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领养阿猫阿狗(高H)在线阅读 - 挖你一颗肾

挖你一颗肾

    杜成远坐在办公室看文件,隔着二里地就能听到走廊上由远及近的拖鞋声。

    五分钟之前,秘书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有位男士要找他,还说有预约。医疗区和办公区是隔开的,没有工作证进不来,除非有预约。

    “有个屁预约。” 杜成远冷笑。“让他进来吧。”

    那拖泥带水一路踢踏的脚步声终于在他办公室门口懒洋洋地停下来了。杜成远不明白这个人拖鞋的质量到底有多好,照这么个走法,别说拖鞋了,脚底板子都该磨穿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杜成远连头都没抬。

    “杜老板就这么接待访客?”

    “访客不得穿短裤拖鞋,门口都写着呢。” 杜成远还是埋头看文件。

    “那我怎么进来的?“ 那声音充满挑衅。

    “所以你不是访客,我也没打算接待你。“ 杜成远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笔,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面前的那张脸,他在照片上见过,却在梦中已经掐死了千万遍。

    不过杜老板就是杜老板,用一种很舒展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带着些客气的笑容,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不是访客我是什么?“ 这张脸的主人已经非常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了杜成远对面的椅子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办公桌。

    真的是和梦里的贱模样一点儿没差。杜成远笑着想。

    “很快你就会知道你是什么的,王先生。“

    “我不姓王,叫我Anton就行。“ Anton极其排斥和他爹一个姓。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没有爹。

    “喝点儿什么吗王先生?“ 杜成远站起身从柜子里取了个干净杯子。

    “我说过我不姓王,我叫An……“

    “王先生平时喜欢喝咖啡还是茶?“ Anton的话被打断了。

    “杜老板是耳朵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王先生讲话还真是不客气啊。“ 杜成远握着杯子,扭头给了Anton一个标准的社交微笑。

    这样的对话进行到第七遍的时候,Anton终于放弃了。如果面对的是别人,他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可今天是他来找杜成远的,事情没聊完,他就不能走。

    所以他让步了,默认了杜成远对他的称呼。

    “喝白开水就行。“ Anton叹了口气也靠在了椅背上。王先生就王先生吧,反正除了他爹姓王的也还有很多,他可以跟楼下拾破烂的王大爷姓。

    “不巧,没白开水,只剩咖啡机里这点儿水了。“ 杜成远面带无奈地笑了笑。“委屈您了,Anton。”

    卧槽!Anton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有一种很强烈的,被杜成远“调教”了的感觉。但两秒之后他就重新把屁股坐稳在了椅子上,并翘起了腿。

    “好,杜老板果真是不同凡响。” Anton甚至开始笑。能把那个……小婊子……捋平的男人,果真不一般。“咖啡就咖啡吧,喝啥不是喝,我这人很随和。”

    一小杯Espresso一口就闷了下去。算是客套的结束。管他叫Anton还是王先生,说点儿正事儿吧。

    “杜老板应该知道我来找您是干什么的。“ Anton咂吧了咂吧嘴。杜成远这的咖啡质量的确不错。

    “你脑子和正常人不怎么一样,我还真是不知道。“ 杜成远给Anton递上了一张餐巾纸。

    Anton在自己嘴上抹了抹,没啥咖啡的痕迹啊。又使劲儿抹了抹,那餐巾纸上还是干干净净。

    “裤子上滴了一滴。“ 杜成远倚坐在离Anton不远的办公桌上笑了笑。

    我cao你大爷那你看老子把嘴都快抹秃噜皮了你这会儿才说。Anton作为一名万年攻、S、dom,他岂能容忍杜成远这种不动声色的支配、控制、调教。

    Anton一脚踹在办公桌上把自己的椅子向后推开了两米远,从杜成远居高临下的视野中脱离。

    “你家的那个小玩意儿带走了我的东西。“ Anton冷笑着对杜成远说。

    杜成远很好脾气地站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了Anton发给他的那张传真,叠了叠,把Anton留在桌沿上的脚印擦掉了,然后随手团了团,把那张纸扔进了纸篓。

    “哦对了,拜访的拜,不是失败的败。“ 杜成远指着那废纸团心平气和地对Anton说。

    “爱他妈的哪个拜就哪个拜。” Anton根本不接茬,还是那副表情对杜成远重复那句话。“我说,你家的那个小玩意儿带走了我的东西。“

    杜成远笑了笑。“你说的那个‘东西’,现在已经在我的户口本上了,是我正儿八经的儿子。而且应该已经会写拜访的拜了。”

    Anton牙疼似的倒吸了口凉气,语气中已经有了些不耐烦。“杜成远,我当你是个人物,今天来找你是给你面子,你要硬跟老子死磕你自己心里也大概知道后果。”

    Anton没给杜成远回答的时间,他屁股坐在椅子上脚蹬着地把椅子重新挪近了对杜成远小声说:“这些年,跟老子对着干的人,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那在您抬手把我散了之前,您先看看您的邮箱。” 杜成远一脚踹在Anton的椅子上把他又推出去两米。“离老子那么近都快闻到你早晨没刷牙了。” 杜成远白了一眼Anton。

    他们两个的气场互冲到无法彼此靠近至两米以内。

    Anton在屁股口袋里一阵摸,半天才掏出个碎了屏幕的、保护膜卷边儿的手机。

    “有wifi没?” Anton咧嘴笑了笑。“流量用完了。”

    ……真的是抠死你。杜成远啧啧摇头。单看Anton这一身装扮举止,完全看不出他家的雄厚背景,感觉就这样儿的走到街上被打一顿派出所还得把他遣送原籍。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Anton在打开邮箱后脸色逐渐凝固了。

