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爱你
有小孩的家庭哪里都不是是适合独处的地方,萧盼盼 大清早就跟个活蹦乱跳的小羊到了萧克林和裴雾宁的卧室里。 卧室很大,在二楼的最东边,如果是有太阳的天气,一定是最早晒到太阳的。 萧盼盼趴着脑袋凑到两人的身边,摇晃着头,她头发随了萧克林带着一些天生的自然卷,像一只柔软可爱的小动物,裴雾宁醒来时萧克林还闭着眼睛。 他晚上睡不安稳,总是要找一个合适的姿势才能睡着,在怀萧盼盼的时候萧克林有经验,所以就等着裴雾宁找好角度才搂着他睡觉。 裴雾宁没惊动他,偏头一直盯着萧克林露出来的半张侧脸,从俊挺的鼻子一直滑到嘴唇,盯久了才觉得自己的行为着实有些痴汉。 萧盼盼这时突然出声叫了一声妈咪,裴雾宁偏头,随后她自己竖着手指在唇边禁音:“我轻轻的,妈咪你不要嫌我吵就又丢下盼盼带着弟弟出去玩。” 裴雾宁冲着盼盼招招手,伸手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脸:“你什么时候来的,妈咪没有嫌弃你?宝贝,谁告诉你妈咪把你丢下的?” 萧盼盼说她刚才才推门进来,指了指仍然保持着半搂着裴雾宁,把脸埋在枕头里睡觉的萧克林,语气里透着控诉。 “坏爹地说的,他说盼盼太吵了,妈咪才带弟弟出去玩的,不肯带我去。” “你爹地骗你的,谁告诉你妈咪肚子里的宝宝是弟弟。” “爹地说是弟弟的话就没那么烦人了,我还嫌爹地一点都不会扎小辫呢。” 裴雾宁:“…………” 裴雾宁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萧盼盼踢掉她的小白兔拖鞋挤进了两个人中间,还踢了萧克林几脚,小孩没什么劲,但还是吵醒了某位有些起床气的一家之主。 萧克林终于不堪其扰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父女如出一辙的有些凌乱的发型让裴雾宁觉得有些好笑。 萧克林捏了捏额头,想要把萧盼盼给拎下去,却被她躲在裴雾宁的怀中,笑得很开心,裴雾宁护着肚子说了声祖宗,小心点。 “萧盼盼,爪子放好一点,别碰妈咪肚子。” 萧克林说着手伸进被子里掏萧盼盼的脚,裴雾宁自觉远离战场,不久后就响起了“坏爹地泥奏凯”“呜呜呜妈咪”的强烈反抗声还夹杂着笑声,没过多久萧盼盼还是被萧克林打包送去阿姨那里去了。 裴雾宁刚漱完口,萧克林就进来撑着门框站了一会,就从身后贴了上来,手掌拢开裴雾宁头发,露出耳后白嫩的皮rou。 裴雾宁颈后那片皮肤被那样摩挲着,不由地仰头往后缩了缩,萧克林见此就毫无犹豫地吻了下去,尝到的是淡淡的橘子香味。 唇齿相依,裴雾宁率先配合地松开牙关,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逐渐收拢,任萧克林攻城略地似的劫掠他的呼吸和唾液。 直到裴雾宁喘息着说不行了,萧克林才松开他,手指轻轻地在他腰上跟弹琴似的点啊点,他指节充满力量且富有节奏,这是他开心时才会有的动作。 萧克林比裴雾宁高半个头,所以以前裴雾宁亲吻时总要微微踮脚,萧克林那个时候好像是被他亲得不耐烦,才给与反击。 他还记得他答应跟萧克林出国那一天。 他们贴在落地的玻璃窗边,隐蔽地躲在被花匠修剪得整齐的室内绿植旁,枝叶分叉处挂着五彩斑斓的小灯,将那一处地方晕亮了一些,那样装饰也是萧克林的主意,裴雾宁对那样的审美虽然不理解,但是也表示随他去了好了。 那时萧盼盼正满六个月,两个人当家长当得焦头烂额,恨不能报团躲起来。 萧克林问裴雾宁能不能跟他走,他问得很随意,甚至是一种很没报希望的语气,给自己留着很大的余地,就像被拒绝也不会太难堪。 “裴雾宁,出国吧。” 裴雾宁没想太久,就说好吧,事实上萧克林一开始真的很容易让人猜透。 那是萧克林第一次主动低下头亲吻裴雾宁,带着急切和兴奋,是一件很小的事,可是却让裴雾宁记到如今。 他第一次见萧克林,他脸的轮廓还带着青涩,王留把他带到裴雾宁面前,领带打得歪歪扭扭的,眼神里带着倔强,就像一只被压在泥里打过滚的小野狼,浑身都是戒备,可是挠人却一点都不疼,裴雾宁当时就觉得那张脸真的很赏心悦目,瞪人的时候带着狠。 有时候人的性欲就是那么容易被挑逗起来的,一双指节分明,焦躁不安的手,或者是藏在西装裤下的长腿,颈后的痣,性感得就让他有那方面色情的想法。 萧克林盯着他无波无澜地叫了声小妈,裴雾宁眉头一挑,觉得这人真是太有意思,如果把这样一头小狼栓在手心,那多有成就感。 可是,后来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一不小心就进了狼口,简直是赔身又赔心。 果然就像裴雾宁猜想的那样,萧克林一边跟人打着视频会议,一边说会在这长时间留一阵,彼时裴雾宁靠着正中央的懒人榻上看书。 闻言掀开身上的灰色毛毯,从另一头绕过茶几和矮柜来到萧克林身后,不管视频屏幕里的那一张张诧异的脸,有些一脸果然如此,有些则无比震惊。 