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抓jian
“容伯伯叫我来一趟，你的眼睛怎么这么肿？”温慧斌被容蓁的肿眼泡吓了一跳。 容蓁摇头：“没事，你快去吧。” 温慧斌皱眉，扶着容蓁的肩膀：“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半个小时我就能下来，国内外网络渠道都能封锁传播，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无非一点钱的事。” “嗯。”容蓁蹙眉。 等温慧斌走后，容蓁靠着车门缓缓蹲下，捂住脸。 某高级特色餐厅，沈望川和客户聊得很不错，暂时退场去洗手间，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喂，您好是沈润雨的家长吗？”很温和知性的男声。 “我是，您？” “您好，我是润雨的老师，如果您有空的话，能来学校一趟吗？” “发生什么事了？” “润雨和其他学生发生纠纷，把人家打伤了，我也不想打扰您，希望您理解，但这件事，还是您亲自出面道歉比较好，如果对方提起上诉，会影响润雨的升学就业。” “好的，您给我一个小时时间，我现在在外面，立刻过去。” “好的。” 沈望川捂着头，给公关部的经理打电话，让他派两个人过来应酬，然后开车飞速往学校赶。 这学期沈润雨上高二，换了原来的女班主任，沈望川还寻思找个机会和班主任见面聊聊送点礼，结果却是在这种场景下首次见面。 非常年轻的中长发男老师，身材高挑一米八三左右，简单的白绸衬衫和黑色松腿长裤，看着却富有脱俗的气质，生的眉眼飞细，嘴唇淡粉，肤色洁白，裸露的脖子，脸上，嘴角、胸口、都有几颗小小的黑痣，很性感又有些冷感艺术风美男的格调。 “真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沈望川也没多废话寒暄，把嘴角眼角淤青的弟弟护在身后，直接给老师深鞠躬道歉。 舞蹈老师很温和：“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您不要道歉，是我没有安抚好家长，一会，您不要多说，只要和他们道歉，赔偿的事情让学校法务部律师界定。”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您。”沈望川哪里有不配合的。 这么多年的教训让他充分认识到学校为难一个学生是多么容易。不过这种名校的教师素质明显很高，也却是为学生着想，沈望川很感激。 跟着老师进入办公室，只见是两个男孩子和两个女孩子和他们的家长，都是十来岁的小屁孩，被他弟弟打的鼻青脸肿，有一个男孩子脸上还三道血痕，伤势比自己弟弟严重多了。 沈望川没忍住想笑，赶快深深低头，给家长们鞠躬道歉。 “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看看给我们家孩子打的！这都毁容了！外地人就是素质低！” “都有后遗症你们真是没家教得大奖有什么用一点不会做人暴力低俗……” 几个大妈开始还说普通话，后来可能是急坏了就夹杂着口音，吱哇乱叫，不只是一种南方口音，沈望川听的稀里糊涂，耳膜疼。 他叹气，不由得想，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大，他今天见的那个客户是H州的，那吴侬软语的小调子，听着就舒服，这几个大妈断句都没有……要命。 后来，老师出面说了几句，他说了几句S市的本地方言，温柔小调，脸色却有点强硬冰冷，那几个家长果然就消停了。 校园法务部和卫生部的律师和医生都来了，做了伤情鉴定和和解书。 沈望川直接去校园附近的ATM自动取款机取了现金，现场付清抚恤金和赔偿金，收了那几个家长的和解不起诉书，和老师一起，终于打发了这几个奇葩。 老师去送走那几个人，留下他们兄弟两人。 沈润雨倔强昂着头，背脊笔挺，眼睛红红的却一滴眼泪也没掉，从始至终都没弯腰道歉，内疚的看着沈望川：“哥，我没错，是他们先动手的，他们侮辱我不要紧，可是他们侮辱奶奶，还侮辱你，我没有办法忍受。” 沈望川奇怪：“我和奶奶都没来过你学校，他们干嘛骂我们？” “你不是开车和奶奶一起送我去参加桃李舞蹈大赛吗？他们看见你们了……” “哦，原来如此，他们都说了什么？” “说咱们都是外地狗，和他们竞争抢他们名额，骂我是人妖，还骂你是做不正经行业的，辱骂奶奶是老不死的……我实在忍不住，呜呜……对不起哥……”沈润雨淌眼抹泪的说完，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 哭的像个发飙的奶猫似的，特别可爱搞笑。 沈望川笑着把弟弟抱在怀里摸头：“行了行了……这种话你也值得和他们计较，S市超一线直辖市，它的崛起和发达离不开全国各地工人的贡献，说出这种话的人，无非是酸别人家过的好，酸你比他们的孩子出色，这样的人哪里都有，你要是挨个都气，可气不过来啊。你就这点胸襟，能干成什么大事？哥啥时候说过你错了？你做的好，哥宁愿你把他们都打成七级重伤，也不想鼻青脸肿的人是你，不过以后注意，哥教你的那些防身术和武术，你力道把握不住，容易要人命的，到时候你哥我可兜不住了，啊？以后往他屁股蛋子上，大腿上踹，rou多的地方揍，别揍脸啊。” “嗯，我记住了，哥，你赔了多少钱？”沈润雨抹去眼泪。 “你别问了，这点钱对于你哥现在来说不算什么，以后你给我养老送终，安葬我就行了。” 沈润雨听的泪汪汪的又没忍住哇哇大哭。 晚上的排练是没可能了，等老师回来，沈望川很感激的提出要请老师吃饭感谢老师。 老师仍旧是冷淡淡的，只是这次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没什么，改天再约吧？等您有空闲的时候，正好也聊聊润雨的升学计划。” “好的，我随时配合您的时间。” 提留着弟弟，把弟弟塞入车里。 沈润雨大哭两场，情绪激动后这时候有些蔫蔫的，反应缓慢：“哥，感谢老师的事不用你管了，我会给老师送礼物送花的。” “你懂个屁，人情世故，别废话了，系安全带。”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沈润雨恢复好打开手机，看见屏保上面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图案，立即大叫：“啊——” “你喊什么！”沈望川怒斥弟弟，吓了他一跳。 “哥，今天是七夕，你快别管我了，快去接嫂子啊！还有鲜花呢？礼物呢？”沈润雨抓狂的四处找，急的比本主还厉害。 沈望川看见街道两旁的粉红色装饰和店家促销广告牌，喃喃的：“今天是七夕啊，太忙，忘得一干二净。” “哪有你这么谈恋爱的？嫂子对物质一点也不在乎，却对仪式性的事很重视……快快哥前面那家花店听一下给嫂子买花！”沈润雨叫嚷着。 沈望川觉得愧疚，立即靠边停车。 红玫瑰都没有了，只剩下蓝色妖姬，买了33朵，让店家包的漂亮些。 “啧啧啧，哥你太马虎大意了！嫂子体贴你不说你也不能忘的一干二净啊。” “是啊，你在这里等我，对面有家百货，我去买个礼物。” “行行行，快点啊。” 万幸，百货商城还没关门。沈望川也来不及挑选了，看见哪家最亮去哪家，原来是个卖珍珠饰品的，品牌高档，买了一条最新款，青芯粉皮的珍珠项链，珍珠散发着淡淡的樱花粉，设计也不是那种老太太中年妇人的全珍珠串起来的，而是有些近似泪珠流淌的特别流苏款设计。 “先生真有眼光，真是最新款上市，刚刚摆出来的，Kakaey的海水珍珠国际上都有名气，这款也有个特别美的名字，人鱼公主——鲛人泪。” “快快包起来，不用介绍了。”沈望川隐隐觉得怎么这么不吉利。 “啊？好、好的。” 想到刚刚自家老弟哭包模样，沈望川心疼，也随手拿了一款紫色海水珍珠手链，让柜员一起结算，都要包的好看点。 给柜员高兴的心花怒放：“先生您真是我见过消费最痛快的帅哥了，您的恋人和家人一定很高兴。” 速战速决，连二十分钟都没用上。 “你看看行吗？” 沈润雨也抱着花站在车子前，看礼物，高兴说：“挺好，哥咱们去你公司接嫂子吧，你不是说嫂子加班吗？如果没加班他一定会给你打电话，咱们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好？” “我给他秘书打个电话，再白等。” 沈望川给赵颖打电话，赵颖说容蓁在容庚办公室里，于是和弟弟一起去接容蓁了。 沈润雨收到老哥的礼物，非常惊喜开心，亲了自己老哥一口：“真漂亮！谢谢哥！太好看啦哈哈～” 乐的像一尊弥勒佛，立即忘却刚刚的伤心事了。 沈望川好笑，觉得自己弟弟这性格真好，有点什么好吃好玩的，立即就被哄好了。 他的心渐渐安宁下来，有他弟弟在，他相信，等他把一切都安排好走后，他弟弟和奶奶一定能活得很好。 容月集团总部大厦，停车区。 沈望川把车子停好，沈润雨一脸羡慕，探头探脑：“哥，这里真是高级跨国大企业哈，连车库都这么豪华。” “这里是高层管理专门的停车区，和普通员工的不一样。”沈望川揉了揉没见识的弟弟的小脑袋。 “哥，你给嫂子打个电话吧？” “不行，我给他发个消息吧，我去看看他的车子停没停在这里，啊，停在那里呢，把花给我——” “嘿嘿，哥把花藏在西服里，给嫂子一个惊喜！”沈润雨出主意。 沈望川拿出西装外套把花束简单包起来，然后大步走向熟悉的位置。 沈润雨坐在车上笑嘻嘻的看着老哥，远远看那辆容蓁的红色劳斯莱斯，然而下一秒，他粉润可爱的娃娃脸迅速煞白，变了颜色，拿出手机放大镜头。 那辆红色劳斯莱斯没有人，有人的是旁边的蓝色法拉利，容蓁正坐在里面的副驾驶座位上，边上是温慧斌，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接着，温慧斌抱着容蓁的肩膀仿佛在柔声安慰，而容蓁捂着脸好像在哭？好像不是？？ 接着，温慧斌把容蓁的手拿开，拿出纸巾递给容蓁，容蓁擦擦泪，突然的，温慧斌把容蓁抱入怀里，然后……亲了容蓁的额头。 “哐———”巨大的如同炸裂般响声。 沈望川竟然拿着三角锥恶狠狠的抛掷，砸了那辆法拉利前盖，几个大步奔过去，两眼因为暴怒和耻辱变得赤红，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指着车内受惊的两人，接着“哐当”一脚踹瘪了车门。 他愤怒的像一头野狼，连续踹了三脚，硬是把那车门踹出了几个大坑。 容蓁眼泪如线划过脸颊，长发凌乱，悲伤焦急到有些混乱，看着沈望川的模样心疼压过受惊恐惧，立即要下车，几次尝试，却发现车门怎么也打不开，竟然被锁了。 温慧斌低声阻拦：“不行，他现在情绪失控，会伤到你，我下去和他解释。” “不管你的事，我说你开门我要下车！温慧斌！”容蓁几次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