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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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志和二壮本来打算叫彭柯去网吧上网,没准还能省下一天的网费,拿齐郁取乐只是顺路的事。和彭柯相处过的人都知道,他爱凑热闹又没心机,跟任何人交好都情有可原。只要让他见识点儿齐郁的刻薄怪异,随意煽动几下应该就能把苗头切断。 没人想把事情闹大——如果这信真的有那么重要,他们几个刚刚还跟齐跃民打了招呼。 “别开不起玩笑嘛。彭柯,把信给他,闹着玩都不行了。” 彭柯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手上的信就被直接抽了出去。齐郁好像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店里。 “齐郁,我,我们不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故意的了,干嘛那么大反应。”邹志一把抓住彭柯的手腕把他拉回来,觉得没面子,“算了,走了,上网去。” 哪怕齐郁抬头看他一眼,彭柯都会坚持留下来。他被邹志拽着不放,却还往齐郁的方向挪动,但对方垂眸拆开信封,然后背朝他们坐下,显然默认了只想他们赶快离开。 他不理会其他人也罢,为什么不能抬头看他一眼,让他安心一点?彭柯恍惚,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对话的时候,他面对着一堵墙,说什么做什么都变成箭矢过错,所有疼痛只会反弹到自己身上。 心不在焉地玩了没多久,就到了饭点。彭柯想借此机会开溜,邹志却又叫来了两人,凑齐五个人开黑,这时离开倒成了扫兴。挂着满屏的负战绩,好容易挨到他们散伙,彭柯立马拐到了齐郁家,却只有齐跃民坐在电视机旁端着饭碗。齐郁去药房帮他买药了,前脚刚走。想到在外面解释也不合适,彭柯只能先回家吃饭。 兜兜转转,见到齐郁已经是傍晚。他又带了小吃给齐郁,不过这次不是点心,是一袋子开心果。告诫自己一口也不能吃,彭柯仔细扎好揣进兜里。 齐跃民已经上楼休息了。镇上通常九点就黑透了,此刻只有写些小商店小吃店还营业。齐郁一个人坐在店里开着盏小灯看书,抬头看见彭柯站在灯下,眼睛圆圆地发亮,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齐郁,我...你看什么呢?” 一见面就道歉的场景似曾相识,彭柯双手背后,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假装对他手上的书感兴趣。 齐郁合上书,视线扫过彭柯身后,伸手拉上了头顶的灯,“关店了。” “哎!你别走啊,我错了,我是来道歉的。”彭柯急了,突入其来的黑暗也让他心慌,他抓住齐郁的胳膊,“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齐郁!” 对方总算转过头来,远处的路灯昏暗,彭柯根本看不清齐郁脸上的表情。 “你有什么错?” “我,我不该带他们过来,不该撕坏你的信。” 齐郁凝视试图看清他表情,不断凑近的彭柯,摇了摇头,“也许你只是不该跟我待在一起。” “不是!是我,应该告诉他们你对我很重要...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罚我吧...不要乱说话,你知道不是那样的。” 彭柯懊恼得恨不得打自己,却不知道齐郁听到他说自己重要的瞬间,心里的那点儿郁结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可他还希望彭柯能多说一点,他期待从彭柯这张无所不能的嘴巴里听到更多好话,哄他也罢,无心也罢。 偏偏彭柯不说了。他鼻子发酸,心情沉重,“你不想见我,我就回去了。过几天再来找你,不要真的不理我了。” 齐郁的神色一变。 “等等。” 今晚的天上找不到月亮。 彭柯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没想到齐郁会像老师一样罚他的站。齐郁家的内院挺大,进门处有土地公,后面立着一个水龙头,剩下靠墙的,就是一排排花圈。彭柯盯着看了几秒,莫名觉得心里膈应,转过身去站立,却更感觉背后发凉。 二楼,齐跃民的窗户里没有亮光,齐郁的窗户不朝这边,他伸出手来,勉强数得清自己的指头。头顶的天空毫无遮蔽,浓稠的黑蓝色好像随时都会压下来。 有什么害怕的,齐郁就住在这儿,还住了这么多年。 彭柯这样安慰自己,却在一片寂静中胡思乱想起来。恐怖片吓的不是胆小鬼,而是彭柯这种胆小又想象力丰富,平时脑洞一个又一个,想什么就说什么的笨蛋。从来没出现过的念头此刻悉数涌上,他不想面对着眼前诡谲的画面,闭上眼睛却更糟,从手指尖处生出冰凉。 “齐郁?我能上去了吗?” 他出声喊道,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有多抖,在空旷无人的院子里孤零零地回响。 “郁哥,好冷,让我上去吧...”他开始扯谎,抬高了声音,也不怕吵到齐跃民。楼梯就在前方拐角,可不远处就是... 偏偏屋檐上传来一阵响动。无非就是野猫耗子路过,可现在的彭柯本就神经紧张,心脏炸了锅地狂跳起来。他咬牙向楼梯口跑去,迎面撞进齐郁怀里,一个激灵叫出声来。 