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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魄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败在他人手下的情景,但从未料到会是如此…… 时光回溯,或是一年冬季,此处白雪皑皑与雪猫儿的发色一般,小孩子在雪地里打滚埋起自己的身子。莫之桃看着好笑,这么一藏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师父让练轻功,踏雪不留痕。” 小孩子皱紧鼻子,“不可能做到的罢?” “不仅可能而且门派中高手皆可做到,魏师叔是其中佼佼者。” 雪花被掬起扬开在雪猫儿眼前又下了一场雪,她比划着两只手臂扩宽,一脸的不可置信:“哪怕他的体型那——么大?”莫之桃的眼中盛满笑意,她捏了捏掌心克制住揉她发顶的冲动,再开口语气都带着她不自知的温柔,“对呀,人不可貌相。” “桂魄!”莫之桃轻吒示意她将出招,明明面对迅雷之势桂魄却缓慢地眨眼,一抹水花融进眼睫。两人衣衫猎猎在半空中提着轻功对决,缓势只能靠一节树枝甚至一株野草,看着都让人提心。 桂魄紧咬牙关口中已泛起了腥味,又是一势袭来让她没忍住xiele一口气,慌忙之中她孤注一掷运出十足十的内力企图一招制敌,就如那时她刚出关时重创师姐一般—— 突然世界安静了,太过安静她只能听见一串极轻的笑声。 莫之桃迎风直上飘然若仙,而桂魄直冲向下掌心运足的力根本来不及收。就连欣合都看出来了,“她太着急了……”欣合还在抽抽搭搭的哭,毕竟是个小孩子被刀威胁生命她还是怕的,各种情绪混在一起边看打斗边哭泣个不停。 轰的一声犹如炸雷坠地,漫天烟尘还未落定桂魄从中腾空而起,掐诀挥剑。 方才一瞬欣合看清了,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那么多的血……在江湖中这可能是难能一见的对决,但小孩子只觉得害怕,在崩溃的边缘。冰凉的匕首似一条毒蛇缠上她的脖子,她细声哭泣求饶,还要一直转告战况给曲玉汝听。 曲玉汝镇定不下来整颗心都悬着,她死死抓住欣合不敢放手也不敢让自己心软,这是她此刻唯一的赌注。欣合在她怀里哭一直说“娘子别杀我。”后来她哭的更厉害,说她瞧见了好多血…… 曲玉汝从前是见过光明的,她心尖发疼双耳嗡鸣,努力回想血的颜色。 红,是红。 双目又涩又痛犹如利刃从外割开刀片深埋进眼中,随后是连血带rou的拔出,撕心裂肺的痛! 满眼的红光还有浓烟阵阵。 不远处打斗格外激烈,金石断裂,莫之桃的剑比不过代代相传的宝剑,她眸光一冷用断剑击飞了桂魄手中的剑。 虎口破裂掌心满是黏腻,习剑之人被打落武器已然是输了。灼热干燥的气吸入胸口,所到之处无不是阵阵疼痛。 “师姐……” 那双眼中是对世间的不舍,她已尝人间烟火滋味,爱人情最浓时,对孩儿爱最初时谁人甘愿一死? 莫之桃的脸色很差仿佛对她失望透顶,冷傲如她鲜少会大发雷霆,气极了便抿直了唇角,“你就这点能耐?没了宝物就成了废物了?”她一步步迈向桂魄,后者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已显狼狈。 “没了剑你还有手,手断了你还有脚。” 莫之桃激她,没想到眼看着对面的人缓缓蹲下,布满新旧血迹的双手抓紧了头发,那银白的发丝被染上其他颜色。莫之桃动作一顿,执念散去些许,可下一瞬莫之桃又一脸的坚定。 “为甚么要欺负我?你明知道怎么能打赢我,你心里都清楚的,可还是要欺负我……” 莫之桃不悦,“明明是你技不如人反倒怪别人欺负你?根基不稳则大厦倾颓,是你修习不够,眼高于顶急功好利,只想着爬得高不看看脚下稳不稳。”方才莫之桃能压过她不是靠多高深的奥妙内功,而是用门派里最基础的剑术身法。 今夜山中的这场火照出了所有人的真实,就连桂魄也逃不掉。她被扯掉了所有虚伪的外衣,赤裸裸的如同婴孩一般完全暴露。 她格外的委屈却倔强的不还嘴,她慢慢地蜷缩在地上,她感受到那个叱咤江湖的女侠桂魄是晨前的一团雾,当日辉洒下这团虚幻也就彻底消逝。 