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你说风花雪月几场(原名,丹青醉)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到南疆(剧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到南疆(剧情)

    “阿澈,你醒了。”

    穆辰端着水盆走过来,正欲替司徒澈擦拭身体,却惊喜地发现司徒澈已经醒了,他便忙不迭地放下水盆,迎上去。司徒澈怕把熟睡的塞蛮惊醒,便是缓缓爬起身,不敢动作太大,穆辰也是急忙上去扶着他。

    “你是,科勒?”

    司徒澈有些虚弱地倒在穆辰臂弯里,惊讶而疑惑地打量着这个曾经有恩于他的人,他和塞蛮怎么在这里?司徒澈思索着,正欲开口询问,却是被穆辰抢先说了:

    “不必惊慌,我和塞蛮已经安全将你救出来了,你也不必有后顾之忧。”

    穆辰安抚道,司徒澈却是不淡定了,他是被囚在水丹青卧房里,他们救了他,可不就会惊动整个王府?!他一人受苦还好,若要连累他人,这可断断不能!

    “你们闯了王府?!”

    “的确。不过一切顺利,你不必紧张。”

    穆辰温和一笑,不以为意的模样让司徒澈有些莫名火大:

    “为我一个将死之人,值得吗?!”

    穆辰目光清明地注视着司徒澈漆黑的眼眸,没有片刻犹豫,只微微一笑道:

    “值得。”

    “……”

    司徒澈只得蹙眉,沉默着,思索着,自己烂命一条,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些人拼命地守护?憋了许久,司徒澈只忍不住愧疚地说了句:

    “对于当日的不辞而别,我感到很抱歉。”

    “不必自责。”穆辰微笑地宽慰道,内心却是苦涩的,若是知道阿澈现在会落得这步田地,他就不应该让他回来。

    也许是二人的说话声吵醒了塞蛮,塞蛮恰好听到司徒澈刚才那句“不辞而别”,慵懒地坐起身,湖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幽怨:

    “水月,啊呸,应该叫你司徒澈,这什么怪名字,还是叫你水月好了。”

    司徒澈和穆辰一脸淡漠地看着塞蛮伸了个懒腰,不同的心情与神色纷纷浮现。再次遇见塞蛮,那个杀了格尔木却救下自己的人,司徒澈不知道是恨他,还是该谢他。

    塞蛮给一旁的穆辰使了个眼色,他似乎有话要和司徒澈说,穆辰也会意地将司徒澈转给塞蛮搀扶着,自己识趣地出去了。见穆辰走了,塞蛮也松了口气,又看着司徒澈神色复杂的模样,此刻心情也是混乱的,有开心,有愧疚,更多是珍爱。

    塞蛮轻轻扶着司徒澈坐在床沿,温暖的大手覆上了司徒澈冰凉的指节,又是将司徒澈一双手整个包裹住,如同在呵护自己心爱的宝贝一般。塞蛮抬眼,目光柔和地望着司徒澈,那话语里的温柔几乎快要将人都暖化了:

    “你走的这些日子,我把格尔丹照顾得很好,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句好。你的帐子我每天都嘱咐人去打扫,就等着你回去,哪怕是回去坐一坐也好。我知道那天我对你太过粗暴,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不要讨厌我,疏远我。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我便是中意你了。直到你的心房为我腾出一点点位置,我就满足了……”

    司徒澈只低头沉默着,对于塞蛮,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再听到塞蛮说的这些话,他心头也是触动了了:

    “莫说了,塞蛮。你的心意我已经知晓,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所谓心上人,便是要我真心喜欢,纵然我心悦他,他的心思却早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塞蛮听到司徒澈这话,强忍着怒气道:

    “是那个什么王爷吗?他都那般对待你了,你又何必心心念着他?!”

    司徒澈知道是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由得自嘲起来:

    “既已认定了一个人,又哪里逃得掉?还是说,要我忘了他,忘得掉吗?恐怕,唯有渡黄泉,过奈何桥时那碗孟婆汤能让我忘却一切吧,祈盼下一世,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

    司徒澈呢喃着,泪水不由得簌簌落下,塞蛮只当是自己语气重了,把司徒澈说教哭了,连忙替他拭泪道歉。陡然间,客房门一脚给人踹开,穆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司徒澈,怒斥道:

    “司徒澈,若你还感念我穆辰的恩情,你便给我忘了那个水丹青!”

    司徒澈一时震惊地懵了,面前的人,那个科勒,真的就是王爷吗,王爷未死?!司徒澈不顾自己还穿着中衣,赤着脚就跌跌撞撞地跑到穆辰面前,眼里闪着点点泪光,那激动的模样让他苍白的脸也涨红了几分:

    “王爷?你真是王爷?!”

    司徒澈冰凉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穆辰带着胡碴的陌生的英俊脸庞,司徒澈却是一眼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深邃眸子。穆辰拿出了腰间的配佩剑,上面挂着个陈旧的穗子,司徒澈却是泪眼模糊地接过那佩剑,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穆辰轻轻抚摸着司徒澈的脑袋,微笑着点了个头:

    “还记得这个穗子吗?你当年给本王做的。亏你现在还记得我这个王爷,可你却还是像以前那般傻。但你还是听我一句劝,水丹青这个人终不是你能托付终身的人。”

    司徒澈神色一滞,缩回了手,声音低沉道:

    “王爷,我的事我自己清楚。阿水的事也暂且不提了啊啊,好吗?因为我怀疑自己中了毒,一种不能行鱼水之欢的毒。”

    “什么?!”