裴雾宁脑袋搭在他的肩上,摘掉他一个耳机附耳说道:“是不是我气消得太快了。” 萧克林伸手握住肩上裴雾宁的手,拢在手心里,镇定自若地说:“差不多了,结束吧。” 说完就扣下电脑,回身把裴雾宁圈在怀里:“还快?我儿子都快出生了。” 裴雾宁骂他神经:“你原来这么喜欢儿子?” 萧克林于是拉开抽屉,找到被萧盼盼画得不成样子的文件夹层,有些沧桑地道:“我不想再有一个我治不了的祖宗。” 裴雾宁看着那幼稚的小猫涂鸦,幸灾乐祸地笑道:“你每次都是雷声大,要星星恨不得给月亮,她当然不怕你。” 裴雾宁突然眼尖地看着柜子里有张很眼熟的纸,伸手拿起来:“你怎么发现的?” 萧克林侧对着他,低着头接了过来,仿佛在检查这张纸的完好无损,他修长的五指将那张纸铺平在桌面:“是萧盼盼吵着要听小熊故事的时候,拿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的。” 那时候宋昀已经把裴雾宁怀孕的事告诉他了,他找人快找得焦头烂额了,每晚还要抽空安抚萧盼盼,突然就在故事里发现了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 他心想,原来裴雾宁早已经想要告诉他了,他看着那幅画一夜没睡,脑中不断重复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混账。 “嗯,”裴雾宁坐在他身上,用手指碰玩着他的鼻尖,又抬头看了萧克林一眼,有些埋怨地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可总是没有好时机,你说不原谅的时候气我,你跟萧家人联合起来对付我的时候气我,还有你那个秘书……快气死我了。” 萧克林脸上有些挂不住:“我原本没想留那种乱七八糟的人在身边,留着她是准备钓萧克曲的。” 裴雾宁于是点点头,出于对自己男人的怜爱委婉地表示虽然他玩不过萧克曲,但也勇气可佳。 裴雾宁:“你知道那晚要不是我救你及时,你就差点失身了。” “我对其他人硬不起来,人早就打发走了,”萧克林闻言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了裴雾宁几眼。 “你最开始也是对我这么说的,可是现在我给你生第二个了。” 萧克林把人往前抬了抬,说了他说过很多次的一个词:“别惹火。” 裴雾宁单手环住萧克林,微微起抬脸,看了他几秒,把他手放进自己的领口里,低声说:“三个月后就可以了,你有分寸点就干不坏。” 萧克林把放在裴雾宁腰上的手轻轻向下扣,裴雾宁便低下头,闭上了眼睛,五指插进了腿缝处,指腹摩挲着大腿处的软rou,沿着越来越禁忌的角度往下,把裴雾宁下体珍重地包在了手心里。 裴雾宁的眼睛变得湿润晶莹,嘴里发出时快,时而慢的呻吟声,忽然之间,萧克林的另外一只手探进裴雾宁的毛衣,顺着毛衣下摆就摸向他的后背,搭上了他内衣的扣子然后解开,顺着起伏的妊娠弧度,从上向下摸。 小腹被轻柔地触碰,萧克林的手并不细腻,而且是充满温热,他感受着正在被孕育的新生命。 裴雾宁在他的挑弄之下夹紧了双腿,xiaoxue很快xiele一次,他不是没自己弄过,但在萧克林面前高潮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裴雾宁,”萧克林又叫他的名字,裴雾宁“嗯”了一声,有些害羞地望着他的眼睛。 萧克林突然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戒指猝不及防地串进了裴雾化的手指里说:“我们结婚吧,好吗?” 问题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裴雾宁看了看戒指,用嘴唇碰了碰萧克林的唇角,牙齿轻触,然后说:“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 萧克林认真地说,他几乎把提前准备的话都都忘光了,却还是记得最重要的一句。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会永远陪你你。” 十八岁时裴雾宁以为许下永远就真的不会说再见,二十岁的裴雾宁一边笑脸相迎仇人一边在心里偷偷计算着复仇概率,三十岁的裴雾宁看着浴室镜子里早已经脱去稚气,满眼都是算计的自己,自觉埋起去说认真的勇气。 他不知道,出了房间,站在二楼走廊,他就看见刚被领进来的萧克林抬头看他。 三十四岁的裴雾宁最后挑了一句朴素的话回答萧克林:“我也永远爱你。” 原来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人执迷不悟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