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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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调查,安顺招认了犯罪事实。 他之前总是蹲点跟踪调查受害者平川一家。并且知道受害者要靠安眠药入睡。受害者的父母亲戚都在老家,不会来。 事前他决定将一家三口全杀掉。 然后伪装成拜访的客人,所以事先和受害者平川网讯说中秋节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拜访。 安顺已经决定,明天下午四五点,他就来看尸体,作为第一发现人去警察面前直接瞒天过海。 案发当晚他先故意和为了杀人掩饰才联系的学弟虎林吃火锅,染上一身味道,之后回民宿睡觉,故意不把门锁紧。 确保虎林不会半夜起来,他就故意睡里屋关上门,让虎林就算半夜起尿也无法判断他是否在家。 但平川的确有喝安眠药入睡的习惯,这么晚了可能不会开门,安顺本以为是他妻子先给开门。 但是死者亲自开的门。 当晚遗孀又和情夫偷情,并不在家。 安顺当时就按照以前调查的推断,遗孀只要晚上不回家,第二天也可能不会早回。 他必须让凶案在下午四五点闹出来,到时候闹哄哄的,他可以作为嫌疑人,然后他的嫌疑也会被洗清。他一整天都和虎林有充分不在场证明,也让他心安。 不过,遗孀也可能在第二天上午回来。如果她早上就回来,不利于他的计划,他吃火锅、布置的香水线索也就没用了。 但是,安顺发现了遗孀在第二天上午,90%可能不会回来的证据。 他知道的是,遗孀她不喜欢白天待在家里,最近更是和几个情夫天天偷偷腻歪,眼镜男并非遗孀唯一的情夫。 这个完全不能用来断定遗孀第二天早上不回来。 他在卧室妻子的梳妆台,发现口红盒打开,然后安顺去卫生间,在毛巾架上一家三口的毛巾,应该有三条,现在只有两条。 遗孀可能离家出走;也可能遗孀要在外面酒店过夜。中秋节第二天的面包店照旧营业。 不管哪种可能,遗孀都只会是起床后顺便上班、或是懒懒散散睡到中午十二点才从酒店走出来。遗孀从来不送孩子上学,每天都睡到大中午,蹲点过很久的安顺清楚这一点。 那么,只能是下午发现尸体。他猜遗孀最可能会去学校接儿子,那个时间点回家。 但是遗孀也可能中午回家。 不过那也没什么。只要不是上午就好,就算她中午报案,那么警察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也一定还在凶案现场盘旋。到时候他和虎林去也刚刚好。 如果尸体在早上或上午就被发现,那么警察可能四五点就都不在了。那他也就白伪装。 但是也可能有死者的朋友同事突然造访,这个也让安顺很担心过,但是他调查发现死者和朋友一般是晚上餐会,朋友从没在上午的时候登门拜访过。同事则是只能在晚上拜访,如果上午会吵到死者平川然后挨骂。 「那性格也交不了几个朋友吧,一升职反而性格越来越暴躁」 安顺嗤笑。 既然如此那更好,安顺觉得可以到时候由遗孀发现尸体。他这时候才决定给死者穿上妻子的睡裙。 当晚,死者儿子在卧室里反锁门早早睡下,所以安顺以为家中只有受害者一人。受害者今晚没有喝安眠药,倒是很让安顺吃惊,得知他和妻子大吵一架,更是觉得妻子第二天不会早归。 安顺拿着虎林买的月饼礼盒拜访,在受害者转身瞬间,拿出绳子,给他脖子套索,拖入卧室。 安顺在半年前就开始和虎林联络,那时候就决定要杀人,他一直为了杀人在健身,睡觉都要靠安眠药的平川并不是他的对手。 在平川巨大的恐惧中,安顺拿出准备好的安眠药剂,说是阳痿药,谎称平川喝下就不杀他。 受害者慌乱喝下后,安顺勒死死者。 「骗你的,你去死吧,贱人」 给他喝安眠药,是增加警察判案的疑虑,安顺认为现场情况越悬疑,越能保护自己。 然后他去衣柜找出女式睡裙给死者穿上,再拿死者家水果刀给死者扎了一刀。 打开窗户,驱散他身上的香水味。