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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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另一座城镇被称为巴厘巴尔城的路上,伊格总觉得随着路程前进,景色改变得飞快,像是一下子从冬末迈进了初春,连他身上这身临时拼凑来的单薄护卫佣兵的行头都捂热了起来。伊格摘下围巾,发尾被汗水打湿,他随手掏出一条头绳把脑后已经有点长的头发竖起来,留一条“小狼尾”在脑后。 后颈上被头发掩盖的伤疤露了出来。 纳西艾尔直勾勾盯着伊格束起头发的动作,狼人的脖颈修长,非常有力好看,伤疤虽然颜色已经跟皮肤差不多,但看着格外刺眼。那块疤是被烙上去的,沿着脊椎骨走向的竖长印记,又被生生抓到面目全非。伤疤不大,又紧靠头皮边缘,被狼人黑灰色的头发遮住很难看见。半透明的剑灵伸出手去触碰,但只能穿过一条条凸起的瘢痕。 一狼一剑灵相处了一周多,已经相当熟稔,纳西艾尔又不受任何物理法则束缚,他这时趴在伊格的腿上,抬起头问他,“是什么时候到的伤?” 剑灵只是片毫无存在感的幻影,伊格根本感受不到他的重量或者温度,也就不在意他的动作显得过度亲昵,但纳西艾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伊格感觉腿上像是一瞬间有了熟悉重量和热度,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有点时间了,我刚被飞龙捉住的时候,他们老大给我烙下的……后来飞龙那个团体开始夺权,那个老大死了,我被卖进了别的地方,结果后面那些飞龙感觉好像跟这个老大有仇?每个人第一次见到我都会划一下这个印记……大概两年了吧,那时候以为头要被割断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你这什么表情?”伊格好笑地看着纳西艾尔,愤怒和心痛让那张脸扭曲起来,但毕竟是安的外表,就算扭曲也有种别样的绮丽。 “……没什么。”纳西艾尔一身气势好像被水浇透一样凉下来,看起来委屈至极地窝坐在马车驾驶台的另一边。 “你对安也会这样说话么?这样……自然的开玩笑之类的。”纳西艾尔轻声问到。 伊格反应过来是说他们这一周的相处,他想了一下,视线扫过自己的小腹,扫过他现在没有锁在一起的手腕,上面虽然还有枷锁最内层的铁环留着,但以他现在的臂力,已经几乎可以当做装饰品了,他现在连接着本源,力量源源不断地充盈着四肢,他可以肆意奔跑跳跃,可以变回狼对着满月长嗥,但……他非常清楚,从试炼里出去的话,他又会变回那个没有资格在安身边并肩的发情废物,随便被人说句重话就会可耻的高潮,像一个最下贱yin荡的玩物。 “如果他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我……应该会这样自然吧。”伊格说,眼神笔直盯着前方,不敢侧目看向纳西艾尔。 马车上又寂静里下来,只有车轮轧在地上的声音。 “你要不要给我讲讲安托?”伊格抛出了一个毫无预兆的问题。伊格已经默认用安和安托的称呼来区分现在这个暴君杀器和之后的温柔魔法师了,纳西艾尔看起来也接受这种区分。 “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稍微比其他人类寿命长一些的傻子自视甚高的故事而已。”纳西艾尔不愿意提起安托。因为掌控不住局面导致伊格在安托手里吃了两次亏,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是因为血液?还是因为同一时期存在两把圣剑的共鸣? “再详细点嘛,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唠嗑了。”伊格好笑地看着纳西艾尔,表情里带着点宠溺。纳西艾尔不动声色地凑近伊格一点,开始讲安托的事情。剑灵跟其他人说法不一样,他记得红龙提过因为圣剑对安偏爱,所以大战安结束使命后并不选出勇者,但现在看来相反,面前的纳西艾尔并不喜欢安托,他说安托自大、残忍、不懂生物的善良,只相信他们的恶意,但并不是因为他经历了什么,他从森林踏出第一步之后就被阴谋和勾心斗角围绕,他认为自己足够聪明,便相信任何善举都是虚假的,他不相信忠诚和信仰,多次置战友于不顾,任性至极。 “也就亚沙德当初心无芥蒂地追随他……但也没什么好下场。其他的……额……”纳西艾尔像是做足了心里准备,纠结好久,才继续说,“他有一个技能,叫残血狂暴,当他的生命体征低于一定情况就会触发,触发之后会失去意识不分敌我,感知范围内的生物全部消灭,状态会持续到恢复到一定健康状态为止。幸好到现在为止发动的几次周围都没什么人。他连续发动最多的一次是和达斯利塔斯战斗。持续了十几天,触发了不知多少次残血狂暴,最后和红龙打了个平手吧。应该是距离现在这个时间点一年前的事情。” 伊格挑起眉,和那个实力全开的安托打个平手,利塔有点东西啊。 纳西艾尔后面零零散散还说了一些抱怨和不知哪里来的恨意,说到最后还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伊格很想帮他梳顺,但很可惜摸不到他。 他开始回忆那头金发的触感,很可惜没有摸过,只趁着安不注意头发滑落到他手上时,他会特意翻过掌心,想留住那份感觉。伊格看向纳西艾尔,剑灵消沉得很,抱着膝盖蜷在伊格旁边,那幅落寞的神情确实和安偶尔露出的表情很像。伊格笑了起开,他现在心情大好,加快了马车的速度,甚至在纳西艾尔的惊叫下大笑了起来。“啊啊啊——你忽然跑这么快干什么啊啊啊啊——”只有狼人能够听到的尖叫在空阔的平原上回荡。 “这也是试炼的一部分?”伊格小声问。 “不是试炼的一部分你就不去帮忙了?”虽然其他人听不到纳西艾尔的声音但他还是小声回答。 “我不去帮忙你会改口说这是试炼的一部分?”伊格小声接着说。 纳西艾尔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你怎么最近变得……活泼……” 伊格看着纳西艾尔——那张安的脸露出这样气鼓鼓又无奈的可爱表情,感觉心情很好,他忽然表情严肃的回问,“你说安会不会在我面前露出像你这样自然的表情。” 纳西艾尔愣了一下,这真是昨天自己问他的话,他居然拿来反问。但还没等纳西艾尔出言反抗,伊格提起剑,撑起身子从藏身的石块后面跳了出去,身形利落,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那身影烙印在金瞳中闪闪发光。 两小时前,还有一点路途,翻过一个平缓的丘陵就能到达巴厘巴尔城了。因为两人昨天开玩笑时加速过度,导致路程只剩一点,现在便悠闲地走。但明明这附近唯一的太阳神教把控的都市巴厘巴尔就在前方,周围破败的景象却逐渐增加,像是不久前有人围攻过巴厘巴尔,在此交锋,攻城的痕迹还在,这里应该一两天前刚刚清理过战场。可他却没听说过附近有这么严酷的攻城战。 两人走了没多远,侧前方就有魔法火光升起,青紫色的魔焰一闪照亮了半边天,又迅速褪去。 他们凑过去一看,发现是一个年轻女性和两个看起来像夫妇的老人正被一队蛊雕围攻,其中有一只蛊雕已经进化成了上级魔物,有了人的躯体,但头和双臂依旧是蛊雕的样子…… 爱丽丝?英迪凯尔用光了最后一发魔力炮弹,看来今天就要葬身于此,她本家都死光在战场上,只剩她一个幺女和老侯爵夫妇三人不得不去参加战后会议,北部白狼侯爵家今天居然要断绝于此了。年轻的白狼浑身脱力跌坐在地上,长铳也从手里滑落。她还捏着自己本源魔法,打算自爆带走这些巨雕。 这时一个身形修长的青年从她的视线之外冲出,利落地用手里的长剑削下朝她伸来尖喙的蛊雕的头,抬手扔出剑准确穿透另一只准备降落的巨鸟的双眼,青年一跃而起,居然伸手抓住了半空中她以为无法触及的人形魔物并在半空中借力扭转丢到了地上,他伸手,那把剑自行飞回他手中,青年冷峻地举剑刺入嘴里,把这个鸟人钉死在地上。 “我对付能飞的魔物有点经验,还挺利索的吧……你怎么又那种表情。”她的救命恩人好像在自言自语,看起来是个有点奇怪的人,还随手收了另一只伏在地上打算趁机逃走的蛊雕的性命。 青年接近了之后,爱丽丝才发现这个人和自己是几乎相近的种族,对方是狼人,而她们一族是附近土地上已经获得了神格的的神狼族。 “我们……额,我正好也要去巴厘巴尔,送你们一程吧。”青年向她递过一瓶祝福水,这东西比回复剂能恢复的伤势更少,主要是便宜味道好,还有些许镇定和驱魔的作用,战时流通比回复剂多。爱丽丝自己喝了一口,疼痛减轻了一些,然后回头扶着她的爷爷奶奶也喂了一点。 伊格和爱丽丝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就一同上路了,巴厘巴尔的城门已经能看个大概,估计再有半天就能到达。