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二度茶话会,弟弟再次爬床
天气阴沉,浓云里翻滚着闷雷,项俞抱着高宇寰走下直升机,如果怀里的男人是清醒的,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高宇寰最在乎自己的面子,怎么能丢这种脸。 停机坪上,直升机的螺旋桨掀起强风,林燎站在项俞面前,盯着儿子苍白的面庞,不苟言笑的脸上因揪心牵扯着眉头拧起一团疙瘩,他抬起手吩咐保镖接过高宇寰。 项俞的眸色平静,抱着高宇寰的手臂逐渐收紧。 保镖走过去,项俞一动不动,根本不可能让任何人把高宇寰从自己的怀里带走。林燎鄙夷地盯着他,沉声开口:“士兵,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去领你应得的报酬吧。” 项俞犀利的眸子微微收缩,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林燎额头的青筋暴起,自己的儿子在他的怀里,不明白眼前的青年是何用意。 “舅舅。”林子彦走过去,瞧了瞧高宇寰,又不屑地瞥了一眼项俞,转身劝说林燎,“这里的风太大,宇哥的病情刚有好转,外祖父等着见孙子呢,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林子彦对着项俞一本正经地说:“你跟我们回去,我需要了解情况。” 林燎冷哼一声,“你能在这些人的嘴里听到什么?一群没脑子的大头兵!” “舅舅,我想问问Papa的消息。”林子彦哄着林燎坐上车,随手关上车门。 林子彦冷漠地扫了项俞一眼,“你跟我过来。” 项俞抱着高宇寰钻进林子彦的车里,惊讶地开口,“哥。” 项恺抬起头透过后视镜盯着项俞凝视高宇寰的样子,他的手指摩挲着高宇寰侧脸,目光从未在高宇寰的身上离开。 林子彦坐在副驾驶上,捏着项恺的下巴吻了一口,他不喜欢项恺这么专注地盯着除自己以外的男人。项恺回神,林子彦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宝贝,辛苦你了?” 项恺踩下油门,轿车渐渐驶远。 车内的气氛尴尬到零度,项恺专注地开车,林子彦若有所思地望向车窗外,项俞的手掌探进高宇寰的领口,感受他的体温又在不断攀升。 轿车停在林家的住宅外,保镖站在门口侯着,项俞抱着高宇寰走下车,项恺刚想跟过去,被林子彦欺身压在驾驶位,项恺不解地盯着他,“你干什么?” 林子彦恶劣地咧开唇角,语气不善地开口:“宝贝,我们还没好好谈谈呢?” 项恺不明所说,又怎么了? 卧室,高宇寰睡得很沉,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呼吸间嗅到浅浅的清爽气息,舒服得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呜咽声。 项俞用湿巾擦着他发热后黏腻的身体,细致到每一根脚趾都帮他清理干净,项俞坐在高宇寰的床旁,伸出手指勾勒着他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瓣。 第二天的清晨,高宇寰才清醒过来,抬起酸涩的眼皮,身体的记忆停留在寒冷的雪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酸痛的四肢陷入柔软的床垫,支撑着僵硬的腰身,“啊……”他舒服地喟叹一声,盯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原来自己已经回家了。 项俞端着餐盘推开房门,高宇寰听到动静扭头瞧过去,布满血丝的眸子映着项俞的身影,大脑里播放影片般回忆起两人在雪山时发生的事。 “你醒了?”项俞松了口气。 高宇寰微微眯起眼睑,盯着项俞端着碗米粥朝自己走过来,冷冷地开口:“把衣服脱了。” 项俞顿住脚步,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就好像士兵天生要服从命令,他放下手里的碗,面无表情地一件件脱掉自己的上衣,高宇寰撑起身靠在床头,目光落在项俞白皙的胸膛,盯着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 大脑清醒后被项俞告白时仅有的一丝得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高宇寰嗓音沙哑沉声道:“卖惨、装可怜地讨好我,你想让我留下你啊?” “项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根本不需要杀死绑架我的武装分子,也许你有一点愤怒,因为他觊觎了你盯上的那块rou,可是你还是能完美的完成你的任务。”高宇寰讽刺地说,“你为什么选择这种过激的方式,你想受到惩罚,你不想回去了,对吗?” 项俞幽深的眸底蕴藏着一股风暴,对上高宇寰淡漠的眼神,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高宇寰低吼,抄起床头的台灯朝他砸过去,“你他妈给老子滚!” “滚!咳咳!”高宇寰以拳抵唇,咳得撕心裂肺。 