齐郁还没反应上来,对方就八抓鱼般攀附在他身上,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在黑暗里哆嗦着叫他的名字。彭柯沉默着剧烈呼吸,闻到齐郁颈边似有若无的花香。 把人半抱着领回房间,齐郁才看见彭柯脸上的泪痕,彭柯拉着他的手不放,在灯光下才害羞起来,躲在他怀里不出来。 “下面,太,太恐怖了,你还是罚我别的吧。” “不罚你了,别害怕。” 齐郁心里无奈,唇边难得生出笑意,摸摸他的后颈,对方却怎么都不肯撒手。 “什么这么硌啊。” “开心果。” 总算缓过神来,彭柯像是丢了半条命,心有余悸地喝下一整杯水。 “冷吗,要不要洗澡?” 彭柯身上挺凉,晚上冷,他穿的衣服也薄。齐郁有些后悔这么罚他,但只有一些。 “不...不了,里面就我一个人,我不要。进被窝就好。” 彭柯脱了外套钻进去,看出齐郁的书放在床头,靠枕立也竖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进来吗?” 倒是齐郁僵在原地片刻,才掀开被子重新上床。 刚刚抱着彭柯也只是觉得他胆小的模样可爱,现在的氛围却有些奇怪。齐郁拿起书,正作势翻开一页,身边的男生突然整个人都靠了上来。 “哥,我真的错了。你还不理我吗?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那么不好。” 彭柯的眼圈还红着,眼泪在眼眶打转,以为自己拼死拼活在下面罚站是白费功夫,越想越委屈。 “你别哭。” 齐郁慌了手脚,哪想那几滴眼泪已经滚落下来,落在彭柯通红的嘴巴上。他凑近齐郁,每根睫毛都湿透,在被子里摸到他的胳膊摇晃。 “我,我不生气了。” 齐郁看着彭柯近在咫尺的脸,感觉一股血气上涌,他反手抓住彭柯在他身上作乱的手,语气动作却显得生硬。彭柯心道,这个人说不生气还这么用力地握他的手腕,正要发力甩开,却在被子下面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时间,齐郁的耳朵烧红起来,很快蔓延到了全脸。 彭柯眨了眨眼睛,心里好像有个人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我说呢。”上看下看,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新奇看到齐郁不为人知的一面。和邹志那帮开黄腔成习惯的人呆久了,倒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 “要不,我帮你吧。” 彭柯一手撑齐郁胸前,泪水还挂在睫毛上,极尽讨好地要求,摸索着往齐郁的裤子里探。别的不说,他对自己的“技术”还算满意,毕竟是熟能生巧的事。而齐郁就不一样了。 “哥,你自己弄过吗?” “不用!” 齐郁如临大敌,去抓他灵活的胳膊,彭柯只当是对方侧面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没事,我知道怎么弄,我经常弄的。这个我可以教你。” 睡裤宽松,柔软的掌心直接包裹上来,齐郁跟着呼吸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边要跟齐郁自夸,彭柯艰难地够着,抓住手上硬挺的东西,由衷呢喃道,“好像比我的粗点。” 他抹开前端分泌的黏液,像照顾自己那样,握紧guitou处的包皮上下撸动,调整姿势跪在齐郁身边。 “郁哥,你的脸好红。” 还很好看。彭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齐郁情动的样子脆弱又危险。他邀功似地笑了笑,丝毫不敢松懈,卖力地快速动作,却突然被梗着脖子的齐郁翻身压倒。对方的手臂撑在他耳边,低喘一声,热烫的吐息就喷洒在他脸上。 彭柯不知道自己的脸也红了,他突然没了话,手中硬物的触感越发清晰,好像连脉络都一清二楚。而齐郁身上的香味也是真的。 “哥,你,脱,脱我裤子、干什么?” 彭柯的胯下一凉,手上的动作也忘了,刚结结巴巴地问完,就有热烫的东西湿淋淋戳在了他腿边。 他也硬了。虽然这没什么奇怪,这个年纪,有时候他趴着睡觉也会硬。 两根roubang摩擦着并在一起,彭柯毫无防备地哼叫,齐郁倒在他身上,脖子就抵在他颈边。 “嗯,好烫,啊啊...轻点。” rou体的亲近和情感的亲近一样让彭柯兴奋,从抗拒到妥协只是一念之间。他比齐郁第一次拉他的手更加激动雀跃,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为之庆祝。他的脚掌在床单上踢来蹭去,手无处可放,就扯住齐郁的衣摆。彭柯开始确信,齐郁真的没有自己手yin过,动作生涩粗鲁,好几次都弄疼了他。可彭柯还是越来越硬,呼吸乱了套,像是躺在云端,无意识地送着胯。 “再来,快点...” 他只记得爽,哪里还记得齐郁才是他的服务对象,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了。刚才楼下的风有多凉,现在就有多热,他和齐郁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那时的幻想就显得不实可笑。此刻的温度才是真实,彭柯这样想着,忍不住抱住齐郁,想要和他更紧密地亲热接近,高潮射精时的眼泪滑进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