送到庙里出家,主君的双子孩子则由继承其财产的亲眷负责照顾。

    楚向晚还没有嫁过去,即便如此,若是楚太师和楚太正君想要个好名声,那就要把楚向晚送到庙里去为其主君守节,但楚太师如今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在求什么虚名,楚太正君也心疼儿子,两人都不想把楚向晚送去庙里出家,青灯古佛的枯守一生,对楚向晚来说太苦了,如此一来即便他是楚太师家的嫡出,不去出家名声也会很难听,大靖朝的双子名声是非常重要的,毁了名声的双子,亲事会比较艰难。

    若是一直不嫁,那他到三十岁上就会被官府分配为奴,这更是楚太师和楚太正君都不能答应的,楚太师当即就放出话去,不送楚向晚出家,要给他重新选人家定亲,上门求亲的人倒是很多,不过都是想攀附楚太师权势的人,这样的人恐怕娶了楚向晚也只是想利用他,而且都是些小门小户的,有些则是低品官员,在明显不过的利用意图;高门贵族又嫌弃楚向晚名声不好,根本不会要他。

    楚太正君这几日都因为这件事情闹心,在家烦闷不已,就借着来看望楚岁朝的名义又到访宁安侯府,和楚岁朝提起这件事,楚岁朝说:“高门贵族人家,重视名声,恐怕不愿意娶四哥了,就算娶了也不会善待他,不过是借机会攀附我君父的筹码,那哥哥在后宅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楚太正君一脸凝重,“我和你君父都知道,不送他出家的决定已经毁了你四哥的名声,但你君父也是这个意思,宁可不要名声,也要让你四哥嫁人,若让你四哥在寺庙里陪着佛祖过一辈子,那也太苦了。”

    楚岁朝能理解楚太正君的心思,名声虽然重要,也比不过儿子的幸福重要,而且楚岁朝私心里也不愿意楚向晚出家,他四哥从小就疼他,两人年龄相近,从小楚岁朝就亲近楚向晚,刚学会跑的时候就喜欢跟在楚向晚身后玩耍,把他四哥当马儿骑着满院子跑,楚向晚也惯着楚岁朝,他想怎么的就怎么的,楚岁朝欺负他他也不生气,后来长大了楚向晚也很疼楚岁朝,如今摊上这样的倒霉事,楚岁朝犹豫着说:“小门小户也好,能嫁为正君,有君父这个朝廷太师在,谁敢让四哥受委屈?至于将来,孩儿也会庇护四哥,不论谁家娶了他,孩儿都有本事让他们不敢轻视四哥,至于攀附和利用,只要他们对四哥好,我们楚氏会在乎给他们点甜头吗?”

    “好?”楚太正君叹气,“好也是装出来的好,不真心也没意思。”

    “真心……”这一点楚岁朝自然明白,可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坏了名声嫁到高门贵族去做侍妾吗?那日子会更难过,无论哪家高门,坏了名声的双子嫁进去,主君和正君都会厌恶他,倒不如嫁到小门小户去,有他和楚太师撑腰,日子还能好过点,毕竟有权势震着,起码表面上楚向晚不吃亏。

    楚太正君毕竟是双子,他和楚岁朝的思维不同,他知道双子嫁人之后的日子好过不好过,全看主君是否疼惜,楚向晚如今的情况,嫁进贵族显然是不太可能了,勉强嫁进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他的名声注定了他得不到主君恩宠,也会被正君厌恶,在后宅中还不得被折磨死,就算楚太师位高,也管不到旁人后宅去。

    可小门小户的不在乎名声来求娶楚向晚,攀附和利用的心思不要太明显,这样的人家就算把楚向晚嫁进去做了正君,他也同样得不到主君真心疼爱,到时候被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之后,弃如敝履是必然的结局。

    楚太正君愁容满面,眼眶都红了,他甚少在楚岁朝面前如此,可如今楚向晚陷入两难境地,他实在忧虑,忍不住就在楚岁朝面前哭了,边哭边说:“如今你四哥怎样都是错,嫁谁都不得好下场,这可如何是好……”

    楚岁朝知道,无论怎么嫁,楚向晚日子都不好过,但他认为低嫁要比高嫁好,毕竟他和楚太师还在,能给楚向晚撑腰,“父亲不妨想想,高门显贵是不假,若是不被主君怜惜宠爱,四哥要如何活下去呢?”

    楚太正君即不甘心又没有办法,楚岁朝的说法其实和楚太师一样,他们父子两个都主张让楚向晚低嫁,可楚太正君不愿意,不是他嫌贫爱富,只是不想自己生的双子成为被利用的筹码。

    楚岁朝让楚太正君先回去,他得好好想想此事到底怎么办才好,总不能明知是火坑还把楚向晚推下去。

    楚太正君红着眼眶回去了,当晚和楚太师在一起商量,从来求亲的人选中选来选去,都没有一个满意的,勉强挑出几个稍微像样点的,楚太师当即派人出去紧急调查,结果让楚太正君气的摔了茶杯。

    第一个调查的是个从八品小官,求娶楚向晚是做继正君,可他先前已经死了两位正君了,都是病死的,大家都说这人命硬,克正君,楚太师调查回来的结果却不是这样,这人心术不正,娶回家的正君都是商户家嫡出,带了巨额嫁妆,但嫁到他家没两年就病死了,是个专门图财害命的,明明是朝廷官员却如此下作,楚太正君是不会让楚向晚嫁过去的。

