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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色猫

    吴姐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对旁边的小助理喊到:“买什么火腿肠啊,还不快去给陈董买猫罐头!”

    祁衍看着蹲在化妆桌上舔着爪子的绵绵,噗嗤一笑,对吴姐说:“你可别当着他的面说,他比较记仇。”

    “唔……”吴姐捂了捂嘴,看着一旁擦拭“武器”的绵绵,挪了挪身子,早就听说徐泠洋的哥哥跟他一样好男色,再看看眼前的祁衍,当真惊为天人,也只有这样绝顶的颜值才能配得上陈渐程,她现在万分后悔说出那句,要两家猫咪配种的话。

    吴姐摸着祁衍那一头顺滑的青丝,说:“真的要剪掉吗?有点可惜喔。”

    祁衍看着镜中的自己,想到了曾经在Red leaves里第一次见到陈渐程的样子,竟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时隔近一年,祁衍的模样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就是心境跟以前不一样了。

    “剪吧,我不能留着一头长发去见我爸。”祁衍淡淡的说。

    “等会弄完之后可要到凌晨了,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个房间,你先休息,我们这里离医院很近,你可以明天早上去。”

    “好,那谢谢你了。”祁衍温柔的笑着说。

    “除了陈董和徐董,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看的男孩子,等会剪完头发,能不能让我拍个照片放微博上?”吴姐兴致勃勃的说。

    “呃……还是别了吧。”祁衍尴尬的笑道,“之前我朋友拍了我的照片发到网上,然后他的账号就给陈渐程封了。”

    “啊?”吴姐皱着眉头看了看绵绵,“哎呦,那还是不要了,不过我很能理解陈董,我要是跟你谈恋爱啊,我肯定也不舍得给别人看。”

    “你怎么就知道我跟他……我……”祁衍有些想笑。

    “害,这还看不出来吗?陈董都不让徐泠洋碰你,哈哈哈哈。”吴姐诙谐的笑道。

    祁衍看着蹲在桌子上,同样盯着他的绵绵。

    当真是这样?

    陈渐程,你对我的喜欢,这么明显吗?

    及腰的青丝从剪刀的刀刃上滑下,落在白瓷的地砖上,祁衍看着那些头发出了神,在昆仑的时候,都是云尘给他扎头发,现在他给白未庭带走了,也不知是生是死。为什么有些人活着,总是让别人分不清好坏呢?太矛盾了。

    吴姐的手艺很好,不出一会,祁衍就变回了曾经的样子,隐藏在碎发下的桃花眼带着朦胧的魅惑感,美貌不再具有摄人心魄的锋芒,而是收敛了许多。

    绵绵一直蹲在桌子上等着他,看着祁衍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要不是他现在仍旧穿着那身玄色的衣袍,它还恍惚的以为祁衍从未离开过。

    弄好之后,已经深夜了,祁衍再三给吴姐和小助理道了声谢,从徐泠洋拿来的一堆衣服里挑了一件比较休闲的,抱着绵绵上楼了。

    工作室的楼上是酒店,祁衍拿着房卡刷开了房门,里面就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他把绵绵随便往地上一丢,去衣柜里拿了一件浴袍,准备换衣服去洗澡。

    绵绵蹲在他身后直勾勾的盯着祁衍褪去衣袍,露出结实的手臂肌rou,修长白皙的后脖颈,漂亮的肩胛骨,精瘦的腰肢,挺翘圆润的屁股,还有笔直的长腿……

    它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祁衍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挑不出错来,就连一根头发丝都像是画家手中勾勒出的最优美的线条,是世间最完美的奇迹,明黄色的灯光把他衬的像一副油画,光影拉伸出的色彩配比极佳,让祁衍身上流畅的肌rou线条带给人一种极强的性张力。

