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倾欢录在线阅读 - 第二章 住进犬舍

第二章 住进犬舍

    从那个阴暗的屋子出去,刺目的阳光一下子洒在清和赤裸的身上。他突然羞耻和害怕起来,半个身子停在阴影里不肯动。

    小五回头看了眼,也不说话,只是把和那赵师傅一样挂在腰间的细鞭取下,走过去,劈头盖脸抽打他。清和抬起胳膊挡住脸,口里呜咽起来。

    他没受过鞭打,即使是细鞭,也觉得难以承受。小五毫不留情,直抽了二三十鞭才停下来。清和的胳膊,肩膀,后背布满或青或红的鞭痕。

    抽打停止后,小五继续牵扯那根链子。清和终于呜咽着跟着爬动起来。他掩耳盗铃地低垂着头,当做没人能看到他如此耻辱低贱的样子。小五看了看,没说什么。赵师傅说了,明天再纠他的姿势,他今日也就先不管了。

    清和没有抬头看周围,只盯着自己手脚爬动的地面。那是一条青砖铺的路。青砖边缘的棱角都被磨圆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有些砖缝里还有小草偷偷探着头。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脚下的路。

    还没有爬多久,他就觉得腰腿都累得酸胀难受了。rutou和yinjing穿了环的位置火辣辣地疼,像是有小刀被埋在了里头,一刻不停地戳刺切割。口里咽不下去的口涎像条银丝垂掉到地上。

    周围的动静开始多了起来。他隐约听到锁链和铃铛的声音,视线里出现一双从他身后走过来的脚。一根链子往后延伸,很快链子那头过来了一个跟他一样四肢着地爬行的人。他终于好奇地瞟了一眼。

    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一样地戴着口环,项圈,rutou上也穿着环,两边环上还各挂着一个小小的铃铛,爬行的时候铃铛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音。

    牵着这个少年的人和小五并排走着,说:“这只xue有些眼生。”

    小五说:“客人送进来教的,教好了再送回去。”

    “今天刚来?”

    “是啊,还什么都没训呢。”

    “难怪爬得这么难看。”

    “可不是。”小五说。

    清和心里难受极了,被迫像牲畜一样爬行,还被人批评爬得难看。他下意识又看了一眼他旁边那个少年。只见他爬的时候头,背,臀是一条直线,眼睛直视前方,没有抬高,也不像他那样低头看着底下。他不知不觉就开始模仿他的姿势。

    小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头看到了,“嗤”的一声笑起来,说:“还挺聪明,被嫌弃了会自己模仿着学。”

    清和的脸一下子难堪地红了起来。小五拿鞭子点了点他的额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肯学,才有机会回去伺候你主子。”

    清和想想也是。好歹主子没有不要他。如果学不好,主子一个不高兴,把他丢在这不要了,难道他要做个男妓,天天被不同的人cao吗?

    和他并排着爬行的那个人微微侧头瞟了他一眼。清和从那眼神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没多久,他跟着小五爬到一排砖木结构的屋舍前。说是屋舍,也不准确。眼前是许多砖木所砌的隔间,高度只到成年男人腰腹的位置。里面几乎都有人,或趴或躺,全都赤身裸体,不着片缕。清和又开始紧张起来。

    和他并排的那个妓被牵到一个隔间前,牵他的人把隔间前的铁栏门打开,他就顺从地爬了进去。牵引的人也跟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把铁栏门重新锁上。

    清和一直扭着头看,直到脖子上的项圈被拉紧。他回过头,发现自己也爬到了一个隔间前面。

    离近了看,才发现铁栏门下方有一个长方形洞口,高一尺,宽两尺左右。他不知道那个洞口是留来干嘛的。

    小五把铁栏门打开,牵着他进去。里边比他想象的要宽大一些,也是青砖地面。两侧墙边有两块铺了干稻草的木板。其中一块木板上侧躺着一个赤裸的少年,项圈上的链子锁在嵌在墙上的一个半圆铁环上,身上的东西和他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人屁股里插着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

    小五把他牵到另一块木板旁,把他项圈上的链条也锁在墙上的铁环上,说:“在外面不能没有规矩,回到这里可以随意一些。不过不能自己排泄。每天早晚会有侍奴带去排泄清洗,要接客的xue也会先提前清洗,其他时间如果有忍不住或者有别的事,就去拉门上那根绳,会有人来。”

