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出走
一二零 出走 震惊与脑中的空白让病中的姬苏陡然生出无穷大的力气,这一推竟把姬霆推开了半尺,姬苏手脚比脑袋还快,跟着一脚就踢出去。 姬霆不防儿子这么凶悍,吃痛受了一记后,看着姬苏茫然的脸,皱起来的眉头还有明显的凶气,心又软,又痛,又有被竭力掩饰的真正被发觉后的松气与一丝自己想忽视的惧意与害怕。 姬武与姬霆的人生里,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亲情与爱护,生母死于生产,英姑虽然对他们忠心,可于淳家培养出来的忠仆死士,到死都会恪守着那道尊卑的防线,仅仅在他们还是婴儿之时抱哄过,会走路了,便放开了手让兄弟二人学会坚强,学会忍耐,只要一哭就会被堵住嘴。 小孩子其实惯会看人脸色,英姑不对他们笑,面容冷清并不叫人发悚,反而是她的眼神,幽黑又深沉,就那般在他们哭闹时冷冷的注视着,不亲近,不训斥,保持着距离,兄弟俩便慢慢明白,英姑只是英姑,她不是他们的亲娘,不会像别的皇子家的夫人如夫人那样哄逗抱自家的孩子,他们是没人要的,是被宫里那群魍魉鬼魅们憎恨贱踏的,他们只有自己,只有对方,只能在黑暗得像浓墨一样的晚上互相抱紧了取暖。 及至终于被于淳家接走,姬家兄弟已经不知道放下猜疑、防备,他们已经经过时间与环境的打磨,生长出厚厚的外壳保护自己,变得强大,折磨报复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是他们执着的愿望。 他们最后成功了,快意人生的站在最高的位置做自己畅心狂想的事情,睥睨天下凌驾于一切之上天神之下。 他们也以为这样顺畅的路就是两个人将来的人生,他们的生命当中,只有扶持着走过最黑暗的亲生兄弟,谁料到天神与他们开了顽笑,送了个姬苏与他们,叫他们渐渐尝到了比割rou还痛的痛,知道心里有了一个人是每时每刻都挂念对方,恨不得把他融进身体的贪婪,又一边隐约希望看到他知道心意的惊讶,幻想的同时却还生出到可能被拒绝的那丝害怕,生平头遭明白患得患失这种隐秘的心情。 姬霆见儿子张牙舞爪又要来踢自己,经历过无数次危机一瞬的经验让他瞬间压下了翻滚的情绪,扑身上去压住姬苏,制住姬苏的手腕举放于头上。 亲了亲儿子的鼻尖,姬霆声音微微沙哑:“好好的要踢父皇,汝这胆子倒叫朕养得忒大了些,史上可有哪个太子敢踹皇帝的?朕就是亲亲汝,怎的这么凶狠?父皇就亲近不得汝?” 他说着,又亲了儿子几下,姬苏气得挣扎,可爆发后身体更虚弱,半分动弹不得,姬苏便张嘴猛的要咬,引来姬霆点了他的xue道,抱着他把头枕在儿子右肩脖处笑起来。 小崽子竟然这么凶悍,竟还想咬人,凭的可爱之极。 姬苏震惊过后还是震惊,甚至愤怒。 “就是亲不得!父……您是父亲!并非孩儿将来白头共首心仪之人啊!哪有父亲与儿如此亲……亲……”说着说着,姬苏脸烧得厉害,那个密如情人怎么也宣不出口了。 天下怎么有这样不要脸的爹?亲儿子都亲到嘴上边来了,就叫只是亲亲汝?你当我瞎?我忒么是傻,可那么多年电视网络教育白受的?这种亲近明明就超越了人伦纲常、违伦背德…… 姬苏不敢深想下去,他害怕那个字眼的意思,然而更不能忽视的是自己非常明白它代表的意义。 他不敢、他不想、他害怕。 就在姬苏脸像火烧红时,姬霆幽幽的贴在姬苏的耳朵上说话,喷出来的气息像一支羽毛,又像情人间的呢喃,挠得姬苏全身发痒发酥。 受不了儿子拒绝的姬霆温柔无比:“阿苏,人生在世,讲亲情,讲男女之情,不管是甚,朕都予汝,汝乃吾子,不需他人馈赠,父皇心仪汝,汝那份心悦之情,亦回赠父皇可好?” 