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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深情示爱

    我快速思考,目光扫过康新他们,很明显他们带齐了医疗器械,可以就地取精,jingzi在液态氮冷冻内能够维持活性一个月,如果我放弃古咖博览,这期间足够让赵钺收购成功,到时候他或许会遵守承诺毁掉jingzi,但万一他撕毁约定,偷偷带到国外做受精卵胚胎,植入一个无辜女性的体内……

    “我没法信任你,赵钺,古咖博览的收购只有一次,如果我拱手让给你,那我注定吃亏。你带走我的jingzi也是同样,非我所愿,我稳赔不赚。在我答应你的情况下,我能获得什么?你能保证我的平安吗?”

    “当然能。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马上把你送回令港。现在是下午四点,国内新闻头条是令港区区长在火灾中下落不明。你早点做决定,就可以早点回去开新闻发布会。”

    “好,我让出古咖博览。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把我带到第三方机构内取精,公立医院,私立医院,总之不能是你控股的产业,我要确保自己放弃古咖博览后,亲眼看到jingzi被销毁。”

    “阿净,对不起,你没有其他选择。”

    医生护士清理地面,喷洒消毒水,用帐篷搭建无菌室,大难临头的压抑再次笼罩我,我无处可退,是砧板上的鱼rou,康新突然走过来,看我一眼,将手机递给赵钺,靠近他低声说话。

    赵钺猛地看向我:“聂甹悠找到你了,他要跟你说话。”

    真是出人意料的转折,我接过手机,浅浅的呼吸声后,听到聂甹悠说:“是你吗?陈净?你现在怎么样?”

    “是我,我还好。”我扶住额头,“令港区现在怎么样?火灾有没有人员伤亡?你可以告诉媒体,我一氧化碳轻度中毒,现在医院休息。”

    “事态已经稳住了,没有人员伤亡。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在哪里,但我不能贸然发动警方去找你,我已经联系了一些‘朋友’,他们有实力对抗GG。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迁就赵钺,不要激怒他,千万不能让他伤害你。”

    我嗯嗯答应他,此时他的声音如果有实体,一定是温暖可靠的床铺,任我依靠。赵钺忽然嗤笑一声:“阿净,你为什么不问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康新拿一根灰色棒状物在我周身挥舞,最终停留在我头上,棒顶闪动红光:“陈先生,这是金属检测仪。”

    赵钺抚摸我的头皮,从后往前,最后停留在我右额角,以指肚轻按那一道旧疤痕——白隽强迫我时撞出的伤,“就是这里,他们给你植入了追踪定位芯片。”

    过去的回忆冲击脑海,匈牙利,蓝水瓶,强暴,人群,摄像机,混乱过后一双双带着皮质白手套、冰凉的,给我包扎的手,在我血rou模糊的伤口里,植入一枚微型芯片,从此我就是聂甹悠的牵线木偶,我永远也逃不出他的视线。

    “陈净,你听我解释,植入芯片是因为爱,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就像今天你出了事,如果我不知道你在哪儿,我该怎么保护你?这枚芯片对身体无害,非常小……”

    赵钺夺过手机打开免提:“聂甹悠,你配不上他,你他妈的比我还混账!”

    “我和陈净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老婆和你孩子在温哥华溜冰,你敢伤陈净一根汗毛,我让你血债血偿。”

    赵钺看向我,眼中竟然带着笑意:“我很好奇,聂先生,你的speed药业正焦头烂额吧,原本打算收购globe de verre,却被Phearl生物制药插了一脚,对方的报价次次比你稍高一些,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不怀疑内部有人泄露机密。”

    聂甹悠很快就猜到了:“……是陈净?”

    “没错,阿净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你对他不好,他必定会背叛你,玫瑰都带刺……”赵钺又要摸我,我立刻躲闪。

    “陈净,我不明白,一开始并购研发案是你帮我做的,我完全信任你了,按你的方案做,你为什么,为什么跟Phearl勾结?你真有这么恨我?”

    现在只有他能救我,我想方设法挽救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不是,甹悠,我没有跟Phearl勾结,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们,我只是,只是无意间跟一个搞金融的朋友提过药企收购,可能是从他那里走漏了风声……”

    赵钺阴笑:“聂甹悠,你收购公司,都没找人查清公司持有人是谁?从一开始你就纯粹是浪费时间,被阿净骗得团团转。”

    “什么?你什么意思?是谁?globe de verre的创始人是谁?陈净你告诉我!”

