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公子好像不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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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月临这次回去,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他以前也从没妄想过沈云渐会对他情深不移,这是话本里才有的东西,但他一直相信凭自己的相貌和手段,可以轻松将沈云渐身边出现的蜂啊蝶啊狐狸精什么的通通都铲除掉,只留他一人享受独宠。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仅是沈云渐收集的众多赝品中的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掉。真品尚且好端端地住在湖东别院里,他先前却天真地以为人家要来争宠,还跑去对方面前挑衅…… 月临惶惶不安地清点了一下沈云渐送给自己的东西,其实攒了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对普通人来说花一辈子也绰有余裕。可由奢入俭难,他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又怎么可能甘心余生就数着这点东西过活?万一钱不够用了,难不成还要让他再回兰楚阁重cao旧业? 不行,他绝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主子,该用膳了……您这是?”吴良走进来看见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的都是金玉之类的值钱物什。 月临脸枕着手臂,恹恹地:“吴良,你来神医谷多久了?” “小的在医谷有八年多了。” 月临算了下时间,稍微提起点精神道:“哦,那谷主带回来的每个人,你都见过吗?” “大抵都是见过的,也伺候过其中几位。” “他们是不是……都长的和那位阮公子很像?” 吴良被他的问题惊到,支支吾吾不敢应答。 月临看他的反应就什么都懂了,仅剩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沉默地把玩着一小片金叶子,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吴良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这些您是听谁说的?” 月临抬眼,将手中的金叶子抛给他:“他们一般能待多久?这个总可以说吧?” 吴良手忙脚乱地接住,慢慢回想了一下:“少的,也就十几日,最多的,也不超过半载。” 月临的心猛地一沉,又不甘心地问:“那他们后来都去哪了?” 吴良挠了挠头:“这个小的哪知晓呀,只记得谷主厌了就打发他们走了,咱们下人都看惯了这些,早就没人放在心上了。” “完了……”月临眼神空洞地收拾起面前的盒子,“我还以为自己寻了个好恩客,没想到竟是个……” 他后面低声骂了句什么,似乎是哪里的方言,吴良没听懂,主动接过他手里的盒子:“主子您放着,让小的来收拾吧。” 月临打了个喷嚏,揉揉额角,感觉头有些昏沉。 “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感染风寒了?” 月临声音发闷:“今天不小心落了水。” 吴良刚把东西归置好,闻言吓得将盒子磕到了桌子上:“您怎的现在才说,难怪您回来连衣服都换了,竟是遭了这种事,小的这就去药堂抓点祛寒的药。” “等等——”月临喊住他,“别去药堂,去……找谷主过来。” 11. 月临嫌弃地脱掉身上的衣服,扔到屏风后面,然后换了自己的中衣,到床上躺着去了。 沈云渐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他虚弱地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的场景。 “听吴良说你落水了?” “嗯。”月临抓住他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我好难受,谷主你摸摸看,是不是发热了?” 沈云渐轻轻将月临的手翻过来,手指搭上了他的腕部,片刻之后道:“只是受了些凉,并未发热。” 月临乖巧地枕在枕头上,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面前的人。 沈云渐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一旁:“落水是怎么回事?出门为什么不叫吴良跟着?” “我见外面天气好,就想着自己一个人随便走走,后来沿着湖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亭子那里,还正巧遇上了……阮公子。”月临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沈云渐的神色。 