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戒与红宝石
如果一个人爱你,那是费尽心思要拐着你和你有rou体欢愉的深,还是只要你不愿意无论如何都不会碰你的深。 简单点。 爱是冲动还是克制。 真是爱,各种激素的催生下,猛烈的欲望应该将你们吞噬。 真是爱,应该控制住自己的兽性全心全意为对方付出忍耐等待。 伏珩是肆意快活的星盗,但南赦知道,他属于后者。 他抱着南赦时候,像一只狼死死守着藏在腹下的猎食。 对所有觊觎者,胆敢窥思者,毫不犹豫用凛然淬毒的眼神和牙齿逼退,浑身上下都在发出严厉警告。 疯狗。 “疯狗。” 南赦啐道。 清透的瞳孔晃着,唇微微抿起来,他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坐在床边,咬着指尖陷入沉思。 他眼神慢慢一一落在所有装饰,直到垂下眼,进入视线是干净指节,唯有一枚无名指素戒,他凝看着。 一个小时后。 科尔抻了抻大衣领子,双手交叉捏了一把,放松颈肩,才跟着侍者走向包间。 南赦已经坐在桌前了,正认真选着菜品,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毛衣,没有衬衣领遮挡,白净纤细的颈完全露出,手臂动作间拉扯领子露出了一点锁骨,几乎能让人感受到绒毛蹭过皮肤的光滑。 暖柔的光给他打上一层光晕,没有宴上的矜贵界限,温柔自持的让科尔恍惚了一下。 注视被对方察觉到,南赦抬起头,对身边的侍者说了什么。 然后科尔看着所有侍者都离开,房间里只剩他和对面安坐的南赦,他忍住皱眉的冲动,慢慢走上去坐下来。 坐在南赦正对面。 他从两天前收到消息后就没睡好过,当晚神志不清的大半夜给朋友打通讯。 雄虫的瞳色和发色并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具有强烈的排异性,任何色素都站不住。而雄虫通常只会嫌颜色不够亮眼,没有遮盖的道理,起码市面上并没有能改变的药剂流通。 “你知道有能改变瞳色和发色的东西么?” 他朋友被他一连串发疯举动和问话弄得暴躁。 “我他妈哪知道!有也是那个地方才有吧!” 说完直接就挂了通讯,留科尔一个人在一片黑暗的套房里惊疑不定。 科尔想着白天南赦递过来的那一眼,高高扶栏边,腥红地毯尽头,无波无澜,如今无端让他打了个颤,涌起一股后怕劲来。 有些人的把柄是摇钱树,有些人的把柄是催命符。 熬了一晚又一个白天,对方终于结束了冗长磨人的客套闲聊,给了空闲时间的暗示后,他提出约在这里见面。 出乎意料的安稳,没有波云诡谲暗潮翻涌的谈话,平和的像一个平常的午后小聚,让科尔有些拿不住主意。 南赦靠在椅背,浅浅一笑。 “搬来中心区还习惯么?” 科尔已经受够繁琐的环节,想开门见山:“南赦,我们……” “请放在这里吧。”南赦突然开口打断他,科尔一回头,是侍者端着菜品正要敲门。 差一点。科尔咽了口唾沫。 他眼睛看着所有的菜一份份上齐,侍者把门带上,“咔哒”一声后,房间才真正封闭隐私起来。 此时,南赦微微一动,科尔不由转视线过去,发现面前人气场微妙的变化了,尽管他仍然慵懒靠在那,但就是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我应该见过你吧。” 他边说着,边挑了一只汤匙,细细的柄捏在手里,缓缓说着。 “在剧场里我越看越眼熟,那种视线也眼熟。” 当然还有那颗土星的气息,被他藏的很好但逃不过南赦的感知。 “回去我才想起来。”南赦一掀眼皮,勾唇笑了“五年前也有个愣头就站在包厢外面往里看,只有他敢和我对视了。” 摩挲着银柄,科尔看着他骨节分明又瘦长的手指,无名指戴着一只素戒,中指上一枚红宝石戒指,色泽剔透,一圈璀璨钻石围着华贵异常。 素戒与红宝石。 张扬的红,只要逃离开主人的视线,就凶狠的向外人宣布他的地位。 他有些走神,反应过来后不由皱起眉。 南赦总是有一种能力或者磁场,让人忍不住去注视,心系他的一举一动,心神会变得放松,飘忽走神,看着他的骨与皮,他藏在肌肤下透出的淡青色血管,继而,继而生出一种渴望…… 想到这,科尔背后冒起寒意,把他拉回清醒状态。 他反应了几秒。 “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说着声越小,科尔闭了嘴,他来之前想过几套方案,也想过南赦直接在他询问下承认。 南赦笑着。 “你想说什么,或者说,你准备好了几种解决办法?” 科尔沉默片刻。 他意识到,他的心眼阅历在眼前年轻雄子面前也许根本不够看。 他打消了准备反击获利的一切。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再次抬起头,带着无奈的语气说。 入夜。 风吹动薄纱帘子,流进来隐隐月光,照过南赦空落落的中指,无名指上,那枚素戒依旧温顺无争的,紧紧贴合着皮肤,圈牢缠死手指。 克斯莱近期公事格外繁忙,今晚没有回家。 南赦缩在床上阖眼而眠,却睫毛轻颤,睡得并不十分安稳。 他的梦里似乎穿过时光,情景重现。 ——别的关系,我可以保证我能和你永远维持下去,你我将有最牢固,最特别的情感。 父子,兄弟,爱侣……他们的关系被伏珩刻意模糊,直到伏珩献出戒指那一刻,被南赦剥光直白摆上台面。 黑发美人这样说。 长长久久的陪伴下去。 伏珩很高,昏昧朦胧梦里他看不清面容,伏珩僵硬着,最终摇摇头,他慢慢的,试探着弯下腰。 南赦没动。 漠视着,不主动不推拒,伏珩终于轻轻,小心翼翼吻在南赦的唇上。 唇部相亲,伏珩没有动作,南赦安静的站在原地。 半晌后,伏珩松开了。 “我还以为,是甜的呢……”伏珩垂着头,这样说。 发丝死气沉沉的垂挡,一滴泪无预兆的坠落,拍在南赦的手背。 南赦去看,伏珩笑的如此凄惨甚至于悲怆。 南赦皱起眉。 “真苦啊……” 那是爱吧。才这么苦。 伏珩重新低下头,细细轻轻,一点点交颈厮磨般。 这个星舰爆炸里能咬牙走出,星盗混战里敢举刀断尾求生,通缉榜数年都不敢刊登的首领,强大强势到过分的雌虫,他一直一直哭着,要流尽一辈子的眼泪一般。 有些泪滴会被南赦触碰到,灼烫炙热,从眼眶里流出的不是泪液,倒像是毒液。 被推到陷入柔软被褥的一刻,雪白床单和玫瑰飞扬,红白交映,南赦仍然不解的皱眉。 于是他伸手拉过伏珩的脑袋,把他拖过来,一起沉下去。 干涸的河道被春潮包裹滋润,摇摇欲坠的yuhuo绵长gun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