在死者家坐了半个多小时,期间用死者家水杯倒入安眠药,伪造死者喝的是这一杯,还给死者对嘴伪造了一下。 然后他赶紧带着月饼礼盒离开。 离开前把死者的卧室门关上。 次日,幼小男童早上起床后,洗漱吃完饭背包离开,全程都和父亲的尸体共处一室。他没有打开父亲的房间门,没有发现。亦或是他昨晚听到了,也知道,但他不敢去看。 回民宿之前,处理掉香水和手套,安顺特意随便找一家火锅店,坐在里面半小时,除掉身上所有味道,染上浓重火锅味,还机智地给口袋里洒了点胡椒粉、辣椒粉,完全去除香水味道。 早上他拉着虎林去吃牛rou土豆饭,中午还想再去火锅店,但虎林觉得吃这几顿已经不太健康,于是坚持以前的健身饮食,鸡胸rou和大量蔬菜。 下午他赶紧拉着虎林来到现场,果然和警察碰面。 安顺浑身火锅味道,昨晚也已经消除了和平川的一些联络记录。和香水完全没有关系,他觉得自己一定没有任何嫌疑。 ....他知道自己很紧张。 如果自己没有那么抠门,只买一袋橘子就好了。多花点冤枉钱,伪造自己崇拜平川的细节更像,就好了。 或者没有多嘴多舌,强调自己崇拜平川就好了。 如果自己没有因为怕被警察抓,故布疑阵,还特意走私买到东南亚秘制的超强遮盖香水。 害怕单独作案,会没有不在场证明,就找虎林来了。虎林这个笨蛋说很崇拜事业有成的平川,自己也就跟着说了而已、 但是果然还是这群笨蛋,不管是遗孀情夫还是孩子,身上都一股重味,这样警方就不会觉得是「杀人者喷了香水」而是「杀人者用香水掩盖味道」 刚才自己听到他们说味道味道,心里就开始后悔了。 这是不需要任何侦探和警察,只是来自于天命的发展。凶手无法预料的,命运的剧情。 难道上天也在审问自己,想要抓捕自己吗—— 但是自己明明合情合理地应该惩罚那些成功的人才对。他们没有资格,这么不公平,那么多人饿肚子,他们却富得流油,这就是不公平的天道。 凭什么他们有那么好的机会,那么高的工资,而他四处碰壁,被人轻视.... 平川生前对他各种瞧不起,炫耀这个炫耀那个。安顺要成为贫穷的城市猎人,惩罚那些炫富的人、装逼的人。 现场的围观者都哎呦、呼唔地叹息起来。 遗孀也忽然回过神,抱着儿子,哽咽道:“昨晚,也是像以前一样,回家换鞋后...把鞋子塞进鞋柜里对吗?” 小孩点点头,然后被mama抱在怀中。 “因为爸爸说不让东西乱放....”小孩流出眼泪。 回到家要把鞋塞进鞋柜,不管是妻子还是儿子,都要遵照死者平川的命令。 「钱可都是我挣的!不乖乖听我的话,你们算个屁啊!」平川曾经怒言。 “虽然他爸爸很暴戾,但这个习惯却救了他儿子呢。”年老警察扔掉烟,踩在鞋底,“因为昨晚凶手没有在玄关地毯上看见属于孩童的鞋子,所以,以为家里没有孩子。” 虽然是失败的父亲,但是在冥冥之中,也无意间帮儿子避开了死神。 或许对命运来说,父母和孩子就是这种无法定义的羁绊。 凶犯安顺闻言,像落叶似的,颤抖了一下。他攥紧拳头。 虽然在盯着黑暗的时候,他总会看见平川睁着眼睛的尸体,那一幕总在他面前闪现。 为什么....同样是α,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死者似乎那样盘问着他。 而安顺只想回答:「同样是α,凭什么你比我优秀?」 当年一起去知名大厂面试,平川被公司留下,安顺却被发鼓励信宣告失败。 他们本来也不是一个专业、一个学院,只是面试时加了网讯方式。平川在年级里很活跃,很出名。 但是安顺今天忆起,那天面试后,已经夕阳时分。平川回头问自己:「你不饿啊?一起吃?」 平川的目光却骄傲得宛如孔雀开屏。那眼神刺痛了安顺,安顺转身就跑。 两个警察收拾着现场遗迹,突然说了一句:“哎呀....奇怪。这个手机虽然被砸稀烂,但里面没有电话卡。电话卡呢?” 遗孀道:“我找找....哦,他的电话卡在茶几的水果篮里。这个电话号就是他常用的。” 安顺忽然一愕:“....?!” 平川在网讯里的确给了安顺电话号,安顺故意强调「我们网讯联系吧,手机打过去要话费」 因此被平川笑话「至于吗,小气成这样」 不过,电话卡明明被他昨晚拿走销毁了。 