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赛马大会夺冠表白、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R
每次看到商青鸾打扮,梳头绾发髻,描眉画目,在把口红纸吐出的小模样,他的心就像有千百只猫爪子在瘙痒,下腹的孽根更是忍也忍不住的直立。 “你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村里那些老哥儿没事闲出屁,就知道家长里短,何必上心呢?”林良侯边吃油饼边笑话商美人。 商美人翻了个大白眼,气愤:“我就算了,连你也被传成什么样了你自己知道吗?说你阳痿,还说你被我吸干了!好啊,我成了狐狸精了,你还笑?!” 林良侯看老婆都气哆嗦了,擦擦手,立马把商青鸾揽入怀里:“哎呀,快别为这点事气坏身体,咱们住的远,天高皇帝远,以后眼不见心不烦,他们都是酸你呢,你考中童士魁首,他们能不酸吗?咱们家也越来越好,以前我穷的住草棚,被兄弟欺辱,被村里人排挤白眼,结果你来了,日子才渐渐好起来的,你才是旺夫旺家的好夫郎。” 商青鸾低垂眼睫,雪玉小脸渐红,又抬起嗔怪瞥男人一眼,嘟哝:“切,花言巧语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安心的窝在男人胸口,感觉到无比的安全温暖。其实他知道,林良侯吃苦耐劳,没有嫌弃自己,反而各种帮扶自己,他跟了林良侯才是真正的旺了自己,林良侯是难得的良配,他何其有幸。 虽然,没有婚礼这点很遗憾,那他也心甘情愿的、踏踏实实的跟着林良侯过夫夫小日子,愿意给林良侯生孩子…… “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证明你不是‘浪货’更不是什么狐狸精,我也没被吸干,要说事实胜于雄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良侯很笃定的拍拍老婆的后背。 商青鸾看他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叹气:“要怎么证明?算了,本来这事也不怪你,闲言碎语从来就没有停过。” “这不用你管,吃饭,你去把青河给我叫进来。” 很快到了赛马大会前几日,阳光明媚的天气。 久久憋闷在家里的林良侯也在老村医的治疗下基本痊愈,虽然还是被商青鸾勒令不许出门,他还是偷偷出门去了赛马大会的存马大厩。 青河搀扶着林良侯,让林良侯看马:“爷,您看看,这匹马可行?纯黑宝马,我特意去北狄国口岸的马市场托人捎回来的大宛马混血种,训练了一段时间,脾气温顺。” 其实他也觉得主子太执拗,身体受了那么重的损伤,不应该做这种剧烈的活动,可是,他又不能拒绝男主子,尤其是他早已眼明心亮的发现,即便是嫡君那样精明强势的人,也很尊重顺服男主子,他自然随着嫡君而变。 “行,我跑两圈热热身。”林良侯亲自喂给那小黑马几只胡萝卜,果然,大大的马眼忽闪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吃了五根胡萝卜以后,打着响鼻用头蹭林良侯。 林良侯特别高兴立即变心多情的对青河吐槽:“追电真是比不上这匹小黑!” 青河憨厚刚正的表情:“术业有专攻,爷,咱们家那匹矮脚马本来就不是载人的,而是拉货的,这匹才是载人的,爷,您小心点,慢点……” 林良侯纵身跨马,用马鞭轻轻打一下马臀部,小黑就踢着蹄子,欢快的跑起来。 跑了几圈,速度均匀,颠簸的一点都不严重,甚至很富有节奏。渐渐加快速度,也毫无障碍。 “真是匹好马,这几日我每天都来喂它,骑两圈,家里你可不许给我说出去。” “是,爷您放心。”青河其实对林良侯是很佩服敬佩的,毕竟能打老虎的主子,神勇非同一般,世间再难出第二个。 商青鸾也在忙着准备春闱科举考试和布庄的生意和花媚蓉交给他的产业,每天忙碌的不可开交,偶尔还要应付来打秋风的糊涂生身庶姆姆,加上林良侯身体恢复的不错,因而也没有特别严格的限制林良侯。 男人嘛,他怕作为夫郎管制太多,会让爷们厌烦。 林良侯却惦念着,一定要在中秋佳节前夕的赛马大会上给商青鸾一个惊喜。 林家镇。 官家跑马场正式开始盛大的秋季赛马大会。 满目的阳光灿暖、金秋璀璨、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树林的芳香。 林良侯高兴的和青河一同前来,只见观众席上人山人海,最前面的几排是“雅座”,坐了好些官宦内眷和富贵人士,马场周围围着的站着的人群不仅仅有本国的村民更有北罗刹国,北戎国,北狄国的商户赛马汉子,那北罗刹国的汉子活脱脱比林家镇周围的本地来参赛的小伙子们高壮一圈儿,金发碧眼的,戴花带耳环的就是小哥儿,让林良侯开了眼界。 县里司马局的裘茂英大人站在高位,扬声郎朗:“欢迎诸位英才雄杰参加我县镇秋季赛马大会,由本官来宣布,本季赛马大会的彩头由薛记宝铺贡送——九尾青玉钗头凤一对,此次赛马大会得第三名探花者可得。” 两个束腰窄袖穿着红色劲装的俏丽小哥儿端着托盘上前,之间上面摆放着一对儿由几百片翠玉薄片雕刻、名贵花丝镶嵌成的九尾凤凰展翅发钗。