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虚糜山 (病娇触手攻X吐槽纤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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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几声闷雷在空中发出响声,若隐若现的闪电在云层里穿梭,雨水打在树叶上一阵滴答声。 陆地上,一群衣衫褴褛的奴隶们高声欢呼,他们围成圈,有人拳打脚踢,有人抡起斧子棍棒,还有人蹲下抓住一条白皙的腿,将人群里的男子向后拉。 男子约莫十六七岁,银发墨瞳,全身不着片褛,身上伤痕斑斑,双臂被砍掉,那些参差不齐的伤口处还包着破旧的布条,他的身子被翻过来,从大腿处被砍断的伤口还流着鲜血,唯一一条腿被人拉着。 他挥舞着残肢不停的嘶喊,破裂的嘴唇张得很大,露出半截舌头。 他的嘶喊引得一群奴隶哈哈大笑,有人将手指伸向他的眼珠,他惊恐的想躲避,头部被拳头击打,在他头昏眼花时,眼球挤爆的疼痛与恐惧,瞬间爆炸在他脑海里。 他撕心裂肺的哭喊,随后感觉到腿根重重的被钝重物砸来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嘶喊,他就像一只被抛在岸边的鱼,微微张着嘴,慢慢呼吸,苟延残喘。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以为就要结束时,忽然天空之中,怒喝一声,“住手!!!!”“阿浚!!!!!”,由远而近几人御剑而来。 奴隶们见状纷纷退到一旁,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不敢挪动半分,与刚刚的凶残相比,就像老鼠见了猫。 他被人抱在怀里,有人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脸,急迫的喊道:“阿浚!!!醒醒,不要睡!!!千万不要睡啊!” 还有人在他耳边吼得他耳膜疼,“玉书浚!!你给我睁开眼睛!!!我命令你!给我睁开眼睛!!!我不许你死,你听到没有!!” 玉书浚半眯着仅剩的一只眼睛,微微张张嘴,全身都疼,他很想就这样昏过去,但他却做不到,有人拍打他的脸,震得他眼眶里的鲜血就像街边的豆腐脑,晃荡在自己的眼眶里,密密麻麻的剧痛让他全身发寒,剧烈的疼痛下,那几巴掌真不管什么用,但就是这般,他那个亲表哥还在不停的拍打他的脸,让他在晕厥与剧痛之间不断徘徊。 仅仅是这样就算了,如果只是疼的话,他还能清净,架不住那个讨厌的人,在他耳边不停的嘶吼着,“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晕!你给我睁开眼睛!”不停的命令着,让人生厌。 到底是谁害的他这般下场,他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 玉书浚想苦笑,可他根本没有那个精力,他只能半睁着仅剩的一只眼睛,无神的看向天空。 他都这般模样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放过他,或许他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些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他好,但是.......如果真的为他好,为什么不给他一件遮体的衣衫? 任由他残肢破裸着躺在地上,受雨水冲刷....... 雨水,是天上水,最纯净的水,如果真能冲刷他的罪孽...................就好了。 在玉书浚慢慢要闭上眼睛时,抱着他的表哥忽然从怀了拿出一样东西,是一只墨蓝色的水滴型瓶子。 瓶子顶端呈现冰蓝色,底端则是墨蓝色,整个瓶身手掌般大小,就像一滴晶莹的泪珠,泛着剔透的光芒。 瓶子里面犹如星空漩涡,流光溢彩,缓缓盘旋。 他表哥玉沭凉将系在瓶子上的绳子打了一个活扣,挂在玉书浚的脖子上,他手指捏着小瓶子在他眼前晃动,摇得那瓶子里的荧光也随之摆动,甚是好看。 玉沭凉说:“阿浚.....你看,这个许愿瓶...........你一直想要的,你看看啊,你睁开眼睛看看......” 玉书浚努力睁开眼皮,耳边传来更剧烈的嘶喊声:“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没有!!!!” 玉书浚呕出一大滩血,他不顾全身疼痛,伸出残肢想要将许愿瓶抱在怀了,耳边的人声音又高了一度,大喊道:“这种垃圾玩物,满大街都是,你若喜欢我还有更好的!!只要你不死,我有更多更好的,我有真正的灵石宝器,全送给你,你听到了没有!” 玉书浚慢慢下垂眼睛,他看着那许愿瓶,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知道,这种装饰物,在凡间是贫民孩童玩耍的东西..... 他曾经还在弥山宗时,见到山宗里的奴仆用它做灵兽项圈的点缀。 他那时就在牲畜栏里,脖子上挂着一条旧布条,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牲畜灵兽脖子上的装饰,十分羡慕。 他本来是人,却沦为牲畜,其中缘由要从十六年前说起。 