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信潮初至(H)
“爹!你瞧瞧他……”温晴见父亲回来,一叠声地叫起来,却被温行远一个严厉的眼神止住了话头。她这才看见,父亲身后还跟着低眉顺眼一脸菜色,显然刚被训过的管家。 “我不过几日不回来,”温行远淡淡道:“你们一个个的便如此欺辱云庭,真当我管不了这大宅了。” “都,都是小人的错……”管家垂首道:“原是一时疏忽,漏发了夫人屋里的炭火,这就着人给送来……” “一时疏忽?”温行远冷笑:“我听说云庭差人问了几天了,你在我家当值二十年有余,还不至于昏聩至此吧?” 他平日的模样已足够威慑,此时发怒起来,更让周围人鸦雀无声头都抬不起来。 果然,那刘管家扑通一声跪下,道:“是小人的不是,请家主责罚。” “罚你一月薪俸吧。”温行远冷冷道:“若再有此事,决不宽贷。” “是,是。”管家连忙垂首认罚。 “爹,你怎么……”温晴在旁不服气,还想顶嘴,却被温行远斥道:“你的账我还没算,我原以为你只是骄纵了些,谁知你如今在家里作威作福起来了?看来是我这个做爹的管教无方,原该好好教教你!” 温晴被他一瞪,瘪了嘴低了头不敢多言。温行远平时虽然宠她,但当真生气起来,也不是她能惹的。 温行远这才转头看向杨云庭,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道:“罢了,你先带这丫头回去,等我处理完此间的事,咱们中午一道吃饭。” “……是。”杨云庭一时有什么话想说,终于还是没开口,示意红玉跟上,转身便回了自己屋内。 一进屋,红玉眼中泪水再也止不住,抽抽嗒嗒道:“对不住公子,我给公子惹事了。” 杨云庭见她这模样,一时便有些慌乱。他本来是个锯嘴闷葫芦,更不擅长哄女孩子,家中meimei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自打记事起不曾哭过。此时只得有些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递给她,许久方道:“你也是为我好,怎么能怪你。” “我实在没忍住,他们太过分了,”红玉眼泪还没止住,压低了声音不想叫外头听见:“刘管家分明刻意薄待公子,连大小姐的丫头都能对公子出言不逊,世上哪有这种事?” 他闻言叹了口气,这温家众人为何如此苛待他,还不是看温行远脸色行事?只是不知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还是温行远半路改了心意,最后遭罪的都是下人。然而当着温行远的面,他却是半个字的真心话也不能说。他杨家没被灭门已是万幸,就算温行远真的有意折辱他,他也只能受着。他纵然有一腔傲骨,家中却还有父母meimei尚在,他不能不顾虑一族的安危。 “是我不好,害你受累。”他搬了个椅子给红玉坐下。 先前聊起来才知道,红玉并不是温家的家生婢女,而是洛阳城中人,父母开了个铺子,卖些汤饼之类的吃食维生。前两年她的母亲得了重病,将家中积蓄耗尽,她为了赚钱给母亲治病才到温家做事。虽则红玉言谈间觉得温家已是十分好的去处,温行远并不苛待下人,给的月钱也比旁的世家大族更多,然而好人家闺女来做服侍人的活,受这种夹板气,到底比在家做父母的掌上明珠差远了。 没等说上几句话,有人推门进来,正是温行远。红玉连忙收了声,起身给家主端茶。 温行远看了看她红肿的眼睛,却并没再说什么,只是说今日便在杨云庭的偏房里用饭。 不多时传了饭菜上来,杨云庭与他的夫君对坐,一时谁也没讲话。 还是温行远先开了口。 “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我已处罚了刘管家,教他们日后绝不可再这样待你。” “家主费心了。”杨云庭道,却说不出“不必如此”之类的话。他自己受些委屈不觉如何,可瞧见红玉给人欺负成那样,到底心里头窝火。 “也责骂了晴儿,让她回去闭门思过了。”温行远叹了口气:“唉,我只得这一个女儿,虽是中庸不能继承家业,从小也是悉心培养,谁料她如此顽劣不堪,如今将要二十岁,文不成武不就,还养成个混世魔王的脾气,倒比同辈的兄弟姊妹还不如,实在是我教子无方。” 