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虫族/np]从黑户开始的虫族生活在线阅读 - 26 新婚愉快(下)

26 新婚愉快(下)

    贺冕第一次在这间公寓里听到敲门声。

    他把书合上,站起来,绕过茶几,两指划出来监视器屏幕。

    门外有两只雄虫,其中一只是他的雄主。

    他拧开门。两只雄虫都呆呆地站在门外,吴麒康靠在门边,指挥道:

    “抬腿,向前,进门。”

    雄虫听话地踏进门中。

    吴麒康解释道:“他喝多了。不过你别担心,他酒品非常好,你只要告诉他该干嘛,他就会乖乖照做,就是千万别跟他肢体接——”

    吴麒康无语地闭上嘴。他刚说完“喝多了”三个字,雌虫就本能地伸手去扶江璧西,接着被雄虫紧紧地抱住了。

    “不然他就会像这样黏在你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雌虫一只手揽住江璧西的腰,笑了一下。

    “没关系。”

    吴麒康摆摆手,转身走了。

    他把雄虫抱回卧室,放到床上,确实费了点力气把雄虫的四肢反复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他出去泡了杯茶,又打了盆热水,熟练地脱掉雄虫的西服。

    江璧西抱着茶杯,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看为了不被水浸湿撸起了袖子的雌虫裸露的胳膊。

    他轻轻地摸了摸。

    “你身上为什么这么红啊?”

    贺冕抬头看他一眼。

    “发情期。”

    “啊?”他有点震惊。“什么时候的事啊?”

    “两天前。”

    “你怎么不跟我说呢,很难受吧?”

    “你说,雌侍守则上的内容,通通都不作数。”

    “是我说的,然后呢?”

    “雌侍在发情期内,需格外主动地向雄主乞求宠爱。”

    有这条吗?江璧西努力地在记忆中翻找,但他根本没看雌侍守则,这时候再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看起来就像他盯着雌虫沉默不语。

    这似乎被贺冕当成了催促的信号,雌虫只能接着说:

    “我想你是要让我忍过去。”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太脏了吧。”

    雌虫这张没有表情的脸让江璧西有点生气。但他的脑子现在甚至不具备组成一个长句的能力,他很想反驳,可是编不出半个论点。

    他捶了雌虫一拳。“你好烦。”

    可他不服气。难道没了语言,他就无计可施了吗?

    他双手扯住贺冕的领子,把跪在地上的雌虫拽到他面前。他低下头,凑得非常近,而雌虫漆黑的瞳孔仍然直视着他。

    “闭上眼睛!”

    他恶狠狠地说,而雌虫照做了。很好,他把自己的双唇覆上去,与上次亲吻时贺冕紧闭的唇瓣不同,雌虫这次迅速缴械投降,打开城门,让他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卷起对方的舌尖缠斗。他为了制造论据,用上了十二分力气,一时间空气中只能听见津液搅动的声音。贺冕双手摊在身侧,仰着头,像个认命的俘虏,可是一声不吭,只有那还没江璧西自己的喘息声急促的呼吸。如果不是捕捉到了雌虫极其微弱的回应,他都要气急败坏起来了。

    江璧西稍微退开来,带出一根银丝。他垂下眼,舔了舔唇,不无满意地欣赏着雌虫如今红得滴血的下唇。他肯定证明了些什么,虽然现在他还没想明白。

    贺冕在他离开时就重新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情欲染进那双眼睛,但那毫无疑问是他的错觉。他呆呆地跟贺冕对视了一会,他要干嘛来着?

    噢对了,发情期!

    “你先把衣服脱了吧。”他说。

    他那被酒精cao纵的大脑并不懂得如何多线程处理问题,所以他只是注视着贺冕解开扣子,把脱下的睡衣和睡裤叠起来放在一边,又褪去里面垫了厚厚几层卫生纸的内裤。

    他盯着那堆卫生纸。这东西是衣服的一部分吗?他怎么不记得呢…

    等他把注意力落回贺冕身上,就算再迟钝,他也看出了当下的局面有多色情。赤裸的雌虫双膝分开,两手背后,垂头跪在他圈出的阴影里,随时可以把脸埋进他的裆部。而且,雌虫全身都泛着红,深陷在情潮当中,这幅画面就并非是他在强迫可怜的雌虫,反倒是雌虫在乞求他的垂怜。

    如果不是贺冕的脸比虫翅还更坚固的话。江璧西伸出两根手指,徒劳地尝试抬起贺冕的嘴角,不明白这家伙为何如此善于忍耐。他感到挫败,还有些别的东西,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打破贺冕这张坚固的面孔。

    他始终把手背抚在雌虫的侧脸和下巴上,命令自己的腺体贡献出更多信息素。起初还是绵绵细雨,后面则倾盆而下,将这只独自捱过两天发情期的雌虫浇了个彻底。贺冕终于无意识地向他手背的方向歪过头,轻轻蹭着,红潮从颧骨烧上眼尾,失焦的双眼雾蒙蒙的,从那双薄唇中逸出了一声,

    “啊……”

    那声音又低又轻,像是雌虫对自己的耳语,江璧西没法不硬起来,但他更不开心了。就像之前在妓院,贺冕为保护他被刺穿了翅膀时,脸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之后忍受着断骨重接的剧痛,仅有的反应也只是皱了皱眉。现在又是这样!这间卧室除了他的信息素,空气中几乎不剩什么,这让贺冕的安静几乎像一种挑衅,而他自认为还算擅长应对挑衅。

    他站起来。

    “可以请你躺——”他纠正了自己的说法,“可以请你趴到床上去吗?”

