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老段容思之求学(必买,否则看不懂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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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人走着走着故意在旁边的雪上踹上几脚,脚印留在洁白的雪上,极其扎眼。 那里是燕陵刚扫干净的地方,那些随奴们明显是有些故意而为。 燕陵什么都没说,他低头把被踩脏的雪扫到一旁,准备一会儿清理掉。可刚弄干净这块,哪块又被人踩了。如此这般,燕陵就是再忙几小时也忙不完。 燕陵越是什么都不说,那些人便欺负得更甚。甚至故意踹散他刚清理到一旁的雪堆。 “怎么?等那位私奴大人来救你啊?”其中一个随奴轻笑到,“私奴大人听着威风,可是呀,怕是不敢管你。” 他嚣张的取笑着燕陵,那扫雪的孩子却一句不敢辩驳。低着头隐忍着继续手上的工作。 那随奴甚至挑衅的看着容思道:“大人您也在啊,您不帮您的室友一起干活儿嘛?少主前几日刚训示所有奴才们要互助友善呢。” “哲笛你够了啊!”旁边有几个随奴听不下去,拉了一把,“大人面前不得放肆。” 这哲笛是伴读哲元的亲庶弟弟,平日里极其嚣张。 少主伴读尊贵无比,谁都知道入选了伴读就是未来段家家主的左膀右臂。而伴读的随奴也要在别苑一同伺候少主读书好几年,未来将会成为伴读的左膀右臂。所以许多家族会将家中庶子、表亲等送来做伴读随奴,就为了这些年有机会在少主面前露露脸,为以后铺路。 这哲家就把庶子安排过来了。虽说这哲笛是庶子,但他哥哥对他却无比宠爱,当成亲弟弟疼。他也仗着自己的身份略高于其他随奴,一贯嚣张跋扈。 没想到哲笛却嚣张气焰丝毫不减, 笑着说道:“大人可是私奴,怎么会与我这种随奴一般见识?我回去睡了,大人慢慢扫雪吧。” 几个追随哲家的随奴跟着哲笛匆匆走了 其他随奴到底不敢如此过分,纷纷道歉鞠躬后快步进屋,并没有什么人敢留下来淌这趟浑水。 容思待人走干净之后才走回燕陵身边,握住了扫把:“别急,我帮你一起慢慢扫。” ———分割线——— 两人扫完雪回去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下奴殿不像荟德殿有24小时热水供应,而是定时供应的。过了凌晨一点,热水就停了。 小孩子冷的哆哆嗦嗦,拿凉水洗了一把脸,只觉得冷到了骨头里。容思瞧着他脸都冻的发青了,想着这样不行,说:“我去厨房要壶热水,怎么也要给你洗洗脸泡泡脚。不然要生病的。” “大人,别去别去,我不冷不冷。”小家伙把棉被裹在身上,“等到5点就有热水了。没多久了,忍忍就过去了。您别再去为了我求人。” 容思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当我不冷吗?我也想要写热水泡泡的,你先吃块甜糕垫垫肚子等我回来。” 本来松软的甜糕已经变得硬邦邦的,燕陵咬一口下去要咀嚼好久才能咽下去,但是好甜啊。 “大人,真好吃。”他笑着眼睛眯着。 容思看着他笑不由自主的也笑,“别都吃光了,这点心能存几天,慢慢吃。” 燕陵讨好的掰了一半糕给大人,两个人分享着这难得的甜蜜,狭小的房间里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挨的打还疼吗?” 燕陵点了点头,皱了皱鼻子:“可疼了。我最怕挨打了。” “我告诉你个秘密” 燕陵睁大了眼睛听着。 “其实,我也最怕挨打了。挨打可疼了,说挨打不怕疼的都是骗人的。” 求学(6)(完) 段承文是真的来求学的。 成蹊学院能成为各大家族以及各个实权皇族继承人指定学校的原因是因为这所学校是真的在教授知识,不是让这些权贵子弟来混日子的。 学业繁重,老师对学生要求更为严苛。比起家里面温和的启蒙师傅,学院的老师们却颇为严厉。对于这些权贵滔天的子弟们,老师们是真的下的去手管教。 比如段承文今日就挨了板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手心上。