    穆辰和塞蛮同时一惊,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他们听完了司徒澈讲述完,又是听了司徒澈要寻裘玉寒医治,穆辰的脸色顿时沉了沉:

    “阿澈,裘玉寒已经被穆戎瑾关押起来了,恐怕……”

    司徒澈却是极其担忧地思索了片刻,道:

    “先带我去南疆找一个人,然后立刻回来救

    裘玉寒。”

    ……

    南疆,王城。

    讫楼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已经怀孕的格丽斯公主在和撒王府的院子里漫步。格丽斯挺着个滚圆的大肚皮,突然被肚里孩子踢得一痛地惊呼。讫楼珏扶着她停下,透过衣衫轻抚着格丽斯肚里的孩儿,眸子里却是透着一股异样的情绪,到不像是父亲对孩子的温柔,而是叔父对侄儿的疼爱:

    “孩子啊,莫要太调皮,折腾得你娘夜里都睡不了觉。”

    格丽斯看着讫楼珏调侃自己,忙回驳道:

    “夫君,孩儿就是好动才好呢,以后定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男儿?这般调皮若是个女儿,以后可嫁不出去哟!孩子这个月马上要临盆了,夫人可要好好注意身子。”

    夫妻二人正说笑着,讫楼珏却是突然见侍从来报,说是有故人来访。讫楼珏皱了皱眉头,思量着,便吩咐婢女把格丽斯扶回房间了。

    讫楼珏到了候客的正厅,却是一眼望见一个许久不见的熟悉身影。理智制止了讫楼珏想要一把拥住那人的冲动,讫楼珏也是失落地发现司徒澈身边多了两个陌生的人。不想追问关于司徒澈太多的过去,讫楼珏理了理思绪,平复心情后就是步履从容地走进了正厅:

    “许久不见,阿澈,别来无恙。”

    讫楼珏保持着那温润如玉的笑容,缓步走到了司徒澈面前。司徒澈听到那个声音,身形都激动地有些发颤,抬眼看见那张和阿水有几分相似的俊美面庞,司徒澈忍着泪,回笑道:

    “久违了,阿珏,近来可好?”

    讫楼珏点点头,看着清瘦不少的司徒澈,不停地嘘寒问暖,他有些心疼司徒澈如今满面愁容的模样,完全忽视了一旁的穆辰和塞蛮。

    穆辰还好,就是塞蛮打翻了醋坛子,一股子酸味熏得穆辰赶紧拉住这个冲动的家伙。

    “那家伙是谁,居然摸水月的手!”

    “那是阿澈的朋友,你不要太在意。”

    “不行,他摸了水月的脸,我要宰了他!”

    “塞蛮,住手!”

    穆辰拦不住塞蛮这个糙人,塞蛮怒气冲冲地就朝讫楼珏走了过去,司徒澈却是一把拉过塞蛮的手,为讫楼珏介绍道:

    “阿珏,他是塞蛮,是我的……朋友。”

    讫楼珏似乎是松了口气,微笑着对塞蛮见礼道:

    “塞蛮公子,幸会幸会。”

    塞蛮却是看着司徒澈那平淡的模样,一时沉默不语,原来,他只当自己为朋友,仅此而已。穆辰见塞蛮状况不对,急忙上前道:

    “我叫科勒,也是司徒澈的朋友。”

    讫楼珏一一见礼,算是尽地主之谊。司徒澈也不愿在南疆拖延,开门见山地说出怀疑自己中毒的事,也把自己的症状与讫楼珏一五一十地说明白了,也是好说话地答应替其诊治。

    当讫楼珏替司徒澈搭脉之时,他的神色却是愈发地凝重,不禁问道:

    “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约有两月。”

    “阿澈,你以前可曾吃过什么异样的东西。”

    “不曾。”

    “那,可遇见过什么人?”

    “除了阿水,便是穆戎瑾。”

    讫楼珏会意地点点头,旋即微笑道:

    “阿澈,暂时是无大碍的。这不是什么棘手的毒,不过我尚需查阅典籍,三日后,我就可开出药方了。这几日,你就安心在我府里住几日,放松放松心情。”

    “那好,阿珏,这几日便是叨扰了。”

    司徒澈闻言也是安心了,随即被侍从带去了客房歇息。讫楼珏目送着司徒澈离去,见人走远了,不由得哀叹一声:

    “竟然是那种蛊,如此……可就难办了。”

    讫楼珏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架在讫楼珏脖子,塞蛮压低声音逼问道:

    “说,司徒澈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蛊?什么难办了?!”

    穆辰上前一把猛地拉开了塞蛮,神色严肃地道:

    “抱歉,讫楼珏,我替塞蛮向你道歉。我们只是想了解司徒澈的情况,我们会保密的,所以请你告诉我们真相。”

    讫楼珏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神色凝重地道:

    “司徒澈中的是一种叫‘弑心’的奇蛊,那种蛊让人变得不敢对下蛊之人以外的人生起欲望。现在蛊虫已经长成成虫,若要强行取出蛊虫,司徒澈必死无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只有转移蛊虫。”

    “下蛊以外之人?”穆辰呢喃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此阴狠的手段,恐怕只有穆戎瑾才会有那种手笔。旋即,塞蛮又是急切问道:

    “那你打算如何转移蛊虫?”

    “用我的身体,帮阿澈转移蛊虫!”

    讫楼珏最后坚定地道,话语里的凄凉没落清晰可见,几人的无奈最后都淹没在哀叹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