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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剧情章)

    埃德加离开了。

    巴泽尔从未如此庆幸因为经常熬夜办公室里有换洗的衣物。

    下体仍旧疼的不得了,只得胡乱拿纸巾擦了擦流出来的东西,yinchun外翻着一点都不敢碰,内裤是不能穿了,只能挂空档穿一条外裤回家。

    “哎,威尔逊教授,你怎么啦,怎么一瘸一拐的,哎呀,这脸色怎么也这么难看!”好心的同事开车送他回了家。

    “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送走同事,他疲累不堪地脱掉衣服,腰上的青紫更加明显了,只是轻轻地碰触就让身体一阵阵刺痛,似乎那双大手仍附着在上面一样。

    巴泽尔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裸体。

    泪水流了出来。

    他痛恨自己的身体,埃德加的侮辱像一柄带刺的锤子狠狠击打着他的心脏。他十三岁的时候胸部就隆起了小小的弧度,比起其他孩子,他吃下去的营养似乎都集中在了胸和屁股上,班里的雌子有时会抱怨青春期让他们的体毛变得明显,小巴泽尔问雌父“为什么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却没有得到回答。

    他的胸部越来越大,甚至到了不得不穿束胸的地步,他变得内向又害羞,同时,雌父却焕发了新的生机,他交了一个情人,他一直不是很喜欢巴泽尔,如果他是个雄子,也许自己就能成为那个人的雌侍了,就不用呆在这腌臢的地方了。

    于是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在家里zuoai,即使巴泽尔出现也不能唤起他们的廉耻心。

    直到有一天,巴泽尔目睹了那个雌父的情人从抽屉里翻走了他的钱。他当然选择告诉雌父,结果换来一阵毒打,雌父将偷窃的罪名怪到了他的头上,还因为他的污蔑大发雷霆。

    第二天,那个雄子又来了,他从雌父嘴里听到了这件事,他粗暴的将巴泽尔摁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巴掌让他的头晕胀着,一切都朦胧了起来,然后他的衣服被撕扯开来。

    “sao婊子。”

    浑圆的胸部让这个雄子直咽口水,巴泽尔跪趴着声嘶力竭地求助着门外的雌父,他进来了,一脸愤怒“sao货,我就知道你这幅样子就是勾引雄子的,妈的,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一脚重重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他痉挛着向外吐出胃里的东西,可能是这一幕恶心到了两人,补了几脚之后便离开了。

    也许是老天帮他,晚上警察以贩毒和吸毒的罪名带走了他们,蹩仄的家里便只剩他一人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走出这种恐惧,他只能埋头学习,期盼着离开这个地方,于是他来到了首都念大学,他的外貌并不出众,也不善言辞,透明人般辛苦地生活着,直到他来到了霍华德家。

    这里的人都很友善,得知他的窘迫后,阿道夫甚至把他的工资涨了许多,他的日子宽松了不少,本科毕业,研究生,他很喜欢埃德加,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并且知书达理,他们总是会根据一些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甚至会持续到深夜忘了时间,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直到埃德加十四岁那年,男孩涨红了脸轻轻亲吻了他的脸颊。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只留埃德加在原地。他害怕这是小少爷的一时兴起,更害怕小少爷动了真心,他与精致的雄子是两个世界的人,于是他装作无事发生,埃德加落寞极了。

    也正是在这时,他的同学表达了对他的好感,那是个普通人家的雄子,传统又平凡,他们开始交往。巴泽尔假装深爱着对方,似乎这样就能骗过自己从未对霍华德少爷有过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一次上课,埃德加打断了他,“老师……我……”他的表情悲伤极了,马上就会随风消逝一般。

    “哦,对了,埃迪,恭喜我吧,我恋爱了!”他堆砌出笑容看着小雄子。

    “啊……是吗……恭喜你……所以……”

    他再一次岔开了话题:“我们可能快结婚了,你也知道,我年纪也不小了,我也很喜欢他,”他这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所以我就不在这里工作了……你知道的,毕竟你是个雄子。”他逃跑了,他害怕只要埃德加用那副表情说出无论什么要求自己都会放下一切,立马答应他。

    “那你不会舍不得我吗?”

    “怎么会,埃迪,我当然舍不得你,”他咬紧牙,“这是我报酬最丰盛的工作了,替我谢谢你爷爷。”

    那个雄子很希望进一步,灌了心里不痛快的巴泽尔很多酒,在酒店里,他脱下他的衣服,他的身体令雄子惊讶,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最下贱的妓子才会吃药或者动手术将自己平坦的胸部弄得高高的,以便搔首弄姿吸引客人,联想到巴泽尔的出身,他想当然地认为这个表面羞涩的雌子是一个yin荡的娼妇,他把他弄醒,用平生最恶毒的话语侮辱他,然后便摔门而去。

    巴泽尔看着镜子,忽然给了自己一嘴巴,也许这就是给自己的惩罚,他践踏了埃德加的心,在那之后他才从老师的口中得知了霍华德家的传闻,年轻的继承人迫不及待的杀死了自己的祖父。那孩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可他却在小雄子最需要他的时候逃跑了,还送上门让人作贱。