他怕早上假装给死者打电话的时候,铃声被别人听见,提前发现尸体。那样他浑身火锅味都白准备。 所以销毁了电话卡。安顺必须让晚归的遗孀和孩子先发现尸体,让其绝望。说不定遗孀还会害怕扯上关系,把死者的睡裙脱下来,这样她就更像凶手了。 而且自己不打电话,就直接去拜访人,总感觉很奇怪,很有嫌疑。 小周也是一阵迷茫,眉头又舒展开来,严肃道:“我明白了。安顺,昨晚你销毁电话卡了吧,其实那是死者不常用的旧电话卡。 因为这样的电话卡才能登陆旧有的网讯app的某个账号,才能联系到之前加过的一些人吧,其中也就是你。” “安顺,你和死者联系用的网讯号,也是死者早就不太常用的了。他为了你,昨晚之前估计就把电话卡更换了,方便你联系他,然后来拜访他。” 小周动气地责问起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死者为了和你联络,还特意给手机换了电话卡,登录之前的网讯。尽管他商务很忙。 或许他记得你很喜欢用网讯的习惯,尽管你只是他生活中微乎其微的角色。” 26岁的安顺站在走廊两个警察的簇拥下,远望远处的金色夕阳。 「那性格也交不了几个朋友吧,一升职反而性格越来越暴躁」他曾经心里嘲讽平川。 但是,平川或许把他当朋友中的一个了。 虎林看着失神地戴着手铐的安顺学长,后者被送上警车后,突然捂住脸,蜷缩身体。 虽然已经尘埃落定.... 但是虎林还是很在意! 于是几天后,他去警局打听了一下,重新来到304,那个瘦弱男子的居处。 “昌...昌都先生,昌都先生在吗?”虎林按了一下门上的门铃,问道。 好一会儿没人,虎林等了一会儿,又按一下门铃。 如此反复好几次,虎林瘪了瘪嘴,趴在猫眼往里看,结果正好看见一个黑影和一双眼睛晃来晃去,虎林“啊”地微呼一下,后退见门开了。 开门的昌都,也就是那个瘦弱男,可谓是依然僵尸一般,全身用劲儿扒在门上,穿着上次一样的睡衣,眼前发晕,稳了稳。深吸一口气,他才不耐烦地低沉道:“你扶我进屋可以吗...谢谢。” 诶? 比上次有礼貌了....虎林赶紧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扶着他肩膀。昌都毫无客气地整个趴在他身上,但对虎林来说轻飘飘的。 屋里空气还是挺清新的,就是快递盒丢在地上,但是垃圾没有堆在一起不扔。 只是....床上的被子萎靡成一团,枕头也揪乱了。窗帘拉着,屋里一片昏暗。 本来虎林想把昌都放在沙发上,但昌都指挥他把自己带到床上。期间一直趴在虎林脖子附近,深呼吸,深呼吸,不停深呼吸。虎林眼神垂下,左躲右闪。 这是性sao扰嘛..... 卧室的电视里在播放贪污官员的新闻,一名xx局长贪污40亿,收藏三百辆豪车云云。 把昌都带到床上,昌都一下来劲了,直接滚到床上,就像回家了一样,然后他大喘气了两下。 接着就把一只手背放在眼皮上,像青春杂志男主角拍照的经典闭眸姿势。虎林这次细看,发现他嘴有点大,眼窝微凹但不过分,是鲶鱼系的大帅哥。越看越好看,但不是阳光型、高冷型,属于疲劳型。 “来干嘛?”昌都睁开眼,仰视着站着的虎林,“还给我带东西了?什么?” “我给你买的包子。” “谢了。”昌都虚虚地拍拍床边,“坐。” 虎林把食物袋放在桌子上,跨过地板上的乱七八糟一堆快递盒,一屁股坐床边。 从他坐的这个有些粗鲁和体育生般的潇洒姿势,昌都就知道这小子浑身是劲。 “上次就看你身体不太好....昌都先生你不舒服。” “这次你是想问我什么吧,想问什么就问。” “哦....”虎林直接问了,“为啥上次你直接就看出来了,好聪明啊。虽然安顺学长居然不是好人.....” “别说我聪明。”昌都慢腾腾坐起来,防止一下子起来会低血糖昏迷,他这次是真正性sao扰,故意趴在虎林肩膀上,越过他的锁骨瞄着衬衫里的胸肌形状。 “可你很聪明啊。” “那也不能说!”昌都叹口气,“那样太俗了。你不俗,所以我欢迎你来我家。” 虎林深感莫名其妙地干笑一下:“昌都先生可以说别人白痴笨蛋,但是又不想别人说你聪明,真奇怪。” “这个世界太俗了,到处是恶心的人。”