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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与小蜜蜂下

    不止是练字,盛先生还发现小高的普通话有待提高,所以又要求高科晚上睡前给他读会儿书,美其名曰锻炼。

    管家表示,先生真是一如既往地会找借口。

    ......

    那一晚的风雨格外大,天气预报说是台风登陆,管家早早地就嘱咐大伙儿关好了门窗。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屋内格外寂静。

    高科自梦中惊醒,他似乎听到了某人的尖叫,那声音凄厉异常,划破了静谧的夜晚。

    高科以为是幻听,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想再确认一下,然而门外安静的很,那声音没再响起。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走廊里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但又无人交谈,他心慌地爬起来胡乱套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屋里冷气打得足,但高科却冒起了汗。

    为了方便照顾,他的房间就在盛先生隔壁,他跟着几个端茶倒水的小姑娘进了屋,立马闻到了里头淡淡地酸臭味。

    盛先生正抱着个小桶吐个不停,脸色苍白的像鬼魂。

    高科立马跑过去扶着他,然后接过一旁小姑娘抖着手绞干的毛巾,动作利索温柔地给盛先生擦去满头的汗珠。

    等先生吐完了,高科将手里的温水递过去,就着他淡色的唇喂了他几口。

    盛先生像是终于缓了过来,他对管家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就挥散了一众候着的人。

    高科没走,他觉得先生应该有话对他说。他紧皱着浓眉,为自己没能第一时间跑过来照顾先生而感到懊悔。

    “摆那么难看的一张脸做什么?这跟你又没什么关系。”盛先生瘦弱但挺拔的脊背靠着高科温暖的胸膛,他虚弱地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有力心跳,被噩梦笼罩的恐惧渐渐褪去。

    许是高科的身体过于温暖了,原本还手脚冰冷的盛沅,这会儿又觉得暖和了许多。

    高科抿了抿红润的嘴唇,没说话,显然心里还很介意自己的失职。

    盛沅没理他,他就这么靠着身后这个沉默忠厚的老实汉子,颤抖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那晚的雨也这么大,因为应酬,我喝的有点多了,然后阿雅就说她来开车。”盛先生的嗓音哑着,缓慢而又木然开口,他盯着窗外的暴雨闪电,苍白细长的手指虚握着放在薄被上,是放松且毫无防备的状态。

    “阿雅的车技不错,她尤其喜欢车子一类的极限运动,之前也没经过我允许参加了好几次圈内那伙人组织的赛车活动,我说过她好些次让她不要玩这些,太危险了,可她就是不听。”

    “她那时候又剪短了头发,看起来清爽利落;她长发的时候很温婉,但她的性格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很漂亮,圈子里很多人在追她,几乎每个月都有人找上门来给她说媒。”

    “因为父母去的早,阿雅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如我亦妹亦女,我很疼她,所以也从不逼她去相那些不认识的男人。”

    “她总说那些男人肯定无聊的要命,哪有车子好看,我就笑她是不是要跟车过一辈子,她就笑我什么时候给她找个嫂子。”

    “我们相依为命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大家族的刻薄和刁难没将我们打垮,但在那天晚上,我失去了我的一切。”

    “雨太大了,阿雅似乎接了个电话,我在副驾驶快睡着了,然后对面来了辆大货车,它直直地朝我们冲过来,虽然后来调查说是刹车失灵,但我......”

    讲到这里,盛沅忽然一把抓住了高科宽大的手掌,他五指用力到指尖发白,整个人开始颤抖。

    “但是,为什么就是我呢?为什么这种事,这种谁也不会预料到的事会落到我和阿雅头上呢!”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我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都是阿雅的血,好多好多血,我动不了,我的腿没知觉了,我想爬过去把她抱起来!我叫她的名字,她没有反应,她就躺在那里,半个胸口都凹进去了,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呼吸,她肯定好痛,我的meimei,那么漂亮的meimei,脸上被玻璃划了好大一个口子,雨大的要命,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高科听他颤抖地讲着,然后默不作声地将他轻轻拥在了怀里。

    “我尽量靠过去摸她的脸、她的胸口、她的身体,我一直喊她的名字,我想留住她的......”

