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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做渣男远离火葬场

    苏柔柔忘记熄灭通灵玉简,此时此刻他们的对话全让玉简另一头的三人听了去。

    双方沉默,苏深灵在惊讶的同时,心中泛起nongnong愧疚。

    他以为阿娘是真的不在乎了才敢说这事,可听这语气,怎么可能是真的放下。

    没人敢出声劝言,新仇旧恨深陷纠缠的二人仍在对峙,在涌动拥挤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有认出归衍宗一峰之主的,压低声音叽喳议论,议论的内容无外乎是这位风流剑修又在追漂亮女人,还追得那么狼狈。

    可惜重离子全都听不到。

    满脑子,只剩下苏柔柔那一句“又成功祸害到一个姑娘给你生孩子”。

    他张着嘴,好半天,才从嗓子里费力挤出三个字:“我没有。”

    苏柔柔一听这无力的辩驳就笑了:“你说没有就没有?雪月宗大小姐,人和时间都能摆出来。除非你说,你和那个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她敛了笑,直直看向重离子:“你敢说吗?”

    “我……”关系是有的,重离子无法撒谎,却对怀孕的事坚定否认:“那真不是我的孩子。”

    苏柔柔没了耐心,觉得自己在这耗下去实在是蠢,转身便走:“我不拦你,你走吧。买的东西你扔也好留也罢,与我无关。”

    脚步越行越快,偶尔不小心撞到路人,惹来几句埋怨。

    但她怕再慢一点就会显出失态。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往情爱斩断,她与重离子的联系最多只是儿子的那一身血脉。时隔百年,重离子再找到她,她也不觉两人真能破镜重圆。

    还有,是对那未曾谋面的女孩的同情,将她埋藏于心底一辈子都不愿提及的伤疤带着血再度撕开,既心痛又悲哀。

    让她狼狈地仓皇离开。

    手里的玉简光芒不知何时已熄,人群也远远甩在身后。苏柔柔放缓脚步,在某条小巷前停下,迟缓地思考接下来的去处。

    人界太大太容易迷茫,她想回青丘。

    至少她要先找半城算账,怎么就敢让她儿子一只刚成年的小仙狐独自下凡?

    苏柔柔走了,愣在原地的重离子在某一瞬间感知到她的气息在附近消失,心慌不已。

    “柔娘?柔娘!”

    他一收手里提着挂着的大小包裹——苏柔柔为了让他难堪故意不准他用四象囊或法术,虽说她走的时候说过不想要这些东西,但重离子不想扔,这些都是他给柔娘买的。

    万一他把人追回来,再为这点小事吵架不值得。

    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一边跑着追逐人影,一边从四象囊里掏出一块压箱底的通灵玉简。

    另一头,苏深灵刚想把通灵玉简还给钟御,见黯淡的玉简又亮起光芒,举起观察:“奇怪,我没关吗?”

    忽地,一道巨大喊声传来:“阿御!阿璎!你们在吗!”

    “草草草!”有涵养的小狐仙被吓得飚出一句粗口,扔了玉简就往钟御怀里蹿。

    被喊话的两人,一个顺手接住罪魁玉简,另一个则顺手接住被吓坏的小狐狸。

    “呜呜,他女娲娘娘的,太吓人了。”苏深灵惊魂未定,心跳飞快,手脚都攀在钟御身上寻求抚慰。

    连璎对着玉简不客气地责备道:“师尊,您把小师弟吓到了!”

    重离子一怔,这才意识到对面反应过激的是自己的儿子。

    他愧疚道歉:“抱歉啊灵儿,爹爹不是故意的。”

    “哼。”苏深灵不愿意与他说话,扭头闭眼靠在钟御胸前。

    连璎发现不对:“师尊,师娘不是说你玉简扔了吗?你这又哪来的?”

    重离子被这一声师娘哄得心里舒坦,苏深灵则气得大喊:“不是师娘!我阿娘才不嫁他!”

    钟御轻轻拍着暴躁的小狐狸,对连璎摇摇头。

    连璎心虚,明白自己确实说错话了。

    因苏深灵这一反驳,重离子有点尴尬,要说出口的话显得也不太妙:“呃,我有个备用的。”

    苏深灵:“看!渣男都是这样,什么都有备用的!”

    渣男的两个大弟子:“……”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重离子一听急道:“灵儿,你对爹爹成见太大了。”

    “这还叫大?”苏深灵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你自己干出的事你好意思说我对你成见大?”

