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今朝不淋同场雪,此生也要共白头(完)
“走了走了,放鞭炮!”季mama催促几人快点下楼。 今天年三十,季砚家乡的习俗是下午三点到四点吃团年饭。家家户户为了这一餐饭都是一大清早就起来准备,随便吃点早餐便不再吃午饭了,就等着这顿团年饭。 饭前还要放个鞭炮,这会季砚家的饭早已准备好端上桌,就差这一鞭炮开吃了。 镇上的摊贩都收起来了,道路中间也没什么人。人们将鞭炮放在路中,点完火就往回跑,一阵噼里啪啦欢呼完就又回家吃饭了。 “我想点鞭炮。”以前小时候封景都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过的,后来长大了一个人也不曾有过这些仪式,现在看到也难免想试试。 “好!我们家今年的鞭炮就让封景点。”季父把鞭炮和打火机递给封景。 季砚:“点完就往回跑,别伤着了。” “嗯。” 等前一家的炮竹放完,封景拿着自己和季砚去买的鞭炮走到路中间,找到引火绳,一点打火机就往回跑,结果他都跑到季砚身边了鞭炮还没响。 “哈哈,没点着,不用急,再去点一次。”季mama边笑边安慰封景。 封景羞着脸又跑回去,找到引火绳,上面没有燃烧过的痕迹,自己刚刚确实没点着。这次封景盯这引火绳,看到打火机点上去了,才把鞭炮扔开往回跑。 “啪啪啪…”一阵噼里啪啦,红色的外壳被炸起来,又落下。 放完鞭炮赶回家吃还冒着热气的团年饭。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看春晚。 季mama:“现在的春晚没有以前好看了。” 季父:“是啊,我们那时候的春晚才叫有意思呢。” 季砚:“想去放烟花吗?” “好哇!”封景刚说完又看了看爸妈觉得大过年的把两个老人仍在家里看春晚不好又摇了摇头。 “去吧,反正这春晚也没意思,让季砚带你去玩玩,下面这会肯定很多人放烟花呢。”季mama说。 “谢谢妈。” 季砚前两天买了许多烟花爆竹,就等着今天带封景玩玩。“小仙女,玩仙女棒吗?” “你才是小仙女。玩。”封景接过仙女棒,季砚帮他点燃,刚开始,是小小的火花,一簇一簇,噼噼啪啪地亮着,后来似盛开的花朵,滑落的星辰,争先恐后,光彩夺目地绽放在了他们面前。 “这个点燃了可以在空中写字。”季砚又帮封景点了一根。 封景在空中划啦了两下,真的可以写字。他画了一个爱心,写下LOVE! “还要,还要,点两根。”封景一手一根伸到季砚面前要他点火。 镇上没有路灯,除了月亮,唯一的光源便是每家每户房里的灯。所以路上还是没那么亮的。两根仙女棒在封景的挥舞下,更加的绚丽多彩。 “玩点别的吗?玩擦鞭吧。” “擦鞭?是那种在盒子边上发一下就爆炸的吗?” “嗯,我教你一种新玩法。”季砚拿出一盒擦鞭,拉着封景蹲下。“把引火头朝里,这样摆一圈,然后再插空往上垒,可以多垒几层。等会我拿一个擦鞭点火往围出来的这个洞里扔,我喊跑就跑,听到没。” 封景没玩过擦鞭,更别说季砚的这种玩法了,兴奋地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听到季砚的话连忙点头,“嗯。” “准备好了,跑。”两人起身向后跑的同时擦鞭一个接着一个噼里啪啦地响着。 “哇!这个好像鞭炮。” “嗯,你试试。”季砚拿出一盒擦鞭递给封景。 封景像刚才那样蹲下,小心翼翼地摆着。 “不用摆成正圆,能围起来就行。”季砚看他这不摆成正圆不罢休的架势出声提醒到。 “我就要摆。”这是他第一次玩,总觉得意义非凡,想要好好对待,一点都不可马虎,尽管等会一炸就什么都没了。 “行吧。”季砚像是一个无奈又宠溺的家长,蹲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执着地做着一件其实没那么重要的事情。 “我要准备点火了,这次我来喊跑。” “嗯。” “三、二、一!跑!” 跟刚才一样,擦鞭再次一个接着一个噼里啪啦地响起。 “快看,快看!好漂亮。”一个小女孩指着远处的天边突然叫了起来。 那边不知是谁家放起了烟火。 像五光十色的属于天空的花朵在包罗万象的华服上绣出独属于新年的炫彩。 “是不是下雪了。”感觉有东西飘落,封景伸出手去接。雪花落在手上又立马消失了。 “还玩吗?要不要到处走走。” “好。” 季砚握住封景的右手揣进兜里,指尖的温度在两人之间传递。 “好多年没下雪了,也没多年没出来看过烟花了。”封景不免有些感慨,自己真的是这么多年都过得很无聊,年不像年地过了一年又一年。 “那今年岂不是赚大了,这又看雪景又看烟花的。一次满足两个愿望。” “是啊!最赚的还是你给了我一个家。谢谢你,季砚!” “我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男朋友,给我一个想要一眼千万年的爱人。” 镇上的小孩都还没回家,一个个一边玩着烟花爆竹,一边吵着要等雪下大了堆雪人打雪仗。 远处的那户人家像有什么喜事一般,烟火一个接着一个放,甚至还有在空中绽放出图案的。 平日里早该熄灭的灯,这会也都还亮着,想来就算是春晚没了往日的精彩,大家也总是留着习惯围坐在烤火炉前边吐槽边看着。 到底是在过年,味儿就是跟平常不一样。 “雪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去吗?” “再陪我淋会好吗?” 季砚偏头看向封景:“再淋可能要感冒了。” “季砚,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今朝若淋同场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季砚拉着封景的手停在了原地,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手牵着手淋着同场雪。 许久,季砚把封景抱入怀中。 他说:“今朝不淋同场雪,此生也要共白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