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人
裴谨天生一副初秋月下玉兰花开的清雅,是王族中顶尖的好皮相。 凤眸多情,姿容如玉。 他被江阙月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倒在榻上,眉眼含笑,说不尽的温婉矜贵。 “我没力气了。” 裴谨今年将将十九岁,身形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像一段抽条的柳枝,单薄又瘦长。 他撑起身子,对江阙月说:“你自己脱好不好?” 刚说完,又低头咳了起来。 裴谨穿着一身素白的亵衣,袖口上血迹斑斑,衬着他因为低烧而泛着一点红的脸庞,像一簇从峭壁中长出的雪莲花,脆弱得令人心疼。 “好。” 还能怎么办呢? 江阙月疑心裴谨生来就是克他的。 他爱极了这人濒临破碎的美感,也得承担起照顾这朵玻璃花的责任。 江阙月十岁从军,在外面横刀立马,杀敌无数,被人冠以修罗将军之名,哪个不长眼的敢教他做事? ——有的,比如说裴谨。 他生得俊美,肩宽腿长,眉飞入鬓,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乖戾表情。 营外还挂着五具风干的尸体。 或者说剔去了血rou的骷髅,在夜风中吱嘎作响,两个眼眶黑漆漆的,眼珠被人用刀活生生挖了出来。 尸体也残破不堪,有的没了胳膊,有的没了腿。 还有的只剩下半截骨架,剩下另一半不翼而飞,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几个是邺王的亲兵。 因为违反军纪,被江阙月下令活剐之后,枭首示众。 已在门口挂了半个月左右,冷白骨骸,阴风阵阵,令人望之生寒。 和帐外的血腥不同,帐内却一派祥和。 江阙月平生最担心两件事,邺王抽风和裴谨咽气。 邺王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个奄奄一息,随时可能归天的小祖宗。 每天八碗药汤灌下去,五十精兵环侍,即便如此,江阙月还是不放心,恨不能把自己的命分一半给他。 千秋霸业算个屁,只要这货能活着。 裴谨斜靠在床头上,乌发散乱,极轻的咳嗽了两声。 他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态的嫣红,看着江阙月眉头紧锁,动作粗鲁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他卸了薄甲,长发未束,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长袍。 一把将衣襟扯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而后开始解亵裤的带子。 裴谨知道江阙月不高兴,主动抱住了他的腰,乖巧地蹭了蹭。 江阙月常年马上作战,那把腰瘦窄柔韧,没有一丝赘rou。 臀部也饱满挺翘,富有弹性,绝不是那种又软又松散的白面馒头。 江阙月大半年没和他做过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了个干净,裹了裴谨就往被褥里倒。 “我替你杀了邺王。” 青年喘息着,把手伸进裴谨的衣服里,胡乱摸了两把:“今晚你可得好好伺候我。” 裴谨被他摸疼了,推了推他:“……轻点,你手上的茧子……” 江阙月笑道:“还不是为你打江山磨出来的,你倒先抱怨起来了。” 说罢,又缠着裴谨讨吻。 裴谨刚喝过药,嘴里还有一点苦涩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的白梅香,更显清绝冷艳。 “王族都像你这样么?” 一吻结束,裴谨的呼吸急促起来,躺在他怀里轻喘着。 纤长浓密的眉睫轻轻阖动,像蝴蝶一样撩拨着他胸前的皮肤,江阙月喉头一干:“整天勾引人。” 闻言,裴谨猛地抬头,一把掐在他胸肌上:“你见过边吐血边勾引的吗?” 裴谨到底是黎东未来的皇帝,骨子里清高得很。 他最恨江阙月说他勾引人。 当年落在邺王手里,裴谨早就做好了有来无回的觉悟,连悼词都写好了。 哪曾想一朝被江阙月看上,连哄带拖的拽上了床。 刚到元州,裴谨人生地不熟,被江阙月摁在王府的水榭里骑得哭哭啼啼,腰酸背疼,只觉得头顶上的天空都是黑的。 那时他哭得特别伤心,问江阙月:“你什么时候才杀我啊?” 江阙月跨坐在他腰上,一头长发湿漉漉的黏在背上,被cao得两腿发软:“杀……你作甚……好好cao本侯,cao得好了……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裴谨一听,当场气昏过去。 这孽缘一结就是十年,十年间,两人没羞没臊的滚了起码上百回。 江阙月早就被他cao透了。 依然是那个声名狼藉的暴虐将军,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他肚皮有啥动静。 裴谨严重怀疑他是来骗炮的。 他下了狠手,用力掐住江阙月的rutou。 换来那人一声舒服的喟叹,江阙月搂住他,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他腰间。 “再用力点。” 江阙月喘息不已:“你摸得我很舒服。” “………” 裴谨委委屈屈的问:“我在掐你,你不痛吗?” 江阙月一愣,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只手,斟词酌句:“……谨儿待我一向温柔,从来没伤过我。” 裴谨冷冷地说:“不会说话,就别勉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