    楚太师这样的门第,家中嫡出双子名声有损,出嫁的时候自然会给上厚厚的嫁妆,这才被那人盯上,楚太正君捏着手中薄薄的纸张,差点没气死,这是想要害他家孩子的性命,哭闹着非要让楚太师把这人弄死不可。

    第二个调查的是个正五品官员家中的唯一继承人,可这人都二十五了还没有娶正君,比楚向晚还大三岁,原因是他不好家花好野花,专门喜欢流连秦楼楚馆,整日浪荡不归,可正经人家主君都不会这样做,洁身自好的更是嫌弃秦楼楚馆里的双子肮脏,这人却专好此道,就是个色中恶鬼,楚太正君万分不满意。

    第三个调查的也是楚太正君原本最满意的一个,从四品京官家中的幼弟,虽无官职在身,也是今年准备参加科举的贡士,楚太师细查之下,得知他们族中有人获罪,牵扯进一起贪赃大案里去了,现今已经羁押在刑部大理寺,正是四处求告无门,这才盯上了楚向晚,想要和楚太师做个姻亲,届时好帮他们家躲过株连之罪。

    第四个调查的是个商户,现今正打算包揽内务司布料供给,来求娶单纯为了楚太师的权势, 帮他们家拿下内务司专供的生意,可他家有个刻薄的太正君,据说非常挑剔不好伺候,而且心狠手辣。

    第五个是寒门小户的书生,十三岁在院试中榜上有名,身有秀才功名,但此人好大喜功,整日沉浸在自己曾经的辉煌当中,此后多年屡试不第,是个伤仲永,而且性格极其高傲,求亲的时候都是一副施恩的态度,明明想吃软饭借助娶正君这件事以谋求官职,却还要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姻亲呢?

    之后连续调查了多人,楚太正君就明白过来了,来求娶楚向晚的,没一个像样的,别说跟楚岁朝比了,就算是楚向晚原来定亲的主君,也是比这些人强千万倍,可惜他命薄早死,越是明白楚太正君就越心寒,怕楚向晚亲事艰难,当夜楚太师去他房里,两人就此事又是一番商议,没得出个具体结果,楚太正君越发忧心。

    这时候楚太正君的七弟正好到访,就是嫁了昌州知府应文斌为正君的那个,楚岁朝大婚之前他家曾经说过想把自家头生的双子嫁给楚岁朝做侍妾的,他这次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楚岁朝和三皇子大婚已经半年多了,身边侧君和侍妾都有了,但始终没有在提及和他们家的事情,当时也没给个准话,于是这位应正君就坐不住了,主动上门来想问问楚太正君,能否答应此事。

    楚太正君正为了楚向晚的事情烦心,现在他哪有心情谈这些,便一口拒绝了此事,说楚岁朝已经身边已经有太多身份尊贵的双子了,怕应正君的头生双子在宁安侯府里日子不好过,楚太正君这话说的也算实在,应正君知道这门亲事不成了也没有生气,楚太正君毕竟是他的亲六哥,就算两家不能亲上加亲,他们也是血浓于水,楚岁朝虽然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也不是唯一的人选,他也听说了楚向晚的事情,应正君是个心思活络的,而且算是局外人,看事情的角度自然不同,只是有些话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应正君对楚太正君说:“六哥应该挑选了很多人吧,没有一个合意的吗?”

    楚太正君摇头,那些人各自都有花花肠子,谁也不是楚向晚的良人,转头看了一眼应正君,楚太正君心里猛然一亮,应正君也有一个儿子的,不过年岁稍微小了点,今年才十五,可若是定下亲事,让楚向晚在等三年也不是不行,毕竟两家是亲戚,他现在的想法和当初应正君想把双子嫁给楚岁朝的想法是一样的,嫁到亲戚家里知根知底,不至于受委屈,可他刚刚拒绝了应正君主动提及的嫁双子亲事,现在倒是有点不好开口了,嗫嚅着说:“你家儿子……”

    应正君看着楚太正君的神色心里也是一惊,他可不愿意给儿子娶个名声有损的双子做正君,就算是他亲六哥家的双子他也不愿意,别说正君了,做侧君他都不愿意,楚向晚还比自己儿子大了七岁,于是应正君赶紧开口堵住楚太正君的话头,“我家儿子和向晚年岁差的太多了,如今还没成年呢,六哥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楚太正君也不傻,一听就知道应正君为什么不愿意,到底是名声拖累,他也不想勉强,想法还没说出来就被扼杀了,楚太正君叹了口气说:“我家向晚只是倒霉,其实他没有做错过什么,受名声所累罢了,怎的亲事就如此艰难……”

    楚太正君的爱子之心,应正君岂能不明白,此事若是他家的双子倒霉摊上,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寺庙里去,青灯古佛的一辈子太苦,应正君仔细斟酌片刻后,对楚太正君说:“六哥,向晚这样的双子在想找个好人家是不易,你想没想过……你自家是有儿子的。”