昌都伸手指着电视,给虎林指向他自己的内心世界,“我的理念就是节欲。” “贪污民脂民膏的官员,做下恶事的凶残犯人,都是不知道节欲的人。这就是我对人间的理解——” “向外索要的欲,就是食、色、爱、胜、足。 食不仅是贪食,想吃各种各样新奇的食物,也是放纵欲望。不断想看各种食物,并且想品尝,是错。给一个官员一顿饭就做各种山珍海味,也是错。 色是对rou体的过度沉迷,生活只有男人rou体、一刻不性爱就不行的废人。 爱是索要爱,在人孤独寂寞缺爱时,想要一个人来爱自己,也是在贪欲。想要永远和家人幸福生活,也是贪婪。 胜是征服欲。是刻奇。要强迫所有人都认可自己的理念的欲望,是不断想要被夸奖的欲望。是不断想要评价别人审判别人的欲望。是想要人生成功的欲望。 足是满足感,收集的满足瞬间,安全感的安心瞬间。必须确立一个权威的心情也是这一种。 是表现欲,仪式感。是什么观点都要找同类的归属感。是斤斤计较细节的人生规划感,是必须要得到毕业证的学生的欲望。 是学习时急于学完所有东西的欲望。也是被关注的欲望,任何职业里差劲的人不是专注于自己的事,而是首先专注于观众的眼睛和评价,专注于自己生活的富足感,就应该立刻滚出业界。也是做出成品后急切地拿给大家看的欲望。 这些欲望通通没人贬低,甚至有人大加赞扬,真是罪孽,我认为纵容这些十分差劲。” “就像五杯水,我认为最好的状态是各有1/4,甚至后三杯完全不需要有。大部分人是五杯水全部装满,不断溢出来,欲望汇聚成海,贪婪无穷无尽,造就了苦痛。 ——而我要做的就是节欲,这是我的人生道理。” “不是因为脑残的童年苦痛,不是遇到什么恶心事,我单纯是自己觉悟出来的这样的道理,我愿意——过这样的节欲人生。” 昌都说完,闭上眼睛,酣眠似的在虎林肩头,滑出几句:“那天,听你说午饭吃的鸡胸rou蔬菜。 而且你的手机放在里衫口袋,而不是衣服口袋、裤兜或手中,说明你不喜欢看手机,你不喜欢放纵欲望,你和我一样,也是节欲的人呢。” “像你那个安顺学长,就是太纵欲,已经变态了。他那么在乎钱,钱欲已经吞噬了他。他不能再称之为人,只是金钱和成功欲望的奴隶。” “啊?”虎林听他第一次正式谈话,就对自己说这么多话,好震惊,“是...是吗?” 完全不太懂。 “但是安顺学长也没那么坏,平时的话.....”虎林额头青筋暴起,沮丧道。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你...看上他了?” 昌都刚说完,就看见虎林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冒蒸汽的红薯锅一样,脸蛋子都紧张地抽抽。 “没、没有!” 昌都真不想说他笨蛋,“你真傻。” 昌都觉得,虎林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种纯粹的人,第一是俗欲不多,第二是能够节制自己,虎林都做到了。 肌rou还那么挺翘丰满,又不过分壮硕.... “你很喜欢健身啊,能坚持健身的人,我都很佩服。”昌都说。 虎林郑重地点了一下头,伸出右拳握紧:“是呢!我喜欢运动...嘿嘿。” 昌都不知道他乐啥。 而且昌都现在还不知道他这话意味什么。 在之后虎林直接趴地上给他现场来了一百个标准快速俯卧撑,看得他心惊胆战,才明白过来。 “那你不吃饭啊?我感觉你好久没吃饭了。怎么还嚼口香糖。”虎林问。 昌都甩甩手,道:“长期节食,嘴里有味。但我定时用漱口水的,天天含薄荷糖,嘴里比很多天天暴食的人都好闻。” “哦,那你还是吃点吧。” “现在的人问题就是吃得太多。吃太多是罪孽,是纵欲。”昌都躺回床上。 他感觉肚子里在收缩,肠胃呱唧呱唧的。 “节食多久了,每天吃什么?”虎林像护士一样问。他感觉昌都对自己很有耐心,不知为何.... “嗯....”昌都很烦他这样耽误自己节欲,“从去年决定节欲就这样,每天就喝一小碗豆粉或者咸汤,隔三小时喝几口。偶尔吃一丁点黄瓜,玉米肠。” 虎林拿出包子,“太不健康了!....来一口?” “不吃。” 