    清和看过去,才发现铁栏门里侧垂着一根拇指粗的麻绳,那根麻绳连着挂在铁栏门外的一个拳头大小的铃铛。

    小五又说:“跟你一起住的就是玉宁,你照着学。”

    说罢,他就走出去了。铁栏门重新被关好上锁。

    清和打量了一下那个玉宁,他背对着清和,一动不动。他很想问问玉宁关于这里的事情,也想问问他讨自己主子喜欢的点在哪里。但嘴里的铜环严苛地撑着他的口腔,除了口水能流出来,他说不出正常的语言。

    他爬到铁栏门边往外看,看到这一大片地方三面都是这样的隔间。中间空地铺的不是青砖,而是石板。一排五六个大水缸间隔一定距离摆放着。旁边还有一些低矮的石台。清和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又这么多水缸,但他突然看到有人牵着一个赤裸爬行的男妓爬到石板地上,把他的链子锁在地上的环扣上,开始给他灌洗后xue。

    清和从开始服侍主子起就习惯了灌肠,但做这个从来都是私密的,最多有一两个侍奴帮一下。而这里却是大庭广众之下,像清洗一个物件一般清洗一个人的后庭。

    他心里还在发颤,有人走到隔间前面,在铁栏门外放下两个盆子。一个装了水,一个装了些稀糊样的东西。那人看到清和爬在门边疑惑地看着自己,问:“新来的?”

    清和点点头。

    那人指了指两个盆子,说:“这是晚饭,赶紧吃。吃完了带你去洗。”

    清和震惊地看着他。

    那人有些不耐烦,把手从铁栏门下的洞口伸进去,抓住他的链条,把他脑袋拽低。他受惊地“呜”了一声。那人用了点力,扯着链条把他的脑袋从洞里拽出来。他抬不起头,只好把腰压低,屁股不得不因为这样的姿势撅了起来。

    脑袋从洞口伸出来之后,正好在两个食盆上方。那人把他口环的带子解开,随意地挂在铁栏门上,冷漠地说:“吃。过半个时辰就来收走,不吃就只能饿着了。”

    清和抗拒地挣扎着想把头缩回去,肩膀却突然碰到了另一个人光滑细腻的皮肤。他还没侧过头去看,已经有一个脑袋也从洞口里伸出来,就贴着他。是玉宁。

    送食盆来的人伸手把玉宁的口环也解开了,挂在铁栏门另一边。玉宁就低下头开始舔食盆里的东西。

    两个脑袋都伸出来,洞口就显得拥挤了。清和难以置信地微侧着头,看玉宁自然而然地用舌头卷舔起那些稀糊,在口里略略咀嚼就吞下去。还偶尔推挤着清和,去舔靠近清和那边的水。

    送食盆的人摸了摸玉宁的头,说:“玉宁最乖。”

    清和心里像被重重砸了一锤子。

    主子喜欢的是玉宁这样的。

    他终于也低下头,和玉宁一起舔食起同一个盆里的稀糊。那人看他也开始吃了,就不再理会他们。清和听到“骨碌碌”的声音,勉强抬起一点脖子看了一眼。只见那个来放食盆的人推着一辆木板车,走到下一个隔间门口,从木板车里拿出两个食盆放下,又从车里拿木瓢舀了几瓢稀糊到一个盆里,另一个盆里则倒入清水。很快,两个脑袋从洞口伸出来,那个人同样给他们解开口环挂好。那两个脑袋立刻挤作一堆一下一下地开始吃起来。

    稀糊没什么味道。清和能吃出来里边大概是有白米,有一些rou沫,蔬菜沫,放了一点盐,没有放油。虽然不好吃,吃的姿势也让清和反感,但他被折腾了大半天,又累又饿,居然也吃了不少。戴了许久口环,流了很多口水,喉咙又干又涩,于是他也喝了不少水。

    他和玉宁先后吃饱了,把脑袋缩回去。玉宁百无聊赖地趴在木板上,眼睛看着木板上的稻草,不知道在想什么。

    口环还没戴上,嘴巴还是自由的,清和试着和他打招呼:“你是玉宁?”

    玉宁歪过头看了他一眼。

    “我叫清和。”

    玉宁把头又歪了回去。

    清和有些不知所措,他想站起来,发现隔间的高度不足以站立,于是在地上挪了一下,坐到玉宁身旁的地上低声问他:“这里每天都是这样吗?”

    玉宁瞥他一样,好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是……在地上爬,这样吃东西什么的。”

    玉宁眨了眨眼,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清和想起赵师傅说,玉宁是家生的,从小就教好了规矩。他心里浮起凉意。心想,难道这玉宁从小就是这样过的,所以已经习以为常?