    楚太正君猛然一惊,他明白应正君的意思,从前这种事情在大靖朝并不少见,很多贵族人家为了血统纯正,男人娶自家双子兄弟的有很多,有些干脆把自家嫡出的几个兄弟都娶了,但现今多数贵族之间利益纠葛,很多家族用姻亲关系来维系利益纽带,娶自家兄弟的事情也逐渐少了,所以楚太正君才忘了还可以这样,他现在无论如何也压不住心中激动了,楚向晚若是不能找到好人家,那干脆把他嫁给楚岁朝,虽然只能是个侍妾,但有他和楚太师在想必三皇子也不敢为难楚向晚,就算将来他们不在了,楚向晚是楚岁朝的四哥,楚岁朝自然会保护他,这样一来楚向晚后半辈子都不可能受一点委屈,而且对楚岁朝来说也只是哥哥变成了侍妾而已,并无损害,但对楚向晚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

    楚太正君再也不能淡定,着急忙慌的送走了应正君,赶紧去找楚太师商量,楚太师最初也是被惊到了,可这种事情说白了并无不妥,楚岁朝自然不会在意他四哥名声不好,三皇子也得看他们的面子不能为难楚向晚,只要楚岁朝点了头,这件事就解决了。

    于是楚太正君又急火火的去宁安侯府找楚岁朝说这件事,本以为会很顺利,不想楚岁朝却不愿意。

    “难道你也嫌弃你四哥名声不好?”楚太正君泫然欲泣,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岁朝。

    “父亲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因为名声嫌弃四哥呢,只是、只是……”楚岁朝也说不出为什么,四哥就是四哥,怎么能变成侍妾呢,楚岁朝觉得别扭。

    楚太正君当真是哭出来了,边哭边说:“你四哥如今名声不好,好人家也不肯要他,可他有什么错,他不过是倒霉而已,若是把你四哥嫁给那些居心叵测的,说不定过两年就被磋磨死了,如今连你都嫌弃他,那他还有什么活路,若是去出家还不如让他一脖子吊死算了!”

    “父亲你、你先别哭,我们在想想办法。”楚岁朝真不是嫌弃楚向晚名声不好,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娶他四哥,从小到大他们都是兄弟,楚向晚疼爱楚岁朝,楚岁朝敬重楚向晚,但如此突然的让他娶了楚向晚,楚岁朝实在是接受不了。

    “这些日子什么办法没想过,你君父也把那些上门求亲的人调查过了,就没有一个像样的,你四哥如今名声差,好人家根本不肯要他,嫁给你就是他最后的活路了……”楚太正君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说服楚岁朝答应,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儿子,“你和你四哥从小就玩的好,你四哥最疼你,他长得也不差,这么多年我悉心教导他,都是按照正君的标准培养的,调教功课做的也认真,到底有哪里让你不满意?”

    “父亲!”楚岁朝无奈,问题根本不在这些事情上好不好,可细说起来,长相确实是个问题,楚岁朝长得像楚太师,但楚向晚长得像楚太正君,而且非常像,这让楚岁朝如何把他当成侍妾对待?楚岁朝能不觉得别扭吗?

    “岁朝你别这么狠心,你四哥真的没有别的出路了,你要父亲跪下求你吗?”楚太正君说着就要下跪。

    楚岁朝赶紧起身拦着他,看楚太正君急的不行,楚岁朝安抚他,“让我考虑考虑,父亲你先回去吧。”

    楚太正君见楚岁朝态度稍微软化,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只好先回了楚府。

    楚岁朝却陷入了沉思,他是真的不想娶他四哥,总觉得面对他四哥那张脸会联想到他父亲楚太正君,这样一张脸做哥哥当然是一点问题没有的,可是做侍妾……

    楚向晚和楚太正君年轻的时候非常像,骨架大身材偏瘦,细长的丹凤眼,薄唇,看起来是很凌厉的长相,缺了点双子该有的温柔感觉,而且性子也像,楚岁朝觉得他或许应该在想想,看能不能给他四哥找个别的出路。

    当天晚上楚岁朝在正君房里,他闭门不出,外面的消息也进不来,所以这件事情穆端华是不知道的,楚岁朝也没有和他提起,但楚太正君这几天来的勤快,穆端华就猜到可能是有事,便问楚岁朝:“太正君近日来了好几次,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楚岁朝正为此心烦,不想多说,“没什么事。”

    穆端华立刻就明白了,楚岁朝这是不想说,他也没在问,和楚岁朝一起沐浴之后就躺下了,抱着楚岁朝,看他很快就睡了,穆端华心里有点莫名的酸楚,主君有烦心的事情,但不愿意告诉他这个正君,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贤惠,不能为主君分担忧愁。

    次日早上穆端华看楚岁朝依旧神色恹恹的,早饭吃的也不多,穆端华越发担忧,可他也没法追问楚岁朝到底怎么回事。

    楚岁朝吃完饭就回自己院子去了,上午在书房里也看不进去书,让下奴去带了陆知微过来,这不是有一个解压专用的侍奴。

    陆知微非常清楚自己的地位,他进了楚岁朝院子里的东厢房,不用吩咐就自己把衣服全都脱了,在屏风后面跪下给楚岁朝请安,询问楚岁朝:“主君想听什么样的声音?”