    它抬起爪子想走向他,却顿了顿,又把爪子收了回去。

    祁衍感受到了身后灼热的视线,他穿好浴袍,转身对上绵绵那瞳孔放大的眼睛,那里直白的写着三个字:想cao你。

    祁衍会心一笑,蹲下身,把它抱进怀里,亲亲的吻了它一下,把它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勾唇轻笑一声,凑近它的耳朵,性感撩人的嗓音带着祁衍特有的气息喷洒在绵绵柔软的猫耳上,祁衍眸子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了一句:“小色猫。”

    某人的心被狠狠的抓了一下。

    祁衍没有带绵绵一起洗澡,已经很晚了,给它洗澡吹毛的话,得弄到后半夜,还不如明天带它去宠物医院洗。

    祁衍关了灯,躺到床上,绵绵就像许多小猫那样跳上床,躺在祁衍头顶上睡,总之,它就非要捱着祁衍睡,祁衍也没去赶它,伸出手将它的小脑袋按向自己,探出身子亲了它一口。

    祁衍发现,当陈渐程把谭渊刺进祁衍心脏的那一刻,他和陈渐程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或者说,消失了。

    那种不可名状的东西,连祁衍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祁衍困的不行,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明亮的月光透过床沿洒在他的熟睡的脸颊上,一副安静祥和的景象,绵绵趴在枕头上,头枕着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静静的看着祁衍。

    祁衍是临近中午才醒的,酒店的床比昆仑硬邦邦的卧榻要软多了,他也难得睡了个好觉,真是稀奇。

    他把绵绵抱给工作室的吴姐,自己去了医院。

    找到了昨天徐泠洋说的那个病房,还没进门,就看见了吴叔,他身边还站着几个华悦集团的总经理。

    他一看见祁衍,立刻招了招手,祁衍走了过去。

    吴叔拉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这段时间是去哪儿了?怎么连个电话也不知道回。”

    “我……”祁衍回忆了一下,他临走时说是要跟陈渐程去外地,“我去了趟外地,事情太多,一直抽不出空来,我这不,刚回来就来看我爸了吗?”祁衍笑着解释,看了看那些员工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听徐泠洋说我爸醒了,这是刚醒就要开始工作吗?”

    吴叔笑的跟朵花儿一样,他拍了拍祁衍的肩膀说:“等会你进去就什么都知道了,前段时间老爷醒了之后,徐泠洋来见过他,JC和华悦现在是战略合作伙伴了,”他对旁边几个员工介绍说:“来见一下,这位是董事长的儿子,未来的华悦接班人,祁衍。”

    那些员工立马恭敬的跟祁衍打了个招呼,祁衍也礼貌的回应。

    吴叔打开病房门,祁衍走了进去。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着窗台前看着什么,祁衍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怎么看见他爸的腿恢复原样了呢,不再是蛇尾,而是人的双腿。

    “爸?”祁衍唤了一声。

    祁臻猛的转过身子,他在看一份文件,“你来了,怎么现在才来啊?”

    祁衍激动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父亲,他想哭。

    祁臻拍了拍他的背,说:“你这是怎么了?都多大了,啊?”

    祁衍直起身子,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你这,你好了,我这是开心。”

    祁臻叹了一口气,拉着祁衍坐了下来,“听老吴说,我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一定发生了不少的事吧,是爸不好,把你一个人丢下不管。”祁臻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祁衍垂下眸子,忽然想到他进家祠,入了风水局,见到了他母亲郁意淑的一抹残魂,她也说了和祁臻同样的话。

    “爸,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我都多大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祁衍拍了拍他的手。

    祁臻叹了一口气,“你小时候,爸就不在你身边,看着你叛逆的时候,都不敢管,好在你从来都不是那种混小子,让我省了不少心,爸老是觉得亏欠你。”

    祁衍笑了一声,“你要是觉得亏欠我啊,就得好好的,我现在还不想接手华悦,逍遥日子还没过够呢。”

