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你说风花雪月几场(原名,丹青醉)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受面纱被扯下,露出真容,惹来桃花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受面纱被扯下,露出真容,惹来桃花

    丹青阁。

    自从落水之后,已是过了两日,司徒澈发着高热,已经是浸出细密的汗珠,又裹着几床厚厚的棉被,格尔丹还在一旁不停地给他添被子。一旁格尔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家乡治疗风寒的土方子,司徒澈还被迫戴上头套,裹得严严实实的,活像坐月子的产妇,这简直让他苦笑不得。

    “主子,喝药啦。”

    格尔丹殷勤地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过来了,司徒澈有些反感那冲鼻的药味,人本就不精神,闻着苦味简直要打呕。司徒澈一边推拒着药碗,一边央求道:

    “格尔丹,我已经喝了两天药了,高热也差不多退下来了,病也大好了,你去替我弄些滋补的药膳,这药就不必喝了吧。”

    听得出你话语里的惧意,格尔丹先是一蹙眉,又是无奈笑道:

    “主子,早知道你怕喝这药,这次我在里头放了甘草,味道不苦的。”

    司徒澈半信半疑地接过药碗,看着一旁格尔丹态度坚决的模样,他叹了口气,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苦涩的药味在喉间流动,司徒澈几乎恶心地吐出来,差点呛着了。察觉到这汤药还是如同以往一般苦涩,司徒澈知道又是上了格尔丹的当了,恼怒地把剩下的半碗药搁在床头柜,闷闷不乐地裹着被子睡下了。

    格尔丹瞧着自家主子耍起了小性子,又不敢劝他,无可奈何地端着药碗离开了。

    司徒澈裹在被窝里越想越气,格尔丹这臭小子拿些什么土方子汤药折腾他。突然听见门“嘎吱”一声开了,司徒澈翻过身,拿起枕头就是狠狠地朝门口的人砸了过去。门口那人不闪不躲,枕头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了那人身上,司徒澈却是惊恐地窝进了被窝,因为他发现砸错了人。

    “哈哈哈,都有力气偷袭我了,看来你的病也大好了。”

    阿勒但好整以暇地弯下腰,捡起枕头,缓缓走到了床沿,司徒澈有些难堪地垂着个头,不知如何解释。不过听着那人打趣的话语,倒觉得那人似乎没生气,司徒澈便也是不表现地拘谨羞敛,一鼓作气就从被窝里坐起身子。

    “刚才水月唐突了,还请公子见谅。水月身体微恙,抱歉不能给公子见礼。”

    “无妨,我就来瞧瞧你,顺便给你带些滋补品。”

    阿勒但放下手中的东西,开始左右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到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颇有些悠闲自得的模样。

    司徒澈假意轻咳几声,语气里透着几丝冷淡,他是想尽快打发阿勒但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走。阿勒但似乎听不出司徒澈语气里的疏离,随意拖过来一张绣凳,就大刺刺地坐在司徒澈床边,还目光灼灼地盯着司徒澈的模样,温和地微笑。

    “水月大病未愈,唯恐过了病气给公子,公子还是切莫逗留了,以免沾染病气。”

    阿勒但倒不怕司徒澈生气,起身,随手拿起一个前朝的青瓷花瓶把玩起来,还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青瓷倒是上品,只不过瓶口有丝裂纹,价钱怕是会贬低不少。”

    阿勒但笑眯眯地放下青瓷花瓶,转而走向司徒澈的梳妆台,又拿起一盒胭脂开始观摩起来。对于此人行径,司徒澈纳闷,这人脸皮真厚,不知主人家下了逐客令,倒还死皮赖脸地赖在主人家,有些让人生厌。

    司徒澈正思索着是否要再劝他离去,毕竟他们并非相互熟悉,还有,他并不希望这个人将他救起。突然,阿勒但一个转身,轻轻扳正了司徒澈的身子,司徒澈还惊慌地想要闪躲之时,唇瓣上传来一个冰凉的触感。

    “别动,我替你上口脂。”

    阿勒但声音温和地快让人酥成一汪水,那富有磁性的温柔嗓音竟让司徒澈魔怔地平静下来。阿勒但温暖的指腹轻轻在司徒澈柔软的嘴唇上摹挲着,殷红的口脂晕开来,司徒澈那发白的嘴唇才显得有一丝血色。阿勒但认真而细致地替司徒澈擦着口脂,俊美不可一世的面容透出一股别样的魅力,特别是那双温柔的蓝宝石一般的眼睛,仿佛一个漩涡一般,多看一眼就会陷进去。

    “啪”的一声,口脂盒突然被打落在地,阿勒但被人大力地推在一旁,错愕之余,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司徒澈很是气恼,男人的温柔都是陷阱,他不想再上当了。