    其实听响的侍奴也是有很多说道的,用不同的工具责打不同的部位,发出的声音也是不同的,其中可用花样实在不少,不过楚岁朝现在只是觉得心烦,也没心思琢磨那些,淡淡的说:“责xue。”

    他没说用什么,那责xue最常用的就是竹板子,陆知微身边的下奴取了竹板子来,陆知微分开双腿坐在特制的椅子上,下奴把他双手双脚都扣在椅子腿和扶手上,而后转动椅子上的机关,椅子就向后倾斜了,陆知微立刻就变成了双腿大张仰躺的姿势,但他头的角度比下身更低,双腿中间的位置则是朝上的,而且这椅子能坐的底板非常窄,陆知微屁股是悬空的,这是最方便责打的姿势,也是他这样身份的人才会用的姿势。

    下奴手中的竹板子挥舞,一下下打在陆知微的逼xue上,‘啪啪’的声音非常连贯,而且是规律的节奏,陆知微的粗喘声也非常低,逐渐的伴随击打的声音中有了一点黏腻的水声,但软嫩的yinchun很快就红肿起来,那点因为击打产生的情欲也很快消退了,竹板子责xue的声音越发响亮,陆知微压抑的闷哼也越来越重,他额头开始冒汗,下身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子发抖,下奴每一次挥手都带给他无尽的折磨。

    楚岁朝闭着眼睛,听着那清脆的‘啪啪’声和陆知微的闷哼声,他靠在软塌上,心思却飘的远了,耳边连绵不绝的声音似乎真的让他压抑的心情得到舒缓,楚岁朝就这样听着闭目养神,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声音依旧在继续,但陆知微那压抑的呻吟已经变成了低低的呻吟惨叫,楚岁朝才想起来,好像打了很久了。

    陆知微几乎以为自己今天要被打死,他看不到自己下身到底被打成什么样了,只是觉得疼痛似乎深入骨髓,他全身汗湿,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指甲都掐进手心rou里,可那残酷的折磨依旧在继续,他是楚岁朝身边听响的侍奴,还没有得幸,但他心里对自己的位置有非常清晰的认知,楚岁朝帮他报了仇,他知道,就算自己今天被打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陆知微的下身已经是惨不忍睹了,他yinchun肿的高高的,颜色都变成了紫黑色,皮肤涨的表面光亮亮的,连下奴都有点不忍继续,宁安候不发话,他停手就是找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抽打陆知微的逼xue。

    楚岁朝觉得心里的烦躁稍微退去,而且陆知微被责xue已经很长时间了,当他说出“停”这个字的时候,不光是陆知微,连下奴也松了一口气,若是一直责xue活活疼死,那下场也太惨了,连他都可怜这位陆侍奴了。

    当椅子转回来的时候,陆知微已经不能并拢双腿,逼xue肿胀的看着就吓人,下奴放开他的手脚,他却站不起来,身下汗水几乎要浸湿地毯,他脸色惨白,唇角和手心都有血渍,试了好几次都不能起身,陆知微眼睛里有泪水,而且丝毫光芒都没有,很暗淡。

    楚岁朝从屏风后面绕进来,看到陆知微的状况也是吓了一跳,他并没有残虐双子的爱好,没想到会把陆知微打成这样,楚岁朝看着陆知微的样子,觉得他的眼神非常绝望,第一次看到楚岁朝的时候,陆知微和楚岁朝有过对视,楚岁朝记得他当时眼睛里的光亮,很像庄湛瑜看楚岁朝的眼神,如同深渊中的人仰望最后一丝阳光,而那微弱稀薄的光亮中,站着他的神明,可现在楚岁朝觉得,似乎最后一抹光芒也消失了,他心里有点不舒服,感觉自己好像彻底摧毁了一个人。

    楚岁朝喊了他的贴身下奴进来:“踏雪,送陆知微回去,给他看看伤。”

    踏雪赶紧带着下奴把陆知微抬着送回去,看了他的伤,虽然皮rou打的凄惨,但并无什么内伤,留下了楚岁朝赏赐的伤药之后,踏雪叮嘱下奴:一个时辰就要给陆知微用一次伤药。之后踏雪就回去了。

    陆知微躺在床上,楚岁朝身边的人走了,他自己身边伺候的两个下奴给他上了药之后也被他打发出去,房里只剩下陆知微一人的时候,他才忍不住落泪,疼痛是一方面,他早已经习惯了,可他心里是真的恨,若不是从前陆正君害他,他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如此卑贱的做听响的侍奴,半点得不到主君宠爱,还要被残虐至此,还有他的六个弟弟,都被陆正君害死了,现在想想当初不应该那么痛快的杀了陆正君的,就应该让那贱人活着,好好折磨他才对。

    陆知微不恨楚岁朝,他本来就是听响的侍奴,被主君叫去也不过是做了他的本职,他恨的是已经被他杀了的陆正君,也有些悲哀的觉得自己这样活着没什么意思,大仇已经报了,陆知微想,也许下次他就会被打死了,闭上眼睛眼角还有泪痕,陆知微想着打死他也好,就当他还了主君恩情,也省的日后在受酷刑。

    陆知微自己在房里伤心,他本不是个爱哭的人,他一直觉得自己习惯了疼痛的,可若是较真起来,疼痛这种感受,谁能习惯呢,无论曾经受过什么样的苦楚,人都是不会习惯疼痛的,他在宁安侯府里像个隐形人一般,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他知道自己身份卑贱,只是尽可能的少惹麻烦,沉默的就比死人多一口气。

