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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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死了,又活了。回到了他刚刚打断温哲双腿的时候。 陆宁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入眼的还是他的龙床,不是冰冷的锁链,也不是阴暗的牢房。想想他有多少年没有睡过这样干净的地方了。午夜梦回,他不知道多少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皇上,该起了。”苏醒生这个该死的老奴才怎么也出来了。自从他被老七这个白眼狼囚禁,苏醒生也被处死,他就没见过他,连做梦都没有。没良心的奴才,死了也不知道来梦里看看他,怎么说两人也伴了数十年。 “你这狗奴才怎么来了?难道说我也要死了你是来接我的?先说好,虽然你上辈子伺候了我一辈子,但是下辈子我是不可能伺候你的。” “哎呦,皇上在说什么呢,老奴怎么会让皇上伺候。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老奴都要伺候皇上。” “行了,都要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陆宁不想陪 他唱戏。他在想要是死了见到师父,他应该怎么办?随即又想到,即便他死了,师父怕也不会想见到他。老七是白眼狼,他又何尝不是呢?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啊?您别吓老奴啊。”苏醒生听着陆宁一口一个死,忍不住趴到陆宁身上大哭。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死了呢。“皇上把老奴也带走吧,没了皇上,老奴也不活了。” 这号丧的调子实在是聒噪。陆宁忍不住抓着他的手,想把他赶走。 手刚刚覆上去,陆宁就愣了。热的!? “你……没死?” “皇上啊,老奴还要伺候皇上一辈子呢,怎么能死?” 陆宁回头扫视一圈,这里还是他的寝室,周围摆的都是他喜欢的物件,自己的手还是嫩生生的,丝毫不见在牢狱里被折磨的伤。 “现在去什么时候?” “皇上,已经卯时了。” “我问的是什么年月?” 皇上是傻了不成?昨天皇上刚刚把温先生的腿打断,可别是被天罚了。他回头得找太医来看看。“回皇上,现在是景临五年四月十六。” 皇上又愣住了。他前世本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生母去世生父不喜,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的活到了十五岁,眼看着其他兄弟再也容不下他,为了活命反了。谁能想到,那个向来不被人重视,活的还不如皇帝身边的奴才体面的五皇子,竟然登基了呢。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的师父的谋划与帮助。 登基第五年,在温哲的帮助下,四海逐渐升平。他的羽翼渐丰,他再也不甘于身边还有一个指手画脚的人。于是一道道政令从皇宫发出,他的师父,逐渐被荣养起来。直到昨日,他要斩杀一位老臣,他的师父冒雨前来阻止,被他以不敬为由,打断了双腿。这对天家师徒,撕开了最后的遮羞布。 他清楚的记得,被打断腿的第二日,他的师父就忍着伤南下,发誓永不回京都。如果不是最后老七篡位夺权,他不敌被擒,他的师父也不会回来,便也不会送了命。还回来干什么呢?为什么还要救他啊。 陆宁眼角有泪珠滑落,温哲,温哲,他的师父…… “苏醒生,朕要私服去温府。” “皇上,温先生昨日才受伤……”接下来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怎么感觉皇上这一觉醒来,整个人都变了呢?只是昨日温先生才被生生打断了腿,今日皇上再去闹一波,温先生哪里还有命在? 陆宁何尝不知道师父昨日才受伤,可是今日他不去,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热闹的街头上,一辆马车疾驰着。即便是微服私访,皇帝的车架也是不同寻常的。路上的人自是不敢招惹。 陆宁一路上心急如焚,生怕到了温府之后,迎来的是人去楼空。所以当陆宁看到温府外的车马时,竟然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他的师父没走,他还能见到他的师父。 可是这笑落在其他人的眼中,便是得意的刺眼。温哲闭了闭眼,罢了,终究是他看错了人,付错了心。 忍着断腿的剧痛,温哲俯身跪地,“草民拜见皇上。”他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但是这满府的人,他不能不顾,他不能再被抓到任何把柄,等出了这京城,遣散这满府的人,他自有自己的去处。 陆宁看着眼前的人,竟然觉得往事沧海桑田,“师父……” 话还未出口,便被温哲打断。“温某一届草民,当不得皇上一句师父。”仿佛觉得刚刚的话太过冷硬,温哲不得不再说一句,“草民马上便会离开,若是没有皇上的吩咐,草民发誓,此生再也不入京城。” “不行!师父,您不能走……” 温哲抬眼忘着他,仿佛在问,已经这样的,您还想怎么样? 陆宁忍不住两步上前跪下,“师父,求您,别走……” 直到重新坐到了屋里,温哲都没有反应过来。昨日刚刚打断他的腿的孩子,今天竟然老老实实跪在他的面前。 “皇上这是做什么?” “师父,宁儿知错。”陆宁俯身,这时候哪里还管得着皇帝草民,他只知道,他需要把师父留下来。 “嗤”,一声嗤笑,温哲忍不住再次抬眼打量自己这个徒弟。“这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了。”温哲缓缓说了这句话,忍不住别过脸去,红了眼。 他出身大家,自由一身才学,第一次进宫遇到了被欺负的陆宁,从此一颗心便付了上去。他被欺负,他便护着。他想登基,他便帮他谋划。他不好男风,他便谨守师生之谊,君臣之分。为了他,他成了不忠不孝不义之徒,生生的被除了族。可惜换来的,便是一双断腿,病骨支离。 “皇上,草民此生便只能如此了,只求一安宁之地,了此残生。求皇上成全。” “师父!宫里有太医,他们会治好您的腿,求师父,别走。宁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陆宁把头猛的磕在地上,不过三两下,便破了皮,流了血。陆宁俯身趴在自己的血泪里,“求师父,即便师父的腿真的不好了,宁儿便是师父的腿。” 温哲猛的回头,满目震惊,“你……你说什么?” 陆宁却没有说话,只抬手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外裳,上衣,裤袜,鞋履,直至一丝不挂。陆宁缓缓上前两步,跪在温哲手边,抬起温哲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宁儿心悦师父,求师父收留。” 温哲只觉得手下是一团火,“你可知你在干什么?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做出如此……如此……” “宁儿就是yin荡之人,离了师父,便忍不住自己的心。” “啪!”温哲实在没忍住,一巴掌打在了陆宁的脸上“放肆!为师教你的礼义廉耻,竟然全忘了不成!?” “师父!”陆宁忙后退两步,披上外衣“师父莫气,宁儿……宁儿只是不想离开师父,师父若是不想宁儿这样,宁儿便在也不会了。” 温哲低头看着他,匆匆披上的外衣只能堪堪遮到腰腹,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那是他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拥有的东西。想到自己的腿,温哲不禁眼前一暗。他不是不怨,任谁掏心掏肺扶着登上高位最后反而被打折双腿,都会意难平。可谁让眼前的人是他护了十多年的人呢……到了此刻,他也不愿伤他。 仿佛看到了温哲的想法,陆宁膝行几步上前,“师父,宁儿……宁儿打不坏的,师父有气,只管撒在宁儿身上便是。宁儿请师父责罚。” “这条路,你一旦踏上去,便再也回不了头了。”温哲直视着陆宁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迟疑,却没想到,陆宁满眼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