    “怎么样?网络质量还不错?视频没卡吧。“ 杜成远笑了笑。

    Anton没回答,只是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杜成远。杜成远还是那一副礼貌的笑模样,一字一顿地对Anton说:

    “我能保证在我烟消云散之前,用这个东西拉你下地狱。“

    “这个角度……是顶层密码门上的。” Anton盯着手机屏幕,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冷笑。“真有你的,杜老板,我也是小看你了。”

    “王先生,有你爹娘在,你还是个王先生,离开了你爹娘,你那几个破字母才会烟消云散。” 杜成远点了根烟。Anton对烟味好像有些排斥,他皱起了眉,不过杜成远不仅没灭烟,还关上了窗户。

    “我在这城市里开始混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里数鸭子呢。” 他很真诚地告诉Anton。

    的确,在小猫小狗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杜成远一秒都没闲着,他知道想要撼动Anton身后的势力不弄点儿实在的是不行的。

    Anton在城郊的别墅是一套隐秘房产,没有人知道这座房子和Anton家族的关联,这本来是为了避险洗钱,却也让杜成远抓住了漏洞。Anton家族势力实在炙手可热,杜成远托了很多关系也没人敢碰这摊子事儿,但这座房子就不一样了,既然没人知道这套房产的背景,也就没有了畏惧。杜成远把他黑白两道能动用的关系全都动用了,几乎把这幢房子严密监控了起来,不仅每天来来回回几十辆出租车环绕着这幢房子,而且只要有这个地址的本市订货,杜成远全都可以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杜成远就是利用了安装密码门的契机加装了针孔摄像头。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门具体要装在哪里,却没想到成事在天,刚刚好好就对准了囚禁小猫的顶层阁楼。

    “这玩意儿在法庭上也当不了证据。取证手段不合法啊。“ Anton瞟了一眼杜成远。

    “法庭?“ 杜成远都笑了。”你少把老子往那条道上引,谁不知道这个城市的司法系统都被你家按住了。“

    “我不信你敢在网上公开这视频,这上面可有你儿子的裸体和正脸呢。“ Anton死死攥着那手机,像是要把那视频给碾碎。

    杜成远把手上的烟碾灭,对着Anton笑了笑。

    “所以我说,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办公室里很沉默,除了没有散去的烟尘还飘飘摇摇的,俩大活人都一动不动地对峙着。

    杜成远有足够的筹码确信,Anton一定会先开口主动寻求和解结束这场对峙,只是杜成远没有想到,结束这场对峙的开场白竟然是另一种画风。

    “我不会让那视频流出去的,原因不是我怕你,非要玉石俱焚我也无所谓,反正焚的是我爹我娘那群人,我腿儿一蹬死了和大街上死个要饭的都没区别,我只是……不想伤害他……“ Anton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尽管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图像。

    “呃?” 杜成远已经做好了正面硬刚的准备,这咋一下子还变成言情剧了。把他给整不会了。

    “我很想他。” Anton依旧没抬头,对着屏幕低语。“对,我很想你。”

    几秒钟漫长的沉默。

    “靠你他妈的正常点!” 杜成远看Anton的眼神像是见鬼了。“你个大老爷们儿的说话跟他娘的小媳妇儿思春一样!”

    “我真的,想把他接回去。” Anton抬头时,那眼睛里竟然有了泪水。

    真他妈的……这是搞啥。杜成远后退了两步。

    “接回去?接回去继续囚禁,当你的玩具?”

    Anton苦笑着摇头。“我会对他好的。”

    “来来来,你先给我讲讲什么叫对一个人好。” 杜成远索性拉了把椅子坐在了Anton对面。“给他喂药的时候剂量小点儿?诱jian强jian的时候用劲儿轻点儿?“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Anton有些尴尬。“我知道我的行为有些反常,可那些都是有原因的,也没人是天生的变态不是吗?”

    杜成远盯着Anton看了半天,最后皱着眉站起了身。

    “你这么娘们儿叽叽的我没法儿跟你说话。你等我两分钟,我重新想个对话的方式。”

    说完杜成远便拉开办公室门出去了。

    Anton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当然,他纯属伤情发呆。不过正正两分钟之后,办公室的门被重新推开了。

    只是这一次,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Anton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四五个彪形大汉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

    杜成远手插在口袋里最后走了进来,笑了笑,很有礼貌地说了句:

    “挖你一颗肾。”

    “卧槽卧槽你干嘛!” Anton疯狂地挣扎了起来。Anton是练过的,四五个人都不怎么能按住他,杜成远点了点头,马上又补上两个,这次Anton是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椅子上。

    这是Anton生平第一次被人捆住。在此之前,他用各种绳子锁链捆过很多很多的人。

    “你来的时候不是问我,你不是访客是什么吗?” 杜成远弯了弯腰,和客气地和Anton保持同一高度。“是器官培养器啊,Anton或者王先生。”

    “扯什么淡呢?!” Anton虽然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但这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也不是混黑社会的啊,谁见过这出。

    “我们这儿有病人肾坏了,需要一颗肾。” 杜成远很平静地说。

    “他肾坏了关老子屁事儿!凭啥把老子的肾给他!”

    “你变态背后的成因关我儿子屁事儿,凭啥把他当成你的祭品折磨了那么久。”

    杜成远没再说话,站直了身子一挥手,Anton的嘴就被死死捂住了,一针镇定剂马上顺着静脉注射了进去。

    五秒之后,Anton就不再有任何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