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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半响,罗郆止住情绪,擦了擦脸颊的水渍,眼睛还泛着红,拿起手机接过电话。 “喂?”声音带着一点鼻音。 对面的江勉皱皱眉,“感冒还没好?” “早好了,你爸爸我身强体壮,刚睡醒而已。” “滚吧。”江勉翻了个白眼,笑骂一句,接着说道:“明晚有个宴会,很多商业大佬都会来,要来吗……不准拒绝,你也总得找点事做,认识点人脉。” 罗郆正想开口拒绝,被他的话堵了回来。 他是得找点事做,免得每天这么想东想西,迟早抑郁。 “行。” “请柬等会给你送过去。”江勉说完,电话那头有人声传来boss,这个文件…… 罗郆趁他还没开口就忙说道:“你忙,先挂了。” 嘟—— 听着电话里的挂断声音,江勉放下手机,拿过小助理手上的文件。 …… 那天罗郆吃了江玙冀的面后,心里有些别扭,对着江玙冀的时候倒也没那么冷脸了,但是也不会去主动理他。 晚上,罗郆拿着请柬走进宴会的正厅,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商业成功人士在里面交谈互动,这里来的都是靠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的成功人士,更适合江玙冀这种人,而不是像罗郆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富二代,罗郆感觉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原本想着来给自己找点事做的心情也淡了下去,找了个角落独自喝着酒。 江勉比他早来,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最后在靠近阳台的角落看着他一个人喝闷酒。 “干嘛呢?叫你来和他们交个朋友,一个人在这个角落怕别人看到你?”江勉走到他身边,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杯。 罗郆撇了他一眼,拿着酒杯在手里晃悠,鲜红的酒水在杯子里随波逐流。 “这些人,和我这样的富二代不是一个阶层的,没兴趣。” “什么叫不是一个阶层的?你就是懒……说了叫你去罗氏别便宜罗浩那狗东西,你不去;叫你自己找点事做,你不做,现在在这唉声叹气。”江勉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我对罗氏没兴趣。” “你这句话和你对钱没兴趣有什么区别?” 罗郆笑了笑,正色道:“我想盘家店面,但还没想好干些什么。” “有想法就成,有什么难处就……” 江勉话没说完,突然看见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罗郆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愣住了。 是江玙冀,他穿着白色西装,身姿挺拔修长,嘴角带着笑意,挽着身穿黑色礼服年轻貌美的女伴,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甚是融洽。 郎才女貌。 罗郆脑海里莫名浮现这样一句话,心脏蓦然刺疼,脸色苍白,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酒杯,手指因为用力泛白。 江勉自然也看到江玙冀挽着的女人,转过头看着罗郆,眉头一皱,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扯过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就要往江玙冀那边去。 罗郆被他一拉,回过神,反手扯过他的手拉到阳台上。 “?干什么?”江勉愤怒的问道,活像捉到自己女朋友出轨的表情。 “……别冲动。” “怎么回事儿?江玙冀怎么在这?” 靠在阳台边上,罗郆望着楼下的花园里盛开的鲜花,“我不知道,我……”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带个女伴来?明明他有请柬为什么不带你来,带个女人算怎么回事?还勾肩搭背的……”江勉咬了咬牙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们的关系有多少人知道?” 罗郆抿抿唇,眼神闪躲,“别问了,当然大家都知道……” “罗郆,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江勉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撒谎。 罗郆沉默了,他知道这种情况下根本瞒不过江勉。 江勉深吸一口气,又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我……cao”江勉顿了顿,想到了当初给罗郆拟的合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侧脸,“那个合同?可不是只有一年吗,你们后面不是自由恋爱?……怎么回事?” 昏暗的灯光看不清罗郆表情,但他周身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一股颓废悲伤的气息。 江勉深吸一口气,说到底这事是罗郆做的不对,他想去找江玙冀的茬也没有办法找。 “……罗郆,强扭的瓜可不甜,那么多年……没几个人知道的关系,他对你到底什么心思你还不明白?”江勉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能困住他多久?他……不属于你。” 罗郆知道,他当然知道,但是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放弃。 空气突然沉默了,半响,罗郆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我管他甜不甜,扭下来了就是我的。” “你……” 江勉叹了口气,罗郆这些年不谙世事,他在事务所摸爬滚打可看的明白,江玙冀现在的身份地位可不再是以前那个穷小子,他都不一定能轻易动的了他,说到底还是担心罗郆罢了。 “别去找他,我先回去了,反正这里和我格格不入,我还是该去和那些富二代玩一起。” 说着罗郆大步走了出去。 江勉看着罗郆的背影直至消失,他从来不知道罗郆喜欢上一个人居然是这样的。 傻的可怜。 江玙冀在正厅的另一边,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往阳台这边望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蓦然看到了江勉的身影,往他身边扫了扫,莫名松了口气,他一般都不会参加这种宴席。 太阳已经落山了,外面没什么人,冷冷清清,和宴会里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罗郆一个人走在路上,秋季的晚风有点冻人,吹得人清醒了不少。 吹出一口热气,罗郆有些悲哀的想,他又躲什么。 是被江勉的话戳破了心思,难堪?还是怕见到江玙冀,尴尬? …… 回到家里,打开灯,家里的陈设和他下午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他总觉得空荡荡的,不止是房子还有他的心。 房子的装修当初是他一个人办的,江玙冀那时候忙着工作,而且他对这些事也没什么兴趣,因为在他心里这里从不是他的家,但罗郆还是参考了江玙冀的喜好去装修这栋房子,毕竟这是罗郆心里他们的第一个“家”。 对于罗郆来说,罗父那边不是他的家,有江玙冀在的地方才是家,能给他家的感觉,这里至少会有一个人给他做早饭,和他斗嘴,给这个房子增添几分人气。 现在罗郆看着这栋房子了无生气,或许以前也从未有过。 洗完澡,罗郆躺在床上,他滚到了另一边江玙冀的枕头上,深吸一口气,洗发水的味道,明明他们用的是一个味道,但在江玙冀身上格外的香, 罗郆莫名闷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