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转眼就到了一月末,学生们迎来了期末考试。这几天薛存都没在学校里见到陈星阙,听说是生病了,要在家修养一段时间。 薛存松了口气,却不知道同学私下都在传是因为他那天在厕所里打了陈星阙。 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早上起床之后,薛岷让厨房给薛存炸根油条,再煮两个水煮蛋。 薛存看着薛岷西装笔挺地给他剥蛋壳,嫌弃道:“又油又噎,好难咽,我不想吃——而且满分是150!” “哦,”薛岷点头,“爸爸上学的时候满分就是100。” 薛存:“反正我不想吃!” 厨师正在给薛岷上一碗鱼片粥,听见薛存的话,笑呵呵地说:“今天粥没熬多少,我再给小少爷煮碗汤粉吧。” 薛岷说:“别惯着他,就吃这个。” 结果等厨师走了,薛岷眼里含笑,低声问薛存:“不想吃鸡蛋油条,那想不想吃爸爸的蛋蛋和大jiba?” 薛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觑了眼站得远远的下人们,红着脸说:“薛岷你有病吧,大早上说这个!” 薛岷也就是逗他一下。逗完让下人另拿了个碗,分了大半碗粥给他,又把薛存不想吃的油条夹过来自己吃了。 吃完饭,薛岷惯例先送薛存去学校。路上,薛岷说:“宝宝,爸爸今天晚上有应酬,要晚点回来。今天天气不好,在家里乖乖的,好不好?” 薛存理所当然道:“我什么时候不乖了?” 听见这话,坐在驾驶位的康雨又想笑了。没想到薛岷点了点头,说:“也是。” 上午考的是小科。薛存考完从考场出来,听见同考场的几个人在对答案,最后一道选择题,一个人说选A,一个人说选C,争得不可开交。 薛存停住脚步,在旁边听了会儿,忍不住插话:“这题选D。” 他说完,争论声戛然而止。那几个同学显然没想到薛存会主动跟他们搭话,互相对视了几眼,都没有开口接薛存的话。 薛存没有等来自己想象中的追问,狐疑地看着他们,又说了一句:“你们刚才说的完全不对。” 那几个人还是没说话。 薛存来考试没背书包,手上只抓了一根签字笔一根铅笔,连块橡皮都没带。他站在那里,面对着沉默的同学,终于后知后觉地升起一股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的难堪。 一时间,薛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这时,班主任站在拐角处叫他:“薛存,来我办公室一下。” 薛存一言不发,跟着班主任进了办公室。 班主任踱到办公桌前坐下,先给杯子里添了点水,又吹拂了几下升起的热气,接着缓缓咂了口茶。换作平时,薛存早不耐烦了,但今天薛存竟然没开口催他。 班主任抬头一看,发现薛存站在桌前,脸上是一种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什么无法明白的表情。 薛存一向是气焰嚣张又粗线条的,从未显露出过这种神态。班主任心里一突,忍不住问:“薛存,这次……考得怎么样?第一能稳住吗?” 薛存沉默了好几秒,沉默得班主任心都揪紧了,才听见他如往常一样不高兴地说:“……我爸都不问我考得怎么样,你怎么老问啊?成绩出来不就知道了。” 班主任被薛存呛了,却是松了口气,笑着说:“老师对你一直是很有信心的。” 听见夸奖,薛存提了提嘴角,但班主任的下一句话又让他骤然变了脸色。 “……薛存,这次成绩出来以后,学校会开一次整个高二年级的家长会,到时候我们准备邀请你爸爸作为优秀学生的家长,上台分享教育经验。” 闻言,薛存眉心一跳,脱口而出:“不行!” 班主任本来还挺期待薛存的反应,听见这话,被哽了一下,疑惑道:“怎么不行了,你高中到目前的平均分是年级第一,这个经验分享不让你爸爸去,还能让谁去?” 他还有句话忍着没说——之前你不是挺喜欢出这种风头的吗? 薛存想到陈星阙,还有可能来参加家长会的陈竞,牙都咬紧了,拒绝道:“反正就是不行!我爸没空!你也不准给他打电话!” 被薛存这样顶撞,班主任也愠了,“薛存你给我收收脾气!老师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在告知你,参不参加的,不是你说了算,我们会打电话问你爸爸。况且,我相信薛总也是很愿意来参加的。” 他仍然不明白薛存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前段时间薛存欺负同学,他打电话通知薛岷的时候,也没见薛存有那么大的反应。 薛存:“不行就是不行!你——你要是敢给我爸打电话,下午这门我就不考了!” 听完这句话,班主任也顾不上薛存是校董家的小少爷了,猛的一拍桌子,咆哮道:“薛存你还敢威胁老师了?