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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值得

    周梁等这个除夕夜等了太久太久,愿望被实现的那瞬间,握紧门把的手背突起兴奋的青筋,想冲进去把人按着狂亲一顿,赵小宽下一句话直接戳破他美梦。

    “盖你自己的被子,睡另一头。”

    行吧,有得睡就不错了,急不来。他回客厅拿羽绒被和速写本,又小心地拿着油画进房间,笑容满面地喊了声师父:“我有礼物想送给你。”

    先前说害怕,现在又笑成这德行,跟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徒弟是同一人吗?周梁白天说得对,自己确实傻,明知道是个忽悠人的大坑还往里跳,23岁的成年人怎么可能会害怕爆竹声?

    惊喜是一幅油画,赵小宽心里的担心可算过去了,周梁亲手画的画比物质和金钱有意义得多。也罢,除夕夜就随他高兴吧,反正各睡各的。

    红瓦粉墙的西式老洋房有三层楼高,栅栏里种着大片绿植,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高高挺立在院中。他目光掠过尖尖的屋顶,一扇扇椭圆形的复古钢窗,不明白周梁为什么送这样一幅画给自己,忽地注意到拱形入户门右侧挂着一块木质色的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字母“K”。

    “这栋房子是我爷爷奶奶留给我的,在老城区那边,他们去世后就一直空着,我把它改成画廊了。”

    周梁简单介绍了下房子的历史,又跟赵小宽分享装修的设计思路,末了指着画中右下角那片绿植区域,说想在那块土地里种几株向日葵。

    睡袍随意地穿在身上,言谈举止间却散发出别样的魅力,周梁好像变得成熟了,也稳重了。赵小宽听得认真,目光不自觉被吸引,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以前不懂,”周梁对上赵小宽的目光,看着他说,“遇到你我才发现人生真的就像一场修行,有很多要学的东西。过去的我挺废的,规划好的目标也没有认真投入精力,总觉得什么都能掌控住,不怪我爸老说我不着调,以后不会了。赵小宽我想告诉你,新的一年里,我会在这场修行中不断成长,让自己变得更加可靠,值得你依赖。”

    “……”赵小宽被这一番话弄傻了,愣愣地看着周梁。

    “等小油条出生,房子的产权和这家画廊,都给他。”周梁知道赵小宽会拒绝,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你生日那天,我说过给不了你任何承诺,其实现在也给不了你什么,我没办法让时间走得快一些,能做的就是把我的全部都给你,包括我自己。”

    “……”

    怎么就从种花扯到这个问题上来了?赵小宽这回真傻了,嘴巴张了又合,说不出话来。周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问他要不要。老城区寸土寸金,独栋洋房什么价他初来那年有所耳闻,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拒绝,一个劲地说不要。这么贵的房子,就算小油条敢要,他这当爹的也不敢收啊!至于人……

    “真的不要么?”周梁并未失落,笑眯眯地推销自己,“我又高又帅,会做饭会暖床。最近还在看育儿百科,以后能帮你带小油条,请保姆的钱都省了,多划算。”

    “……”

    孩子还没出生,一辈子那么长远,周梁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在今晚说这些,真的能要吗?

    空气仿佛静止了,若不是窗外的烟花爆竹太过喧闹,周梁都要怀疑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赵小宽低头一言不发,不是默认,而是在无声地拒绝自己,他知道说这些话为时过早,但不后悔。

    将油画轻轻地靠墙放好,他笑着说颜料快干了,等年后找个时间裱起来,又把羽绒被旁边的速写本放到床头柜,告诉赵小宽油画是新年礼物,速写本里的才是惊喜,希望他能喜欢。

    是周梁经常捧在手里的小册子,赵小宽扭头瞄了一眼,心里好奇得紧,应该不是什么房子了吧?可不是房子也不能看,至少现在不能,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没解决。