    贺冕没动。雌虫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到他身后的床铺,沉默了好半天,突然开口问:

    “雄主,”那双漆黑的眼睛重新抬起来看他。“酒醒以后,你还会记得现在的事吗?”

    依照他以往醉酒的经验来说:“别担心,我酒品超好,什么都不会忘的。”

    贺冕眨了眨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弯下腰捡起放在衣服上的那堆卫生纸。

    “请等一等。”

    雌虫手探向身后,从一条腿的大腿内侧中部开始往上擦。

    他盯着贺冕的动作看,大脑还是不能立刻处理眼前的信息,于是他蹲下来,伸手摸了摸贺冕还没擦到的另一条腿。

    粘粘的。透明的黏液浸透了贺冕大腿根部,沿着腿缝往下流。雌虫原来能湿成这样。都这么湿了,为什么贺冕不能给他一些反应呢?

    贺冕勉强把自己擦干了,回头看到他带着一手水坐在地板上,又冷静地从盆里拧干毛巾擦他的手。

    接着,雌虫从衣柜里找出条薄毯铺在床上,依他的指示趴了下来。

    他的大脑缓慢回到了先前的议题。

    江璧西把自己刚刚才穿上的睡衣也脱掉,一条腿从贺冕身上跨过,跪坐下来。他抬起手,小心地落在贺冕后腰上。雌虫烫得像是要沸腾了,皮肤透出被蒸熟的深红色,攀在背部的深金虫纹几乎看不清楚,只是沿着他掌心走过的路径发光。他反复摸着手下劲瘦的腰线,突然品味出了贺冕的性感——雌虫现在就像只行走在阴影间的豹猫。

    他掰开这只瘦削的捕食者的屁股,把自己早就硬起来的yinjing斜向下压进贺冕的股缝。因为实在太湿太滑了,他不得不低下头去辨认位置,又用上手辅助,才成功把guitou挤进那guntang的xue口,接着不受控制地一下滑进去大半茎身。

    上帝啊……他不得不捏紧床单,因为这感觉实在是太——他丰富的手活经验瞬间变得苍白不堪,他的yinjing被湿热的甬道紧紧裹住,凭意志力捱过两天发情期的雌虫贪婪地把他往里吸,那种无死角的吮吸感让他头皮发麻,敏感到一时间连动都不太敢动。

    “别…你先别……”

    他屏着息把这句话挤出来,左手难耐地按上贺冕的尾椎骨。他其实并没抱什么希望,只是不得不说点什么来缓解此刻过量的快感罢了,可贺冕实现了他的要求。

    他不知道贺冕是怎么做到的,但对方在他掌下强迫自己敞开后xue,对抗着本能尽量让肠rou保持不动。

    他终于能呼吸了。他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找回部分神志,缓慢又小心地把只进入了半截的yinjing继续向内插,接着又小幅度地抽插了几次。

    稍微适应以后,江璧西重新意识到,贺冕仍是那么安静。更安静了,实际上,因为他落在对方后腰上的那只手,贺冕的身体如今也完全静止,愈发不似个活生生有感觉的人。

    他cao弄的频率快起来,又快又凶,一时间,卧室里只能听见他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他的腹部击打在贺冕不算大但足够挺翘的屁股上发出的“啪啪”声,接着,他终于听到了,像溺水之人浮出水面,贺冕的喘息剧烈起来,只属于捕食者的线条漂亮的肌rou隆起,濒临极限的雌虫被他插得摇摇欲坠,肠rou忍不住夹了他一下。

    江璧西停下来。他知道,就算再怎么善于忍耐,雌虫也不可能从开始忍到结束。人的忍耐是有上限的。他似乎再次证明了什么,而他还没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在这突兀的中场休息里,贺冕低下头,轻轻地说:

    “对不起…”

    对不起?火焰在江璧西胸口燃烧起来。他想起来自己的愿望和诉求了,从他第一次撞见贺冕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心里就只想着一件事,他想要贺冕反抗。