    其实陆知微从前不是这样的性子,他父亲活着的时候只是陆漠居的侍奴,地位太过卑微,虽然面容生的柔婉很得陆漠居喜欢,不过也就是泄欲的工具罢了,一共生了六个双子,都放在陆正君身边抚养,当时陆正君还没有露出真面目,待他们都是和蔼亲切的,做样子给陆漠居看罢了。

    后来他父亲又有了身孕,肚子看起来尖尖的,整日想吃酸的,大家都说他父亲第七胎怀了男胎,陆漠居也很重视,还给他父亲提了位份,他们六个兄弟也都跟着欢喜,若是父亲生下男胎,连同他们的地位都会跟着提升,于是陆正君就容不下他父亲了,不知道下了什么虎狼之药,怀胎七个月就要生,可是孩子没生下来就胎死腹中了,真的是个男胎,他父亲生下死胎之后大出血也没了。

    之后的生活就是坠入地狱了,连同陆知微在内的六个双子,陆正君先是在生活上苛待他们,让他们住在四处漏风的破屋子里,当年的冬天特别冷,他最小的两个弟弟冻病了,陆正君不给请大夫,于是他父亲去世的当年,他最小的两个弟弟也死了,之后他们生活的水深火热,日子过的不如陆府下奴,缺衣少食不说,陆正君三天两头的找机会虐待他们,第二年就活活打死了他另外两个弟弟,就只剩下陆知微和他的二弟,两人年龄稍大一点,也比那些小的扛折腾。

    他们两个相依为命,陆知微几乎是拼了性命在保护唯一活着的弟弟,可是弟弟成年的时候,陆正君把他卖了,二十两银子卖给一个喜欢虐待双子的男人,他弟弟不到两个月就被折磨死了,听说死的极其凄惨,身子都被玩烂了,丢进了乱葬岗,从此后只剩下陆知微一个人了,连同陆知微父亲肚子里的孩子,陆正君把陆知微的六个弟弟都弄死了。

    陆知微就跟个活死人一样,不论陆正君怎么祸害,他就是不肯认命,每次陆正君想把他卖掉,他都极度不配合,能反抗就反抗,丝毫没有双子的温婉柔顺,陆正君把他拉出去多少次也没能把他卖掉,也算陆知微好运遇到了楚岁朝,到底把这大仇给报了,让陆正君死在陆知微手里,这些事情陆知微从来没说过,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痛苦,没人会在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没人在意,所以他活着,其实也和死了差不多。

    陆知微的悲痛并没有延续很久,因为当天晚上楚岁朝亲自去看望他了,陆知微身上有伤不能起来,他身边的下奴因为他身份卑微对他也不怎么恭敬,他又向来能忍,不肯多事,晚饭的时候下奴只是问他是否起身吃饭,陆知微摇头表示自己起不来,他本以为下奴会把饭送过来,谁知道等了许久,根本没有下奴来给他送饭,竟然是当他摇头就是不吃的意思。

    楚岁朝白天走神,当时思绪飘的太远,才会忘记了叫停,他并不喜欢残虐双子,当时看到陆知微下身被打成那个样子他也挺震惊的,晚上吃过了饭就打算过来看看他,进了院子里发现很冷清,屋子没有点灯楚岁朝以为陆知微睡了,转身就要回去,却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听风,点灯。”楚岁朝吩咐一声,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就算陆知微睡了,房里也该有下奴守夜,怎么能丢下有伤的他一个人在房里,下奴都是吃干饭的吗?

    听风拿出火折子把房里的灯点燃,楚岁朝这才看清楚,陆知微赤裸身体躺在床上,身上连个薄被也没有,屋子虽然不大,但布置有点简陋,这些倒是没什么问题,对于陆知微侍奴的身份也勉强说的过去,但他身边的下奴都去哪里了?而且陆知微的伤需要有人照顾的,下奴不守着他?

    楚岁朝稍微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陆知微身份低,那些下奴表面阳奉阴违,背地里轻贱他,伺候他不用心,就算在怎么身份卑贱,他也是楚岁朝的侍奴,断断容不得下奴如此作践,楚岁朝当即就有点发怒,“来人!把陆知微身边的下奴都押到院子里去!”

    楚岁朝下令立刻有下奴去办,片刻间就把陆知微身边贴身的两个下奴和做粗活的另两个下奴都押来了,跪在院子里听候发落。

    可去押人的下奴回来对楚岁朝回禀,陆知微的下奴在下房里玩花牌,而且他们住的下房里还有酒菜,看菜色分明是陆知微的份例晚饭,楚岁朝冷笑一声没说话,到床边去看陆知微的情况,见他眼角还有湿痕,就知道他大约是哭过了,“踏雪,给他看看伤。”

    “是,少爷。”踏雪到近前去查看陆知微的伤势,见他双腿之间状况惨不忍睹,而且应该是只上了一次药,已经被吸收掉了,现在yinchun表皮都是紫黑肿胀的,“少爷,这伤……好像只用了一次药,应该就是奴送他回来的时候用过的一次,奴明明交代了陆侍奴身边的下奴,今日每隔一个时辰就用一次伤药的,若是按时用药,明日即可消肿大半,用不上三五日伤势就能好个差不多。”

    陆知微就直直的看着楚岁朝,见他面有怒色,陆知微心里竟有点安慰的感觉,他没想到主君会来看他,这不仅让他意外,也让他如同死灰的心有了些微薄的期待,主君来看他,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主君也是有一点在意他的,或者有一点点喜欢他呢?