纳西艾尔时不时就回头,从马车割断的缝隙里去看那个正在闭目养神的银发小姑娘,她很符合一般拥有神格的狼族的印象,坚毅凛然,长相也不错,行事毫不做作,而且对伊格的好感根本不加掩盖…… “按人类审美来看已经是个相当气场能力都出众的美人了。”纳西艾尔缩回来,轻声说到。 “按狼人和狼族的来看应该也是吧?我养母应该会喜欢这样的小姑娘,感觉再长大一些会更能打,”伊格答得心不在焉,而且说法也相当狼人,他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着纳西艾尔,“但好看还是你更好看,恩。” 纳西艾尔无奈地答,“感觉你还真是喜欢安这张脸啊。” 伊格笑了,“我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掉了……失去视力恢复光明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安,还挺幸运的。”他抬起头,接近黄昏的阳光投射在冒出草芽的地面上和远处白色的城墙上,他永远能把这些东西和安的金发金瞳联系在一起,他伸出手去,日落散射的辉光落在他的手心上。 “不是因为他救了你,所以你对他高看一眼么?”纳西艾尔问到。 这是个很冒犯的问题,但伊格的声音依旧平和,“我觉得也挺好的,正因为他救了我,所以我们才有了关联,啊,看来这点他没怎么变啊,之前见到安托的时候,他不还说过杀了我就和他有关系了。”伊格一边回忆一边轻轻笑出声,但他越是笑,纳西艾尔的表情越是沉重。 “这样的联系……能够持续么。”剑灵声音很轻,但是逃不开狼人的耳朵。 “我觉得可以。”年轻狼人的笑容逆着落日最后的光芒,刺得纳西艾尔不敢对视,明明他只是个虚影,却感觉被那张笑脸晃得眼睛酸痛。 “那你之前不是还正中那家伙下怀偷偷跑了。”纳西艾尔反驳他,没什么恶意,只是打趣。 狼人夸张地叹气,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一样拖长声音,“所以嘛——他现在站在我面前多好啊——我现在什么都敢说,呜呜——”纳西艾尔笑得抹去自己眼角溢出的泪,但他什么也碰不到。 伊格和爱丽丝?英迪凯尔在进城之后就分道了,伊格还趁机把马车卖给了她,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提议用三倍价钱买下来,当做谢礼,然后开开心心赶着车去议会厅了。而伊格眼含热泪在原地目送人生中遇见的第一个富婆远去。 “我以为你会更恋恋不舍一点。”纳西艾尔语气非常幽怨。 伊格很想答他,我恋恋不舍的只有一人,这句话在舌尖转了一圈被他压了下去,正经答到,“我不想在试炼里招惹太多事情。” 纳西艾尔看起来像是不太满意这个回答,随口问他,“我们接下来去哪?” 伊格打开刚刚在城门口买的巴厘巴尔城地图,点了一下城市图书馆,“刚刚英迪凯尔告诉我这里有关于圣剑和亚希多的纪事,我想研究一下亚希多语,还有跟亚希多语在词根上接近的伦巴代尔语和朵切黎语……”听到这么多名词的纳西艾尔一脸空白。“这些语言你都不认得?”伊格问他。 纳西艾尔还是一脸空白,“听都没听过……” “安也不认得?”伊格看向愣神的纳西艾尔,不由得因为这副外貌的可爱表情而嘴角上扬。纳西艾尔摇摇头,“他当时的加护之一是可以直接理解所有语音中的传达意识,也就是所有语种他都能听懂,啊但他除了通用语和精灵语都不会写。” 伊格望着图书馆的方向,笑了一下。 “英迪凯尔手里的铳,打光了的北部军队,战后会议,巴厘巴尔攻防战……”他们走向图书馆的时候,伊格毫无前兆开始复述他和英迪凯尔交谈时的关键词,“这些东西我在启程前根本没听到过,那个城镇距巴厘巴尔只有不到一百公里,两边都是差不多的地理条件,温度却差了将近五度……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纳西艾尔,这个时间点会发生什么。”伊格蓝灰色的眼睛像是直接看穿纳西艾尔所思所想一样,狼人的敏锐让纳西艾尔一瞬间底气不足,下意识眼神错开伊格的凝视。 沉默期间两人继续前进着,周围的人群匆忙来去,没人注意到一个年轻人停下了脚步,正聆听虚影的回答—— “战争已经结束,太阳神教正在进行关于这场大战的最后一项工作……” 伊格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是安托被关进圣火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