    钟御跟着出声:“师尊,事到如今请您别跟我们有所隐瞒,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我们才能想出合理应对之策。”

    “没那么复杂。”说话间,重离子已用神识探遍方圆百里,皆无苏柔柔踪影,人越来越急躁:“那顾双双就算是真的怀孕,她腹里的孩子也绝不可能是我的!”

    “为何?”三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钟御思索着,皱眉问出一句不太尊敬的话:“师尊是和顾双双没有发生过……关系吗?”

    如果是这样,那这雪月宗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强了些。

    重离子心力交瘁,怎么一个两个都问这事。

    他只能实话实说全盘托出:“我与她确实有过一段情。但是!自从柔娘离开之后,我便用功法锁住自身阳……所以,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我的!”

    苏深灵没听懂:“阳什么?老头子这是不行了?”

    连璎张口欲解释,被钟御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斟酌着开口:“照师尊这么说,雪月宗此举极易被拆穿,为何还要闹出此事?”

    “可能是想借助舆论的力量?”连璎回想着话本里那些有心计的女子的手段,说出看法:“只要师尊和顾双双并非绝对清白,雪月宗就能掌握话柄权,他们完全可以说师尊是不想负责才搬出的谎言托辞。”

    苏深灵发出疑问:“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孩子生下来一测血脉灵力不就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吗?”

    “那如果,孩子没能生下来呢?”钟御思忖着,缓缓道:“我们尚未与雪月宗主事人见过面。若是他们提出的条件是赔偿,如果不是师尊练了功法,说不定我们真的会以为顾双双怀了师尊的孩子并且答应他们的条件。”

    苏深灵深受震撼:“还能这样?他们把生命当成什么了?谈条件的筹码?”

    钟御将赖在身上不起的小狐狸不着声色地放到地上:“都是推测,别太激动。”

    连璎附和道:“对啊。我们都穷成这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其余三人:“……”好强的自我安慰。

    重离子已无心再听他们讨论,匆匆结束对话:“总之,麻烦你们了。我现在有急事,有情况随时联系我。阿御——”

    “师尊,我在。”

    “你好好照顾你小师弟,不可欺负他,知道吗!”

    “……师尊放心,弟子知道。”钟御应下,心里在想明明是小狐狸整日得寸进尺地欺负他。

    通灵玉简这次是真的熄灭掉,围在一处的三人走回各自座位上。

    比起重离子追妻的胶着艰难,连璎在通话后觉得十分轻松:“看来这事并不是我们理亏,这样明日商洽咱们也有底气。哎对了,师兄,我们要不要将这事捅破?”

    “先勿惊动。”钟御给出建议:“让他们把条件提完,后续对策依据情况而定。”

    “唉。”

    房间内忽闻一声长叹,钟御和连璎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叹气声的来源。

    苏深灵斜趴在椅子扶手上,无精打采地摆弄着桌上的茶碗瓷盖,清脆哐当。

    钟御以为他是为母亲难过,欲安慰几句,便见他抬眸望过来:“阿御师兄,你看到了,这就是渣男的下场。”

    “?”

    茶盏一推,少年站起身,小跑着过来斜坐到他腿上,双手搂住肩头。

    比起宸曜,连璎还是有那么点眼力见儿的:“那个,你们聊,我去二楼看看房间。”

    她麻溜地飞奔上去,给小情侣留下充足空间。

    钟御一脸无奈地看着腿上的人:“你又怎么了?”

    苏深灵扁着嘴,不高兴道:“我只是在跟你说清现实。以后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肯定跑得比阿娘还快还远,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这就叫什么,追妻……火葬场!”

    钟御:“?”

    他气笑了:“什么火葬场?你都从哪看到的乱七八糟的,以后那些闲书不准再看。”

    “凭什么不给我看!”小狐狸气得脸颊鼓鼓,反驳他:“我这是带有批判性思维的。我还觉得那些火葬场都很离谱,渣男做错事凭什么道个歉就能被原谅?换成我,我一定会在远方祝福你绿帽子多多,给别人养儿子!”

    钟御:“??”

    眼看话题越来越离谱,甚至变成“恶毒”的诅咒,他连忙打住:“你需要先明确一个前提。我与你,并无情缘关系。”

    不管未来他会和小师弟如何发展,但目前两人确实只是师兄弟关系,一些越界的话说出来并不合适。

    小师弟却不这么想,在听到他的话怔愣一瞬,傻傻问道:“什么叫,没有情缘关系?”