古董台灯砸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项俞踩在破碎的玻璃上,走到高宇寰面前伸手抱住他,高宇寰用力地推着项俞的胸膛,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拥着他,手指按摩着高宇寰的后颈,“嗯……放开……” “呃……傻逼……”高宇寰咬牙,体力不支地靠在他的肩膀大口呼吸,项俞像是在驯服一只猛禽,拥着高宇寰放他躺在床上,柔声说,“你想骂人也得先吃点东西,两天都没有进食了,你怎么会有力气?” 项俞的一双黑眸无辜地盯着他,高宇寰赌气地扭过头,项俞端着米粥,认真地吹散热气喂到高宇寰的唇边。 高宇寰愤愤地瞪着他,一双猩红的厉眸因生病没了平时的杀气,高宇寰心想,项俞是怎么到家里来的? 他想伺候就让他伺候,高宇寰不想亏待自己,微微张开干燥的唇瓣,温热的米粥顺着食管流进空落落的胃里缓解疼痛。 项俞亲吻他的额头,高宇寰又开始昏昏欲睡,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眼前一片模糊瞧着项俞的五官浮现出重影。 “再睡一会儿吧。” 项俞细心地为他塞好被角,高宇寰眨了眨涩涩的眼皮,望着项俞朝门外走去的背影,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又合上眸子沉沉地睡着了。 某公寓,男孩穿着浴袍走到客厅去倒水,窗外雷电交加,房间内忽明忽暗,他端着水杯刚打算走回卧室,突然被沙发上坐着的那道人影吓到,“啊!” 水杯摔在地毯上,季航盯着脚边洒下的水,一双军靴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一道闪电劈开黑压压的夜空,骤然的光亮刺痛眼睛,季航抬起手遮住眼睛仰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转瞬房间内再次昏暗下去,男人再次藏匿在黑暗中。 “你!你是谁!”季航的声音都在发抖,蹬着腿往后退。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淡漠,“我们聊聊。” 等项俞再次回到林家的时候,保镖接到指令为他打开大门,项俞不禁再次环视这里,无数的隐藏摄像头和热量检测器就算是一英里外的画面也能呈现在监控室内,高宇寰就是出生在这座城堡般的豪宅里,自己只在电影里才见过的地方。 高宇寰曾经质问过项俞是不是从来没有后悔过曾经的欺骗,项俞坦白地承认了,那时他和这些小白脸没有区别,即便躺在高宇寰的床上,坐在他的怀里,他们之间也差得太远了。 只有在C区项俞踩着高宇寰坐上K帮的老大时,那是他距离高宇寰最近的一次。后来乃至现在项俞付出了代价,所以项俞总是在想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算配得起他? 配得上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站在高宇寰身边? 但是现在项俞终于弄明白,什么都不想了,只专注地爱他就好了。 经过世外桃源般的后院,那栋超现代科技感的建筑是两兄弟的卧室,林子彦正坐在沙发上喝酒,项俞走过去,林子彦瞄了他一眼,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cao,你哥根本就没有心!” “他从来没想过会和我结婚?我们他妈的孩子都有了!” “他和不负责任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项俞觉得好笑,端起酒杯盯着里面的液体,“你认输了?” “认输?”林子彦冷哼,手掌穿过额前凌乱的金发捋到脑后,“做梦!” 项俞认真地直视他,坦白地说:“我没见过生我的女人长什么样子,甚至没有我哥mama的记忆,他的母亲为了在C区生存下去经历过两次婚姻,结果呢?你觉得婚姻对他来说算什么?” 林子彦怔住,酒杯抵着他湿润的唇。 “在我们的世界里,除了好好的活着,别无所求。”项俞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酒,“曾经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哥可是比我还要固执。” 项俞起身,朝高宇寰的房间走过去。 “喂!”林子彦叫住他,手臂搭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宇哥吃软不吃硬,你他妈不能哄哄他?”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搞定,你行不行啊?” 项俞往后摆了摆手,推门走进高宇寰的房间。 高宇寰从睡梦中惊喜,喉咙里干得发痒,手掌摸索着床头的水杯,一只修长的手臂环过他的肩膀,高宇寰吓了一跳,翻身看清身旁的人,抬起腿重重地踹在他身上,“你他妈的!” 项俞端着的水杯纹丝不动,轻声问:“要喝水吗?” 高宇寰喉结上下滚动,项俞搂着他的肩膀端着水杯喂到他的唇边,高宇寰感受着甘甜的水浸过自己干燥的喉咙,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却是种有气无处撒的无力感。 昏暗的房间内,项俞拥着怀里的男人,沉沉地叹了口气,“对不起,这次你真的把我吓坏了,我再也不敢这么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