她已经不懂自己存在的意义,多年来创造出的假象被毫不留情的撕扯掉以后她只剩下茫然。桂魄躺在地上格外缓慢的眨眼,长长的睫毛扫动。 她这幅样子激怒了莫之桃,她怒道:“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错?” 桂魄终于还嘴,这次她的声音毫无生气,“怎么是我的错?”她抬眸望了一眼那具尸体,随后苦笑。 莫之桃心头一沉,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魏驹先早就成功了,成功的毁了一个好苗子。 师父逐她后,除了莫之桃的指点之外就是她自己偷学魏驹先。魏驹先这样的高手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偷学到他的功夫?除非是他故意为之。 他用了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在根基处抽掉最重要的砖,在幼苗上剪掉最粗壮的枝。 小屋前的对战莫之桃抗下重击探出她最大的弱点,才说出“你不打不过我的。”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那时她还以为,桂魄为了探究高强的秘术而荒废了基础。 桂魄因失血脸色很白,从来灵气十足的银白长发此刻看起来只感觉到沧桑——可怜。莫之桃依旧感到失望,好好的师妹原来一直都是废物,都怪她自己贪心。因为贪心偷学变成了废物,因为贪心偷学被堵在山上抓住,蠢货。 断剑竖在桂魄的胸口,莫之桃不屑的说:“一摊烂rou。”牙关咬得紧,鼻腔一酸眼前都涌上了水雾。 桂魄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败在他人手下的情景,但从未料到会是如此…… “慢着!” 一声呼喊让莫之桃握剑的手紧了紧,她转过头看,面上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化为诧异。 曲玉汝提着欣合从暗处爬出来,那处是一个草窝根本不起眼,山中起火狂风呼啸莫之桃先前竟不知此处有人。说来欣合也不知是不是傻的,明知道曲玉汝的想法可看到桂魄败倒她还是如实说了,曲玉汝心中感慨却没打算可怜这个傻孩子。 欣合被提了出来终于放声哭起,她的恐惧,她对师父的求助,此刻与一般孩童无异。 桂魄倏然瞪大了眼半个身子都弹起,本来如死水一般的眸子变得汹涌,“快走!”嘴唇颤抖着,最后她竟笑了,温柔的又说一句:“听话,快走。”这样的转变是因为她看到曲玉汝闭紧左眼右眼艰难的眯着,显然是一副视物不适应的样子,估摸她是能看到了罢。 开心了几瞬桂魄脸色又变,慌里慌张的用衣袖遮住自己。其实徒劳,曲玉汝的眼根本看不清她。 “师父——救我!呜……” 欣合只练了短时间的武根本挣不开救妻心切的大人,况且此刻刀还抵在脖子上。 莫之桃深吸口气语气淡然,“曲娘子莫冲动,且听我说几句。我门派中事本就不欲牵扯他人,娘子和娘子的孩儿都与此无关。反之亦然,你是不是该放我徒弟离开?”曲玉汝惧她面对她时身体都是紧绷着的,她情绪不稳抓欣合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捏碎了,她反驳道:“我若是不听呢?你放桂魄走!” 这一方天地藏匿的可不仅两个人,车夫没见过大场面除了躲藏实在不知该怎么办。那时狸奴认出娘亲车夫便带着她远远的跟着,狸奴还小只知哭闹,他没法,连哄带骗的捂住狸奴不让她闹,最后这孩子闹累了也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不久前才转醒。 车夫见打斗吓得闭着眼睛念起佛号,后来打斗出如雷霆巨响惊醒了狸奴,他不让孩子看,只哄着说:“方才你娘就在这附近消失不见的,你可不能出声惊扰,不能让坏人发现你娘亲啊。”狸奴听了话躲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胜负已分安静了下来,又响起曲玉汝的声音,狸奴再忍不住挣开了车夫探出脑瓜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