姬苏被姬霆毫不掩饰的赤祼告白再次震惊得脑袋空白。 这种背德违伦之事,他怎么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可姬霆一开了口,就再管不住心,他想说,想把自己的心端到儿子面前,好叫他看个清楚分明,想姬苏把自己的心也剖露出来给予自己。 “朕绝不负汝,生生世世。苏,予朕。” 姬霆说完,再亲儿子,这次便不是简单的碰触,他强势又比姬苏更凶悍的闯进姬苏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用自己的舌灵活的舔遍了儿子的口腔,感受着心爱的人的津液的微微苦甜,最后才卷起姬苏滑嫩嫩的舌头用力吸嘬。 姬苏被这种如同野兽进食的凶狠弄痛,又从来未曾有过经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氧气的缺乏与口腔里的疼痛、扑面而来的灼热的侵略气息、成年男子壮硕密贴压制在自己身上的体重,都让姬苏迅速头晕眼花。 等姬霆亲了极久放开姬苏,姬苏忍不住大口呼吸着,眼泪都差点被挤出来。 楼下的曲钺听得一惊一惊的,下巴快要掉到了地上。这两日给他的刺激并不小,得了这样惊天的秘闻,对于姬苏这个太子,这个蒙州游侠在震惊之后更生起了拐绑之心。 他没有再听下去,跳下房梁后在房间踱步:太子对于武帝那种背德之情是不齿的,那么大的冲击之下,他还是个少年,只怕会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如果是这样便好办了,只要微微予他助力,尾随其后便好。 想到这,曲钺点点头,又开始思考这个驿馆的位置地形。 这个驿馆背靠河,面临小镇一条主道,小太子要想避人耳目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禽兽爹,从河道顺飘再途中转上岸,改头换面的跑是最佳路线。 只是小太子风寒严重,要是这一泡水,那不得把人给泡没了命?不行不行,他要是死了,自己怎么拿他找鄌王好好刮一层油脂?没了他,怎么憾动残暴的姬武的地位?可得要保证他的小命才行。 有了想法,曲钺便整了整衣袍,拍松散披风上的狐毛领子,还臭美的从几上质量不好、生出大面积铜锈的一面巴掌大铜镜里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正了正簪子,方施施然出了驿馆往外头逛街问船。 他得快点儿,听姬武说话,另外一个大副?可是正往这里赶来,要是小太子早点儿出走最好,要是不巧赶上这人来了后,那就只得自己动手助小太子一臂之力了。 曲钺的心声大概被神仙们听到,他走后不久,姬苏在挣脱不了的情况下忍着抽死姬霆的怒火,找回一线理智,冷漠着脸让姬霆解开自己xue道出去,让他且好生一人呆着想想。 姬霆看着强硬,可面对儿子却下意识的宠爱,心知初闻实情,儿子应该冲击不小,虽然急欲知道答案,但还是克忍着欲望应下声。 等及至门口了,姬苏道,要小二送水进来,强调要小二来,他这一时半会不想看到父亲在自己面前晃悠,也不想看到侍卫们心烦。 姬霆能怎么办?当然是照办,然后就被赶出了房。姬霆觉得,史官们又可以在皇家史册上记上一笔:武帝乃千年来头一个被太子赶出门的帝王…… 姬苏的心头很乱,又烦,又惊骇,他低头想着事,直到侍卫抬着热水、小二捧着按常孟人指示新买又拿热水煮了消过毒的大小巾子进来。 姬苏让自己不要再想刚才的事情,把注意力放到小二身上。 侍卫们放下水,摆好屏风,姬苏让人退下,指着小二:“汝到后头候着,等会唤汝伺候。” 