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上辈子的老套路
20:上辈子的老套路 络绎在天机城住的安稳,因为怕被窥视他也不敢轻易进入灵玉空间,日日专心修炼,以自身灵力淬炼琉璃火,他的绝阳烈焰修炼的依旧艰难,第二层突破遥遥无期,络绎也有点苦恼,没想到这门功法这么难练,很多滞涩之处他要研究尝试很久才能找到正确的方法,这门功法的创建者远在太古时期就陨落了,他也不可能去问谢意倾,整日的闭门苦修。 然而天机城最近却出了奇事,接连有十几个筑基初期就是被人抽魂,只留下rou身在城中游荡,盟主怀疑是有魔修混进天机城作恶,城中一时间风声鹤唳,低阶修士都不敢出门,牧君宜组织了几个金丹期修士一起出去调查,接连几天过去毫无线索,后来牧君宜干脆在城中搜捕魔修,可依旧没有头绪,后来在一个筑基初期修士游荡的rou身上发现了线索,那修士手中死死捏着一块月白色衣料,牧君宜仔细调查,这种衣料不是天机城常见的,倒像是玄天剑宗的弟子校服上扯下来的。 谢意倾是大名鼎鼎的青玄仙君,自然怀疑不到他头上,可他带的两个徒弟就得好好查查了,络绎被叫到散修联盟总部大堂,他看到阮安正站在大堂正中被人审问,络绎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还以为阮安又做了什么龌龊事情被人家抓包呢,没想到接下来就问到络绎头上了。 牧盛源脸色严肃的问络绎:“络绎,你昨天下午在做什么?” 络绎一头雾水,还是如实回答:“我在房中修炼。” 牧盛源又问:“可有人证?” 络绎还是不明白,“我没出门,自己在房中,这,没有人证吧,但也绝对不会有人看到我出去,这算不算能证明我在房中?” 牧盛源一摆手,牧君宜走过来轻声对络绎说:“络道友,得罪了,我得看看你的衣角,”说完把络绎的衣角下摆一番,络绎自己都没注意到衣服下摆内侧缺了一块,他疑惑的看着牧君宜问:“牧道友,这是怎么了?” 牧君宜面色复杂的看了络绎一眼,把手中的布块和络绎衣角下摆的缺口做比对,完完全全的重合,根本就是他衣服上撕下来的,谢意倾一言不发的看着众人,没有为络绎辩解半句。 牧君宜转头对牧盛源点点头说:“这确实是络道友的衣服上撕下来的。” 络绎却看到牧君宜在对比衣角的时候往自己衣服内衬里塞了什么东西,他不动声色装没看到。 牧盛源起身到络绎面前,抬手要抓络绎的手腕脉门,络绎不干,往后退了一步,惊呼道:“你干什么!”修仙者的脉门是非常重要的,不是极端信任的人根本不会随便碰人家的脉门,因为一旦脉门被人制住,那就等于失去了反抗能力,络绎身上猛然飘出一根半透明的白绫围着他旋转,是络绎炼化的玄天绫,感知到主人有危险自动护主。 牧盛源没想到会被反抗,他身处高位惯了,被一个小辈这样反抗他有点恼怒,不过是探查一下功法,若是没有修炼邪功的迹象他自然不会难为一个小辈。 谢意倾慢悠悠的开口说:“牧道友,你太心急了,在下的徒弟,还轮不到旁人对他动手,你是当谢某人死了吗?”说完谢意倾一个闪身挡在络绎身前,抽出长剑直指牧盛源。 牧盛源一愣,“谢道友莫恼,只是探查一下功法,并无恶意。”牧盛源虽然这么说,但在场的几个元婴期修士却同时亮出法宝来,怒目瞪向谢意倾。 络绎的玄天绫一下子变长,把谢意倾也圈在其中,他高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等散修联盟的人给络绎解惑,谢意倾就对着堂上众人说:“我的徒弟自然由我来盘问,我没答应探查他的功法,谁敢碰他一下,就是我谢意倾的生死仇敌,我必要天涯海角将其斩于剑下!”谢意倾是有这个实力说这种狂妄之极的话的,他的月华剑出神入化,不说是元婴期剑修第一人也能说是顶尖强者。 牧盛源深深吸气说:“谢道友不必如此,探查功法也是为了查清真相,毕竟摄魂之术太过歹毒,必须早日找到凶手,这些修炼邪术者走旁门左道,修为提升都极为快速,一旦修炼此种邪功的人成长壮大,乃是我辈修仙者的劫数,还望谢道友理解,配合。” 