    “救护车来的时候她已经没呼吸了……”

    有水滴在了高科的手背上,一时间,房间静的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床头暖色的夜灯将两人相拥在一起的影子拉得老长。

    高科嘴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先生感觉好些,他唯有靠紧了先生瘦削挺拔的脊背,妄图把温度传递给那个在雨夜丢了魂的俊美男人。

    就在这时,盛先生抬起左手摸上了高科温热的颈子。

    几乎没怎么思考,高科就随着劲间手掌的力道低下了头,触感细腻冰冷的掌心带着些冷汗,让高科没有来心疼了一番。他随着先生的引导,鼻尖掠过先生柔顺的黑发,清冽的冷香让他迷醉,没等反应过来,柔软的唇便贴了上来。

    高科因为惊愕而微启的嘴唇瞬间就被怀里人给侵占了,湿软的舌头舔过唇齿,上颚,往里绵柔地搅弄着高科笨拙呆滞的软舌。

    等高科反应过来想闭上双唇的时候,又怕咬疼了先生,既而错失了拒绝的良机。

    然而高科明白,他本意也是不会抗拒的,因为早在见到先生第一眼时,他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就格外顺理成章。

    盛沅把人拉上床,高科还趁着脱衣服的空隙给他后背塞了两个靠枕。

    盛沅先前还难过到想立马死去,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跪在他身体两侧,弯腰俯身为他整理靠垫的老实男人,他忽然就觉得不难过了。

    高科害羞的脸在夜灯下格外迷人,他硬朗的轮廓,深刻的脸部线条,勾勒出一张阳刚英挺的脸。

    盛沅伸出双手捧住在他微烫的脸颊,轻声说了句“别动”,紧接着,他又亲上了高科红润的唇。

    他引导着高科赤身裸体地坐到他腹部,那里一根蠢蠢欲动的硬热抵在高科挺翘的臀后。

    “别怕,按照我说的来。”盛沅摸着高科短硬的头发,轻柔地抚慰,他苍白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但扬起的嘴角却温柔又令人信服,高科满心满眼都是他,自然是乖顺非常。

    盛沅在床头拿过不知名的膏体,葱白的手指引着他在里头挖了好大一块白莹莹的膏药,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里,混着越渐浓烈的情欲,蒸腾,发酵。

    盛沅细心地将膏药涂满了高科粗糙宽大的五指,然后拉着他的手从他身侧绕道臀后,“这儿,轻轻地打圈儿,”他点了点高科臀缝里柔软的那处,湿润的指尖轻按轻戳,没几下后又催促地拉过高科粗糙的指尖去摆弄,一黑一白两只手交错着捣弄,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打开了高科身后无人问津的密处。

    “嗯!......”

    盛沅顿了下,然后继续拉着高科的手指抽插,那儿已经吞下三根手指了,盛沅正在尝试塞进去第四根,“怎么?疼?”

    高科局促地动了下跪着的腿,其实不太疼,就是很怪,身体被另一个男性从外部打开的感觉令他十分抵触,但这个人是盛沅,他是自愿的,所以高科才极力放松着身体任由盛沅折腾。

    “没......不疼,只是,很奇怪。”

    “呵,”盛沅心情渐渐好了起来,他安抚地亲了一下高科,手上动作不停,另一只空着的手也没歇着,从后背摸到侧腰,肩胛摸到臀尖,略带粗糙的手感十分奇特,但高科肌rou紧实,身体矫健柔韧,每一处肌rou都饱满的恰到好处,猿臂蜂腰,宽肩翘臀,就连胸口的肌rou也是弹性适中的诱人触感,那儿隆起的两块胸肌,上头缀着淡褐色的小巧奶头,此刻正随着高科急促地呼吸来回起伏,结实的蜜色胸肌一会儿放松,一会儿绷紧,十分好看。

    yuhuo浓烈,盛沅不愿再等了,他一把抓住高科结实的肩膀就把人往腿间按。

    “等,等下,先生,我啊!”

