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喂他喝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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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却不催促,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身形像刚直凝练的劲松,听到身后的动静也不回头,好似一个误闯入春深闺房的侠客,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颇有一股正人君子的风范。 “本王....换好了。”系好最后一颗盘扣时,秦霜松了口气,移开双眼低声道。 萧乾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抬手把他散落的发丝拢到身后,又举起手中的酒壶问:“喝点酒暖暖身子?”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面容,秦霜心下煞是无奈,他被冻得全身发疼,就算要取暖,也该是喝姜汤和热茶,哪有一上来便给人灌酒的道理?这悍匪头子,行事作风果然烈性彪悍。 纵然心中对萧乾仍有戒备,他却不愿在男人面前失了胆色,便抬手接过那只酒壶,在萧乾的注视下饮了一口酒。 温酒入喉,没有秦霜想的那样辛辣炙热,倒是有点沁人肺腑的甜意,使身体的疲累和僵硬缓和了不少。 喝了一口后,他拿起那酒壶仔细的闻,闻到了桑叶的清甜味道。 “好甜....是桑落酒。”秦霜眯起丹凤眼,神色餍足的低声道。 桑落酒起源于北梁开国元年,是用桑落泉的泉水和桑叶所酿制,待到发酵后,再埋进初春的花田里,总带着绵软的甜香,故也称作为“花下春”,往往用作男女交换婚书时的定情酒。 “是桑落酒。”看着他饮酒后的松懈神态,萧乾淡声重复道。 秦霜抬头直视着他的眼,沉声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喝这么甜的酒。” 萧乾从他手里拿回酒壶,淡定的问:“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人?” “无耻之人。”秦霜面无波澜的答道。 他的声音有几分冷意,此刻喝了甜酒,却似裹上了糖霜,怨气和恼怒里带着温软,直击人的听觉,即便没有太多的锋芒,依然有种不可轻犯的端庄厚重。 听见秦霜的骂,萧乾也不恼怒,反倒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那酒壶,沉声道:“甜的是给你喝的,爷自然只喝烈酒。” 说着,他用手旋转小酒壶的颈部,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刹那间秦霜闻到了一股炽烈的酒香。 与方才的甘甜清凉全然不同,这味道像尖锐带着火焰的刀子,冲的他头脑直发昏。 “这是....转心壶?”他抬起头,定眼瞧着萧乾手中的酒壶,哑声道。 “不愧是摄政王,果然见多识广。”萧乾应答一声,扬起脖颈把壶中的烈酒饮尽。 看到他豪迈纵饮的模样,秦霜的脸又开始发烫。 相传北梁开国皇帝有位容貌倾城的宠妃,能歌善舞、容姿大方,每逢各地的郡王觐见拜访时,她便要跟在皇帝身边敬酒,但往往喝不了几杯就会醉的一塌糊涂,皇帝体恤宠妃的身体,就命人研制出一种特殊的酒壶。 这种酒壶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机关,壶颈和壶的腹部被分割成两半,只要旋转壶颈,就会倒出两种不同的酒,因此名作“转心壶”。 有了这转心壶后,宠妃便再没有喝醉过,之后这段故事便编作佳话传入民间坊子,引来无数男子效仿酒壶工艺,送给自己的心上人,被当做体贴爱妻的象征。 如今萧乾用这么个东西给他喂酒,不知道是在撩拨,还是借此隐喻着什么,使秦霜臊的心底发慌。 “本王要见唐莲。”他错开落在萧乾身上的视线,攥住被褥冷声道。 萧乾喝了不少,冷峻的眉峰多出了轻狂的醉意,他定定的审视着秦霜,淡声问道:“张口闭口都是那个哑巴,你就不怕我当真杀了他?” 秦霜双肩巨震,面色骤然发白,悄然握紧的指尖险些抓破了棉被。 掉进悍匪窝,沦为阶下囚时,他只当是时机未到、兵力不足,才会让这群恶贼钻了空子,可现在看来,自己和萧乾的周旋,愈发像一场暧昧生死的博弈。 看到他戒备的神态,萧乾顿时卸下了浑身的杀意,凑近他道:“放心,只要留着他,你在我面前就会乖很多....” 他的语气虽然冷静自若,可那瞳孔中寒栗的杀气,仍是被秦霜看得一清二楚。 “给唐莲医病时,我要在旁边看着。”他却不怕萧乾,只是用手掌抵住床榻,迎上那双愠怒的眼睛。 两人对视半晌,萧乾的目光下移几寸,停在他胸前,压低声线:“你就想用这副样子见你的小跟班?” “你说什么?”秦霜闻言看了眼自己的亵衣,并没有察觉不妥的地方。 看见他困惑懵懂的神色,萧乾嘴角的笑意扩大许多,他放下酒壶,醉醺醺地趴在秦霜耳边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胸口的第二颗盘扣,扣错了。” 说完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让秦霜仅剩的威慑力瞬间化为乌有。 他忍不住伸手去推萧乾的肩膀,口中胡乱的说着:“转过身去,别...别看。” 萧乾这次却没有转过身,他止住笑声后,盯了秦霜良久,忽然闭上双眼,似是在等待着他穿好衣物。 