虎林就自己咬了一口,又给他看里面的猪rou大葱,“看,很香的。” 昌都乐了,侧躺在床上,“你叫虎林吧,性格真好。 到现在屋里这么昏暗,都没有要求我打开窗帘。” “因为低血糖的人会受不了强光的。”虎林得意地拍了拍胸脯,眼睛里要蹦出阳光来,声音活泼硬朗,是昌都的天菜,“你节食一年,身体已经很严重,得养了。我是护士,马上要实习了!” “啊?”昌都愣了,又笑笑,“我说什么你都信啊。小...”「小笨蛋」三个字没说出口。 他还不到低血糖那么严重。虽然理念是节欲,但是正式节食,「到死为止不吃一顿饱饭甚至半饱」是上个月正式开始。毕竟其他欲望倒是可以,节食是最困难的。 昌都现在脸皮有点薄,他很久没遇到自己看得上的人了。他看虎林把包子放下,问:“怎么不吃了?” “今天早饭都吃饱了。每天都吃健身的那些菜,已经习惯清淡了。虽然清淡,但我也吃很多。”虎林挠挠后脑勺,嘿嘿傻乐。 “而且那都是碳水化合物。”昌都说。 虎林认同地点头。 丝毫不怀疑,这俩人如果被扔哪里不给饭吃,好心朋友去给送饭,送大馒头大包子各种水饺,无情无义的昌都第一句话肯定是令人寒心:“全是碳水!” “我刚才说的话你真信了?其实我不是去年就开始节食,是上个月刚刚开始。”昌都说,“你也不要再害臊了,想问关于案子的就问吧。” 虎林犹豫了一下,赶紧说:“那啥、就是很奇怪。如果那俩人偷情,”指的是遗孀和情夫,“为啥非要弄那么好的不在场证明呢。既然他们有不在场证明,是不是证明他们其实也有可能作案?” “你安顺学长不可能无辜。” 昌都趴在枕头上嘀咕,“这只能说明死者,也就是你平川学长,已经怀疑妻子出轨,但又和她吵架冷战。所以妻子和情夫很艰难偷情,也要伪造不在场证明。女式睡衣是重点,凶手不会制造和自己有关的线索,那些警察可不会觉得「哦,这是凶手栽赃嫁祸,所以肯定不是遗孀情夫」。 安顺需要把现场弄得越诡异越好,并且你记得他上次怎么骂我的吗?” 虎林茫然歪头,回想,突然愣了愣。 当时,安顺骂:「....娘们似的逼嘴!」 昌都冷冷道:“安顺给死者穿妻子睡裙,一方面是嫁祸,一方面是羞辱他。 同期的人混得这么好,他却混得那么差,安顺很狡诈,就算早知道买东西也没用,还是买了一袋橘子,假装他不知道人死了。他很谨慎,但他也很仇富。他很虚荣,正是不节欲的社会造就了无数个不节欲的人。” 节食的后果就是头昏脑胀,浑身乏力,肠胃不适,手脚发凉,畏光畏动,心率加快,长期则会容易呕吐。昌都闻着包子的香气,已经有些不行。 “那可能是外来的杀人犯呢.....或者什么神秘人。”虎林又思路挣扎地说道。 “我问你拜访人要几点钟?”昌都怒道,“通常是上午或中午,哪有下午五点去的。早上打电话,没回应,那就直接去就好了。 早上八点钟打电话给要拜访的人,发现对方没反应,自己又想要拜访,东西都买好了,还是会立刻去一趟的,而不是一整天玩来玩去,在五点多再去,到时候人家在吃晚饭,也有些打扰了。 而且你安顺学长故意要求你吃重油重辣的有味道食物,故意带你住民宿而不是他自己家。” “从你们行程看来,安顺是住在本市奋斗的,如果他大老远跑来拜访死者,那么就要耗费车费路费,必定想尽快见到死者,让他介绍工作,到处吃喝玩乐不妥。 所以安顺在本市应该有住宅,不带你去他家,可能是他家有些不太好让你发现的。 我们现在事后推断,他家里有些要杀人的准备,让你看见不好。而且住民宿,可以让民宿老板证明不在场,住自己家反而没有不在场证明。” 虎林低下头,失落感浮上心头:“哎。” “你不应该问这些,你应该问,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一开门就知道安顺是哪个人,为什么我一开门就指准确人了。”昌都开始不耐烦,“因为我在嘈杂刚开始的时候,就趴在猫眼一直在观察。而且我开门的时候,深呼吸了你注意到没——果然没注意到。那是我在闻你们身上的味道啊.....傻虎林。” 如果虎林用这些话来跟自己说,倒可以让自己不那么镇静。虎林就可以掌握两人交谈的主锋。 但是虎林就是傻虎林而已。 “诶诶?”