    “等什么?我已经进去了,你感觉到了吗?”

    “唔......太,太大了……慢些,先生,慢......”高科跪着颤抖,身子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盛沅硕大的guitou顶得他难受又害怕,他对身后那根气势汹汹地凶器毫无办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先,先生,我难受.......我想.....啊!”

    高科刚动了一下想抬起身,下一秒就被盛沅掐住腰猛的按在了性器上,他被直接顶到了最深处,臀rou一紧一松,已是软了腰被桎梏在了盛沅身上。

    “唔......”高科抖着手撑在盛沅身体两侧,唯恐自己控制不住倒在先生身上,他那么大个,就怕把先生压坏了。

    盛沅看出来他的意图,便觉温暖,又觉好笑,他扶着高科打着颤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又拉过他的手交叠在自己颈后,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赤裸的胸膛相对,温热的肌肤摩擦,爱意渐起,让高科紧张地夹紧了后xue里那根勃发的粗大。

    “嗯……别夹那么紧,嗯对,放松,你后面好热好湿,很舒服。”

    高科被夸赞得脸更红了,他羞耻地把脸埋进先生细腻白皙的颈子里,灼热的呼吸喷在先生敏感的后肩处,搅得先生更是情欲沸腾。

    要不是腿没知觉,只怕此刻他已经抱起高科把人按在床上猛艹了。

    盛沅自病后头一次有了想要恢复的念头,他也不觉得意外,对于高科,他大概是存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的。

    “我夸夸你,怎么夹得更起劲了?来,动动,屁股抬起来,嗯......对,再放下来,”盛沅拖着手里臀rou饱满紧实的屁股,一上一下地带着高科缓慢抽插,“快一些,别那么小心,我又不是纸糊的。”

    高科听到这,没忍住咬着嘴唇瞪了先生一眼,这人,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下面兴奋成那样,脸上还这么云淡风轻地耍嘴皮的?

    真是......好不要脸呐……

    “嗯哼,别瞪我,我可看见了,小高,你真乖,”盛沅赞赏地去亲高科被咬红的唇角,唇齿交缠,腻人的深吻让高科不自觉停下了臀部的动作。

    他正沉浸在先生温柔细致的吻里,冷不丁屁股被打了一下,不痛,但十分羞耻,他的脸更红了,“先生!您怎么,怎么,您不要打我!”

    盛沅被情欲蒸红了的眼角带着些抚媚,十分惑人,他柔柔地笑着,手又抬起来拍了下紧实的臀rou,“我喜欢你的屁股,小高,你真棒。”

    高科被盛沅不要脸的作风气得说不出话,但他看着先生雅致的眉眼,看他眼里深沉的黑,心里便泛酸,心疼和怜爱一起涌上心头,他情不自禁在先生额头落下一吻,随后便更卖力地动了起来。

    噗嗤噗嗤的水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明显,高科红着脸挺腰律动,他学的很快,先生心里愉快,两人头一次便十分合拍。

    先生松开掐着高科臀rou的手并嘱咐他不要停,紧接着他又握住了高科已经挺立的腿间。

    互为男人,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兴奋点在哪里,盛沅握着高科的性器抚慰,偶尔推开包皮抚摸他敏感的guitou尿口,高科便会瞬间夹紧了后xue,“别,不要摸。”

    高科轻推了一把盛沅作乱的手,脸埋得低低的,咬着嘴唇低声拒绝:“太奇怪了。”

    “是很刺激很舒服吧?”

    高科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嗯……先生弄得我有点想尿尿,别这样.......”

    盛沅喜欢他的诚实,他一把搂住身上缓慢律动的人,舔着他的耳廓叹息:“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淦尿的。”

    ......

    在盛沅细致地照顾抚慰下,高科没多久就交代了一囊袋jingye,半透明的白浊溅了先生满手,高科脸红着扯过自己的衣服想给他擦干净,但盛沅则毫不在意地将手上的jingye抹满了高科的整个屁股蛋子:“你的屁股手感也太好了,小高,嗯……再快些。”

    ......