    楚岁朝看陆知微呆呆的像是傻了,就问他:“可用了晚饭?”

    陆知微恍惚着,下意识就摇了摇头,而后眼眶有点红,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什么,这个小小年纪的主君,差点打死他,可是又会在夜晚来看他,帮他报了仇对他有恩,他其实心里是喜欢楚岁朝的,可他觉得自己不配,连喜欢对方都好像是亵渎了对方一样,他不敢。

    楚岁朝深深吸气,心说果然,下奴克扣了陆知微的晚饭,他自己的侍奴,他想怎么折腾是他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下奴欺辱了?陆知微这样看着他,让楚岁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陆知微有点惹人疼,伤的这么重,可他眼中丝毫没有怨恨,只是非常脆弱的看着楚岁朝,他这样楚岁朝倒是有点疼惜他了,“听风,叫人送饭过来。”

    “是,少爷。”听风去安排,很快就送了饭菜过来。

    楚岁朝让下奴把饭菜都放在陆知微床上,扶着陆知微坐起来吃,他坐着会压到yinchun,疼得冒冷汗,饭也吃的不多,不过好歹是吃了一些,人也看着有精神点了,楚岁朝才让下奴扶着他躺下,吩咐踏雪给陆知微用药。

    “你先睡吧,明日给你换几个下奴伺候。”楚岁朝吩咐了踏雪今夜留下照顾陆知微,之后起身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楚岁朝说:“你好好养伤。”

    “爷……”陆知微嘴唇张合,声音太微弱了,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

    楚岁朝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陆知微的四个下奴,房间里重新黑暗下来,陆知微躺在床上,踏雪在外间,陆知微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下身的伤之前是火辣辣的疼,现在用了伤药冰冰凉凉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可他心里却总是想着楚岁朝,想着这个比他小了十岁的主君,主君亲自来看他,主君让人给他送饭,主君让人给他用药,主君留下贴身的下奴照顾他……主君说:让他好好养伤。

    陆知微想克制自己,他不想多想,怕自己是自作多情,其实主君并不在意他的生死,可他真的忍不住,开始幻想日后好好做主君的侍奴,因为自己年龄大,也不敢奢求主君太多恩宠,哪怕半年一次或者一年一次他也知足的,若是有幸怀个孩子,即便是个双子,他也死而无憾了,只要楚岁朝的淡淡一撇,哪怕只是一个关注的眼神,就让陆知微有活下去的动力。

    踏雪一个时辰后进内间给陆知微上药,当时陆知微还没有睡着,闭着眼睛装睡,感觉到踏雪分开他yinchun查看,之后清凉的药膏涂抹在yinchun上,而后就是踏雪离开的脚步声。

    楚岁朝当夜依旧回正君房里,告诉穆端华说:“侍奴陆知微的下奴侍主不恭,正君明日把这四人处置掉,爷不喜欢爷的府里有人敢欺凌主上。”

    穆端华说:“主君放心,这等小事妾自会处理。”穆端华知道楚岁朝心情不好,白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陆知微伤的好像挺重的,不过这些事情与他并无关系,他只关心主君是否尽兴,即便是听响的侍奴,也要让主君尽兴才行。

    穆端华小产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自己感觉身子恢复的很好,现在也能侍寝了,只是看着主君心情不佳,也没有招幸的意思,穆端华这才没有进一步在做什么,侍奉主君沐浴之后两人就躺下睡了。

    次日楚岁朝离开后,穆端华把府中下奴都聚集起来,黑压压的站了满院子下奴,穆端华端坐廊下,威严的声音满是冷酷,“这四个贱奴侍主不恭,传杖!”

    刑仗一拿出来,所有人都想起来一个月前楚岁朝打死了十几个人,那场面血淋淋的,让他们记忆犹新,很多人吓的身子发抖,低着头不敢看。

    宁安侯府里的下奴自然不如刑部的郎官,郎官打人用的是巧劲,他们则是蛮力,可这刑仗用起来一样不是吃素的,穆端华也没有轻饶他们的意思,“每人仗责五十,打不死就送到庄子上去贬为配种贱奴!”

    四个下奴没机会求饶,早就被堵了嘴,押在刑凳上退了裤子,刑仗噼啪的打下去,很快屁股就皮开rou烂,五十刑仗倒是没有打死人,晕过去几次又疼醒,人也是半死不活了,而接下来他们的命运更是可悲。

    穆端华处理了这四个人,对所有下奴说:“在宁安侯府里,宁安候是主子,他身边的人,无论是何种身份,即便是侍奴,也容不得尔等轻贱,今后都仔细着,若是有人再敢放肆,小心本正君揭了你们的皮!”