段府别苑今日气氛压抑到可怕。少主挨打,伴读们一个也没逃过在学校翻倍也挨打了。 老师罚抄作业,段家少主让自己的伴读代写之事被发现。老师们斥责他们学业品行不端,从上到下,全都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容思跪在地上,有些心疼的给三少涂药,三少的手心不仅红,还肿了起来,看着分外可怜。 容思心里心疼坏了,他家三少何曾捱过这么重的责?!手上细细涂药,只盼着红肿早日退下。 他拿来一个蒸好的药包把消肿药热敷在三少手上,正细细烫着,却有几滴温热的东西滴在他手背上。容思一抬头,看到他家三少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滚落。 容思瞬间慌了。 “你闭眼。”小小的少年实在觉得被打哭太丢人了,可是从小尊贵如他又如何受过这样的苛责?他忍不住,却又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丑态。 “少主息怒。”容思瞬间紧闭双目。跪正身子,头温顺的贴在地毯上,什么都不敢说了。“奴才不敢妄视主容。” “不准告诉别人我哭了。“小少年“恶狠狠”威胁着,可带着哭腔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气势不足,让容思更心疼了。 容思跪着,紧闭双目,嘴角却带着一道浅笑:“奴才一定不说。“ 夜深了,许是挨打的缘故,今夜少主睡的很不安稳。容思跪在地上轻轻拍着少主的后背,安抚着小小的少年。就像哄着五岁的小三少那时一样。 床上的少年突然转了个身,蜷缩了一下身子,他红润的嘴唇几乎贴在了容思的手指上。容思只觉得手指酥酥麻麻如同电流划过,直击心底。 他可耻的石更了。 少主的平日高高在上的脸就近在咫尺,容思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像往上抚摸一下。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少主的脸庞,却猛然收回。 他真是太大不敬了。我的三少,奴才知道自身蠢笨不得主心,现在的每一天都已经是偷来的了。奴才已经这样伺候了您快十年了。离您要弃了奴才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是奴才真的是舍不得,每一分每一秒在您身边的日子都像是上天的眷顾。 我知道我早晚会离开您,可是真是舍不得。 奴才有件事一直瞒着您。那一夜您醉酒,不甚清醒,您的力气并不大,奴才本可以推开您的,可是奴才可耻的没有。 想着总要离开的,所以想有那么一点就属于您和我的回忆。 人都是有私心的。 只不过,您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分割线——— 容思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他在外头的盥洗室拿冷水冲了冲脸,简单清洗了一下自己。 他推开房门的时候,燕陵蹲在地上,抱着两层棉被裹着什么。 “大人,您回来了。”那孩子见到他兴奋的笑了,“大人快来!我给您留了一桶热水。” 容思这才看见,燕陵拿棉被裹着的是一个水桶,那里面是一桶已经不再冒热气的水。 那孩子怕他回来晚了没有热水就打了一大桶,怕水冷了就拿棉被裹住水桶在这帮他温着。 容思心里像裂开了一个口子,有什么东西倒了。像他这样的人,他不应该有太多牵挂的,可偏偏从今以后他心中又多了一个牵挂。 ————荟德殿分割线———— 跪了快三个小时,哲笛已经跪不住了,他如今双腿颤抖,膝盖处已经疼痛难挨了。他不知道一贯疼爱的他的哥哥怎么突然发难。他虽然只是妾所生,可嫡子哥哥从小对他极好,从没有苛责过他一次。 如此严厉的整治他,这是第一次。 哲元视若不见,伏案在整理今日的课业笔记,学院学业繁重,伴读每日温习功课都要到深夜,今天他还挨了手板,手心肿胀难耐,连写字都有一些波动和颤抖。 “你还没想出来错在哪了吗?”哲元看着跪不住的弟弟呵斥了一句。“你是一个随奴的身份,怎么敢去招惹私奴大人?!” 