    两人颠鸾倒凤了小半宿,等先生射出来,高科已经腿软地动也不想动了。

    盛沅的腿不方便,自然就缺了些乐趣,但好在高科主动又温顺,先生让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先生让说什么,他就......瞪先生一眼,然后夹紧屁股不理他。

    ......

    屋子里还弥漫着情欲的味道,高科被盛沅拉进被窝,两人赤身裸体地拥在一起,肌肤相贴温暖且安心。

    “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止不住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被一个人留下,太痛苦了。”盛沅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高科圆润紧实的肩头,声音平和,仿佛不是在谈论过往生不如死的自己。

    高科闻言紧了紧手心里细长细腻的手指,倦怠地又往先生怀里靠了靠:“先生,生活总是艰辛的。”

    “我爸走得早,我妈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从三楼摔下来瘫痪了,当时她的工作单位不承认工伤,欺负我家没人,给了几万块就了事了。”

    “我那时候真的,真的不止一次想过一把火带着我家人一起走了算了,但是我meimei才七岁。”

    “有天我打工回到家,又累又饿,我妈还躺在床上等我去收拾,我meimei又矮又瘦,踩着凳子爬上小灶给我们煮了粥,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吹手上烫出来的水泡,看见我,就一下子转身把手背在身后朝我笑,她的眼睛很黑,跟葡萄似的又大又亮,脸上的笑容那么可爱,她叫我哥哥,说她烧好了晚饭,还给mama擦了身体换了尿袋,叫我赶紧去吃东西。”

    “先生你看,她才七岁,我怎么能狠心放下她。”

    高科的声音哑了些,他把头埋进盛沅的颈间深吸了一口先生身上的冷香,好像这样便能隐去自己短暂的软弱。

    盛沅亲了下他的侧脸,温柔又缱绻:“所以你初中就辍了学,为了你妈和你meimei想尽办法赚钱。但二十二岁那年,你妈还是因为并发症无药可治走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你后悔过吗?”

    高科惊讶盛沅对他经历的了解。但细想下来,又不觉得意外。他顿了一会儿,坦诚道:“大概是没有的,因为从我辍学养家开始,我妈和我meimei就成了我的命。”

    “虽然我妈走了,我也难过了好一阵,但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

    “先生,被留下的人之所以痛苦,大概是因为身上担的思念太重了,但我时常想,若是连我们也放弃活下去的话,那我对我妈这么多的思念,是不是都会消失呢?”

    “如果连最爱她的人都不在人世想念她了,那她该多难过啊。”

    ......

    盛沅许久没再说话,直到高科昏昏欲睡,耳边才想起一声释然地叹息,“你说的对......”

    “嗯?什么?唔......”高科睡眼朦胧地呓语,他还迷糊着,就被身后抱着他的人又吻住了。

    盛沅的眼角微红,像是上了妆的美人,看他发丝凌乱赤身裸体地诱惑模样,高科只觉得心跳如雷,心中欢喜。

    ......

    离天亮也没多久了,盛沅也没什么睡意,他索性继续搂着高科温暖结实的身体,和他盖着薄被聊起天来。

    “小高,你谈女朋友了么?”

    “额,我这样的哪有姑娘会喜欢啊,要房没房,要车没车......”

    “哎也是,那我就勉强收了你当正房怎么样?”

    “诶?先生,不好的吧,再说了,您腿不好,我.......我觉得不得劲......”

    “你脸嫌弃我都会脸红,要说你不喜欢我,管家都不信的,想用激将法让我重拾信心好起来?”

    “嗯……”

    “那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得考虑当我正房怎么样?”

    “嗯……困了,先......生,我困.......”

    “嗯嗯嗯,就当你答应了。”

    “......”

    晨光熹微,屋外的暴风雨终于是停了。

    盛沅关了床头的夜灯,在朦胧的早晨抱紧被窝里另一具累极了的身体缓缓睡去,梦里,他看见meimei阿雅在笑着跟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