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很惨
“就这几天了。” “具体哪天?”裴雾宁追问。 话里大有刨根问底的尖锐,但萧克林似乎没有察觉,只是安抚般地摸着裴雾宁的后背,随后给了个确切的日期:“下周一早点来公司吧。” 萧克林边这么回答着,边扣上笔记本电脑,手边还有一杯裴雾宁端上来的苹果柠檬汁,他偏爱这类果蔬汁饮品。 萧克林曾经喝过一个月的胡萝卜菠菜汁,苦不堪言,裴雾宁从养生小文章走不出来,唯一那点研究心得全都肥水不流外人田地流到了萧克林这里。 萧克林伸手刚要漫不经心地碰倒杯子,裴雾宁就端起来喂到了萧克林嘴边,“不许含在嘴里到盥洗室里吐掉。” 萧克林心想两样都挺正常,应该搞不出比他喝过还要难喝的新花样口味。 他给自己做了五秒心里建设,然后一口闷了。 萧克林打开水龙头,冲掉裴雾宁手背上的果蔬汁,又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裴雾宁长了一张清冷绝决脸,他的眼尾细长,微微上翘的一双薄情眼,端的是神仙长相,嘴唇稍微一用力就会变得红艳丰润,声音故意压低的时候,就有一种天生的勾人在。 萧克林两年前还在国外念商时,他的房东第一眼看到裴雾宁,就直呼了三遍美人。 萧克林也这么以为,美人被端着不就好了吗?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裴雾宁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炸厨房。 萧克林关了水,将毛巾将他的手擦干,抓住了转身往门外走的裴雾宁,“我错了,下次你就算端给我毒药我也会面不改色地喝下去的。” “你最好这样。” 裴雾宁并不想接受他的道歉,表情有些嗔怒,“我做了半个小时的。” 萧克林摸了摸他的头发,“头发长长了,别剪了。” 裴雾宁没好气道:“你女儿一直叫我妈咪,我偏要让她改过来。” 萧克林看着裴雾宁,耸耸肩:“改不过来了,谁让你在她认人的时候臭美不去剪。” “婚礼喜欢什么样的?”萧克林垂眼看着裴雾宁,话题不知道怎么又绕到这里来了,“我到时候会邀请一些亲戚朋友萧家的人,排除掉萧由鄢,她这些年过得很不愉快,如果你不解气,我可以让她比现在还惨,满意吗?” 萧克林说话的时候,裴雾宁的目光一开始落在他的唇角上,等他说完,他才抬起脸,挑起眼皮和他对视。萧克林不像萧由连,他身上没有心慈手软几个字,亲姑姑也能下得手,虽然是为他出气。 裴雾宁盯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的眉眼实在长得好,眉峰周正,是一副可深情可薄情的长相。 萧克林的耐心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等了四年,都没有等到裴雾宁一个回复,此时也不必急于这一刻:“我听见女儿在叫你了。” 裴雾宁朝着门外看了一眼,似乎在仔细辨认有没有这回事,真的听见了那一声妈咪。 “为什么她不黏你。”裴雾宁有些不理解地道。 萧克林微微扯了扯嘴角,眼中带着能够腻死人的深情:“如果她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话。” “裴雾宁,这份眷念从她出生就有了。” “所以我得拿出mama的职业道德。” 裴雾宁又补充道:“谁给我开工资。” 裴雾宁的脾气其实并不太好,但在盼盼面前总是收敛得很,这要得益于萧克林给出丰厚奖励,可是他总是在萧克林面前表现得他付出的代价太大,讨要回报的对象自然就是萧克林。 萧克林近距离地居高临下地额头对着裴雾宁的额头,盯着他的眼睛,手掌抚上了他的后颈,面对裴雾宁话里话外就像他是位像是雇来的妈咪,萧克林理智好像特别容易消失,他手掌微微用力:“你别激怒我,如果觉得那几十个毫无保留的点还不够的话,我把心都掏给你了,别在我面前一副贞洁烈女一样。” 裴雾宁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力道。 看着萧克林变得冰冷的眼神,裴雾宁心中的不适感猛增,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不过过了几秒,盼盼就歪着个脑袋出现了门口,脸上堆着甜甜的笑:“爹地你在和妈咪亲亲吗?” 她脸色红润,头发有些天然微卷,被扎成了一个马尾,看着萧克林和裴雾宁,一副纯真而娇贵的模样,她穿着她最爱的粉色蝴蝶睡衣。 让萧克林几乎是瞬间在裴雾宁唇边落下一个吻,裴雾宁微微蹙眉,萧克林的手顺势搂在身边人的腰上,脸上迅速挂起一个笑:“宝贝怎么一个人上来了。” 盼盼走了过来,她搂住裴雾宁是要抱抱的动作:“老师说我可以上来找妈咪的,我今天画了画,画得很漂亮。” 裴雾宁抱起女儿,挣开萧克林的手,温声道:“下次让阿姨和你一起,如果摔了会很疼的,呆会给妈咪看看。” “我知道了,爹地也要一起看。” 萧克林看着自己被挣开的手,怔了怔捏了捏拳头然后放下了,萧克林摸了摸她的小辫,温和地问:“我们小公主这么多才多艺。” 这个家庭老师敲了敲门:“萧先生,我一转眼的功夫盼盼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去花园了。” 萧克林从裴雾宁手里接过人,点了点她的鼻子,脸上流露出少许情真意切的责怪,低声告诉盼盼:“下次不要一个人随便乱跑,要告诉老师。” “我知道了。” 萧克林把盼盼交给老师,裴雾宁也想下楼,被他后退一步搂在怀里,裴雾宁转身嘲讽地看着他:“你变脸的本事越来越出神入化了,你刚才冲着我那个态度有本事也当着你女儿的面也这样。” 萧克林皱了皱眉,又停顿少时,尽可能平和地道:“委屈上了?” 他接着又道:“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我什么都听你的,可你连喜欢我都装不出来。” 他盯着裴雾宁,却见他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萧克林凑近他少许,将他抵在白色的墙纸上,轻声道:“四年,裴雾宁我把能给的都给了你,你呢?” 如果有一天你要的我给不起的,我会输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