    他却再不敢面对他了,他怕那些其他人侮辱他的话语从埃德加口中说出来。

    霍华德庄园里,埃德加看着手里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他派人把巴泽尔查了个遍,他绝不可能跟其他雄子育有子嗣。

    他其实是知道的,巴泽尔喜欢他,他对别人的情绪的感知极为敏感。但是埃德加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他甚至寄希望于巴泽尔真的跟别人有染,这样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索取他。

    小雄子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其实这三年来他有太多机会可以找到巴泽尔,可是他放弃了,他不想面对过去的自己,连带着迁怒那时相遇的小老师。

    果然,他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只会颐指气使的小孩子。

    之后的一个月巴泽尔再没有在自己的课上见过埃德加,当然,其他的课程他是一点没落,这是赤裸裸的逃避,两人都心知肚明。

    远在首都大学的事情卡罗尔当然一无所知,只是今天,亚伯将他留在了家里,克里斯也贴心的替他请了假。

    所有的布置似乎都昭示着有一场惊喜等待着自己,可卡罗尔却没有欢愉的心情,埃德加离开庄园已经一个多月了,他连乞求雄子的原谅都没有机会。

    他坐在会客室,无措地等待着。

    咚咚咚

    “请进”

    吱扭一声,门开了,卡罗尔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自己日思夜想的雌父就在那里。

    多日的委屈全数从心底翻了出来,二十多岁的大人张大了嘴嚎啕痛哭。

    雌父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脑袋,就好像面前这个仍是七八岁的,跌了跤哭泣的小孩。晚上父子俩久违的又在一张床上睡觉,但却说了一晚上的话,谁也没安稳的睡着。

    在亚伯的建议下,第二天卡罗尔带着雌父去首都医院做身体检查,“您到医院之后直接进上次接老爷的那个门就行,会有人接应您的,很抱歉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办法陪同您,需要其他人陪同吗?”

    卡罗尔在军队里呆惯了,本就不喜欢身边一堆人拥着,便拒绝了。

    让雌父先在车里等着,自己走向了专用门,好歹也是贵族出身,对于医院的特殊待遇当然是早有耳闻,只不过多一个人享受这样的资源就代表多一份庞大的开销,所以坎贝尔家只有家主和自己那个雄子弟弟有这个待遇。要是他自己是断不会如此的,可雌父的身体重要,他决计不肯让他排长队的。

    一进门,一张接待员的桌子映入眼帘,那人穿戴得体,头发也整整齐齐,笑容灿烂,还没等卡罗尔开口,“是卡罗尔·冯·霍华德先生吧,欢迎您来到首都医院,请问您是自己就诊还是?”

    “啊,哦,我的雌父想来做一下身体检查……”他有些紧张。

    “了解了,那么您的雌父已经到了吗?需要医院派车去接吗?”接待员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啊,他就在外面,我去接他……不需要预约吗?”

    “怎么会,霍华德公爵的专属医生没有别的出诊需要,只要您有需求,首都医院会马上为您提供服务。”

    这样毕恭毕敬的被对待让卡罗尔手足无措,他马上出去接雌父进来,等回来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护士穿着的雌子,引导着两人往电梯去。父子俩都拘谨的不行,电梯在二十层停下,雌父示意卡罗尔可以不必陪着,放儿子出去放松一下,便跟着护士离开了。卡罗尔如释重负,直接回到一楼,接待员还是那个样子,连站着的姿势都没变过。

    外面的空气似乎清新极了,卡罗尔喜欢人多的地方,跟所谓的平民呆在一起让他放松极了,虽然他们大多有些疲惫且不够精致,但是卡罗尔很喜欢,那是生活的样子。

    只是不经意间,一个戴眼镜的雌子从他身边擦过去,手里的纸张掉在了地上,是孕检报告,不到两个月。

    卡罗尔低头将东西捡起交给对方,心下有一些怅然,不知何时自己才能拥有一个小生命呢?随即自嘲地笑起来,想来是不大可能了。

    巴泽尔今天心情很糟糕,持续的不适让他给趁着没课来医院检查,本以为是肠胃出现了问题,不想医生让他去产科挂号,拿到血检报告的时候他脸都白了。自己怀孕了,他艰涩的开口,“医生……能帮我打掉吗?”医生打量了他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我们需要孩子雄父的签字,”巴泽尔沉默了,“如果涉及到强制性行为的话,”医生递过来一张名片,“我们跟法务部门是有合作的,希望你一定要报案。”

    “不……没有……没什么。”

    “胎儿还算健康,但是可能是因为你不大注意身体,他有点虚弱,如果决定留下他的话请务必好好对自己,你和孩子都很重要。”

    孩子还只是一个胚胎,既没有手脚,更没有胎动,如果不是偶尔的恶心,倒也什么都感知不到,巴泽尔摸了摸肚子,眼泪簌的掉了下来。

    他叫了车,说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