    钟御立即认识到他的态度过于冷淡,然而为时已晚。

    小狐狸在一句又一句不停地质问他。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你摸过了、亲过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你会和一个没有情缘关系的人做这些亲密的事吗?”

    “……”

    先前被类似指控时钟御还觉得没什么,可经过昨夜和今日下午的事,现在听来,自己倒真像他所说的“渣男”。

    尽管事实上每次都是小狐狸引诱在先,但他亦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隐约间,他似乎理解“火葬场文学”的本质并感觉自己在无限靠拢。

    小狐狸不依不饶地讨要说法,钟御将他从腿上抱下站起身,又把人按回椅子里坐着,直视着他认真道:“之前种种是我不对。此行之后,我会认真考虑。”

    “你就是……嗯?什么?”正沉浸在闹腾之中的小狐狸一时懵住。

    他不确定问道:“你要考虑什么?”

    钟御罕见地生出些赧意,移开视线,涩声回道:“考虑,与你的关系。”

    苏深灵:“!”

    他径直从椅子上跳起,一把抓住对方手臂,神情激动。

    钟御看着,心底像有小爪子在挠似的。

    小狐狸兴奋的样子意外的让人心软……

    “这还用考虑吗?你不得立马答应?”苏深灵撅着嘴,十分不满。

    “?”小爪子突然把心口挠破一个洞,流失满地感动。

    最后,威严的大师兄制服耍脾气的小师弟,提着回了房间。

    “不要以为出门就可以懈怠,今日功课尚未完成。”

    小师弟不情不愿摆正姿势,乜眼瞧着他,咕哝道:“迟早有一天我要把每日功课变成双修。”

    钟御一顿:“……你现在就可以。”

    “今日,双倍修行时长。”

    *

    不知前头客院里为“双修”一事已打起来,曲阳带人离开后,命令属下全部退下,一个人快速入到三司之后,雪月宗少宗主的居处。

    此处甚大,也甚是清冷,不像弟子密集的三司热闹。但在靠近主殿时,曲阳还是听见绵延高亢的yin声浪叫和桌椅晃动的剧烈声响从未关严实的木窗中尽数飘出。

    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在门前一丈之处静静等待。

    少不多时,伴着一声极为刺耳的尖叫和夹杂辱骂的厚重喘息,屋内的动静停止。

    门开了,一个身着雪月宗弟子服饰的瘦弱青年“走”了出来。

    曲阳斜眼去瞧,男弟子满面潮红,气喘微微,腿还是软的,勉强扶着门框跨出门槛。

    是他认识的人,他的师弟白羽。

    二人擦肩而过时,白羽才像是刚看见曲阳似的,惊讶道:“呀,师兄,想不到能在这看见你。你是何时来的?该不会……”

    他一掩嘴,面露娇羞:“真不好意思,都怪少宗主缠着我不放。”

    曲阳看了只想呕。

    雪月宗男子多为阴柔体貌,但不等于比女子还能矫揉做作。

    对上这种挑衅,曲阳也不恼,微微笑道:“我与少宗主整日相伴,只是我今日公务在身,只好麻烦你抽空代替我来陪同一下,真是辛苦师弟。”

    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被这句激得面色发青、腿还在打颤的便宜师弟:“第一次与少宗主研修,受不了是正常。若是师弟以后还有机会可要抓紧,争取早日同师兄我一样,习·惯·如·常,知道吗?”

    如此侮辱和踩低,偏生少宗主还在里头不可发作,白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咬牙应着:“是,师弟受教。”

    他不愿再在此处多待一刻,憋着一肚子火一扭一拐地默默离开。

    曲阳却仍立在门口,没有进去。

    “把人都气跑了,还不满意?”门后响起男人轻慢的调笑声,曲阳知道,他不能再得寸进尺。

    一进门,合欢花的熏香夹杂yin糜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按下心头那股不耐,平静地走向殿内深处,站在一扇珠帘外恭敬禀告:“属下已接到归衍三人,将其安排在外门弟子附近的居所。”

    说完,他未直起腰,掀起眼皮淡淡扫向里面。

    金丝软榻上,男子斜斜靠坐着,敞开的衣襟半开半拢,浓墨长发披落,一手搭在弯曲的膝盖上,手里把玩一只空了的酒盏。

    他轻笑一声,懒懒问道:“三人?重离子和他两个徒弟都来了?”

