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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yin狱

    次日辰时一刻,狱台刑讯堂,晏淳姗姗来迟,到时李寄渊和柳知桀等人已等候多时了。

    这次办的案子,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干的好事,他伙同其他世家公子共五人,强抢了一位还未出嫁的商人之女,活生生地将人给逼死了。此桩不说,侍郎家的公子在京中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半月前还将一位年迈老人打得半死不活,现下只等辜期届满,就可定罪。这案子说是棘手,倒也好办,若说是好办,也还要看兵部侍郎的面子。

    侍郎家的公子名叫武佟,现下已经与另外几个共犯一起,押在了刑讯堂下。

    晏淳今日穿了件银白色轻裳,腰间别了块凌霄花玉佩,肤色白皙,脚步很轻,周身气质宛如自世外桃源而来的谪仙,不可方物,倒与这狱台阴怖氛围格格不入了。

    李寄渊视线下落,移至他随脚步而动的衣摆,霎时间便想起崇孝帝俯身亲吻他脚踝处银环铃铛的情形,心头一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似有不甘。

    晏淳坐下后,无视李寄渊送来的目光,径直接过柳知桀递过来的诉状,阴森微弱的璧烛将他的面色衬得尤为苍白。

    大理寺卿翻看诉状时,堂内无人出声,寂静得可怕。

    晏淳对这案子早有耳闻,那商人之女遭受非人之辱,第二日便吊死在了武府烫金门匾下,断气时身上没有一块好rou。此等凌辱,非常人可忍。

    而大理寺在晏淳手中近十年,他的脾性与手段京中无人不晓,若是旁罪倒也罢了,依律断刑,若断狱时碰上他心情尚佳,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但若是jianyin罪,到了晏淳手中,只要人进了狱台,不死也是流放三千里。除此之外,他讯狱的手段,狠辣不说,且难以启齿。

    “武佟。”静默良久之后,晏淳放下诉状,扫了眼堂下跪成一排的犯人,“诉状所言,是否属实?”

    武佟长相并不出众,但家世不错,被人捧在手心长大,性子不好驾驭,即便是到了狱中,也没有半点下狱的模样,轻哼一声,语气高傲,“晏大人方才细阅诉状,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怎么,还要我再说一次?”

    晏淳勾起嘴角,“武公子,狱台比不上贵府,你既落到我手中,还是将这脾性收一收。”

    武佟大笑,“落到你手中?一个靠和男人睡觉才能保住朝中地位的贱人,我为何会怕?”

    晏淳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也是。不过听闻兵部侍郎为武公子入朝当官上下打点近半年,只可惜你资质平庸,玩世不恭,实在不宜为官。”

    武佟面色不屑,扬起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倘若武夫人能将你生得好看些,你且去陪上陛下一晚,这官职,不也是囊中之物?”晏淳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眸中漾着清冷的笑意,“少说,也是个像你父亲一样的正四品侍郎。”

    武佟脸色一变,怒目圆睁,“你少自作清高,也不看看自己的名声有多臭,一介‘御骑’,也配提我父亲?”

    “好吧。”晏淳嘴角笑意不减,“既然武公子不肯配合,那就跳过这一环。”

    柳知桀闻言,亲自将早已准备在一旁的匕首丢到堂下众人跟前,道:“诸位罪行昭着,不可轻饶,刑讯堂的规矩由陛下首肯,还望各位公子识趣。”

    五人之中难免有不闻政事,不明这规矩的,眼神迷茫地抬起头看向堂上。柳知桀原本想着六皇子在此,不便将这规矩宣之于口,但见晏淳神色淡淡,心下便也坦然,缓缓地将这所谓刑讯堂的规矩说了个明白。

    所谓规矩,是晏淳讯狱时常用的私刑,并且只对犯下jianyin之罪的人使用。这规矩,给犯人两个选择。

    第一种,用刑讯堂特备的匕首自行斩断胯下孽根,而在那匕首上沁了毒,能让伤口流血不止,如同成千上万只毒蚁噬咬,待到三日后毒素扩至心脉,这人也就废了,往往在流放途中就死了,与死刑无异。

    第二种,单犯jianyin罪之人拖去军营充作“军需”,多人共犯更好办些,直接在刑讯堂两两一对,互yin互jian,直到前端或者后xue用废为止。

    晏淳训过的这类犯人并不多,为了活命,多半会选择后一种。但经此一事,往后在他人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话一出,堂中五人的面如土色。

    值得一提的是,除武佟外,另外四个从犯,均出自同一宗族,其中还有一对亲兄弟。

    晏淳不着急催促他们做选择,闲来还喝起了茶,期间还刻意点了李寄渊作评:“六殿下觉着这规矩如何?”

    这一问多少带点调笑的意思,李寄渊没动也没说话,晏淳觉着无趣,也懒得去瞧他的反应。

    等了一会儿,堂下无人作答,就连武佟也咬紧了后槽牙,被气得话也说不出,瞪着晏淳的眼神是要把人活剐了似的。

    “你们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考虑。”晏淳支起一只手撑在额角,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众人的神色。

    半柱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堂下五人,却是煎熬。

    时间一到,晏淳摆了摆手,“不捡匕首,就是选第二种了。”

    柳知桀带来的狱卒立刻上前两步,只等他下令。

    “把他们衣服脱了。”

    武佟终于忍不住了,暴跳起来,很快就被得令的狱卒踹到在地。

    堂中布帛撕碎声与难听的哀嚎声骤起,有些刺耳。

    武佟疯狂挣扎,“晏淳,你不要脸,让人cao屁股的婊子,贱人!你竟敢这样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出去,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这些骂名,晏淳当然听得,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差点忘了,方才少卿大人说漏了一句,规矩中提及的互jian互yin,是说,无论前头后头,都要被好好照顾。”

    李寄渊:“……”

    “既然这么喜欢用那东西,那就一次用个够,也让晏某见识见识诸位勇猛雄风。”

    其中一人被扯下裤子,紫黑丑陋的性器暴露在湿冷的空气中,还未来得及多作挣扎,便被狱卒强行拖来的人以嘴含住了下体。

    “滚!妈的,狗cao的东西,晏淳,晏淳!”武佟那头还在骂,没个消停,“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活着一日,必要取你人头,将你半文不值的身体丢进妓院!让大家都来看看,大理寺卿的身体是如何百媚千娇!叫那皇帝流连忘返!哈哈哈哈哈!”

    柳知桀使了个神色,狱卒立刻会意,将武佟的脑袋也按在了另一人的胯下。

    场面一时有些难以言喻,除李寄渊外,陪审的众人却连眉头都不挑一下,明显是见怪不怪了。

    正当晏淳想叫人往杯中添点茶水好看戏时,一直一声不吭的李寄渊忽然动了。

    他绕过柳知桀,在晏淳冰冷讽刺到让人刺痛的注视下,仍然一句话都没有,在主座跟前站定。

    晏淳正要开口,便觉身体一轻,被人面对面托着腰臀抱了起来,手中的瓷杯顺势滑落,“啪”一声碎在地上。

    “李寄渊!”晏淳在他怀中挣动,却不料这人抽出手按住他的后脑,被迫把脸埋向对方的颈窝,将堂中的yin乱无度撇在背后。

    “放我下来!你发什么疯?!”

    李寄渊眉色微恼,语气却冷静,对柳知桀道:“劳烦少卿大人监刑,我先带正卿大人回去了。”

    柳知桀哪敢说个不字,只瞧着被按在李寄渊身上气到炸毛的晏淳,总觉得现下说什么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