谢意倾这才收起剑,看着身后的络绎说:“天机城里近日有多名筑基初期修士被人摄魂,留下rou躯在城中游荡,牧君宜带人调查数日,只在一个筑基初期修士的rou身手中找到一块布料。” 络绎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角说:“不会就是我衣服上缺的这一块吧!” 牧君宜点头:“络道友,就是你衣服缺的这一块,我亲自从筑基期修士手中取出来的。” 这场景上辈子络绎没少经历,下意识就去看了阮安一眼,他低着头,络绎知道他一定一脸的幸灾乐祸,jian计得逞的模样,络绎说:“我自从来这里之后,只有第一天出过门,之后再也没有出去过。” 牧盛源身后的一个元婴期修士出声说:“那你为何不敢让盟主探查功法?莫非心虚!” “你会随便让别人探查功法吗?”络绎可不怕他,元婴期又如何,敢在大殿上当着谢意倾的面杀他吗? “你!小子无礼!”元婴期修士大怒,“不敢就说不敢的,强言狡辩也不能洗脱嫌疑!” 络绎心说你激我也没用,不给探查就是不给探查,他修炼的可是顶级功法绝阳烈焰,一旦被抓了脉门探查,能把他老底查个彻底,那他拥有顶级功法的事情就暴露了,会引起无数人抢夺,以后也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但现在这种证据确凿的场面真的太熟悉了,络绎上辈子经历过无数次了,他能肯定是阮安陷害他,因为阮安最擅长做这些事情。 “你说我是我就是了?难道天机城是你说的算?空口白牙的就想定罪?”你哪来那么大的脸!最后一句络绎没说出来,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是仗着修为高想欺负人。 谢意倾在旁冷哼,眼神不善的盯着说话的元婴期修士:“有我这个师尊活着,想往我徒弟身上乱扣罪名,除非能胜过我手中的月华剑,把我先灭了!” 另一个元婴期修士实在看不下去了,气呼呼的说:“谢道友护短也要有个分寸,你这是胡搅蛮缠,莫非玄天剑宗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功法吗?若是没有,查探一番又何妨?” “笑话,你想探查就探查?凭什么?一块衣料而已,那是陷害!”谢意倾不同意探查络绎的功法,是因为当日在幽云城络绎中了魔修粉色烟雾的时候他曾经以灵力为络绎解毒,当时他发现络绎修炼功法特殊,并不是玄天剑门的功法,谢意倾只以为络绎是在秘境中得了什么高级功法没告诉他,但修炼功法这件事也是修士自身隐秘,就算亲密如同师尊和徒弟,若是一方不主动说,另一方也不会主动问起的。 谢意倾教导徒弟有自己的方法,他不会事事都管,徒弟有疑惑不解之处可以找他请教,进阶突破之时他也会为徒弟护法,平常若有外出,也会赏赐丹药符箓法宝等等,其他事情若是徒弟不主动提起,谢意倾很少会主动过问,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污蔑陷害他的徒弟,特别是这个徒弟还是络绎,他爱的人,所以今天无论如何,谢意倾都不会让人去捏着络绎的脉门,探查他的功法,脉门也称命门,可见其重要。 络绎一直在观察阮安,他在想自己到底疏忽大意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被阮安在衣服上做了手脚,这么多天他都没出门,房间里有两层禁制,那么衣料的事情就是更早之前阮安做下的手脚,到底是早有预谋的陷害他,还是有机会做了手脚之后恰巧遇到这件事才陷害的他,络绎自觉已经很谨慎了,当真是千日防贼百密一疏,探查功法这件事情络绎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阮安眼珠子一转,低声怯怯的开口:“三师兄,我们玄天剑宗向来光明正大,我们心胸坦荡,不如……” “你说什么?”