虎林慢慢眯起眼睛,又瞪大,“诶诶诶——?你说的什么意思...” 昌都彻底无语。 “不过你对我还挺客气,我原谅你上次骂我sb的事了。”虎林大方地说。 “我也没想到你会特意去警局问我的名字啊。”昌都托腮,“而且你很有礼貌,我上次....对不起。”他郑重地低下头,在掩窗帘的昏暗室内,脑袋的轮廓有些呆呆的。 被道歉了啊、真没想到... 坐在床边的虎林高兴地撸了撸昌都的头发,把昌都揉得差点干呕。虎林赶紧捧起昌都的脸看他有没问题。 “我说,我说....去喝点汤吧。你总这样会得病了的。” “——我在食欲上节欲就是要时刻不吃饱,饱暖思yin欲,我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人!” “昌都先生,那去喝汤吧。热量很低,很「节欲」的。” “我不想看昌都先生这么不健康.....” “昌都先生才23岁就死了不好。” “——我哪里要死了!” 昌都却斜了斜眼神:“嗯...喝汤,倒是不错呢。” “昌都先生其实很想吃,眼神一直在猪rou大葱包子上呢吧。” “不要乱说!”昌都被他扶着,要坐起来,尴尬地干笑两下。 虎林发现昌都好像对自己很不好意思。 这时,突然传来急促的门铃声,一共四声。昌都一边说“真烦人。”一边直接按了个开关,让门铃无声。但是可以看见玄关有没有光在闪,有光就是外面还在按门铃,现在没有光了。 “我去看看。”虎林刚要站起来,就被昌都按住。 昌都坏坏地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等一下看看。” “?”虎林懵了。 等一会儿,外面还是没按门铃。但是开始敲门,很用力地敲。 “是你朋友吗?”虎林问。 “不可能。”昌都道,“外面是坏人。” “来我这里的只有第一次做客的人,通常都会怎样呢,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按一下等一下,像你刚才就很礼貌,按一下,等好久再按一下。” “如果一直按门铃没人,就会离开。除非有急事。但是不会有人找我有急事的。我交际圈非常窄。” 昌都说,“只有可能是恶人咯。” “也可能是素质不高的推销员啊....”虎林打了个冷颤,因为昌都又趴到他肩上。 “那为什么不说话呢,为什么不问问「我是xx推销,有人吗?」”昌都笑道,“但他一句话没说。只可能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声音让别人听见。当然也有内向的情况,但内向的人不会这么用力蛮横的。” “那我会保护你的。”虎林说,“你家有没有菜刀。” “那不用,”昌都闭上眼,实在没力气睁眼,“我可是beta,你是omega,我会保护你的。” 虎林:..... 用什么保护啊? 用昌都先生的嘴炮? “我们打个赌吧,”昌都还是闭着眼,呼吸着凉凉的薄荷味儿,“如果你去发现猫眼被人堵住了,就喂我喝汤。 如果外面不是坏人,就嘴对嘴喂我。 如果外面是朋友同事或我的家人,或者坏人,那么你让我干嘛我干嘛。” “不是你说外面是坏人吗?!”虎林懵道,“外...外面也不可能是物业收费的,他们会说话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昌都先生刚才骗人?是你的朋友或同事吧?”虎林说。 “这个我保证没有骗你。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工作。来的人也不可能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都在家乡,以为我在创业呢。嘿嘿。” 昌都学着虎林傻乐两下,但目光很是客套和疏离。从上到下,不老实地审视着虎林。如果虎林稍微懂细节一些,一定受不了离开了。 “我这可是公平的赌约~绝对不是朋友、同事、家人。” 虎林又怀疑道:“会不会是那天围观的人里你的粉丝啊,昌都先生?” 昌都的嘴离虎林脖子越来越近,轻柔地偷摸挪动着,“不要叫我昌都先生....