    想到规矩,他又想起小五跟他说过,不允许说话。他有些害怕,但实在忍不住,又问玉宁:“要是不遵守规矩会怎么样?”

    “看是怎么个不遵守规矩。”一个声音从隔间外传来,吓了清和一大跳。那个送食盆的人站在铁栏门外,笑嘻嘻地对清和说:“口舌不规矩,就拔舌,去牙。就比如你这样擅自说话的。”

    清和慌忙跪趴下来,对着那个人磕头,却不敢开口求饶。

    那个人哼笑一声,说:“我不是管你规矩的人,你又是新来的,我今天不告状。前阵子人舍那边有只xue擅自去求客人赎买他,求的还只是个白玉简的小客,结果被割了舌丢到犬舍来了。你想安稳,可要好好记住调教师傅们交代的规矩,别自讨苦吃。”

    清和又磕了几个头,才敢停下,脑门上磕红了一块,他也没感觉出来,心里只有无尽的恐惧。

    外面那人收拾了食盆就推着木板车走了。清和坐到他的木板铺上,被抽打过还留着鞭痕和痛感的后背靠着墙,晾着红肿疼痛的的rutou和guitou。虽然一直反复劝说自己随遇而安,好好听话,争取再回到主子身边伺候,但心底还是无法抑制地涌上一片悲凉。

    过了一阵子,又有人过来把门打开,把他和玉宁的链子都解下来牵在手里。他自觉地学着玉宁的样子在牵引下爬了出去。

    清和看到他们这一排几乎每个隔间都牵出来两个和他们一样的人。大约有二十来人,都被锁在水缸附近地上的铁环上。然后有几个人一个一个用水囊给他们后xue灌水清洗。又有人掰开他们的嘴,用软毛刷子刷洗口腔。最后冲洗了身体,再用大块的厚棉布擦干,牵回隔间里,重新戴上口环。

    清和是被单独清洗的,因为他今天刚穿了环。

    负责清洗他的人让他先排尿。鬼头位置痛得像要炸开,他怎么敢让尿液去刺激伤口。

    “若是不排,我就只好给你放根管子了,到时候你时时刻刻地漏尿,你睡的那地方臭了可别埋怨。”那人不耐烦地说。

    清和低头看了眼倍受折磨的yinjing,想象这尿孔里再塞进去一根管子的情形,不由不寒而栗。他咬紧牙关,逼着自己放松肌rou,把尿液挤出来。

    尿液不可避免地从伤处流过,宛如在那里又割下去几刀。清和惨叫起来,尿液也跟着停了。

    实在是太痛了,简直像是重新又穿了一次孔。

    负责他的人漠然问:“行不行?要不要插管?”

    “不……”刚说了一个字,他想起不允许说话,也不知道被人询问的时候能不能说话作答,但还是立即闭上了嘴,拼命摇头。

    “那你快点。”

    清和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咬紧牙关,又试了几次,才勉强把尿排完。身上出了一层汗,疼得全身都在哆嗦。

    那人牵着他爬上一个膝盖高度的矮石台,让他跪趴在那里给他灌肠和刷洗口腔。小心地避免他的伤口沾到脏水。他没有像别人那样直接舀水给他冲洗身体,而是用一块棉布沾了水给他擦拭。刚尿过的yinjing也用清水小心冲洗了。擦干身体后,这人又拿了药膏,给他擦在rutou和guitou穿了环的地方。

    回到隔间里,他也被重新戴上口环。而早已回来的玉宁还把狗尾巴也戴了回去。

    铁栏门再次锁上。清和爬到门边,看到侍奴们牵出了另一排隔间的人开始清洗。

    全部都清洗完之后,已经是黄昏了。不时有小厮过来喊:“犬舍玉茗见客。”或者“犬舍柔心见客。”诸如此类。然后就会有犬舍的侍奴把被点到的人从隔间里牵出来,交给喊堂的小厮。

    不久玉宁也被牵走了。清和趴在铁栏门边,呆呆地看着外面一个个被牵着在地上爬行的赤裸躯体,脑海里翻腾着过去在主子府里活蹦乱跳的日子。

    是的,活蹦乱跳。

    那时候虽然是个极其卑贱低下的娈童,规矩也多,但打也好,罚也好,他还是个人。将来呢?将来不管能不能回去,都不会再是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