    要不好好谈谈吧,就现在。

    “啪——”灯被关了。

    “睡觉!明天带你去逛庙会,闷了这么久也该出去转转了。”周梁摸黑理好被子,脱掉睡袍上了床。

    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就这么轻飘飘地带了过去。赵小宽要被周梁搞疯了,一直在谈与不谈之间犹豫,迟迟下不定决心。挣扎良久,他闭上眼睛,决定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先跟周梁把庙会逛了。

    一米五宽的标准双人床躺下两个大男人稍显拥挤,他往边上挪了些,轻声说:“睡吧。”

    **

    辞旧迎新的时刻来临,在一声接一声的爆竹轰鸣中,五颜六色的烟花相继绽放,将夜空照亮。赵小宽心里藏着事,就没睡踏实,被吵醒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后背热得厉害,肚子也很热。

    怎么这么热啊……他嘟囔着,手朝下腹伸过去,摸到一只手,刚反应过来就被那只手牵住,有什么东西贴上整个背部,更热了。

    “初一了。赵小宽,祝你新年快乐。”身体被环抱住,热乎的手掌贴着肚皮抚摸着,耳后方又响起一声祝福,“也祝小油条新年快乐。”

    周梁的手、周梁的声音、还有周梁的呼吸,赵小宽感觉自己被一张名为“周梁”的无形网包围了,身体逐渐燥热起来,热得脑子也开始发晕,什么新年快乐什么初一,他只想躲开,指尖触到烫热的皮肤又往回收,改用胳膊肘推:“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快让开,热。”

    “穿了,有内裤。”好不容易抱到日思夜想的人,赵小宽也没太抗拒,周梁哪里肯放手,轻轻压着他手臂将他抱紧,低声说,“爆竹声会吓到小油条,我抱着你,他就不害怕了。”

    热气拂过后颈,带笑的低语像是在调情,除了“我抱着你”四个字,赵小宽根本没听清周梁说了其他什么,他难受地缩着有点痒的脖子,胳膊肘向后用力推时,身体猛地僵了一下。惹急眼随时有被赶下床的可能,周梁见好就收,放开赵小宽时,左手冷不丁擦过某个略硬的部位,怀里的身体立马绷得死紧,极力掩饰着什么。

    “……”大意了!就不该放周梁进来。

    比起上次在卫生间里起的反应,赵小宽这次是连湿带硬,哪边都没闲着。内裤裆部湿漉漉地粘着阴户,他悔青了肠子,恨自己身体不争气,想赶周梁出去,命根子隔着睡裤忽然被包住揉了两把,布料摩擦guitou带来一阵麻麻的感觉,他连忙按住腿间作恶的手,嚷嚷道:“瞎摸什么啊,快拿开!”

    “一直憋着不难受么?刘医生都跟我说了。”趁赵小宽走神的间隙,周梁轻松挣开他手,娴熟而快速地探进他内裤里一把握住直挺挺的yinjing,从顶端撸到根部,边撸边哄他,“身体憋坏了怎么办?我帮你打出来,不做别的。”

    周梁什么时候知道的?赵小宽丢大发了,死鸭子嘴硬道:“我不难受!你,呃……”

    手顺着yinjing根部强行挤进并拢的腿间,中指弯曲勾起,滑过温暖湿润的yinchun沟,顺利摸到阴蒂,惩罚性地按着揉转了一圈,如愿听到久违的闷喘。这副身体有多敏感,亲手开发过的周梁了如指掌,就着现成的润滑液,他用掌心包紧整个guitou,缓缓地摩擦打转,等耳边的呼吸加重时又放开,手指向下,指节在阴部上下滑动,两指略微施力地将yinchun拨开再闭合,存着玩弄的心思再次拨开,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那颗微微充血的小东西。