门外姬霆竖着耳朵听到儿子这句话,想到有贱民竟要代替自己,面上微微笑着,手却捏在门上花格之上,咔拉拉便把掌中的那块木头捏得粉碎。 常孟人等人把守门口,同样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掀起惊涛巨浪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恐惧。 武帝手段极为残忍,从来不容他人知晓自己半分,这些年死于其手的宫人侍女不计其数,便连暗卫与禁卫都弄死过近十人。他们虽是太子近卫,亦是太子师傅,忠心耿耿,可听到这等惊天的秘事,陛下能容得了他等吗? 没人敢说话,都小心敛收了气息,绷紧了身躯与神经。 姬霆听着动静,散了手里的木屑粉尘,突然淡声打破紧张安静的窒息:“这些年,汝等瞧着太子成长,亲教武艺,太子重情,心中总是敬重汝几人,汝等之心朕瞧着倒也忠心,只是该听不见的,便不用听见,省得无心之失犯下大过。” 常、唐及另两人哪敢说半个不字,齐声以家族先人之名义立下血誓,姬霆方才想起来似的抬手让他们起身。 就在三人身后一身冷汗的站起来时,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大响,随后小二尖声高叫起来:“小公子,跳不得啊!” 姬霆胸口重重一跳,猛的生痛,他捂着胸撞开门便往里冲,侍卫们紧随其后,便只见穿着灰衣的小二衣裳沾了水,头发糊了些在脸上,正趴在大敞的窗边伸着手像是想捞住什么。 姬霆一脚踹开他探身往外看去,只见不远的江河里波澜横生,一角熟悉的衣物与人影在水中起伏着,正被奔流的河水冲向下流。 吾儿! 姬霆目眦欲裂,想也不想便飞身往河中扑去。 ********************************************** 昨天连烧两次锅,真是绝了,今天厨房还好大的焦臭味儿,唉,没弄成火灾算我命大,刷锅刷到手断。 谢谢大家的担心,以我为鉴,大家使用灶具一定也要注意安全。今天来说个小故事,缓解一下心情。 就来说说玉貔貅。 我曾经买过一个小玉貔貅,玉质并不算好,只是水头还足,看起来盈润可爱,拿绿色的绳编了,送给我姐,是个戒指款式。 我姐夫家的人都爱打麻将,带着我姐也慢慢玩上了。我姐这人没什么偏财运,但是那一年很奇怪,送了她貔貅后她回到家经常和我们说她赢了多少,我就开玩笑,说我送她的貔貅灵验了,帮她吸财呢。 我姐难得的没有反驳,反而和我们说起一件事。说她戴着这个小貔貅打了好几个月麻将了,前两周一开始也是赢,打到中途休息,姐夫的小jiejie凑上来说你戴的什么啊,给我看看。我发觉你戴着它后运气特别好。 小jiejie一边说,一边不容分说抓着我姐的手就去摸貔貅,摸了还想捋下来,被我姐拒绝了。 接着开场,我姐就开始倒运了,一直输,一直输,到最后小jiejie一个人成了在赢家,赢了一千来块钱。 我姐就留了心眼,再打牌很注意不让人碰那个貔貅戒指,手气平了一周多后又慢慢恢复赢钱的状态。 我听了很惊奇,也觉得这个运气怕是和貔貅有关系,世间万物有灵,也许,这么个玉质并不好的小东西开了灵光,所以灵验了。 然而我姐这个人,不是有大福气和偏财的人,她戴了一年多后,把戒指取下放在枕头下后便不见了,她家那些姐妹们每周来往,也不知是人为的窃走了呢,还是玉自己跑了,反正没了貔貅后,我姐的运气就又是那样了,不曾连赢大赢过,只得几十两百的开心一笑罢了。 我听了后动心,又去买了个貔貅戒指送自己,就没吸过偏财,由此也可知人和人,人和物,俱都讲个缘份。 笑,小故事,博君们一笑,祝君们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