    “不是克莱西娅女士吗?”我已经糊涂了,因为我几个月前只看过globe de verre的初步推介材料,一直没有确切了解过这家公司,从达芬妮的Facebook里看到CEO克莱西娅,便想当然的以为是克莱西娅,难道不是她?

    赵钺看着我,目光渐渐惊愕,他仔细审视我:“你真不知道?”

    我不仅不知道,而且完全猜不到,很奇怪,我没有任何预感。

    最后赵钺颓然低下头:“也对,他向来做事低调,我是从陈栖雪那里问出来的。三年前,凌歌在开曼群岛上注册了globe de verre的商标。”

    聂甹悠大叫我的名字:“陈净!你早就知道!你和他合起伙来骗我?混淆我的视听,让我错过最好的投资时机,你跟他,你们两个……jian夫yin妇!”

    “你够了!”赵钺拿出另一部手机:“阿净确实不知情,你不信,我帮你打电话问凌歌。”

    我用力吞咽口水,心脏里像有一只绿色小锤,上下敲击胸腔,结果赵钺拨号后,那边自动转接语音信箱。或许凌歌又在做什么保密项目。

    赵钺派人去喊容森,几分钟后容森送来一个盒子,盒子中是一堆手机残骸,电池、摄像头、SIM卡,七零八落,看到黑色后壳的样式我才勉强认出这是我的生活用机。

    容森解释道:“陈先生用的是普通消费级手机,容易被基站定位,所以我拆了,干我们这一行怕被定位,请多包涵。”

    我还有一部保密手机,专门在工作中使用的,似乎丢在火海里了,不知道会不会爆炸,我胡思乱想着,看赵钺从盒子中取出SIM卡,让康新装入一部新手机,他们再次拨号,一秒,两秒,三秒,世界再次被按下暂停键,冰沙灌入茶水,叶片纷拂,绿海里隆起一座冰山。

    “小净?是你吗?”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交谈声,各种语言,像会议室,脚步声,关门声,风吹过树冠的簌簌声,凌歌再次问我:“是你吗?”

    “是我。”

    “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情况很复杂,上午天福路发生了火灾……”

    “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但是,我被绑架了,绑架我的团伙内部有人反水,现在我在赵钺手里,总之,很复杂。我想问globe de verre,是你的公司吗?”

    赵钺将免提打开,把正与聂甹悠通话的手机放在旁边。

    凌歌的声音变得很冷静:“你真的没有受伤?你现在是以什么状态跟我说话的?有人在你旁边?你的手脚被绑上了吗?”

    “我现在没问题,赵钺没有对我做什么,几个月前聂甹悠在我体内植入过定位芯片,聂甹悠知道我所处的确切位置,但是……你先跟我说一说globe de verre,不要问为什么,你先说,说得越详细越好。”

    “是我创办的,核心技术是KLM-T项目,大概三年前你翻译成摩斯密码放在里的,rose on the road,你还记得吗?我当时忙保密项目脱不开身,就先交给在北卡的同学,他们研究出初步成果,但后面缺少资金,我考虑后,决定干脆开一个公司,方便日后科研成果的变现。

    那时候我手上只有六百万,家里人不给钱,以我当时的任职情况,明面上不能从事商业活动,没法申请贷款,所以我动用了瑞士银行的部分终身基金,又向朋友借了四千多万,一共一亿美元在开曼群岛注册公司,取名globe de verre,意思是中的玻璃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凌歌,这么长时间我竟然完全不知道。”

    凌歌说告诉过你,在那封信里。

    我想起来了,他搬离我的公寓后一个多月,我第一次回家,在枕头上发现的那封信,“我没有看完,信被雨水打湿了,所以我错过了。”

    凌歌轻声说:“那你猜不到吗?‘Le petit prinferme sa fleur toutes les nuits sous son globe de verre’,‘小王子每晚都把他的玫瑰放在玻璃罩下’,我以为你能猜到,你是我的小玫瑰,我要为你遮风挡雨,globe de verre是我送给你的,它是你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