注视着他冷峻的眉峰,想到这人兴许早就知晓自己穿错了衣裳,却一直隐忍不说,到最后关头才借机戏弄他....秦霜涨红了脸,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直到解开盘扣重新系好衣襟,他的头脑仍在发热。 “无耻....混蛋。”他抿起双唇暗骂,羞窘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分明听见了他的低骂声,萧乾却没有睁开眼,像是秦霜不开口,他便会接着等下去。 秦霜抬眸凝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心中竟生出一丝奇妙的滋味,他自小被漠然无视惯了,没有人在意他的任何感受。 他不曾受过半分爱惜,仿佛一出生便是如此,就那样被孤零零的丢下了,因此世上最柔软最有烟火气的一面,此生注定与他无缘。 萧乾的种种举动,却像双蛮横不讲理的手,粗暴地撕开他的伪装,看透他的心肝脾肺后,又把它们细腻的包裹起来,轻轻一捻,就能挤出他生灵活现的情愫来。 “我系好了,你可以看了。”秦霜松开手指,哑声说道。 萧乾的眉头动了动,睁开双目时,他漆黑瞳孔中的酒劲已经褪去不少。 他俯看着秦霜亵衣上规整的盘扣,也就压下了即将出口的戏谑,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人的矜冷娇贵,当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藏也藏不住,仅是一颗小小的纽绊,就能让他羞成这样,倒也有趣。 “萧爷,天儿愈发冷了,后厨煨了些汤,军师让给您送来,是现在就给您端进来,还是....?” 卧房里刚安静片刻,门外便传来值夜小兄弟的声音,打破了这平寂的氛围。 萧乾回过神,视线越过屏风,扬声回应:“端进来,还有,让戚默庵把柴房的哑巴带过来。” “小的明白!”屏风外立刻闪过一个人影,把汤盅和碗筷规整的放在桌上,便匆匆去寻戚默庵。 房门打开的一瞬,屋外的风雪飞入门缝,残破的雪花在炭盆的边缘旋绕,闪烁着灰黑色的光晕,在灯盏下扑朔迷离。 等到周边的寒意散了,萧乾才掀开秦霜身上的被褥,沉声道:“要想见那哑巴,就把汤喝了。” 他在床榻边负手而立,盯着秦霜的鞋靴,满脸“你不喝我就不罢休”的神态。 这样的胁迫让秦霜觉得羞辱,又有点无所适从,他摸不透萧乾,只能隐隐觉察出他不喜唐莲,甚至是厌烦他。 眼下这个关头,他不知道这如同豺狼虎豹的男人还会做出什么来,为了保住唐莲,他只有顺从地走到桌边,端起了备好的汤羹。 卧房的左侧有一面铜镜,恰好能照映出两人的身影,周边明晃晃的烛火,像是山中掠过的暮色,使他们的轮廓变得模糊。 秦霜坐在木桌旁,端起手边的汤碗,心思却不在喝汤上,而是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面铜镜,越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人。 萧乾没有挪动脚步,反倒负手站在原地,大大方方的让他看,静默的对视下,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中心,还带有未曾褪去的笑意。 秦霜连忙移开视线,拿着汤碗的手有些打颤,心中平添了几分烦乱,心道这悍匪真是好不要脸,此刻摆出如此正经的模样,仿佛刚刚调弄自己的人不是他似的。 他收敛着愈发剧烈的心跳,可一旦想到萧乾就在身后,用那样纵容的姿态盯着自己,他浑身上下便没有半点安宁。 此刻窗外的风雪大了,寒风把木窗吹开一条缝隙,涌进了不少雪花。 烛火摇晃着自秦霜脸上掠过,当眼睑的光与残雪重叠的瞬间,他看清了镜子里的自己。 铜镜里的男人面色晕红,活像燃烧的火焰,落在双肩两侧的黑发,似乎闪烁着墨色的光,更衬得那身白衣胜雪。 秦霜彻底呆愣住了,原来他在萧乾面前,竟会有这种脆弱柔软的表情。 “怎么?汤羹不合胃口?”看到他呆坐着不动,萧乾沉声问道,又十分自然地撩开衣摆,坐在了他身边。 秦霜的指尖微颤,淡然的回应:“太辛辣。” 碗里是熬成褐色的姜汤,只放了盐巴,喝起来涩、辣、苦的要命,若是寻常人来喝,一两口便会受不了,可在他眼前,再难以下咽的东西都算不上什么。 萧乾用手支撑着下颌瞧他:“那要不要加块儿糖?” 说着话,没等秦霜反应,他就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糖,放在了瓷白的汤碗旁边。 注视着小小的糖块,秦霜微蹙清丽的眉眼,平静地看萧乾一眼:“本王不是要糖吃的孩童。” 他的手始终紧贴着桌上的小瓷碟子,手指轻柔地描摹过碟子的轮廓,似是在谋划着什么。 萧乾冷峻的面容毫无波澜,也没有调笑他,只沉声道:“给你解辣罢了。” 说完这话,他慵懒地闭了闭眼,似乎在给秦霜吃糖的时机。 就在他短促眨眼的刹那,秦霜的手掌微震,用最快的速度把瓷碟收入衣袖,连同那碟子一并带走的,还有那块儿小糖果。 即便这一连串的动作已经足够沉稳,可内心的紧张仍使他的前额渗出了薄汗,亵衣下的胸膛也起伏的剧烈。 “怎么样?甜么?”萧乾瞥了眼桌上凭空消失的瓷碟,只当作没看见,心说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快要遭殃了,是宋祭酒、还是戚默庵?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会把秦霜揣着的希翼摔个粉碎。 面对他专注问话的神色,秦霜低下头轻声回答:“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