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继续找(剧情)
苏归朝顾棐走去,走了两步腿竟然软的想跪下,眼看就要倒地上,顾棐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抱着他出了地下室。 安擎抖着腿跟上。 苏归搂着他的脖子,手腕火辣辣的疼,转着头看,“这是哪啊?” 夜色漆黑,小区好像也很破旧,灯光昏暗,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老城区…冷不冷?” 十一月的深夜,苏归身上只有一件漏风的薄毛衣,一条单裤子,双脚赤裸,连双鞋子都没有。 顾棐不说还好,他一说,苏归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冻得牙齿打颤。 车停的很近,顾棐把苏归放到后座,让安擎给他处理伤口。 安擎给他消毒的时候脸色还惨白着,苏归轻笑,“吓着啦?安医生?” 也不怪安擎吓成这样,在她印象里的苏归一直是个还算温柔的人,突然这么残暴,她着实有些不适应。 刚才花零那脸,都砸成平的了。 苏归身上都是些皮rou伤,脚踝和脚底都磨破了皮,看着血糊糊的,其实不严重。手腕严重些,rou都翻出来了。 那个手链有些碍事,安擎小心地帮他取了下来,苏归攥在手心里。 这里离华庭四十分钟的车程,顾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归看着顾棐握着方向盘的手,发呆。那双手不比他的手腕好到哪里,血都凝固了。 易感期为什么总是这么严重? 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绿色? Q级的Alpha为什么能够拥有至少E级Alpha才能拥有的精神力? 他…好像并不了解顾棐。 回到华庭,安擎给顾棐留下足够的抑制剂就火速溜了。 苏归手脚上全是绷带,他有些惆怅地盯着自己的脚,害怕留疤。顾棐这么喜欢他的脚,万一留疤了怎么办?去疤手术效果好吗? 他靠在沙发上,顾棐在他旁边自己处理伤口,酒精哗啦一声倒在甚至能看见森然白骨的手上,眼睛都不带眨的。 苏归看着心疼,蹭过去想帮他,“哥,我帮你上药吧?” 顾棐这会儿看起来很沉默,脸色发白,低低地说:“不用。” 苏归于是便看着,越看越觉得顾棐和自己的手有仇。 这究竟是上药还是二次伤害啊?!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看了眼客房,好家伙地上全是玻璃渣和家具碎块,墙上血拳印一个挨一个。苏归没想到的是,顾棐连床都能徒手拆了。 真是,拆家小能手。 等包好伤口,顾棐抱着苏归回卧室,四点多了,折腾了一整夜,还担惊受怕的,苏归被顾棐搂着,很快熟睡。 关于顾棐的那些疑问,顾棐不想说他就不问了,还能被他这样抱着,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安擎留的抑制剂效果很好,之后几天顾棐虽然还是很暴躁,但都能控制。等易感期过去之后,顾棐就离开了。 苏归手还没好透,他玩着手链,觉得这几天好像一场梦。梦里他和顾棐朝夕相处,夜夜相拥而眠。 嗐,不知道顾棐下次找他是什么时候。 ———— 从华庭离开之后,顾棐开车去了修车厂。 停好车,一个男人靠在二楼栏杆上朝他招手吐舌,舌面上有个舌钉。 男人肌rou发达,面貌硬朗,却染着一头亮绿色的头发,嬉皮笑脸。 他左耳带了九个耳环,右耳干干净净,侧颈上有一道很长的疤,一直没入衣领。 这人叫殷剑,这儿的老板。 顾棐顺着铁楼梯走上去,走到他跟前扔给了他一张卡。里面是这次的报酬。 殷剑接住卡,贱兮兮地笑出声,“谢谢老弟!!” 顾棐懒得看他,“那两人还活着吗?” 一个花零,还有一个是那天下午堵在门口的另一个“私生”。 “活着呢,一点都不经问,全都说了。”殷剑说完吐了吐舌头,“你家小朋友可真辣,那人眼珠子都被打出来了。” 顾棐乜他一眼,眼神冷漠,“他们在哪?” 殷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偷偷瘪了瘪嘴,“跟我来吧…对了,味儿有点冲哦!” 