那时他还很小,尚在襁褓之中,大人们结伴出行,出门采买,将他交给七岁的玉沭凉照看,本来很快就会回来,谁料到,大人们前脚离开,紧接着弥山宗的仙人便来到村落里四处抓人。 他们需要奴隶,在方圆几千里的村落抓了很多人上山,而玉沭凉就在其中,他抱着襁褓中的玉书浚被带到弥山宗门。 在弥山宗,地位最高的是大宗主,其次的是他门下的弟子,而弟子之中,也分内门弟子,外门弟子,除弟子外,则是奴仆,奴隶,奴兽。 在奴隶之中,奴仆相对待遇要好些,他们有自己的单人房间,有些得宠的奴仆甚至有自己的院落,可以饲养宠物与灵兽。而奴隶则全部圈养在山崖山洞里,做一些低贱的工作。 玉沭凉刚入山,就被管事的看出是难得的单水灵根,资质尚佳,破格将他升为奴仆,他可以有自己的单人房间,也可以跟随宗门修行。 但玉书浚则不行,他只是一个凡人,没有任何修仙的资本,何况,那时的他还是个婴孩。 管事的想将他处死,是玉沭凉拼命哀求,才保住他一条性命,代价却是,他将沦为牲畜,被打上畜生烙印,与灵兽同类。 可惜他只是个人,还不如灵兽有用。 回想过去种种,玉书浚想哭,但他哭不出来,只有血水顺着眼眶流通,他张张嘴,喉咙发不出声音,他的舌头被剪掉,只有残根在口腔里,他看向玉沭凉。 玉沭凉如他记忆中那般,玉树临风仙人之姿,他看不见自己,但也能知道,自己如今一定非常的不堪入目。 玉沭凉还在用力拍打他的脸颊,不停的喊道:“阿浚,你不要睡!!你醒醒啊!!坚强一点!!你不要表哥了吗?” 玉书浚叹息一声,他用残肢环抱自己,却无法抱住自己的身体,只能将那许愿瓶搂在怀了,他是真的不想要这个表哥。 如果他还能说话,如果他能站起身来,他一定甩他一个耳光,将他祖宗十八代从头骂到尾,就算那祖宗也是他的祖宗,他也不介意。 就算所有人都说他不识好歹,恩将仇报也罢,都无所谓。只要他能动一下。 他嘴里发出呜呜噜噜的声音,玉沭凉听到后,更加用力的拍打他,焦急的声音喊道:“阿浚,阿浚!!” 玉书浚用残肢推了他一下,耳边暴躁的男人,怒喝道:“玉书浚你又闹什么!” 玉书浚终于可以喘息片刻了,他用残肢双手环胸,发出一串声音,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而被推开的玉沭凉立刻又凑过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喊道:“阿浚,你不能睡啊!不能睡啊!” 玉书浚瞪大了仅剩的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吓得玉沭凉身子一僵,玉书浚张开嘴,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他是真的搞不懂,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救他的吗?那为什么这么久,他还在这里,并且连一件遮体的衣服都不见他们为他批上。 是来害他的吗?如果是来害他的,何必救他?让他惨死在奴隶手下不是更省事? 他思前想后,得出一个结论,也许是来作践他的..... 玉书浚嘴角微微一扯,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出一段话,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我是真的不想要表哥,如果一定说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个爹啊!” “全心全意照顾我,保护我,爱护我的。” “爹啊!” 他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胸口暖暖的,许愿瓶慢慢裂开几道缝隙,里面的流光顺着缝隙向外散去。 百里之外,有一庞然大物以沉重的步伐,极快的速度向这边移动。 玉书浚只听见奴隶们哀嚎的声音,和有人喊:“快走!!启动法阵!去禀告宗主!” 还有一阵玉沭凉的哭喊声:“不~~~~~~~~~~~~~~~~~~~~~~~~阿浚!!!!!不!!!!!!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他!!!!!” 声音越来越远,玉书浚躺在地上默默等待着黑暗来临,可是他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什么,偶尔能听见奴隶们的惨叫,可是声音也逐渐微弱,变得越来越小。 他被一条黏黏的滑滑的东西缠住身子,越来越多的粘滑触手将他缠绕,他慢慢睁开仅剩的一只眼睛,他全身都被包裹在一个类似rou球的rou壁之内。 他没有惊恐和害怕,这里本来就是宗门的边境,是弥山宗还未探索的边界,这断崖后的那些山脉之中,到底存在着什么,就连他们的大宗主都不得而知。 他本该害怕,可是他却非常安心,这种安心就像他回到了娘亲的肚子里。虽然周围恐怖可怕,他的心却无比安定。 咚咚咚的声音,就像血管在流动着,粘滑的触手将他一圈一圈环抱,像容纳小婴儿的zigong般,将他放在一个舒适的容器里。 断肢上的破布被粘滑的液体腐蚀,许多rou壁将断口包裹住,随着血液的重新流动,玉书浚疲惫的想要睡去,身体的疼痛在慢慢消逝,这种递减的感知,让玉书浚更加昏昏欲睡。 一只rou触贴在他的没有眼珠的眼眶上,那种让他半个脑袋痛不欲生的感觉也忽然消失。 他好像真的回到了娘亲的肚子里,无比安心的慢慢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