    他想要贺冕反抗颜北封那些傲慢的手势、反抗视雌虫如草芥的陈东东、反抗那只扭曲又病态的,有着贵族雄主的欠债雌虫、反抗那些永无止境的伤害和虐待、反抗他。

    他收回压住贺冕的那只手。

    “没关系…你现在可以动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他还是不得不立马咬住唇,让自己不至屈辱地草草交代。因为放任自己遵从本能的贺冕不是单纯地夹他更紧,而是一松一紧,收紧时还在往里吸,他几乎都用不着动,恐怕就保持现在这个姿势,过不了多久也能爽到射出来。

    可是不行。就算按他最初的目的,他也不是为了让自己爽才做的,而现在他更需要自己的雄虫身体靠得住了。他花了点功夫重新适应这处极乐仙境,等他再次动起来,原先那股射精欲望已经消失了,他cao弄得更狠,上身也压下去,只分出一条胳膊撑在床面,贺冕被他一下一下顶向床头,眼神有些涣散,嘴巴无意识大张着,喘息也越来越剧烈。

    要说眼前这幅画面没满足江璧西心底隐秘的征服欲,那他纯属自欺欺人。虽然和他期望的反应还相去甚远,他仍然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贺冕的侧脸,又舔掉后者睫毛上挂着的生理性眼泪。可这项举动没给他带来更大的收获,他很快就不再高兴,泄愤般咬住雌虫红透了的耳垂磨牙,又舔上雌虫耳后的皮肤。

    贺冕动了动脑袋。那里有什么不一样吗?江璧西又舔了一口。雌虫的呼吸声断了半秒,像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微微甩头。果然,就算是贺冕这样坚固的铠甲,也同样存在着裂缝嘛。他再次探出舌头,绕着那处透薄的皮肤打圈,接着把双唇覆上去,吸出一道边缘粉色的痕迹。

    “…哈……啊……”

    一些喉音和鼻音混进了雌虫的呼吸声,与其说是爽出来的,不如说是被他逼出来的,雌虫死死抓着床单,全身都绷紧了,后xue也拼了命地缠住他,漆黑的眼睛重新聚焦,并且还在变得更黑…

    因为太紧了,他现在每动一下都得付出成倍的力气,快到高潮的阳具又涨得更大,雌虫那宛如他yinjing模具的后xue被他破开时,每一寸肠rou都能清晰感受到他搏动的脉络,而为了借力,他嘴上吮吸的动作也变成了撕咬。

    这给贺冕带来了过大的刺激,雌虫痉挛着的后xue每次被他捅开,身体都会微微发抖,皮肤也变得更敏感,他手指摸到哪,哪就带起一串鸡皮疙瘩。更别提他从没停下过作弄贺冕耳后的敏感带,雌虫把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背部也拱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暴起。

    你还在忍什么?他在加快cao弄频率的间隙中想着。为什么不反抗?他松开口,又轻轻舔过自己的牙印。反抗啊!他伸手按住雌虫的后颈,把后者彻底压回床里。

    他挺直上身,垂着头,在高潮前的冲刺中几乎喘不上气,全凭本能主宰。这时,他余光扫过贺冕背上微微张开的翅缝,突然清醒过来。妈的,他这半天在想什么,他要寻死吗?

    对自己随时可能被捅个对穿的强烈恐惧让江璧西痛快地射了出来,他心有余悸地轻捋贺冕的头发,试图安抚这只纯属是被他激怒的生物。接着,他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贺冕的高潮好像比他来得更早…因为他还没拔出来的yinjing被后者肠道深处喷出的液体浇了一头,现在仿佛泡在温泉里似的舒服。

    他撤出来,坐到贺冕身边,仍然摸着雌虫的头发。

    “你还好吗?”他心虚地问。

    贺冕沉默地点了点头。虽然是肯定的答复,可贺冕还是在原地趴了一会,等到敞开的xue口终于能稍微合拢,不再有什么液体流出来,雌虫才缓慢地转过身,一条腿落到地上。

    他在雌虫下床前拽住了对方。

    “你怎么…没射呀?”江璧西有点怀疑起自己的水平了。可雌虫的yinjing翘在小腹上,不断有液体从马眼渗出来,颜色也不正常地发紫,不像是因为没爽到才不射精。

    贺冕漆黑的眼睛看着他。“我——雌——”他不知道贺冕原本打算说什么,但雌虫最终妥协了,只是低声问:

    “我能射吗?”

    贺冕话还没说完就被迫闭起眼,因为被他握住了yinjing。他转着手腕上下撸动,拇指揉在贺冕的蘑菇头上。

    “拜托,请你再也不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了。”

    白色的体液打上雌虫的小腹。有一些沾在了江璧西手上,他看着贺冕倾过身来,在对方伸出舌头前避开了。

    “别。”他制止道。因为撤得太急,手上的液体又溅上贺冕侧脸。他仔细地擦掉,然后叹了口气。

    “能麻烦你拿条毛巾过来吗?”

    盆里的水凉透了,贺冕于是去卫生间重新接了热水,等他回来时,雄虫手搭在床边,已经倒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