哲笛不服气的抬头,辩驳道:“哥,他算是什么私奴大人?!少主都不让他住荟德殿,吃穿用度比你们差一大截,他算什么私奴?” “混账。这话说出来就该掌嘴。”哲元气的想扇他弟弟一巴掌;可看着弟弟的脸,到底是没舍得下手,“家里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再说了下奴殿羞辱他的又不止我一个人,好多随奴都背地里取笑他的。他一日日在我们那摆谱,话也不与我们说几句,惺惺作态的很。” 哲元刚想再训斥几句,就听到弟弟继续辩解道:“哥,少主都不喜欢他,他早晚要被废了的,您干嘛为了他教训我?” 他哥被气笑了,“小笛啊,主母要来了。” 他弟弟跪在地上睁大了眼睛。 “主母心疼少主,说过几日要过来看看少主。那位大人可是主母钦定的私奴,若是那位大人告诉主母你们的言行,你准备怎么办?” 哲笛被吓到了,他有些惶恐的拽了拽哥哥的裤腿:“哥哥,他,他,他不敢说的吧………少主不喜欢他………” 他哥哥无奈的摇摇头。“小笛,看问题不能这么简单。” “哥,我们服侍的是少主,少主才是段家的主子。主母喜欢他有什么用?等少主掌权了,主母再护着他也没用。主母也不会因为一个奴才与少主翻脸呀。” “你说的对。”哲元摸了摸弟弟头顶的头发,“可是小笛,你想没想过一种可能?少主也离不开那位大人。” “不可能!我明明听到少主说过厌恶他至极……怎么可能?!” “今日少主挨了手板子,把所有人都赶出来了。连向大人也不能随侍。偏偏留了那位大人。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弟弟摇了摇头。 “傻孩子,咱们少主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凡是遇到难事,唯一信任的人就是这位大人。” “所以小笛,听哥哥一句,千万别与这位大人为敌。” 求学(7)(完) 燕陵在睡梦中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他本来就睡眠不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容思大人也被吵醒了,他看了看表,现在才刚过五点,并不到平日起床的时间,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嘈杂的。 燕陵有些害怕,缩在被子里:“大人,外头怎么了?” “我出去看看,你别怕。”容思也有些疑惑,起身批了件外衣出去了。他打开门,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外头几个殿监和学监安排侍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叫人,把随奴全部羁押出门,几十个随奴排成两队,被拴了手,低着头都只穿着室内家奴服鱼贯而出。 容思的房门一打开,一个殿监迎了上来:“不好意思惊扰大人了。昨日的事,家主震怒,家主下令要责罚所有伴读及伴读随奴。我们这很快就完事了,不叨扰您了。大人再去休息一会儿,您按时去服侍少主起居即可。” 昨日少主令伴读代抄之事传到了家主耳中,家主今日责罚伴读和随奴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容思知道这事他没什么资格去干涉,匆匆回到了屋里。燕陵已经怕的不敢睡了,惊恐的眼睛睁的老大。 “大人,发生什么了?” “别怕,与你没关系。”容思想了想又道:“这几日当差小心点,遇到那些伴读随奴,躲远一点。” ————分割线——— 段承文坐在主楼前的听雪阁里,周围围着八个凋金炭盆。把听雪阁哄的暖意盎然如在室内。 可外面跪着的奴才们就没这么好命了,八个伴读及几十个随奴在外跪了一地。每个人都已经跪侯了一早晨,早就冻的瑟瑟发抖。 少主脸色非常难看。父亲动怒,一道旨意下过来,他贵为少主也免不了受责骂,更别说这些奴才了。 学监对着段承文跪请道:“少主,老奴能问话了吗?” 段承文虽然不愿意,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那老学监这才起身:“家主让老奴问问各位伴读少爷,主家让各位出来读书是为了什么?” 