杨云庭不好评论别人家事——即便如今算是他自己家——只得道:“小姐年纪尚小,心性未定也是有的,长大了就好了。” 温行远看他一眼,想到他也只比温晴大两三岁,却能为了杨家做到如此,心中更不由浮现出他当初被温家在山谷围攻,满身是伤的狼狈模样。 当初山谷中那个狼一般的青年,如今被他关在家里当金丝雀,教他心里头有种残忍的满足。 吃完饭,温行远便去了正厅,原来他今日回家是为了一月一度与各房见面,盘一盘账目,也理清大宅中诸多家事。各房有什么要向他当面报告的,也可一次说完。如此场合自然没有杨云庭插话的份,甚至去也去不得,他只能呆在自己的屋里,做个谁都不当回事的挂名夫人。他不是温行远的妻室,更像他库房里的一个花瓶,甚至不配拿出来放在屋里,只是定期打扫库房的时候看上一眼,确保财物还在就够了。 今日温行远难得回家,杨云庭本以为他要在温家住一晚,谁知傍晚时分还未用饭,他就又起身回明心堂去了。杨云庭叹口气,只觉着他这日子过得实在没意思,他虽不是想跟温行远如何亲近,但被关在这深宅大院中,真是一日难熬过一日。好在经此一事,温家待他好了许多,一应供给都补了上来,也不再像看犯人似的看着他。 杨云庭在这小院里头闷了半个多月,实在无聊至极,总算境遇好转一些,便动了想要进洛阳城转转的念头。他住的院子离街上很远,走了许久才走到前院,谁知一踏进去立时给人拦住了,礼貌地问夫人要去哪儿。在他解释了想进城逛逛后,守卫又道为了夫人安危,须得先同管事报备,进出都要记录。杨云庭闻言只觉得好没意思,也不再多言,又回小院去了。他自己是个直性子,最不擅与人相处、揣度对方心意,更遑论称霸江湖二十年的老狐狸温行远。他不知道对方什么心思,给了他一点儿面子,却仍然冷落他一个人在这大宅子里头形同软禁。 这一切,直到又过了半个月才有改变。 那日他午饭后小憩了半个时辰,正要起身穿衣,孰料两腿一软,径自跌倒在地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觉着臀缝后头一片濡湿,身体也异常高热,散发出浓烈的信香。 他心头警铃大作,瞬间想到——竟是信期到了。可这回的日子比往日足足提前了一月有余,且他一直按时服药抑制信期,自发育后已多年不曾发作,怎会如此? 红玉听见响动,连忙进屋,见他摔在地上便是大惊,正要扶他起身却被推开。杨云庭虚弱地道:“快去明心堂,禀告家主……” 听见他的话,红玉骇得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将他扶上床,转身就奔了出去。 他不知道等待的时间是怎样熬过去的,待到温行远匆匆赶来,还在院门口就给浓烈的香气熏了个倒仰。好在偌大温家只他二人是乾坤之体,寻常中庸纵然闻到信香的气息也并不会被干扰。温行远推开房门,就瞧见床上蜷缩战栗的身躯,连忙大步上前,托起他胳膊将人整个儿抱进怀里。跟在身后的红玉何等乖觉,见此情景轻手轻脚地将门闩上,站到外头值守去了。 杨云庭从鼻腔发出呜咽似的喘息,仿若溺水者抱住浮木一般死死攀上了温行远的肩头。这是同他上过床的乾元,只消闻见对方的气息便足以令他躁乱的心绪平静许多。他胡乱地在对方颈项中吻着,两手粗鲁地去扒上位者的衣裳。如今屋里只有他二人,他并不需要再克制,就算如何丢脸,他的乾元也都能够包容他。 事实确也如此。他虽是第一次信期与人交合,温行远却是过来人了,安抚似的也回吻他,抱着他在床上坐下,伸手往后头一摸,早已是湿得不像样,yin水淌了他一手。 他将手指插进那格外高热的后xue,开苞时紧窒异常的xuerou此时不需要任何扩张润滑就已无比顺从地接纳了外来异物。杨云庭也不觉着疼痛,反倒蹙眉轻呼出声,显然是快乐远多过痛苦。见温行远还想用手指试探,他却胡乱摇头,伸手去解他裤子:“我受不住了,进来吧……” 信期的坤泽十分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多拖延一刻都是巨大的折磨。 于是温行远也不再多言,三两下除去自己的衣物,扶着早已硬得要命的凶器,挤进他臀缝里,照着翕张不止的yin荡入口一捅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