被你叫得...” 都要硬了。 怕虎林的拳拳把自己捶死,可不敢语言sao扰太明显。 “?”虎林说,“外面不敲门了....” 跟昌都在一起,很容易就被带了节奏。 “粉丝怎么会这么无礼?”昌都说,“赶紧的,打赌吧。去吧。没危险的。” “本来是觉得没危险...你这么一说....我!”虎林左看右看,还是去厨房翻出菜刀,小心翼翼靠近寂静的门。 他突然想起那些小偷和强盗,会踩点在空无一人的家中。 虎林看见门把手被从外面不耐烦地旋转,感觉外面的犯人要开锁了.... 昌都却也下床跟了过来,踉跄好几下,站稳了,跟着虎林,“喏。” 虎林只好在他的陪伴下,趴在猫眼,果然看见是一团漆黑。 被人挡住了! 心提到嗓子眼,虎林回头对着昌都摇头。这时候门又被咣咣猛敲起来。 虎林决定好了,一手拿菜刀,一手去开门。他开得非常快,门一下子就大敞,一个黑影直接跌了过来。 虎林赶紧后退,把刀举起来。但他看清摔地上的人之后,又彻底呆住了。 “呐呐呐,不是坏人吧?!而且不是朋友,不是家人,不是同事哦!”昌都像小孩儿似的兴奋道,“虎林一会儿嘴对嘴喂我喝汤,快,咱们走吧。” 虎林可不会这么一走了之,关切道: “周先生你没事吧....” 地上躺着的警察小周揉着后脑站起来,吐掉嘴里的烟:“哎呦,干嘛啊你们!” 虎林赶紧把菜刀放背后,开始那一副阳光开朗,和善灿烂的笑容。不过不知怎么,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有人啊,有人不给我开门。cao!”小周骂道,“昌都是吧,你开这么大力的门干嘛!你这是寻衅滋事你知不知道!” 虎林刚想说是他开的,但昌都说:“我又不知道外面是谁。” 小周上下嫌弃地看着虎林,不过嘴硬心软,也没有真的把他逮走:“要不是你破案有功,我可不来找你,给你的。” 他塞了塑料奖牌给昌都。奖牌上写着「破获香水杀人犯有功xxxxxxx」 昌都毫不在乎,专心抱着虎林的胳膊,感受肌rou饱满的触感,像个人体挂件:“不许耍赖,不许耍赖,不许耍赖...” 小周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他又搞那一出。 小周听说他们去喝汤,就介绍了一家很好吃的韩式饭馆,说里面的海带汤很好喝。 “有这么好心?”昌都讶异,然后因为实在行动困难,走两步就往虎林身上栽一下。那是坐落在百达商场里的韩式馆。 汤端上来烫烫又咸咸,虽然只有几片豆腐海带和虾米,但正好满足昌都的节欲理念。他就算吃,也是每一口都慎之又慎。 虎林也这才茫然得知了昌都是如何看出来的,「是谁在敲门」这个谜。 ——结果是作弊啊。 昌都之前就被小周打了电话,说要给他个奖牌来表彰,让他去警局取,昌都拒绝。 围观的人们躁动的那天,昌都在屋里睡觉被吵醒,然后趴在猫眼观察。 虽然昌都嘴上说围观者很烦,但也在和围观的人一样,围观着案情。 但几次都被讨人厌的小周给用身体挡出猫眼,小周很喜欢靠门,个子正好挡住猫眼。 所以堵住猫眼的话,是小周的可能性就更大。所以赌约第一条是这个。 小周很不满意昌都的性格和为人,自然不会在敲门后说话。 并且昌都发现,虎林来的时候也没带奖牌,虎林如果是今天去警局调查,可能就会被要求「顺带把奖牌给昌都先生带去」 只能是虎林在之前就去警局打听了他的名字。那样的话,虎林是在乎着自己吗?昌都有些满意。 也可能是别的警察来送奖牌,但这一条自己猜错了也无妨。 这就是昌都关于打赌的思考。 “你们就喝汤啊?那我自己吃了!”饭馆内,小周不客气地点了好几样菜,旋风般享受起来,偶尔看看手机。 不时会接到昌都低声碎碎念“俗人、俗人”,小周也只当昌都神经病。 虎林气恼自己被算计了,说:“不会嘴对嘴喂你的。你耍赖。你事前又没告诉我警察的事.....” 昌都开始大大瘪嘴,不高兴地双手放在膝头。脸侧拍在桌上,用怨念的眼神追逐着虎林的一举一动。 虎林忍一秒,两秒...只好退而求其次,“只用勺子,讲清楚。” “啊——”昌都立刻吐掉口香糖,张大了嘴。 