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年头正人君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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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云绝是被一阵花香唤醒的,他朦朦胧胧的睁眼,满不在意形象的伸了个懒腰,之后才揉着眼角发现了被人放在他窗边的一枝桃花。 像一片粉色的云彩,轻柔的倚靠在五仪仙门普通的弟子居木窗前。 甚至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他站起身,来到窗前,拿起那枝桃花,四处看了看,最终插进了书桌边沿的笔筒里。 而后的一天,他换衣梳洗,细读功法,引气入体,拿起宗门分发的辟谷丹就往嘴里塞,这才在燃起灯盏前搞明白了五仪仙门的入门心法是个什么路子。 还算有点玄妙。 叶云绝放下功法册子,按了按眉心,自从他夺舍了这么个柔弱身体后,连精力也大不如前,现如今只是读了几个时辰的书,就昏昏欲睡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望了望窗外。 真稀奇,程锦居然没来找他,亏得他还仔细的梳洗过,还一直装的温润平和。 要知道前些日子,程锦都快恨不得跟他睡一张床了。 不过不来最好,来了反倒要他费心费力的跟人演戏,程锦不觉得累,他可累得半死。 叶云绝随手扯开了发冠,将木簪往桌上一放,就向床边走去。 闲来无事睡大觉了。 神志沉浮间,他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一直下着雪,有人牵着他的手,打着一把素白的油纸伞,与他一起看江面来往的船只。 他穿着薄衫,冷的都发抖,可是他没有开口喊冷,也没有试图依偎进旁边那个人的怀里。 他仰起头来,更用力的抓紧了那人的手。 “娘亲。”叶云绝喊道,“娘亲。” 可是没有回应,他也完全看不清当年那白衣女子的脸,就连手中的温度也在缓慢的离去。 好冷。 雪渐渐的越发大起来,好像要淹没他。 叶云绝依旧站在江边,只是少了个人,少了把伞。 最终,连江上的船只都逐一消失。 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个人。 清晨醒来的时候,窗边依旧躺了枝桃花,叶云绝面无表情的拿起那花,再次随手扔进了笔筒里。 之后又如昨日一般,梳洗,读书,吃下辟谷丹,最后睡觉。 一连这样清净了许多日子,叶云绝便靠着他以往的修炼经验,轻松的又踏上了练气一层。 收功之后,他毫无形象的半靠在床上,数了数书桌上那些花的数目,二十三枝,这不得把一颗桃花树薅秃了。 其实说真的,那么想送他看桃花,与其这样一天天的祸害花草树木,还不如直接在他这小院子里给他种上那么一颗桃树。 种得好的话,秋天还能吃桃子呢。 叶云绝砸了砸嘴,想起一些以往他爱吃的零嘴来,还有那几坛子酒,馋的他连连摇头叹气。 辟谷丹虽然能饱腹,但也没什么滋味。 如果可以,真想开开荤。 比如那些个在灵湖里撒着欢游泳的大鲤鱼,炖成鱼汤指不定大补呢! 他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当作每日修炼与睡觉之外的放松,却突然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发热,胯下那根玩意儿竟然直接立了起来。 叶云绝脸上一僵,暗骂起来。 这身体是个什么鬼情况?这都一个月了!怎么会突然像是中了药? 他抓紧自己的衣服领口,急促的呼吸起来,额头渗出热汗,一身雪白的皮肤都泛起红。 叶云绝掐了一把他的大腿,用疼痛换回了一些理智。 这弟子居附近有条小溪……他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咬紧了牙关。 可他还没走到小院门口,就腿上一软,摔在了地上。 好热……他大口的喘息着,好似想从空气里汲取一些凉意。 他颤抖着手,情欲逼得他想去碰能获取快乐的地方,但最终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打的极重,极响。 这让他脸上火辣辣的泛起疼的同时,也有了多余的理智跟力气继续走向那条小溪。 近了,只有几步路了…… 叶云绝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整个人都摇晃着,重心不稳。 