我管你爸来不来,下午你敢给我不好好考试试看!” …… 因为晚上有应酬,薛岷从午饭后就没再喝水。 将近五点的时候,他在休息室里脱下裤子,康雨半跪在他面前,仰头含住他的guitou轻轻吮吸。 薛岷微阖着眼睛,嘴唇有些干燥起皮,感觉到膀胱里的残尿被助理一点点吸进嘴里。 几分钟后,康雨将嘴里积攒的尿液吐进一旁纸杯,又托起薛岷疲软的粗长jiba,将消过毒的导管缓慢地插进马眼,往尿道里推。 因为宴会上会脱下外套,薛岷不能穿纸尿裤,只能用东西堵住尿道。 “薛总,疼的话您就说。”康雨问。 “嗯。”薛岷说,“不疼。” 薛岷的jiba太软,导管进入得很困难,薛岷的额角浸出了一层薄汗。康雨一直将十多公分的导管推到只剩一个小口露在外面,才用特制的夹子夹紧。 康雨替薛岷穿上熨好的裤子,再调整好jiba的位置,确保其他人无法看出薛岷下身的异常,这才站起身来。 晚上的宴会在一栋民国建筑里举行。薛岷今晚的女伴是他的秘书华雯,就是给薛存拿点心的那位。 宴会开始后,薛岷带着华雯敬了大人物两杯酒,又交换了几张名片。这期间也有几个小明星端着酒上来,想趁机搭上薛岷,都被华雯微笑着挡下。 快要下雨了,这栋老旧建筑的暖气和通风都不太好,室内有点闷,又阴冷。薛岷招手让侍从替他取来外套,对华雯说:“你去吃点东西吧,我出去透会儿气。” “好的。”华雯点头。 薛岷走出宴会厅,站在檐下不起眼的角落里,掏出了手机。他翻看了一下微信消息,薛存那边静悄悄的,于是他直接给薛存拨去电话。 那边薛存接得倒是挺快:“……爸爸?” 薛岷问:“宝宝在干什么?” 薛存那边喘着气说:“在玩椭圆机。” 薛岷听了会儿薛存运动的动静,突然压着声音道:“别喘了,爸爸都要听硬了。” “……”那边静了几秒,然后薛存气冲冲的声音传来,“……薛岷,你好烦啊!” “我儿子怎么连脏话都不会说?”薛岷轻声和他调情,“你应该说,薛岷我cao,我cao你……宝贝说句给爸爸听听,嗯?……” 天幕阴沉沉的,雨将落未落,薛岷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檐下踱步,突然听见有人叫他:“薛先生。” 薛岷止住步子,抬眼一看,一时有些惊讶——面前站着的是泰正的二小姐,阳静然。 阳静然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件方襟的旗袍,站在阶下。手指不经意拂过耳畔,露出中指上戴着的钻石戒指。 “阳小姐,”薛岷将手机拿离耳边,颔首道,“你好。” 他似有所感,缓缓抬头向阳静然身后看去,就见阳静然身后的中式回廊里,陈竞已经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已经有人陆续离开。薛岷和华雯站在门口等司机,天上有点儿飘雨,有侍从拿着伞过来。 薛岷伸出手说:“伞给我吧,我自己撑。” “薛先生,还是我帮您——”侍从话说到一半,在薛岷的目光中将伞递给了他,躬身退下了。 薛岷撑着伞,华雯也站在他的伞下。她察觉出薛岷心情不好,四处张望着,想看车开过来没有,却突然目光一顿。 她看了几秒,犹疑地开口:“薛总……您看那边。” 薛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两个男人,一个高大英俊,一个臃肿佝偻,拉拉扯扯地朝一辆车走过去。 这种事很常见,宴会散场后才是晚间节目的真正开始。 “怎么?”薛岷问。 华雯说:“高个子那个,是我们公司的。” 薛岷这才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眼华雯:“摘星的人?” 薛岷的集团主要做实业,但下面有一个小娱乐公司,叫“摘星”。公司里没什么有名气的明星,只有一群叫不出名字的小演员,平日就拍些粗制滥造的网剧,倒是相当赚钱。 或许是因为薛岷对摘星不怎么上心,没有给他们足够的荫庇,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员工竟然也要来宴会上来找金主了。 “和他一起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恰好,那两人已经走到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边。臃肿的男人拉开车门,推了一把高大男人,至少有一米八五的高大男人竟然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摔进了车里。 华雯面色不变,仔细辨认了一下臃肿男人的侧脸,摇头。 那就不是什么不能惹的大人物了。薛岷沉默了几秒,说:“你过去,把他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