坐垂直电梯到地下三层,一扇大铁门,殷剑上前摁了指纹,门没开,旁边墙壁却移动了,露出一个一人宽的门洞。 顾棐跟着他进去,大概一百平米的地方,最中间摆着两个金属刑架,两个人挂在上面。周围墙壁弧形是圆润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啧。”顾棐不满地看向殷剑,“弄这么大个地方,生怕他们找不到?下次别再找我救你。” 殷剑吹声流氓哨,“哎呀你怎么这么难伺候?上次你说太小了,这次你又说太大了?” 顾棐不再理他,随手拿了个鞭子在空中甩了两下,手腕一转,在盐水里泡着的毛刺鞭子便抽到了花零身上。 “啊!!” 凄厉而嘶哑,甚至不像人发出的声音。 殷剑拉了把椅子,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 顾棐被吵的皱了皱眉,“还有力气叫?” 话音未落,鞭尾舔上了花容的性器,又是一声惨叫,他神经质的全身剧烈抽搐。 “顾梵给了你什么好处?” “……” “啪!” 花零确实是说不出话了,顾棐也不是真的想听他的答案,鞭声不止,花零的叫声却渐渐停了。 殷剑拿了把铁抓手,勾起花容见骨的下巴,“嗯……还没死,不过应该快了。” 顾棐神色淡漠的把鞭子收回原处,空着手走向另一边挂着的矮小男人。 这人相貌普通,看起来比花零状态好,身上只有几道血痕,脸却是干干净净的。 和顾棐对视,他的眼里满是恐惧,空气中有股sao味,这人吓尿了。 顾棐眯了眯眼,命令道:“笑。” 男人面部肌rou抽搐,僵硬着勾起嘴角,下一秒,眼球爆了,血浆从眼眶泵出。 几米外的殷剑捂着头大喊:“我cao你别误伤啊!你先让我出去再发功啊!!” “啊——” 男人惨叫着挣扎,金属架被晃得乱响。 顾棐看着自己大衣上被溅到的血珠,非常不爽的后退几步,“我衣服很贵。” 是苏归帮他挑的。 那边殷剑几乎是连爬带滚,边跑边骂地冲出门,耳朵和鼻子都出血了。 等殷剑跑出去,顾棐微叹了口气,“我应该和顾梵说过…我脾气不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 半分钟后,砰的一声,身后两人血管尽数爆裂,血rou溅了一地。 修车厂二楼。 殷剑擦洗着鼻子和耳朵里流出来的血,嗓子眼里也是一阵腥甜。余光看见顾棐,他抓起手边的香皂盒往他身上砸去。 顾棐错了一步,躲开了。 殷剑揉着耳朵,吸着鼻子,愤愤地骂他,“我cao你是想让我一起炸了吗?” 顾棐脱了大衣,坐在沙发上,“我不是等你走了吗?” 殷剑冷哼一声,坐在他的对面,“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顾棐不要脸地应了一声,“不客气。” 过了一会儿,他喝了口水,正色道:“牧卓有消息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殷剑脸上的情绪尽数消失,不带任何表情的硬朗五官泛出寒意,“……还没有。” 顾棐放下被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找,你只管找他。伤害我哥和牧卓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嗯,你自己也小心一点,顾梵肯定知道什么了。还有你家小朋友,我估计还有下一次绑架。” 顾棐瞳孔一丝幽绿闪过,没说什么,冷笑着哼了一声。 下一次? 这次的账先算清再谈下次吧。 ———— 前段时间黎姐手下几个小艺人接连出事,她忙的不可开交,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够贴身跟着苏归了。 总算将一切处理妥当,回到了以苏归为中心的工作状态。 在家休息了近一个月,苏归把拍电影瘦的那几斤rou养了回来,黎薇薇见他的时候,又是一个白白嫩嫩的苏归。 华庭。 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干练的玫红色西装,金色的头发披在肩头,气质举止利落干脆,五官有几分混血感。 