雪地里八位少年脆生生的传来整齐如一的答话:“服侍少主,报效主家。” “那各位扪心自问,是否做到了辅佐、规劝之责吗?又是否时时端正品行、学术严谨?又是否辜负主家恩赐?” “奴才惶恐。请家主、少主赐罚。“ “家主言:你们这些伴读是千挑万选出来辅佐少主的,你们代表的是段家的脸面。你们学术不严,品行不端,在外人面前丢的是段家的人,丢的是段家的脸面。” “家主息怒,奴才们死罪。” 学监问话完毕,复又跪下请示:“少主,老奴得罪了,家主请您示下该如何责罚这群奴才?” 段承文脸色极其难看,他知道父亲在责骂的是他。是他懒得做课业让伴读代抄的,父亲真正想打的想骂的都是他。 如今他不可能顶着父亲的怒火一味偏袒自己的伴读,今日他的这群奴才都要受刑了。 “挞责,三十。” 那学监没有起身,只是复又叩首:“少主仁慈,责罚这么轻不足以让他们长教训,请您思量。” 段承文脸色都有些发青,父亲今日看来真的动怒了。 “一人六十杖。”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里蹦出来的,他笑了笑,压迫感扑面而来:“学监,这般惩罚可以了嘛?” 那老学监跪稳不动:“少主定夺,奴才不敢干涉。只是家主吩咐,无论责罚多少,帮您代抄的奴才翻倍责罚。” 段承文气的一口气憋在胸口,他猛锤了一下听雪阁的桌子。 那老学监似乎充耳不闻向前跪了一步:“少主,这些是您的伴读,老奴不敢越界。请少主亲自赏罚。” 段承文嘴唇都快咬破了。学监这老狐狸,逼着他亲自把帮他代写的奴才揪出来。而且他还不敢赌,他父亲十有八九已经知道了代写奴才是谁,若是一味袒护,那下场是他不能承担的。 他深吸一口气:“向宇峰、哲元挞一百。” 学监嘴角微微上扬,他家少主的确是有些可爱,这时候还想着帮伴读逃刑,他都不好意思出面提醒了…“少主,六十翻倍那应该是一百二。” 段承文只觉得胸口一闷,要不是他还算要点脸面,他现在已经想狂踹这老狐狸一顿了。这学监是他老子放在他身边监督他学习的,简直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声音都被气的发闷:“还是学监数学好。来人,行刑。” 远处早就有行刑的奴才候着,少主终于发令,他们也不必在雪里干等着。少主伴读都是未来家主身旁的左膀右臂,身份高贵,虽说犯错倒也不至于往死里责罚。这行刑用的板子乃是素竹所制,轻薄坚韧,打在rou上极为疼痛却不伤筋骨。并不算什么重刑工具,却看着面目可恐。 那伴读与随奴早晨五点便被从屋里叫起在雪地里罚跪,身娇rou贵的少爷们已经跪的摇摇欲坠,可任身子如何撑不住,也没有人胆敢乱动一下,每个人都跪的周周正正。双手交叉,额头触地,伏身子呈现出最虔诚的请罪态度。 很快,他们被架到刑凳上,褪去衣裤。手掌宽的竹杖向八个裸露的臀上挥去。 伴读多平日里保养得当,皮肤极其白皙。行刑奴才加力向那臀峰上打去。板风声过,“啪”地一声着了rou,空旷的雪地里顿时传来隐忍的呜咽声。白皙的臀rou上一道手掌宽的红痕显明了起来。 极痛,可并没有人敢不顾体面呼叫。伴读身份尊贵,代表着段家的教养和体面。家主赏赐的责罚,再痛也需忍受,恭敬领责。 掌刑的奴才们挥舞着竹杖,一板子一板子往伴读的屁股上盖,身后就那么大块地方,几板子下去身后的臀rou全都争先恐后的肿了起来,在白皑皑的雪里,红彤彤一片,看着分外明显。 人毕竟是rou做的,痛的狠了,几个孩子涕泪交流,却依旧呜咽着不敢发出不恭不敬的叫喊声,身子也止不住小范围的摇摆着,似乎这般就能躲避责罚。 他们小幅闪躲并躲不开板子,甚至板子夹着寒风更重的抽了下来,白皙的臀rou不复存在,红肿的臀rou随着破风的板子上下起伏。 所有随奴被绑了手压跪在雪地上,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瑟瑟发抖。他们听得板子挥的虎虎生风,又听得一声声惨痛的着rou之声,就好像板子抽在了他们屁股上,畏惧之极,几个随奴差点晕死过去。 随着板子几轮起伏,很快,唱刑的奴才喊出了:“六十。” 六个伴读被从刑凳上放下,他们几个几乎是几秒钟就调整好自己的仪态,跪地谢恩。臀部被责罚的高耸胀大,红肿不堪。