    既然嘴巴不老实,那只能让赵小宽好好长长记性了。

    快感加剧,忽又消失,断断续续地折磨着赵小宽,仅存的理智在失控边缘徘徊,然而终究没能抵过腾腾燃烧的欲望,太久没经历性爱的身体此刻空虚难忍,因为周梁给的那一点时有时无的甜头,彻底放弃挣扎。他忘了前一刻还在恨身体不争气的自己,主动分开并紧的腿,按着周梁的手不让他撤走,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周梁偷偷笑了,贴近赵小宽,嘴唇擦过他的耳垂和后颈,边亲边用中指持续揉捻已经充血到饱满的阴蒂,低声说着“把裤子脱了”。背后传来周梁的热度,赵小宽颤得浑身发麻,含糊地应了声。在充满挑逗的指令下,稀里糊涂地由着周梁脱去自己的睡裤,跟着又被脱去内裤。

    心心念念的小口子随着主人的放开一同向外张开,暴露出遮蔽的小yinchun,周梁回味地摸了两下,又软又滑,即便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他也知道它邀请自己时的模样,比赵小宽听话多了,忍不住就想亲一亲。

    棉被被顶成鼓鼓的小山包,裤子脱光了也没等来想要的,一丝凉气钻入被窝,理智慢慢回笼,赵小宽顿时有种被捉弄的感觉,肚脐左侧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触感很软很热,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轻轻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肚子上,沿着肚脐一路往下,意识到周梁要干什么时,他已经来不及阻止,慌张地夹紧腿,却夹住一颗脑袋,腿根被碎发磨得直痒痒,无奈伸手胡乱去推,嘴里不停地瞎嚷着。

    yin水蹭了一鼻子,周梁迅速攥住头上那只不安分的手,衔住两瓣yinchun用力嘬着不松嘴,直到赵小宽屁股一抖,手脚脱了力才退开。不得不说,赵小宽他爸弹的棉被是真厚实,被窝里没待两分钟就热出一脑门的汗。周梁怕掀开冻着赵小宽,随手拿起他的内裤擦了擦额头,甩到一旁,抬高他左腿,歪着脑袋重新舔了上去。黏糊糊的yinjing贴着脸实在碍事,他握紧开撸,撸的同时舌尖探进满是yin水的缝隙,继而舔上能让赵小宽兴奋的阴蒂,轮番刺激他。

    有一种无能为力,叫心甘情愿,也叫半推半就。赵小宽很快软了身体,爽得找不着北了,被动地承受周梁对他做的一切。

    想cao赵小宽的念头越来越重,周梁硬生生地克制住欲望,第一次这么努力地取悦一个人。已经到了这地步,那自然没有回头路,他要过去的赵小宽回来,那个能热情回应他、完全放开自己的赵小宽。

    不光今晚,明天、后天、未来的每一天,他都要跟赵小宽睡在一起,他们不会分开。

    全身的热量都朝着下体冲去,窗外“嗖”的一声闪出亮光,赵小宽盯着窗帘,眼神渐渐失焦,烟花射入上空,又“嘭”地炸开一道道绚丽的色彩,他脑子仿佛也随之炸开,瞬间空白一片,全身紧绷着,身体剧烈颤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他双手死死揪住周梁的头发,难以克制地从喉间溢出呻吟。

    隔着厚厚一层棉被,周梁也能清楚地听见赵小宽急促的喘息,头皮被扯得很痛,揣过面的手劲就是不一样,他抚上赵小宽的手,舌头温柔地卷走yinchun表面的yin水,随后在上面落下一个不含情欲、饱含爱意的吻。

    **

    看着被水流冲走的jingye,依旧精神抖擞的大兄弟,周梁简直佩服自己的定力,柳下惠要是还活着,喊他一声师父不过分吧?他又撸了两下,心说再忍一忍,坚持就是胜利。

    虽然可以适当同房,但一摸上赵小宽快七个月的大肚子,他就不忍心做下去,也怕自己失控伤到小油条。要不明天买点避孕套和润滑液去?