她抬头接过苏归的茶,皱着眉,死死地盯着苏归手腕上还没完全消去的伤疤,“…你说……私生?” 不怪黎薇薇不关心苏归,主要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苏归谁都没说。这会儿黎薇薇看到他手腕的疤问起来,不愿编理由,他才说了实话。 “嗯,黎姐我觉得你应该还记得,我有个大粉,叫花零。” 黎薇薇放下茶杯,惊讶出了抬头纹,“花零?!是他?” “对。” 黎薇薇更惊讶了,提高声调,“怎么可能?他…他可是个富二代啊!陈家小少爷!他他他…他现在在哪?交给警察了吗?” 苏归微蹙眉头,陈家?这首城大大小小的陈家数十个,黎姐说的是哪一个? “他就是星辰娱乐老总的儿子啊,咱们公司的对家!” 黎薇薇这样说,苏归就想起来了,星辰娱乐的老总确实姓陈。 娱乐公司老总的儿子给对家公司的艺人当私生粉?太荒唐了吧! “黎姐,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花零是谁?他真名叫什么?” “嗐,他叫陈桦,为什么不告诉你…最开始我也不知道哇,后来觉得没必要让你知道心里别扭,我看他只是个未成年的小男孩,还当他是真心喜欢你。谁知道他竟然绑架你!是我考虑不周…” 黎薇薇这话听着其实可信度不高,苏归觉得她肯定瞒了些什么,但也没打算继续逼问。 “哦…” 花零现在在哪?苏归还真没关心过,顾棐应该处理好了吧。这么多天他再也没有听说过花零的消息。 不知道会不会来寻仇,毕竟他最后没忍住把人打成那样。 脸肯定是毁了。 若他真是星辰的小少爷,他爹都不给他出头的吗? “…不说他了。我想给你接部古装剧,是大IP改编的,导演制作团队都不错,投资方还点名要你。你看一下本子。觉得行咱们就接下来。” 苏归接过本子,翻开大致瞧了瞧。 古装剧他至今为止只拍过一部,剧情搞笑,老少皆宜,就是后期有点不行,最后评价不算太高。 而他在里面是个撩鸡逗狗蛮不讲理的纨绔大少爷,虽然心眼不坏,但做了许多错事,嫉妒主角便处处给人使袢子。 这个角色演好了会让人觉得真实,虽有些跋扈但也不失可爱,但要是没能拿捏住那个度,演过了便会十分招人恶心。 苏归的演技自然比不上顾棐,但从正经演艺学院毕业的,也不会差到哪里。但是后期给他剪辑的十分招人嫌弃。热播那段时间总有人骂角色带上他的真名,可给他气坏了。 自那之后苏归就不太愿意接那种人设的角色。黎姐知道他气闷,也尽量给他找现代剧,让他演主角。 而手里这本,名字叫,是一本经典网络,关于一代江湖纷争,作者文笔绝佳,除了精彩的江湖打斗、纷争,感情更是写无比细腻。 苏归不是喜欢看的人,但这本书他当时是一章一章追下来的,还买了实体书,就在床头摆着。 竟然要拍成电视剧了。 苏归作为原着粉,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真的很喜欢这本书,徐寒霜的绝代风华,谁能演出来呢? 在苏归心里,所能接受的唯一人选是顾棐,但顾棐只拍电影,剧本再好也绝不可能自降身价来拍电视剧。 “徐寒霜这个角色,你觉得怎么样?” 苏归抬头,看着黎薇薇,满是惊讶,“我演徐寒霜???” 虽然这部名为,但徐寒霜并不是男主角,而是男二,是一个藏的极深的侠客,面容姣好,但为人冷漠,实则面冷心热不善言辞,前期化名为冯晓霜跟着主角团闯荡江湖,后期暴露魔教身份,是整本书的最大boss。 可在苏归心中,徐寒霜真的不是一个反派,他被所谓名门正派屠尽全家,想要心怀天下却屡次窥见人心之险恶,他虽为复仇入了魔教,但从未伤及无辜之人的性命,反倒杀了作恶多端的魔教教主。 当年追徐寒霜死的时候,他还哭了一场。 他来演徐寒霜? 苏归快速翻动手中的剧本,里面的情节他记得很清楚,心中有些复杂。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演不好。心中有些忐忑。 此时此刻,他很想问问顾棐有没有过这种感受,害怕自己拍不好而毁了一个喜欢的角色。 想着又觉得自己真是傻,顾棐诶!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