若是再打几下,那伤处定会被抽烂流血的。 向宇峰与哲元依旧被紧紧绑在刑凳上。 学监这才看了看脸色更差的少主,跪下:“少主。这两个奴才犯下大错,请少主亲自下旨责罚。” 段承文只觉得自己牙都要咬碎了,可如今父亲在气头上,如若不打,这几个伴读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他的手紧紧攥拳道:“打!” 求学(8)(完) 刑凳上被绑着的两位伴读,不知是疼的还是冻的,已经哆嗦的停不下来了。学监看着这两个稚气未脱的翩翩少年,也不由有些心软。但伴读本就是用来服侍少主读书的,少主做错事,板子打在他们身上一点都不冤枉。 于是学监挥了挥手,行刑的奴才对视了一眼,掂了掂手里的刑具,朝着那亦然已经肿胀透亮的臀板挥了下去。那折磨人的竹板子抡圆了破风而下,板子之人再也受不住苛责了,豆大的冷汗沿着发梢流下,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只能小声的呼痛。 不过四五板子下去,那本就红肿发亮的臀板rou眼可见的更加突兀了,又噼里啪啦的几板挥下,肿胀不堪的皮rou再也受不住这般折磨,一板下去皮rou开裂,鲜血顺着斑驳肿胀的臀rou蜿蜒而下,流到白皙的大腿上,甚至有几滴突兀的滴在皑皑白雪里。 听雪阁气氛已经压抑到可怕了。按理说有八个炭盆烘烤着容思本不应该觉得冷,可是跪在地下的他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少主脸色阴沉,面无表情,可他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敲击在自己的膝盖上。这是少主怒极了的标识。 可是虽然贵为少主,在父权君权之下他也丝毫不能反抗。 接连几刑杖都凶狠地肆虐着已经裂开了的皮rou,血滴沾染上刑杖,又随着刑杖上上下下,飞溅而起,落在本来白皙的大腿上,流到雪地里,斑斑驳驳红的碍眼。 好在熬了过来,当唱刑的小奴才清脆的喊出:“一百二,刑毕。”之时,容思觉得少主整个人都从紧绷的状态里松了一口气。 那两个伴读很快被放下刑凳,没有太多调整的时间赏给他们,他们蜷缩着几乎是爬到少主面前谢恩认错。 学监这才道了一句:“望各位牢记自己的职责,不负主家厚恩。” “奴才们谨记。”虽然被肆虐的极痛楚,但回话的时候,八个伴读依旧整齐划一,教养极好。 “至于这些不知规劝的随奴们,一日杖二十,先杖三十日。”学监冷酷无情的宣布了对随奴的惩处,在段家从没有主子犯错、奴才不受责罚的道理。 看着随奴们叩首谢恩之后,学监这才笑着对少主请示道:“少主,家主请您观刑结束后去书房自省。” 家主很少会当面责罚少主,自省两字已说的极重。段承文只觉得大事不妙,给了容思一个眼神。 俩人配合多年早就已默契无比,容思没有随侍在侧而是悄悄退下去着联系了主母身边的贴身婢女。这事他做了许多年,许多遍,早已经无比熟练。 ————分割线——— 很快主母的婢女接通了联络器:“小思,何事?” 容思手都在抖,他生怕自己说慢了,戒尺已经落在少主的手心上。“姑姑,辛苦您帮我向主母通传一声,咱们少主怕是要受责了。” 容思太急了,他甚至忽略了姑姑声音有一些异常。 他听到姑姑问他:“你知道少主为什么要挨打吗?” 容思急的额头都在冒汗:“回姑姑,少主让伴读帮忙代抄作业,惹家主动怒,怕是要命学监抽少主戒尺了。求您和主母通传一声,您知道的,咱们少主最怕疼了…” 姑姑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波动:“那你觉得少主该不该挨打?” 容思脑子瞬间嗡的一声,一股不好的感觉沁透了他的骨rou,不对!姑姑疼爱少主入骨。若是平常,姑姑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早就帮他通传主母了……除非除非……… 除非主母知道他要打这个电话,主母也觉得少主需要教训,或者甚者………家主,家主难道就在主母身侧?! 容思鼻尖上都是被逼出来晶晶亮细密的汗珠,牙齿都不由自主的发抖着。 “姑姑……”容思被逼的声音里都带上哀求,“奴才,奴才不敢妄议主上,奴才死罪。 