沈云渐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呢?” 月临底气足了些,半真半假地说:“阮公子好像不太喜欢我,还叫他的侍卫赶我走,可是那个地方又不是他的!我当然不愿意了,就和那个侍卫起了争执。后来阮公子还是放我进去了。” “那处水榭确实是他的。”沈云渐淡声道,“既然他不喜欢,你以后就别去了,我会吩咐人在这边给你也建一座。” 月临瞬间哽住,这里不是神医谷吗?难道不应该所有东西都属谷主所有吗?那人到底是何来头? 这样一来,他的思路被就打乱了,一时郁闷得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 月临向来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心里想的什么全写在脸上了。沈云渐手指往下一滑,勾起他的下巴:“为何不继续说了,又使什么小性子?” “哼!谷主还要我说什么,反正我见了阮公子就得躲着避着,你这么偏心他,还来找我作甚?我说是他害我掉进水里,还让我穿他下人的衣服回来,你会信吗?”月临说完就转过了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沈云渐沉默了半晌,又将他的肩膀掰回来:“你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月临依然倔强地不肯看他:“假的!屏风后面的衣服也是假的!都是我骗你的,你不信也罢!” 沈云渐不禁失笑:“好端端地怎还发起脾气来了?” “谷主请回吧,我不过是淹了次水,染了点风寒,也没什么大碍,本不该把您叫来的,是我太不懂事了。” “哦?你胆子越发大了,还敢赶我走了?” 月临把被子往上一掀,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声音隔着一层听上去十分模糊:“月临不敢,只是我要休息了,今晚不能侍奉谷主,还请谷主恕罪。” 沈云渐叹气,将他从被子里刨出来:“要睡便好好睡,把头捂着像什么样子。” “哦。” “吴良备好了晚膳,陪我用些再睡,可好?” 月临慢吞吞地坐起身:“谷主要月临做的事,月临不敢不从。” 沈云渐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嘴角噙着笑意:“你啊……速去更衣罢。” 月临依言下了床。沈云渐趁他去柜中拿衣服的空当,走到屏风后面看了一眼,很快又神色无异地走了出来。 12. 转眼间,距上一次治疗又过了九日。 沈云渐这次来的迟些,天色近乎全黑了下来,屋子里点着灯,因此并不显得幽暗。尤其是床边,明晃晃的一片,照在阮凤璋如玉的脊背上,映出白润的光泽。 在这样的明亮里,一切暗涌仿佛都无所遁形,两人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周围安静得只剩下衣料偶尔摩擦的窸窣声。 施完针,阮凤璋将衣服披上,长发似墨倾泻至背后,多出的一缕挂在了肩上,柔柔地向下垂出一道弧度。此时的他很容易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 沈云渐鬼使神差地喊了他的名字:“阿凤……” 阮凤璋侧过头,那缕长发从肩膀上滑了下去,他的眼里透着冷冽:“你叫我什么?” 沈云渐与他视线相撞,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随即像是清醒了过来:“抱歉。” 阮凤璋冷笑一声,没说话。 又一阵静默。沈云渐犹疑了片刻,终是问道:“你是不是,见过月临了?” 他的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小心,阮凤璋听了却只觉得莫名的可笑:“见了又如何?” 沈云渐停了一瞬,才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再让他来打搅你。” “无妨。”阮凤璋毫无触动,“这里是你的地方,谷主的人想去哪里,我一介外人也管不了。” 这样的冷漠疏离,沈云渐早该料到,可他心里还是油然生出一股无力感。再开口时,嗓音有点沙哑:“那你先歇息,我一会儿再来。” 床上的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月亮爬上屋檐的一角,又悄无声息地渐渐远去,挂在深蓝的天幕上。万物沉睡着,只有风在孤单地呼啸。冬天的夜晚依然萧瑟,岑寂,难熬。 屋子里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阮凤璋这回的状况较之前竟出奇地好了许多,第三道药浴结束后,痛苦就明显缓解了,皮肤因毒发而呈现的青白色也消褪了下去。晨光微熹时,他还能睁开眼,拖着身子勉强从浴桶里走出来。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可沈云渐却并没有为此感到稍许轻松,相反地,他心中逐渐凝重了起来。 阮凤璋体内的毒他再了解不过,这毒自胎中便被种下,经年累月,早已融进血rou,深入骨髓,根本就无法根治。两代神医谷谷主耗尽心力,也未能找到解毒之法,这么多年,他们能做的也仅仅是一次次将它暂时压制住罢了。 现在毒发的症状突然有所减轻,表面看上去似乎是好事,但沈云渐最担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