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夜晚会（一） 酒醉的蝴蝶
佛瑟酒店，坐落于繁华的市中心，与林听渝所就职的公司有着长期的合作关系，这一次年会地点即是在这一家酒店。 位于最高楼层的宴会厅采用的是无柱式的设计以及六米的挑高，在灯饰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宽敞明亮，室内选择了大地色系作为基础色，在深色建材的调和下，室内装潢的雅致感至极。 晚上七点整，公司的员工皆已落座，管理层亦已入席。 “嘘——，快点走。” “坐这里、坐这里。” 各个部门的人员混杂着坐满了十几桌，而林听渝和Coco来得稍晚一些，险些迟到了，便自觉坐到靠后的座位。 “……” “……” 公司的年夜晚会在老总及几个副总的简短发言后，正式开始。 各式菜肴被端上桌，酒与食物的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大厅，众人着手用餐，纵情畅饮。二三十分钟后，谈天、饮酒、游戏，宴席上的气氛热闹活跃又欢乐。 林听渝没有喝酒，她只想着待到晚宴临近尾声的时候悄悄溜走，便以茶代酒，连连搪塞了周围同事的祝酒。 林听渝静静地坐在一角，她原本以为会这样子呆到晚会结束，孰知Coco与四周的同事划拳喝酒，杯觥交错，玩得不亦乐乎。 “来、来……你也别坐着……来划拳……喝酒……” Coco热情高涨，她瞥见到妄图落跑的林听渝，就一把将林听渝揽过来，死活不肯放她走。 “你们玩吧，我不参与……”，林听渝摇摇头，然而她数次尝试挣脱Coco的牵制而不得。 闻着Coco身上愈发浓郁的酒气，看着Coco坚定不移的眼神，林听渝眼皮一跳，但也只能长吁了一口气，答应Coco：“……好、好。你放手……” “……” “……” 其他几位同事有男有女，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轮划拳，初出茅庐的林听渝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到十分钟，林听渝连续输了好几次，只好乖乖喝下数杯罚酒。 林听渝一杯接着一杯灌下肚，她喝得太急了，不一会儿，酒力一下子就上头了。林听渝的动作变得笨拙起来，脑子的反应也迟钝了。 …… 几局下来，林听渝输多赢少，虽然Coco帮她挡了几次酒，但是也经不起林听渝一连串的罚酒。 然而，不胜杯杓的林听渝却越发兴奋，她的脸庞微红，眼神迷离，话也慢慢变得多了起来。林听渝解开了西服上衣的扣子松口气儿，嘴里还不停嚷嚷着：“我不信了，再来……喝、喝……” Coco发现了林听渝的醉态，便开口：“你已经喝多了……别玩了，你先休息一下……” “什么？！不行……” Coco见林听渝满脸的不情愿，赶忙就推了推林听渝：“去……去走一走，散散酒劲后再来。” 林听渝抿着唇，站起身。她的脸色红润，智力随着酒劲的上升而直线下降。 林听渝原本打算到室外吹吹风清醒一下，谁知她走了几步后，脚下不稳，拐错方向，踉踉跄跄地走到其他桌旁。 “……干杯……” “……走一个、走一个……” 林听渝见到一群人正在碰杯，就乐呵呵地上前蹭了几杯酒。 “……” 随后，林听渝端走了一杯红酒，漫无目的地踱步。 不知怎么地，她东拐西拐，一通乱逛，竟然走到了一片空旷的室外露台。 暮夜漆黑，借着花台上景观灯的照明，林听渝勉强看见露台边上有一个人的身影。 林听渝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好奇心与酒意，她走上前去，“叮”一声，林听渝直接伸手与那个人碰杯，对方一惊，但也很给面子地抿了一口酒。而林听渝一口气干完后，盯着空了的酒杯发了会儿呆，突然皱起了眉头，径直回到室内。 林听渝坐到Coco边上的座位，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葡萄酒，然后醉眼蒙眬地看着一群人划拳饮酒。 Coco瞅见林听渝一脸迷糊，仍是不清醒的样子，而且手里还拿着满满一杯的葡萄酒。Coco马上一把夺过林听渝手中的高脚杯，劝止林听渝，“你呀……别、别喝了”，提醒完林听渝后，Coco转头回到酒局里。 “……” “……” 林听渝眼巴巴地望着空荡荡的手心，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她把视线转移到大厅的边桌上，那里摆满了各种酒水饮料。 