果不其然,通讯器里传来威严而熟悉的声音,哪怕只是听声音就压迫的容思的脊椎无法挺立起来。 是家主的训斥。 “你倒是大胆,明知道我要责罚少主还敢来主母这里告状?” 容思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的如同风中的细竹,虽然家主无法看到他,他却丝毫不敢对自己留一点仁慈砰砰叩首:“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家主息怒。” “既然不辨对错,就去要两个皮拍子,自己掌嘴。何时清醒了,何时再去服侍你家主子。”说罢通讯器里传来了砰的一声,随后再也没有信号了。 大约是家主太过愤怒把通信器摔了出去。容思跪在地上久久的起不来身,过了好半天他才发现他的小衫几乎被冷汗浸湿了。 少主的书房里,段承文已经有些焦虑了。他被勒令自省了半天了,学监这才拎着一个戒尺过来。 “少主,老奴得罪了。家主命老奴责罚于您。” 怎么还是要打?!容思这蠢奴有没有去求救母亲?! “学监稍等,我还没自省好呢。”小小的少年段承文梗着脖子试图再拖上一拖。 那学监却意外的笑了笑:“少主,家主说:本来只想责罚您二十下戒尺。可您不知悔改,试图逃避惩处,由此命老奴重责您双手四十下。这是您不知自省的代价。” 段承文傻了,什么情况?! “少主,请您伸手。” “少主,请您伸手。老奴得罪了。” 被堵的毫无退路的小小少年不得已伸出了自己双手,闭着眼睛道:“轻点…” 可天不遂人愿。 啪啪啪啪,接连几声,戒尺破风而落,落在了那小小少年本来还红肿的手心。眼瞧着那保养极好的骨节分明的手心一点点肿了起来。 段承文苦熬着,只觉得双眼都要被逼出生理性眼泪了! 挨打真tmd疼! 容思这蠢奴才真的是靠不住!! 求学(9)(完) 段家主宅的凤栖楼里,家主正陪着主母插花。那接了通信器的姑姑忐忑难安的跪在一旁,一言不敢发。家主刚刚盛怒,将通信器直接摔烂了,那四分五裂的尸首就散在她脚边。 主母慢悠悠的插了一朵芍药后,欣赏了半天才道:“您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家主对夫人脾气好多了:“心疼了?怎么不至于?那混蛋小子做错事不认错还想着到你这里讨饶,依我看真应该揍他一顿狠的,让他长长记性。” 夫人轻笑一声:“承文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该打,求到我这里也没用。这浑小子前些日子也把我气的不行。不过您知道他为何让伴读帮他代抄吗?” “自然知道。承文一贯聪慧,他认为错题改正了、会做了即可,不愿意浪费时间做这些机械重复的罚抄。” “您既然懂,为何还要发这么大的火?” 家主叹了一口气:“他太聪慧了,在学业上没让我cao过心,人家孩子学几个月的知识,他几天就能记住。这是他的福气,但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段家的继主,未来要掌管这么大家业。若是现在得到什么都太容易了,没经过任何磨难,是无法成为一个好君主的。” “今天的事,我就是要告诉他,很多事不管有意义没意义,该做的时候必须要做,” 主母看向丈夫的目光温暖了许多:“您看的仔细,承文是因为太顺遂了导致自制力差了一些。所以身边的奴才,就显得尤为重要。不能一味顺着他,要会规劝劝谏。” 主母笑的深入了眼底,“我选了一个还算可以的奴才,可惜承文不喜欢他。” —————分割线———— 皮拍子抽在脸上的痛感与手抽在脸上带来的痛楚完全不同,容思抽了不过几十下脸颊两侧已经肿胀不堪,原本清秀的脸庞看不出颜色了,肿胀的伤处隐隐渗血,似乎再抽几下便要彻底抽烂了。 家主让他抽到清醒为止,他不知道应该抽成什么样才能清醒,才能让家主息怒。 “滴滴滴。” 容思拿着皮拍子反复的抽上去,耳间不住嗡鸣,连手腕上通信器闪烁了半天都没发现。 “滴滴滴” 通信器不住的闪烁低鸣着。过了好久容思才注意到。他愣了下马上接听,是姑姑。 或许是掌嘴的缘故,声音传来有些飘渺:“小思,别打了。主母吩咐你去书房服侍少主,少主刚挨了手板子,你多宽慰些。” “是。奴才明白。” “小思呀,主母让我跟你说一声,你受委屈了。” ———分割线——— 段承文本来准备把容思痛骂一顿的,骂得狗血淋头那种。