谢意倾面色冰寒,打断了阮安的话,这话看似帮络绎,但明显是也赞同探查络绎的功法,谢意倾终于体会到络绎讨厌阮安的感觉了。 络绎忍不住快要冷笑出声了,上辈子就是这样,阮安每次都看似帮忙实则添油加醋,要不就是假意求情实则刻意拱火,络绎冷冷的回怼一句:“那你怎么不给他们探查一下功法?” 阮安心下大惊,他的功法能探查吗?只要一探查他非得被这些元婴期的老怪物打的形神俱灭不可,阮安面上立刻搂住委屈的表情,眼泪汪汪的看着在场几个元婴期修士,话却是对着络绎说的:“三师兄讨厌我,这我知道,可是这件事情和我无关呀。” 阮安此刻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婉柔弱楚楚可怜,看的在场元婴期修士都觉得他是个被师兄讨厌的小可怜,想帮忙却被误解,立刻有人站出来打抱不平:“说你的事情,你倒是有闲心欺负无辜的人!” 谢意倾立刻回怼:“我这个师尊都没说话,有你什么事?闲的无聊去管教你自己的徒弟,少在我徒弟面前耀武扬威!你要不服气就来和我打,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不说话是不说话的,若论起口舌之厉,谢意倾就没在怕的。 牧盛源见场面越发混乱,只能出声打断他们的口舌之争,“好了!别吵了,吵也是吵不出个结果的,谢道友一行远来是客,我们也当有地主风范,若是谢道友实在不肯让我等探查令徒功法,那只能暂时委屈令徒,请他先住进困龙殿,我们再去详加调查,若是此事真的与络道友无关,我们散修联盟自然会还络道友清白。” 谢意倾才不干,凭什么把他徒弟关起来,他都没关过络绎禁闭,这些人算什么!刚要开口反对,络绎却拉住了谢意倾的手,对牧盛源说:“好,我就去困龙殿。” “不行!”谢意倾紧紧握着络绎的手,心里舍不得络绎受苦。 络绎不在意这个,他只是想将计就计而已,“师尊不必忧心。” 络绎跟着散修联盟的人进了困龙殿,然后困龙殿的的困阵开启,络绎就算有十条腿也走不出去了,但他并不担心,他心里明镜这件事一定是阮安陷害他,络绎需要时间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阮安在衣服上做了手脚,而且不把身上被阮安做的手脚抓出来,络绎根本不放心也不安心。 阮安看着络绎进了困龙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天机城的事情是他做下的,为了修炼摄魂术他已经杀了十几个筑基初期的修士了,但络绎进了困龙殿之后他就不会在出手了,一定会把罪名坐实了拍络绎身上,反正谢意倾也不会让络绎死,最多就是带回玄天剑宗永远关起来,那才是他最乐意看到的结果。 看了一眼牧盛源身后的牧君宜,阮安脸上满是对师兄的担忧,“牧道友,调查这件事能不能让我也加入,我想证明师兄的清白……” 牧君宜想拒绝,他越看越不喜欢阮安的面相,但周围元婴期修士已经纷纷夸奖阮安懂事,他勉强点点头,“好吧。” 阮安欢快的跑到牧君宜身边去,用崇拜的目光注视他,看的牧君宜心里一阵的反胃,如此面相jian谄之人,真的是看一眼他就讨厌,但牧君宜却对阮安笑的一脸温和友善,还跟着夸了阮安一句:“阮道友心怀宽广,重情重义。” 阮安满脑子都是络绎被关起来了,他要和牧君宜去谈恋爱了,闻言红着脸说了一句:“不敢当。” 谢意倾在旁默默冷笑,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阮安是盯上牧君宜了,谢意倾觉得自己有点眼瞎,怎么会收一个如此yin荡滥交的人在门下,阮安身上至少有四五个人留下的气息,谢意倾有点作呕。 