    “公子,请自重。您虽说救过我一命,丹青阁的阿爹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

    听着司徒澈娇纵无理的话语,阿勒但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司徒澈脖子上挂着的护心玉。沉默许久,阿勒但才开口道:

    “你养好身子,我日后再来看你。”

    话说完,阿勒但便是直接转身离开了。听着门掩上的声音,司徒澈心里翻起一丝懊悔,自己是否对待这个救命恩人太过刻薄了?不过,真希望当初那人不救自己。或许自己的性情应该变得再冷淡一些,少些人情味,就少些是非,因为多情之人,注定被无情人伤害。昔日的爱人,他说的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也早已经分不清了。现在的他,没有爱人,没有牵挂,只有一身的戾气仇恨……

    三日后,是丹青阁遴选花魁的日子。

    这几日丹青阁都紧锣密鼓地安排着一切事宜,包括邀请的贵宾名单,小倌比拼才艺的舞台也要尽善尽美。叶离作为丹青阁最大的股东,自然是要多cao劳一些,只是花魁人选,都是在他意料之中的,那人只可能是司徒澈。

    这一日,司徒澈已经退去了一身病气,如同往常一般蒙着面纱,老师正在教习他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司徒澈倚着桌案,由于这几日要筹备着选花魁,才艺这些方面更是得下足功夫,只是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青紫色,看来是有些疲惫了。眼皮越来越重,司徒澈已经乏得一只手托着腮,便是在桌岸上睡着了。

    抚琴的老师是京城最好的乐师,名叫齐郁,正是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俊俏的男子。齐郁瞧着司徒澈已经睡着了,他也是无奈地停住了抚琴的动作,稍做休憩。不过透过司徒澈薄薄的面纱,那五官倒是朦胧地很,他一直很好奇,这个他教习了三月之久的小倌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神秘做态,不敢在人前露出真容?

    “古人云,非礼勿视。我可是君子,怎可生出小人想法?”

    齐郁自言自语道,只是越想越是好奇,纠结一番后,确认司徒澈真的已经睡着了,他便是悄悄地靠近了,准备掀开那人面纱,一睹庐山真面目。

    齐郁刚一凑近,就闻着一阵淡淡的幽香,齐郁有一瞬的恍神。齐郁畏畏缩缩的,倒从来没有这种小人行径,纠结二三,还是轻轻地揭开了司徒澈的面纱,紧接着便是惊艳和感叹。

    面若骨瓷,琼鼻丹唇,五官精致若天公精雕细刻出来的一般,好一个冰肌玉骨,清丽绝世的美少年。齐郁惊叹着司徒澈美貌的同时,却不想不小心碰倒了桌案上的茶盏,尖锐的破碎声让那人从梦中惊醒。

    司徒澈警觉地睁开眼,懵懂地四处张望着,却发现了正拿着面纱,一脸不知所措的抚琴先生,齐郁。

    “先生,今日的课……”

    司徒澈还未说完,齐郁就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几句话敷衍搪塞着说有急事先告辞,然后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司徒澈正纳闷着,突然意识到脸上少了块面纱,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日,齐郁还是照常来了,只不过见到司徒澈的时候不是很自然,脸上还有一丝羞敛和窘迫。司徒澈不理会齐郁,径自坐下,开始轻抚琴弦。一曲作罢,司徒澈抬头瞧见齐郁还是心不在焉地站在他面前,司徒澈终于显示出一抹不耐:

    “先生,明日水月要竞选花魁。水月作为先生您的弟子,先生难道不为我打算一番?”

    面纱下,看不清司徒澈的神情,齐郁知道,那人定是真生气了,所以他也决定不再扭扭捏捏,开门见山地说了吧。

    “水月…你可以不用竞选花魁…我…我可以替你赎身……”

    司徒澈听到这话,起初是一阵惊骇,随后想了想昨日齐郁见了自己真容的事,他也觉得不足为奇了,眼底都浮现出一抹嘲笑。

    “呵,水月本就是卑贱命,不需先生忧心。先生是书香门第出身,若非丹青阁重金聘请,你恐怕也不会屈尊来此。”

    司徒澈抱着琴起身,转身欲走,却是突然被齐郁叫住:

    “水月,我是真心想替你赎身,没有其他想法,因为你这般美好的人,本就不应该待在这种地方!”

    齐郁义正言辞,觉得他似乎说出来个大道理,可当他对上司徒澈那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眼神时,齐郁才发现,自己错了。

    “先生,念着你教习我的份上,最后叫你一声先生。现在,齐公子,请您自便,工钱丹青阁自会结算好亲自送到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