让你去给小爷搬救兵,然后救兵没搬来,还让我多挨了二十板子!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你看看我的手,都肿成猪蹄了要!!! 可是当他看到容思那张被打的渗血淤青的脸颊,他愣了几秒,连准备好臭骂一顿的台词都忘了。 要是说他的手快要肿成了猪蹄,容思的脸就真的肿的像猪头了。有点惨不忍睹。 “你,你怎么了?”段承文莫名有些心虚。“谁打的?” 容思脸上的伤实在是太难看了,遮掩着他的神色,可他依旧神色自如,就好像这些难看的伤不是在他脸上,好像这些痛楚不是打在他皮rou上。 “回少主,是奴才不懂规矩,惹怒家主,是奴才自己打的。”他手上拿着一小个药箱:“您手还疼吗?奴才帮您上点药吧。” 段承文用脚趾头想了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救兵没请到还撞在了愤怒的大魔王枪口上;可不就被直接突突了就地正法了。 这么想着,段承文满腔想骂人的欲望竟然被压下去了不少。在他爹发火的时候,谁都幸免不了。 这么想着,他乖乖的伸出手,摊开在容思面前。两只保养极好的手,修长有力,白皙无暇,如今却被敲打的红肿发肿,隐隐透着肿亮。 容思有些心疼了,他小心翼翼涂上消肿的药膏,热了个药包细细的敷着。“您忍忍,有些疼。” 他的脸被打的太惨;说话都有牵扯着伤处会疼,话语让人听起来有些含糊,段承文撇了撇嘴:“轻点,疼!” “是,奴才毛躁了,这就轻些。您忍着点。” “那个,你一会儿去荟德殿盯着那几个伴读上药。向宇峰他们两个伤的不轻,把我这的药都给他送一份。” 容思低着头看不出任何情绪,温顺之极应下了:“奴才给您上好药就过去一趟,您别担心。” “还有,你的脸……”过了好半晌,少主的声音响起,容思的心噗通的跳了起来,血液中似乎有了一些空虚飘渺的期待。 “这几天遮一下,怪难看的。” 容思心里还没升腾起飞的小泡泡瞬间被戳破。他沉默了不到一秒,手里的动作连停都没停过,依旧温顺的回话:“是,奴才回去就带个口罩遮一下。” 若是那天您问奴才疼不疼,要不要上点药,奴才以后的日子也许会一直期望下去。 您做的对,您告诉了奴才不应该再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那天起,容思再也没期待过,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配期待。 夜深了,别苑里静的针落可闻,今日少主和伴读都挨了罚,没有人敢惊扰,都早早回房歇下了。 容思也去物料处领了好几个口罩,他脸上伤的重,怕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了了。这一天太长了,他第一次觉得这么累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门,燕陵在等他,那孩子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了,“大人,大人,您没事吧?我听说他们都挨打了,您……” 他把没问出口的“您没事吧?”的后半截话咽在了肚子里,大人的脸被责罚的淤青渗血;斑驳难看。 “大人……”小孩子的声音里因为担心和害怕夹杂上了哭腔。 “我没事。脸上挨了些打,无碍的。”他第一次没有换衣服就在床上坐下了,今天他太疲惫了。“燕陵,那天拿回来的点心还有剩的吗?我有点饿了。” “有的有的!”那小孩子几乎是蹦起来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食盒,“大人,现在天冷,这点心虽然放了四天。还是能吃的。” 那孩子献宝一样拿了一块点心递到容思面前,容思咬了一口,点心被冻的硬邦邦的,他现在咬下去满嘴的伤处都在痛。可是他自虐的细细咀嚼着这块糕点,混合着血水吞咽了下去,一点都没剩。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吃点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