    “你这混小子!”祁臻笑骂道。

    “爸你继续管理华悦的话,就不用看祁家其他人的脸色了,那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必须告诉你。”祁衍认真的说。

    “你说。”

    “祁远他,偷亲过我。”

    “什么?!”祁臻激动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祁衍。

    祁衍点点头,认真的说:“就是我和季真言喝醉了倒在沙发上睡觉的那天,他趁我睡着了偷亲我。”

    祁衍发现,以前他面对一些不堪的过去,无论人或者是事,都是一味的逃避,就像那天开学的时候,他见到陈渐程,选择用逃跑的方式,不愿意面对俩人睡过的事。

    也许,祁衍从未正视过自己的心。

    祁臻双手插腰,气的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边走边骂:“这小子从小不务正业!在天津一带到处野,什么花样没玩过,注意打到我儿子头上,反了他了!”

    祁衍看着祁臻现在健朗的模样,一颗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爸,这件事是陈渐程告诉我的,他说这是祁家的家事,他不好处理,所以要怎么做全看你。”

    “那陈渐程就没有多说什么吗?”祁臻有些欲言又止。

    “在这件事上,他很尊重我,还有咱们祁家曾经对徐北光做过的事,以及家祠里的那个东西,我都知道了。”祁衍淡淡的说,他知道他爸有事情不想告诉他,瞒着他的原因是想保护祁衍,可是这些事不说出来的话,会永远横在父子二人中间。

    “你都知道了?唉,我是不想让你接触这些……”祁臻捂着脸叹气。

    祁衍扶着他的胳膊说:“这段时间我没有跟家里联系,就是跟陈渐程去了趟家祠,他把家祠里的相柳除掉了,所以你的腿,才会……”

    祁臻拿下捂在脸上的手,“说到底是我们祁家欠他们的。”

    祁衍轻笑一声,“你不是都同意和JC合作了吗?”

    这不就是化干戈为玉帛吗?

    祁臻看着祁衍,笑骂道:“你小子,见事真是越来越通透了,不管理公司真是可惜了。”

    祁衍笑道:“我啊,志不在此。”

    冬日的阳光带着划破寒冷的能力,变得格外温暖,庭前的竹叶承载着阳光,由仙气滋养的竹林泛着绿油油的光泽,一幢古典的小屋坐落在竹林间,清幽雅致,恍若世外桃源,可只有这里的翠竹才知道此处曾经发生过多么荒yin无道的事。

    白未庭面无表情的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云尘,他手腕垂在耳侧,露出伤口愈合留下的淡粉色的痕迹,修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垂在惨白的脸颊上,面部流畅柔软的线条给这个人增添了许多脆弱感,仿佛顷刻间他就会消失。

    白未庭用指腹轻轻摩挲过云尘依旧红润,甚至泛着莹莹水光的嘴唇,毫无疑问,这又是他的杰作。

    相比云尘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白未庭更喜欢他的嘴唇,因为这双柔软的嘴,总是能千依百顺的说出他想听的话,发出酥媚入骨的呻吟。

    云尘身上的伤,白未庭用法术给他治疗的差不多了,昨天晚上要不是祁衍突然发现,云尘估计就交代在陈渐程那个王八犊子手上了,陈渐程真是他妈下死手!

    可尽管祁衍放了云尘一马,云尘还是一心祈求祁衍杀了他。

    白未庭握紧的手直抖,云尘就那么讨厌他?宁死都不愿意待在他身边?当初说喜欢白未庭的也是他,今时今日要离开白未庭的也是他!凭什么!

    白未庭怒火中烧,咬着后槽牙端起旁边那碗散着异香的汤药,掐着云尘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把孟婆汤灌了下去……

    白未庭不在乎还能不能在云尘的眼中看见倾慕的光,他只要眼前这个人待在他身边,触手可及而已,他从来没想过云尘离开他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也不愿意去想。

    这碗孟婆汤原本是给祁衍准备的,云尘没忍心喂给他,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