    下奴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连呼不敢,穆端华看他们都吓破了胆,这才挥手让他们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重新给陆知微安排了四个下奴伺候。

    回到房里穆端华刚想歇会,知夏就进来禀告说楚太正君又来了,穆端华还挺诧异的,这次他是真的确定,楚府一定出事了,否则楚太正君不会连续几日登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

    乳父劝阻穆端华:“侯爷没告诉正君,说明不想让正君知道,贸然过去或许会惹侯爷不快,正君三思。”

    穆端华觉得是这么回事,他打消了探听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在自己房里,现在他还没有出小月子,差两天他也不想大意,没事也不乱跑,还是养好了身子才是要紧,上了小榻,映秋给穆端华盖了小被子,穆端华和乳父一起坐着,两人手里都拿着针线,边做活边闲聊天。

    穆端华在给楚岁朝做亵衣,贴身的衣服,料子选的最柔软的上等棉布,也不需要绣花,舒服就行,他做给楚岁朝的衣服做的细心,针脚细密,每一处都非常板正,不停的比量着,生怕哪里剪裁的不好,做出来楚岁朝穿上会不舒服。

    乳父手里一块布料,针线勾着锁边,他这个并不是衣服的料子,而是穆端华想给楚岁朝做的坐垫,用柔软透气的木子棉填充,乳父把一个边锁好,轻声说:“三殿下对侯爷真是处处用心。”

    穆端华轻笑,“给他的东西,怎能不用心呢,这么些日子乳父看不出来吗?他身边的吃穿用度,那一样比皇家差了,我家主君金贵着呢。”

    乳父暗中撇嘴,他早就看出来了,宁安候可不是一般的贵族,那身子养的皮白rou嫩的,而且宁安候那下身,非得多年用珍惜药材滋养才能长的那样雄伟,可不是一般贵族消耗的起的,从小到大花用的银子数目恐怕计算不清了,连现今也是如此,宁安候平日里喝一碗粥,也是用燕窝或者雪蛤打底,乳父的鼻子灵,那粥味道清新,分明是有雪莲的味道,只是不知道的外人或者不熟悉味道的人看不出来罢了,宁安候有自己的小厨房,他在哪里吃饭都是他的小厨房做好了送过去,根本不用府里的大厨房,乳父在宫里也是见惯了富贵的,可是就算陛下,也没见这样奢侈。

    看出来和闻出来都一样,乳父不会明说就是了,听了三皇子的话他只是淡淡一笑说:“宁安候身份尊贵,尚主之后又是皇室姻亲,用度上自然要奢华一点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穆端华听着乳父的话顺耳,他家主君就是金贵,奢侈点怎么了,又不是没钱,把手里的亵衣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对乳父说:“和我的用的一样的料子,做的都是对襟的,是一对的呢。”

    乳父看穆端华做个衣服也能想这么多,心里感叹年轻真好,满心思都是情情爱爱,但他是真心疼三皇子的,见他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也懒得再去想别的,反正他只要三皇子觉得幸福就行,笑着说:“宁安候和正君本就是一对,等晚上侯爷来了,正君就把这套亵衣给侯爷穿上吧。”

    “嗯,晚上他来了我就给他穿这个。”穆端华抚摸衣服,动作轻柔的仿佛抚摸爱人的肌肤一般。

    穆端华在房里呆的自在,楚岁朝却被楚太正君吵的郁闷不已,明明是楚岁朝的父亲,却在儿子面前装可怜,哭求不成就要下跪,被拦下了又跟楚岁朝耍赖,还威胁要死给楚岁朝看……

    楚岁朝频频对长白长松两个使眼色,想让他们劝劝楚太正君,这两人是楚太正君的陪嫁,多年跟随在楚太正君身边,也是看着楚岁朝长大的,平日里对他多有疼爱,但现如今两人就跟商量好了一般,齐齐无视楚岁朝求救的眼神,低着头装闷葫芦。

    “你四哥从小就最疼你,小时候被你骑了无数次了,你作为男人是不是该负责?”楚太正君开始耍无赖,连楚岁朝小时候把楚向晚当马儿骑的事情都拿出来说,可那时候楚岁朝才四五岁,楚向晚也才七八岁,都是小孩呢,楚太正君还故意把骑马说成骑了无数次,这妥妥就是跟儿子耍无赖了。

    楚太正君如今打定了主意,反正楚向晚找不到好人家,也不需要在找了,他们自家就是最好的人家,他的儿子这么优秀,让楚向晚嫁给楚岁朝就是最好的归宿,开始变着花的耍赖,“你四哥小时候可是和你住过一个屋的,还搂着你睡过,身子也给你摸过了,你不会想不认账吧?”

    楚岁朝依旧沉默,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怎么能算他摸了他四哥的身子……

    “诶你倒是说话呀!”楚太正君现在心情已经变了,不似当初那样焦急,他也不用四处寻找好人家,唯一的任务就是说服楚岁朝,所以他也顾不上害臊,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楚岁朝装着听不见,一言不发,任由楚太正君胡言乱语的耍赖。

    楚太正君看儿子今天是不打算搭理他了,起身对楚岁朝说:“行了,今日该说的父亲都说完了,等父亲回去想想还能说什么,明日再来找你。”说完楚太正君带着长白和长松两个扬长而去,留下楚岁朝无奈的扶额。

    楚太正君回府之后去看了楚向晚,他最近瘦的厉害,楚太正君心疼孩子,而且打算把楚向晚嫁给楚岁朝的事情,楚太正君还没有告诉他,想着等事情成了,得到楚岁朝点头同意之后在告诉楚向晚的,可现今看他这样楚太正君就忍不住了,他对楚向晚说:“向晚,你还想着定亲的人吗?”