    “不是。重离子行踪不明,第三人是个从未见过的少年,钟御等二人称其为师弟。”

    “哦,是吗?”顾影来了兴趣,追问道:“相貌如何?好看吗?”

    曲阳直起身,低着头抿唇不语。

    气氛沉寂,顾影也没催他,似是过了好久,他才低声回了两个字:“好看。”

    顾影哈哈笑起来,起身掀开哗啦作响的珠帘,踱到他面前,挑起下巴:“有多好看?有本宫的阿阳好看吗?”

    曲阳被迫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桃花眸里映着的都是他。

    可他很清楚,这不过是镜花水月。

    他长呼一口气,微笑回应:“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修士都要好看。”

    “阿阳这是吃醋了?”顾影凑近他,似是明知故问。

    曲阳垂下视线:“属下不敢。”

    “呵,你有什么不敢的。”顾影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进到帘后扔到榻上,不等他起身反抗就压了上去。

    “半日不见,本宫甚是想念阿阳。”说话间,阴影和吻一起落了下来。

    曲阳胃里那股想呕的冲动更浓烈了。

    “好脏。”他一扭头,躲过顾影的亲吻,反逆的情绪达到顶端:“我不要在他待过的地方。”

    顾影一愣,哈哈笑道:“阿阳不是不吃醋?放心,你都该听到了,我与他是在那张桌子上,那种人不配上我的床。”

    曲阳听了只想冷笑,什么配不配,cao了就是cao了,还依据地点姿势分三六九等品阶高低吗?

    进屋这些时候,他头一次表露出厌恶:“桌子扔了。”

    “扔!”顾影就喜欢看他耍这些小脾气,心情大好,手下顿时更加用力。

    消停不过一盏茶的主殿,又被欲望的合欢花香重新弥漫。

    曲阳只觉身体被折成一个极限的弧度,紧闭着眼咬着唇迫着承受身下猛烈的撞击。他不愿出声,不愿示弱,可这副可怜模样偏生更激发起进攻者的征服欲和凌虐欲。

    于是,他又一次屈服了,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屈服。

    顾影看着身下被自己cao得yin叫连连双目失神的美人,心中快感倍增。

    再怎么装,不还是这副欠cao的样?

    他勾起唇,在再一次俯身吻下去的时候,很好地掩去眼底那抹嘲讽。

    “阿阳叫得真好听。本宫要好好地,奖励你才行……”

    “哐——”殿门大开,正在榻上激酣的二人猛地顿住。

    “哥哥,你在吗?”

    少女娇俏的声音从外殿传来。仅是一瞬,顾影迅速抽身穿戴好,转头对着榻上双腿大开、腿间被cao到红肿的人不冷不热吩咐道:“双双来了,你快整理好。”

    曲阳仍未从男人突然离去的空虚中回过神,沾满yin液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腿酸软得无法合上。

    “快一点,本宫不想再说第三遍。”

    顾影拾起散乱一地的衣服扔到他身上,甩袖出走,不耐得像是刚才在欢好时一个劲甜言蜜语的人不是他。

    曲阳撑着手慢慢坐起,安静地将衣服一件件穿上,站起来时也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一点一点走到珠帘之后,走路的姿势比半个时辰前离开的男弟子还要奇怪。

    外殿,他听到顾影在和顾双双兄妹二人在亲密讲话。

    “双双,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晚点去看你吗?怀孕后就不要到处乱走。”

    与面对曲阳时的轻佻散漫完全不同,顾影宠溺地摸摸meimei的头,语气既无奈又温柔。

    “哼,我才不要一直待在殿里。”清纯可人的少女撒起娇来愈发显得娇憨可爱,靠在他怀里不满道:“我可听说了,归衍都来人了。哥哥,我怕嘛。”

    “你啊。”顾影搂住她,哄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在本宗,归衍的人还能欺负你不成。”

    “那谁说的准,一个个都拿着剑的,太粗鲁了。也就重离子是个sao包的风流货,把剑变成扇子,我还能勉强接受。哎呀,你怎么那么无趣,我来见你就是想你呀,而且——”

    顾双双咯咯笑着,牵起顾影的左手覆在自己小腹:“孩子也想爹爹了呢,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