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这算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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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W市的秋和冬之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分界线,只有不断增添的衣物默默提醒着人们季节的变换。 冬天早在谢淮和余苏杭中断联系的第十八天就潜了进来,毫无声息,顺便卷走了路边悬铃木上仅剩的黄叶。 今天并不是周末,谢淮知道,去甜品店是见不到余苏杭的。 所以他跑到了余苏杭公司楼下。 离下班还有点时间,谢淮在车里坐了一会,没忍住又点了根烟,但没抽,就这么静等着它自己燃烧完,然后碾灭烟头下了车。 越野车车门大敞着,谢淮在一旁等里面的味道散尽,站姿十分随意。 冬天的衣服厚而笨重,多数会显得人矮小臃肿,但谢淮穿起来好像就不存在这回事。 他个子高,长得又好,因为身份的缘故从小就不缺锻炼,该有的肌rou一样都不少,什么衣服往他身上一套都像在白嫖他打广告。 面前这栋写字楼位置还算不错,处在一个比较热闹的商圈边缘,余苏杭工作的地方只占了其中一层,还是跟另外两家小公司平分的。 路人的频频侧目并未能引起谢淮的注意,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不远处的大厅出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偶尔他也是会吝啬于对着陌生人展露笑容的,比如现在,眼神漠然到像淬过寒冰,又在触及余苏杭的那一刻化成了无形无状的水,干净阳光的笑几乎要一路流淌到对方心里。 他站在那里实在太过惹眼,余苏杭想不注意到他都难,犹豫了一下还是朝他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明明时间地点都变了,余苏杭却无端联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场景,顿时觉得有点尴尬,迟疑着问:“你怎么来了?” 谢淮抿了抿唇,“我想见你了。” 他说得这般流畅自然,倒像是一点也没受那天的影响,仿佛被余苏杭拒绝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余苏杭心里又有点泛酸。 这算什么事呢?被拒绝者屁事都没有,被表白的人却陷在那场似真似假的梦境里无法脱身,成夜成夜地失眠。 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笑话死。 到底是没忍心再对谢淮说重话,余苏杭小心翼翼地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上班?” 他不记得自己有跟谢淮提起过这个话题,不过想来应该是从甜品店的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毕竟他们有限到可怜的交集除了四四方方的狭小屏幕,剩下的全在那间沿街房里,宽敞明亮,整洁干净。 不像他的心事,见不得光。 果然,谢淮说,是从郁蓝那里问来的。 余苏杭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他其实不太擅长社交,能想到的话题此时已经说完了,往常都是谢淮起头他接话,现在对方沉默了,他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相顾无言地站了一会,余苏杭左闪右躲都避不开谢淮炙热的视线,刚要找借口离开,来得突然的风吹出了他一个喷嚏。 谢淮皱了皱眉,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到了他身上。 等绿灯的间隙他看过天气预报,未来三天W市会有中到大雨。 空气中满是看不见的水分子,湿润的味道充斥鼻尖,还有一缕挥之不去的烟味。 要变天了。 余苏杭借机找到了新的理由:“要下雨了,你赶紧回家吧,我也先回……” “杭哥。”谢淮收起笑容,平静而笃定地看着他,“你在躲我。为什么?” 倒打一耙是谢淮用得最娴熟的,此刻毫无保留地对着余苏杭用出来,凭后者的功力哪里招架得住,支支吾吾什么也答不出。 谢淮:“就因为我跟你表白了吗?我就是喜欢你,这有错吗?” 他像个被孤立的小孩子,骄纵任性,执着地拉住他看着最顺眼的那个小朋友问,你为什么不跟我玩?你可以不要我的玩具,但是你为什么不跟我玩? 余苏杭真怕他再问下去就要哭给自己看。 他在心里挣扎片刻,叹了口气,解释道:“没有躲你。” 谢淮不依不饶:“那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工作太忙了,还要加班……” 刚说完,余苏杭就懊恼地别开了眼睛,眼睫微垂,遮住那双透亮瞳孔里的所有情绪。 这谎言太拙劣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怎么可能骗得了谢淮。 胸腔里又酸又胀,像冰凉的水灌入心脏,把所有血rou脉络全部堵死,连嘴巴里都是呛水过后的酸意。 余苏杭深吸一口气,“对……” “有加班费吗?”谢淮突然打断他。 余苏杭迟疑着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编:“有。” 他心里疑惑,这就信了? 可谢淮像是察觉不到,目光坦荡,“多吗?” 余苏杭:“还可以。” “那请我吃顿饭不为过吧?”谢淮笑了一下,“就当赔罪。” 最后二字被他加重了语气,也不知道是为了躲着他还是为了拒绝他而赔罪。 余苏杭别无他法,只好答应了他。 再次跟谢淮面对面坐在一起,余苏杭有些恍惚。 他还以为这样的场景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谢淮没再像上回一样带他去火锅店那种嘈杂的地方,而是选了一间环境幽静的西餐厅,低沉的小提琴断断续续传来,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因此余苏杭顺理成章地喝了点酒,然后又顺理成章地醉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就下起了雨,谢淮自己也喝了一点酒,不能开车,于是打电话叫来了司机,直接把人送到了家。 和谢淮想的一样,余苏杭喝醉之后还是挺乖的,不哭不闹,任他把自己塞进被窝。 趁人之危并不是谢淮的风格,他给人掖了掖被角,起身想去倒杯水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谢淮?” 他还以为余苏杭醒了,回过身却看见青年眼睛里升腾的雾气,目光涣散,显然没醒酒,口中嘟嘟囔囔说着些什么。 谢淮心软得不得了,水也不喝了,快步过去蹲在床边,摸了摸他有点烫的手心,然后攥在掌中。 “我没有躲你……”余苏杭的嗓音有些哑,“但是我骗了你,工作其实不忙。对不起……” “我知道。”谢淮亲了亲他的指尖,毫无心理负担地承认:“是我在躲你,该说对不起的也是我。” 余苏杭闭着眼睛蹭蹭被角,表情困惑又伤心:“那你能不能不要只在梦里才跟我说话啊?” 谢淮的心脏狠狠一颤,细小的疼痛瞬间从左心房蔓延。 不该这么逼他的。 谢淮站起身,摸了摸余苏杭的额头,最后没忍住在上面亲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