    楚太正君这么问也是他的私心,他有五个孩子,楚岁朝才是他的心尖子,把楚向晚嫁给楚岁朝这件事,对楚岁朝丝毫没有坏处,他才会如此坚持,可若是楚向晚心里还有别人,不用任何人反对,楚太正君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若是相比起来,其他四个孩子加一起也赶不上楚岁朝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一点丝毫不用怀疑,连同楚太师也是这样,单看楚岁朝的名字,就知道楚太师和楚太正君有多疼爱他,岁岁年年有今朝,这是楚太师和楚太正君对楚岁朝最大的期望,一生平安喜乐,生来高贵,活也高贵。

    其实这些日子楚向晚才是过的最煎熬的人,他定亲的主君死了,他身份就变得非常尴尬,他的君父和父亲不打算送他到寺庙里,当然他自己也不想去,但他有心理准备,若是最后实在不行,那他也只能认命,不过若说他还想着定亲的主君,这就是笑话了,他都没见过那人,亲事是楚太师定的,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圆是扁,怎么想?楚向晚摇头,“我从来没见过那人,如何想他?我知道父亲近日都在为我的事情忧心,若是实在不行,父亲就把我送到寺庙里去吧。”

    楚太正君听楚向晚这么说也放心了,这才决定要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但他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说法,对楚向晚说:“你弟弟……你从小就和岁朝玩的好,你是真心疼爱他的对不对?”

    楚向晚一时没反映过来,父亲话题怎么转到弟弟身上去了,他点头说:“那是自然,岁朝是我弟弟,我怎么能不疼他呢。”

    楚太正君笑着摸了下楚向晚的头发,“你弟弟如今有了正君和侧君,但他身边还有侍妾的位置。”

    楚向晚看了楚太正君一眼,心里极快的闪过一个念头,立刻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几下,说话都磕巴了,“父、父亲的意思……是……”

    楚太正君看楚向晚明白了,他点点头,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说:“虽然名义上地位低了点,但你不用担心,你弟弟从小和你要好,你在他身边的地位,是不低于正君的。”

    楚向晚咽了下口水,“这、这……怎么能行?”他以前从没想过嫁给弟弟,他小时候确实和楚岁朝比较亲近,那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从小就喜欢粘着他,不过后来两人长大了之后就很少亲近了,如今突然说他可以嫁给弟弟,楚向晚其实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惊喜,若是楚岁朝的话,那他会很幸福的过一辈子吧。

    楚太正君本就在细心观察楚向晚,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但他还有一件事他得和楚向晚说明白,“你弟弟现在还没同意呢,现在提前告诉你是见你这些日子过的煎熬,怕你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向晚,你要好好保养,等父亲说服你弟弟之后,你才能好好的嫁给他,懂吗?”

    楚向晚听到第一句之后心里就觉得发凉,满心都是岁朝他不想娶自己,楚太正君后面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到,楚向晚面色发白,颤抖着唇问:“弟弟也嫌弃我名声不好吗?”楚向晚心里真的不甘,名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旁人口中的说词罢了,也真的能毁掉他的幸福,若是没有名声拖累,他完全可以重新找一个像样的主君,就算他想嫁给楚岁朝,楚岁朝也不会不要他。

    楚太正君心中酸楚,但他已经不似前些日子那样沮丧了,“你弟弟怎么会嫌弃你,你不过是比较倒霉,又没做错什么,你不用多想,他就是别扭,被你君父和我宠惯了,一时脾气拗起来而已,父亲慢慢的劝说,他会同意的。”

    “会吗?”楚向晚呆呆的看着楚太正君,他心里还是忐忑,若是楚岁朝也嫌弃他,那他大约只能找一个低门小户人家嫁了,从前楚向晚想过这个结果,但当时他觉得自己能接受,反正他名声这样了,嫁谁都是那么回事,可如今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他突然觉得若是不能嫁给楚岁朝,那他也不想嫁给旁人了,但是他不想父亲逼迫楚岁朝,那样他的弟弟会不开心的,“父亲,若是弟弟不愿意,你也不要逼迫他,就……送我去寺庙吧。”

    楚太正君听了这话,对楚向晚还是特别满意的,向晚是很疼岁朝,楚太正君更加坚定了说服楚岁朝的心思,向晚哪里不好了,都是他生养的,岁朝和向晚都是最好的孩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不必忧心,有父亲在,不会让你落到那样的下场的。”抱了抱楚向晚,发现他太瘦了,楚太正君忍不住叮嘱:“把心放回肚子里,若是父亲实在劝不动,就让你君父去劝,你要善加保养,不可过份忧思,身子要紧,另外你的调教功课也不能疏忽,你和你弟弟本就有亲情在,这是你们之间最牢固的纽带,将来你要好好侍奉,好日子在后头呢。”

    楚向晚点了点头,靠进父亲怀里,心里莫名的有点奇怪的想法,好像他嫁人之前就死了主君也不是什么坏事,那是因为上天给他安排了更好的人,只是他依旧忧心楚岁朝是否会同意,别看楚太正君说的笃定,楚向晚知道,若是楚岁朝真的不愿意,无论是君父还是父亲,都不会真的去逼迫他的,自己还不够那个分量去和楚岁朝相比,这一点他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