小周不屑道:“虎林,你被这家伙性sao扰多久了。” “哎呀,”昌都转移话题,“这家店墙上那个灯光一闪一闪的,我要晕了。” 虎林拍拍昌都凑过去的脑袋,像喂孩子一样用勺子舀着海带汤,勺子递到昌都嘴边,昌都的嘴唇就配合地大张。 “啧啧,真是性sao扰现场。把你的手从Ω的胸肌上拿开,昌都,我命令你。”小周吞下一大口饭菜,怒道。 “你不就是嫉妒嘛.....”昌都慢吞吞放下手,“小周啊,也是Ω,我可懒得碰你。哪怕你发情期我也捏着鼻子跑了。” “发情期的Ω,哪怕α和β都无法拒绝,那是生理现象啊....”小周嫌弃道。 “像昌都先生这样的人说不定真的不受发情期影响....”就是骨骼清奇啊、虎林扶额。毕竟连食欲这种重要的东西他都在节制..... 宛如初生小鸟被喂食般柔弱,昌都赖在虎林身上,陆陆续续被喂下了半碗汤。 小周打了个饱嗝:“总之呢,昌都,我这次也不只是送奖牌给你,听说你之前帮忙抓到了电锯杀人魔和逃税大王的事迹了...但你那时候的奖金也快花完了吧、” “然后你也想要升职,所以想我在幕后帮你?”昌都说,“我就知道你这种满足感超强,每天醒来和你的家人都充满公务员优越感的人,也会有事相求于人呢。” 虎林劝和道:“昌都先生你不要和周先生吵架了吧。” “呵呵,”昌都道,“就算我租金到期,被赶出房子,我也不会帮人不正当竞争的。如果你想不靠自己,靠外力打败你那些同事升职,就太贪婪了,我不会帮助你的。免谈。” “租金?”虎林这才发现,昌都竟然连房子都不是他的。 “我很讨厌那种闪闪发亮的光,” 昌都说,“我家门铃那种脑残设计,还有屋内可见的闪光,如果我是户主,早就给撤掉了。现在这家饭馆的墙面光闪来闪去,我刚才也抱怨了吧,虎林你真是左耳进右耳出.....” “好了,不喝了。今日进食到此为止。”昌都拍桌站起,然后赶紧稳了稳身形,“我们走!” 小周无语:“你好歹听人讲话,就你这种不听人讲话的性格,才找不到对象的。” 小周说的话,对昌都来说,每一句都是俗人俗语。 昌都转头木然。就在虎林以为他要回去时,昌都加快脚步窜向门口,“我就不听.....” 小周看了眼手机,笑道:“只是想挑战你一下,把我想成什么卑劣的人了,你稍微给我尊重点别人。” “挑战我也不接受,不接受....” 因为小周面色铁青,虎林怕得罪人,还是硬把昌都带了回来坐下。 “因为都说你脑筋比较会转,但是我觉得我不比你差。” 小周用勺子碰着碗边,看了看手机,“所以有一个问题想看你能不能解。” “如果是挑战,那么我有一半可能会赢,”昌都说,“赢了后,我就会很得意,我不喜欢自己被俗欲摆布,所以我拒绝。” “你怎么不出家去啊!”小周大叫,然后气息微弱地吐了一下,“就你不俗,我们都俗,行了吧。” 昌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并不信佛。而我也不会触碰这个问题分毫。你自己破解去吧。”然后靠在虎林身上,手不老实地摸着其肱二头肌。 虎林尴尬地躲开他的手。 小周忽然拿出手机咔嚓一拍。 虎林感觉昌都整个人都僵了。 “我说目击你性sao扰猥亵,把你带回警局怎么样?”小周纯属是吓唬昌都。 果然奏效,昌都不情不愿地服软了,然后开始猛烈抖腿,「真受不了」地捂住双眼。仿佛闭上眼就能避开被威胁的现实。 “我可不是威胁你,随便碰触别人的身体,被拒绝了也不改,就是猥亵。”小周嫌弃道。 “虎林又没有明确拒绝我......” 昌都格外厌烦小周,“一身管教别人、高高在上的味儿,离我远一点。除了猥亵,还有一种可以解释我这种行为。” “诶?”虎林看到昌都远离了自己的身体,后者突然很正经地说,“那就是友情的触碰。开玩笑的触碰。” 昌都先生把我当朋友了?.....虎林感慨十足。 虽然虎林觉得被摸摸身体没什么,他就是这么神经大条。现在也认真思索起了「猥亵」两个字。 虎林发现警察小周眼睛里有血丝,想必加班很长时间,工作也很累。 虎林来回望着水火不容对峙之势的侦探与警察,无奈地喝了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