林听渝蹑手蹑足地走过去拿了一杯，接着四处游荡，林听渝走路摇摇摆摆，又来到了某个地方。 户外的夜风阵阵，林听渝扶着栏杆远望，任由晚风拂过脸庞，清清凉凉，她的嘴角大幅度上扬，笑得眼睛弯弯像月牙儿。吹了一会儿风后，林听渝一时间兴致高起，便将杯中的液体一干而尽。葡萄酒的口感细腻柔顺又甘甜，这一种沁心的酣畅让林听渝心花怒放，她高兴地笑了，笑得如同阳光一样的灿烂。 “……真好喝……”，林听渝喃喃自语道。 突然，她听到旁边的人噗嗤一笑。 ？ 林听渝抬眼正好瞧见旁人对自己微微一笑，她眨眼间感觉到心中莫名地漾起一丝愉悦。 “％&@％&＊......” 忽地，宴会厅热烈而喧闹的声音吸引了林听渝的注意力，她顿时起了好奇心。在酒意的麻痹下，林听渝身不由己，忽东忽西。她回到大厅一看，饭桌上杯盘狼藉，宴会厅走了不少人，但还有很多人留了下来，有的喝得醉醺醺的靠在一旁在睡觉，有的在喝酒，有的在游戏。 Coco早已转战到邻近桌，饭桌上的酒瓶东倒西歪，仅余下一瓶橄榄绿玻璃色的酒，酒酣耳热的林听渝又酌了一杯带走。 林听渝凭靠在大厅门边，她的头脑已经处在浑浑沌沌的状态了。林听渝一边啜饮着酒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刚才打算做什么来着？” “……是……好像是……” 大厅门口与室外长廊相连接，林听渝搔头摸耳，沿着长廊踱步，还是想不起来。她专注于思考，不知不觉转了几个弯就走到了长廊的尽头。 林听渝走累了，便倚着墙壁歇息一会，“嗝儿——”，她打了个酒嗝。 长廊的一端连通着露台，林听渝见到那儿摆放着户外座椅，就径直走过去坐下。她倚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憩息片刻，脑中却是思绪纷飞不停，安静不下了。 过了一会儿，林听渝耳朵动了动，她突感到了些许的不自在。林听渝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旁边也坐着一个女人。见到这个女人一直望着自己，林听渝则对她微微一笑、点点头作为礼貌性致意。 然而对方并没有理睬她，林听渝便自顾自地仰首望向天空，在幽蓝的夜幕上，漫天星空。 就着夜色，林听渝抿了口酒，发觉味道有些怪异，林听渝试着摇晃了几下酒杯，瞧见金黄色泽的透明液体在杯中摇曳起泡，她觉察出了酒的颜色也不大对劲。 林听渝晃动高脚杯的幅度过大，杯中的液体溅了出来，林听渝不想浪费一滴酒，赶紧吮吸了几口。 “诶——” 听到声音后，林听渝抬起头来，却瞄见到对方诧异的眼神，林听渝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起泡酒飞溅到的是这个女人的锁骨上。 噢，失礼了。 瞅见到对方投来不悦的目光，林听渝随即顺势歪头靠在这个女人的肩膀上，用脑袋蹭了蹭对方脖颈，她一脸天真，眼神无辜地道：“酒撒了。” 这个女人不动声色，只是侧头轻轻地嗅了嗅，她可能是闻到了林听渝身上浓郁的酒味，只见这个女人冷脸转向别处，还将身子移了移，避开与林听渝的身体接触。 而醉意朦胧的林听渝没有理会这些，她只是嗅到有旁边传来了熟悉的酒香，便倾身凑了过去，嘴巴含住水晶玻璃杯壁的一侧，牙齿轻咬着向下用劲。顷刻间，丝滑的红酒在唇舌之间流动，林听渝如愿以偿地品到念想的味道，就把杯中所剩无几的美酒一饮而尽，林听渝的脸上自然地洋溢出餍足的愉悦。 旁边人被手上的动静吓了一跳，愣了神儿，待她反应过来后，很是气恼：“你……你把我的酒都、都喝完了。” 神思恍惚的林听渝揩去嘴角上的几滴酒，她后知后觉，嗯？我刚才做了什么？ 林听渝苦恼了一会儿后，索性贴近对方，轻轻揽过对方的肩膀。呼吸之间，两个人唇对唇，林听渝的舌头伸进对方口里胡乱搅动了几下后马上就退了出来，她还吧唧了几下嘴，“……还……还给你了。” 对面人惊愕于林听渝的举动，全身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怔住了半晌。 晚风瑟瑟，林听渝回想起刚才手里触摸到的冷意后，默默起身。尽管林听渝的步态仍然有些不稳，但她还是一边绕到那个女人的后面，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对方的身上。林听渝轻轻地将对方拥入怀中，贴在她耳边，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等、等我一下，我……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