络绎在困龙殿中转了一圈,觉得这里就只是个普通的殿阁,厉害的是外面的困阵,络绎进入灵玉空间,先去看了一眼他的蛋,惊喜的发现已经啄壳了,正好他就守着这小东西出来,让它第一眼看到自己,络绎在自己身边放了个软垫,把蛋放上去,打算边修炼边等,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回到寝室去躺好,把蛋放自己肚皮上,隔一会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他没有帮忙掰蛋壳,小家伙得自己努力从蛋里出来才行。 络绎等啊等的,等到他睡着了感觉鼻尖痒痒,睁开眼睛一看……霍哦!好丑!灰扑扑的一只小鸭子,呃,或者小乌鸦,比拳头大一点,正一下下的啄他鼻子,络绎把小家伙捧起来,和它的黑豆眼对视,无奈的说:“知道你是蛋生的,我也没抱太大希望能是什么厉害灵兽,但你也不能是乌鸦呀!你们一族不是在树上筑巢的吗?为什么你在山洞里?” 小乌鸦能感觉到主人心情不愉快,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中小乌鸦收到的就是不开心的信号,一层灰黑色的绒毛覆盖在身上,嫩红的小爪子在络绎手心里挠挠,张了下尖尖的嘴巴:“叽。” 络绎叹口气,“乌鸦不是这么叫的……” 小乌鸦歪着脑袋,“吱!” “这样也不对……”络绎深深失望,怎么会孵出一只乌鸦来呢。 “……嗝?”小乌鸦试探的又叫了一声,继续用嫩嫩的小爪子挠络绎的手心,还低头用尖嘴啄。 “这是驴叫!你是鸭子哦不对你是乌鸦,来跟我学,嘎……”络绎摸了下小小的鸟头,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锅?”小乌鸦学了一声。 “嘎!”络绎又教了一遍。 小乌鸦一屁股坐在络绎手心里,“嘎?” “对喽!以后你要这样叫,这才是乌鸦该有的叫声。”络绎躺下,小乌鸦就在他身边‘嘎嘎’的叫唤,络绎能感应到小乌鸦的想法,它饿了,络绎把一些rou切成碎碎的小块,喂给小乌鸦,这小东西吃饱了倒桌子上直接开睡,络绎用软垫给它做了个窝,放在自己寝室里的床边,小家伙在里面睡的乖乖的,络绎拿了块帕子盖它身上。 躺在床上开始思索,阮安这个陷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做下的,他身上是不是还有阮安的追踪印记,或者在不知道的时候被动过什么手脚,想起牧君宜塞他衣角内衬里的东西,络绎翻找了一下,掉出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宵小陷害,稍安勿躁。 络绎笑了,原来牧君宜知道是有人陷害,他不动声色就是想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络绎猜这件事情应该只有牧君宜一个人知道,他不公开就是想引蛇出洞,好聪明的牧道友。 按照络绎原本的想法是先独处,把自身被阮安动手脚的地方找出来,他才好出去办事,其实他手里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当时不拿出来就是想要先被关起来独处,等他找出自己身上的怪异之处才能安心的出去找阮安的马脚。 络绎的证据就是朔影石,从当日牧君宜带着他和阮安走出散修联盟开始,络绎始终用朔影石记载一切,到和牧君宜分开自己回房,之后在房中修炼,除了进入灵玉空间的一次他走出了朔影石的范围,剩下的几天时间朔影石都有记录,络绎就是怕阮安搞什么幺蛾子,朔影石中的场景有散修联盟总部的客房场景和客房禁制开启的影响,这个是做不得假的,络绎自从重生回来,他准备了大量的朔影石,每块朔影石的最长记录时间是三天,络绎现在手里还有二百多块呢,他现在觉得这东西真是太有用了,回头得再去采购几百块备着。 现在他也不着急出去了,就等着牧君宜的消息,要是牧君宜不能查出真凶,络绎就等自己想出去的时候在拿出朔影石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