    赵小宽连路都走不稳,周梁最终打消念头。他快速冲完澡,套上睡袍想过去陪赵小宽睡觉,打开卫生间门,被拄着拐站在门口的赵小宽吓一跳,见羽绒服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肩上,立刻帮他裹紧,敏锐地察觉一丝不对劲。

    “周梁,你觉得这样值得吗?”赵小宽忽然问。

    “值得。”周梁避重就轻地说,“以前在山上写生的时候,也想着你打过飞机。不早了,先去睡觉。”他想抱赵小宽回房,伸过去的手被推开了。

    “等会儿,我有话想跟你说。”

    周梁沉默了几秒才点头:“你说。”

    说了或许就没有回头路,可赵小宽心里明白老拖下去不是办法,对彼此都不好。他有自己的生活和压力,没有精力再去谈什么感情,周梁还年轻,会有更好的未来和伴侣。这一切,本该跟周梁没关系的。

    “孩子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不管你喜不喜欢还是接不接受,对你来说都挺不公平的,你不知情,我也没问过你意见,所以真的不用负责。”

    “这阵子谢谢你照顾我,老给我做饭吃,我欠你太多了,也没能力还给你,就不还了,算你以前骗过我的补偿,两清了行吗?我之前说恨你也不是真的恨,其实挺谢谢你的,那时候跟你处对象确实挺开心,但咱俩不合适,没必要因为孩子扯到一块。”

    周梁没有打断赵小宽,继续耐心听着,不悦的情绪却显露在眉目之间。

    “我房子在这儿呢,新村里有幼儿园,还挺方便的,以后应该不会走。等小油条大一点,你要是想看的话可以来看他。”赵小宽在心里组织着语言,说出了最后想说的话。

    “别在我这儿耽误了,过你自己的生活去吧。”

    “说完了么?”周梁问。

    “说完了。”

    “行。已经初一了,那就从今天开始吧,我会过我自己的生活。”

    高潮后的身体使不上多大劲,双腿有些酸软,赵小宽握紧拐杖,强撑着站在周梁面前,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胸口突然堵得慌,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周梁胳膊,像师父对待徒弟那般,笑着说:“将来有机会,师父上你的画廊转转去,也感受一下艺术的熏陶。”

    “没问题。”周梁也笑,“师父还挺会说客套话,想感受熏陶去什么画廊,我亲自教你画画。”

    赵小宽含糊点头:“不早了,快睡吧。”说完就要走。

    “等会儿,我也有话想说。”

    去路被挡住,周梁经过带起的风莫名冷得赵小宽一哆嗦,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压迫感。他眼神飘忽,不敢看对方,谎称自己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是机器人么?”周梁定定地看着赵小宽,声音大了几分,“我不会难过是不是?”

    “……”

    “赵小宽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的生活就是你,这种生活我能坚持一辈子,你信不信?你说不合适那是你觉得,我觉得我们很合适,你也别问我什么值得不值得,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谁都拦不了!”

    周梁脸上是少见的严肃,赵小宽慌了神,感觉自己犯错了一样,大气不敢出。他不想让周梁难过的,只是想好聚好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今晚,我不会再让着你了。我要做我想做的事。”周梁不给赵小宽反应的机会,一把将他抱住,直接吻了上去。

    “唔……”拐杖应声落地。

    他吻得用力,强势地扣着赵小宽后脑勺不让他躲。周梁不能接受赵小宽有一丁点想要分开或是离开的想法,赵小宽这辈子只能待在他身边,跟他在一起。

    情绪和欲望的积累在这一刻爆发,空气变得焦灼起来。赵小宽动不了,也抵挡不住周梁猛烈的攻势,舌头被吸得又疼又麻,他喘不过气,不停地拍打着周梁肩膀,含混不清地“唔唔”叫着,希望他能理智点。

    直到jiba硬了,周梁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放开。他打横抱起赵小宽,朝北屋走去。

    “我给你时间接受,以后不准再说这些话,我不爱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