他终于是走到了小溪边上,心下一松,干脆就想直接这么摔进去,指不定效果更好。 但最终他被人接住了。 温暖的体温透过他的衣物传来,激的如今的他一阵颤抖。 “小画,你怎么了?” 叶云绝强撑着抬起头,不出所料的看见了程锦焦急的脸,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大骂起来。 程锦,我日你八辈祖宗。 晨光熹微,微风吹过树叶,带来远处鸟雀的叽喳声响。 叶云绝又一次浑噩的醒了。 药草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嘴里还残留着苦味,他睁开眼,就听见程锦开口问道:“小画,你好些了吗?” 叶云绝转头去看程锦,不由得想道,表里如一的正人君子,这年头是真不多见了。 昨晚他不知为何,突发情热,被程锦拦了跳河的路,骂人的话差一丝就冲出喉咙,所幸他最后还是强撑着演好了“若画”。 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糟糕,但从程锦罕见的耳根子发红就能窥得一二。 大约是一副极其撩人的画面吧,谁让他这新壳子生就一副美人模样。 叶云绝见得多了,起初他并不认为程锦会是个例外,于是他只说:“程锦哥,打晕我。” 只要他晕过去了,随便怎么样都好,他可不想清醒的感受一场作为承受方的性爱。 如果程锦意外的没对他做什么,只能算他有点良心,而如果程锦真的敢碰他…… 来日方长,他总能找到机会报复回去。 不管怎么说,看见是现在这幅场景,叶云绝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 于是他心情不错的跟程锦演起了戏。 “程锦哥,谢谢你,我好多了。” 说完,还虚弱的笑了笑。 程锦伸出手来,看样子又想摸一摸叶云绝的头,可刚到半路,就被一个端着药碗的人打断了。 那人单手拿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另一只手敲了敲半开的房门。 “不好意思啊,程锦,打扰到你了,但是病人该喝药了。” 程锦收回他的手,退开来,向那人摇了摇头,“哪里打扰了?陈长老,您请。” 陈长老?叶云绝的念头转了转,很快就想起了这位该是谁。 陈庆木,五仪仙门的炼药师,治病救人很有一手,但他向来直言不讳,从不向病人隐瞒或者委婉表述病情。便有传言说他吓死过需要救治的病人。 果不其然,陈长老把药碗往叶云绝手里一塞,就开始细说叶云绝的病情。 “你这是从小药就吃多了,还都是些催情伤身的药,余毒留在你体内,沉积了下来。平日里还好,那些余毒虽然也伤身吧,但表现不出来。”陈庆木捻了捻他那花白的胡子,接着说道,“你这次爆发,纯粹是因为你突破了练气一层,灵力周转全身,洗刷经脉,带出了点余毒。” “其实要按我说,这也不妨事,顶多会想与人做过一场么,也死不了。”陈庆木向程锦那边努了努嘴,“再说了,这不是有现成的对象吗?” “陈长老,慎言!”叶云绝还没回话,程锦倒是拧起了眉,“小画是……我的朋友。” “好好好,朋友就朋友。”陈庆木摆摆手,又看向叶云绝,问道:“那我与你炼上一炉药?以后突破前吃下去就行,包你突破后,不会再像昨天一样被程锦抱着,大半夜来敲我这个老人家的门。” 叶云绝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于是垂下头,说道:“谢谢陈长老。” “另外,陈长老——”叶云绝忍不住追问道,“这药我该喝多久?” “多久?”陈庆木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说道,“等你突破元婴的时候就不用喝了。” 突破元婴?叶云绝抿着唇,金丹至元婴,会重塑身躯,那之后确实是不用再担心余毒了。 可没有个几百年还想成元婴真人?更何况元婴也不是说突破就突破的,之前他就卡在金丹后期许久了…… 叶云绝皱着眉灌完了药汁后,陈长老就离开房间去给他炼药了,但程锦还是站在床边,一直盯着他,给他都盯出鸡皮疙瘩来了。 他缩进被子里,装作精力不济,虚弱的说道:“程锦哥,我有些困了。” 程锦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小画,那你再好好睡一觉。” 但那宛如实质的视线还是没能移开。 叶云绝克制住他皱眉的冲动,干脆在心里背起清心诀,背完第二遍的时候,程锦终于动了。 桃花的香气从他的枕边传来,吱呀一声,程锦走了。 叶云绝睁开了眼,他看了会儿屋顶的几根横梁,之后才又闭上了眼。 程锦,何必呢? 何必偏偏喜欢上我这么一个人? 到我要杀你的那天,你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