翠玉玉片碧色如水波流转,在阳光下美不胜收,那花丝更都是纯金的,流苏也是细密的绿翡滴珠,价值高昂,看上去就不是市面流通货色,反而更像古董。 “薛员外真是好大的手笔啊,这对簪子看着像京城里贵族老爷们家嫡君的款式。” “可不是嘛,对咱们县镇的赛马事业真是贡献巨大,人家在京城也有人儿。” “这对钗头凤少说也值三五百两金子!那玉像是蓝田明玉!” “真是太美了,今儿不虚此行啊,另一样彩头呢?裘大人,也快让我们开开眼界。”贵宾席的亲朋贵客们都嚷嚷着催促司马局的裘大人。 裘茂英捋着花白的胡须,拍拍手:“第二样彩头由本官供送——花色大宛宝马一匹,大会第二名榜眼郎可得。” “哎呀呀,真是了不得,这三花大宛宝马已经世所罕见,看看裘大人的这匹马,乃是五中花色,这马一匹不下千金!比刚刚那钗头凤还值钱!” “最后一样彩头,乃是咱们官家宫中所赐的——赛马金刀勇士金牌!以此金牌为荣誉和限额,可去全国各地拱卫禁军团参军任职,也可留在县衙司马局做教官小都吏。另额外赏银五十两。” 裘茂英话音一落,众人哗然。 其实那金牌只是铜制鎏金,但这个不重要,它可是青云直上的敲门砖。所谓的参军可不是一般的大头兵,而是是实实在在的小校尉,直接就从小官儿当起,将来被哪个千金小哥儿看上或者有权有势的岳父看上,那就少奋斗几十年,赶上机遇立了大功,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天翻地覆,不再是土穷小子,正所谓——士农工商,再多的金银也比不上社会地位高来的稳固,那金牌就是一辈子的荣誉。 “其余参赛者,凡入围前二十名者,都有五两银子赏赐,本官宣布,今年秋季赛马大会正式开始————” 青河牵着纯黑骏马,马背坐着一脸悠闲含笑的林良侯,根本不像其他参赛者那样紧张和跃跃欲试,林良侯反而像来秋游玩耍的。 “爷,咱们不去通知嫡君吗?小的担心嫡君知道了生气。” “没事,入围还得比几场呢,一会儿我开始比赛你去找他就成。” 赛马大会开始,只见场地是二十条用拴着彩旗的绳子拉出开辟的,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耍阴招,一年年换代更新,裁判们负责拉绳紧紧盯着参赛者。 每局二十个人,初赛第一轮就要每场淘汰十个人。 “小黑,全靠你了!”林良侯喂给小黑一根胡萝卜,小黑打响鼻,蹄子蹬了蹬草地。 “听我口令,预备——开始!” “咴儿————咴儿——”几十匹马儿嘶鸣踢踏飞燕冲出红线狂奔。 商青鸾本来在布庄和林清芷对账,见青河跑进来说林良侯没出去乱逛反而去了赛马大会,立即白了脸:“你说什么?!” “嫂哥儿,这怎么行呢?五哥他的身体还没痊愈呢!他以前就从马背上摔下来差点留下病根儿,咱们快去阻止他!”林清芷急的不行。 商青鸾气的脸色难看,白里泛青:“真是胡闹!你不用去,这里离不开人,北边罗刹国的客商就来送北蚕了,你得盯着,我去!” 跟在气势汹汹的商青鸾身后,青河暗暗为林良侯捏一把汗。 套上马车,商青鸾不用人扶就爬上去,脑袋探出车窗,特别着急的吩咐豆蔻和荼蘼:“快快快!豆蔻,再去请闻老大夫去赛马场,务必快快快!荼蘼你看家。” “是,嫡君。” 赛马场上,林良侯英姿飒爽,稳当的以踩线的成绩进入半决赛,别人都呼哧带喘马匹疲惫,唯有他和小黑还悠闲的在一旁吃胡萝卜。 李屠户粗狂的眉眼透着赞赏,他第二波就被刷下去了,不过他本来就是来玩儿凑热闹,对着林良侯勾肩搭背:“好小子,真是深藏不露,看看,都进入半决赛了!说说,是不是在家偷偷练了?这马儿也有灵气!花了多少银子租的?” 林良侯才不会告诉他,这匹杂交骏马是他花了两百两银子买的,只是谦虚:“我也是走运碰巧,你没看我都是倒数第二第一进入半决赛的吗?” “五栓子哥,你的腿行吗?你看见没有你大哥林良栋也进入半决赛了,还有小时候,你被王家那小子耍阴的推下马背差点被踩死,就是那个王二麻子,他刚刚就没用好眼神瞅你。”林巍说着,人也牵着马走来,虽然他第一批就被淘汰了,但也是为了散心排解苦闷来的,见好兄弟能进入半决赛,他刚一直呐喊助威。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林良侯果然看见那一脸麻子的王家小子,长得跟个螳螂似的,瘦的堪比麻杆儿,眉宇透着股狠辣和蔑视。 他那极品货色大哥林良栋竟然也在王麻子身边,颇为谄媚的说着些什么。 “你大哥一个三十多的黑胖汉竟然还挺灵活,前三名的成绩进入半决赛的。”李屠户感慨。 林巍担心:“他怎么和王麻子关系那么好?五栓子哥,你等下注意,不要被他们耍阴招。” 林良侯感激的搂住他脖子,拍他的后背:“放心,得了赏银,李叔,还有你,我请客,咱们去县城酒楼大吃一顿。” “哈哈哈,那感情好儿,说好了啊,我和林巍去叫几个人给你呐喊助威!” 半决赛很快开始,林良侯几次被王麻子使坏竟然控制马儿用蹄子绊住他的马腿。 “我cao你个阴阳人烂屁股——”林良侯气的还在比赛中,对着隔壁赛道破口大骂王麻子。 王麻子阴险一笑,突然听见林良侯骂他阴阳人,气的还要使坏,挥鞭子狠狠打向已经跑在前头的小黑屁股上。 “咴儿——”结果小黑嘶鸣,后腿愤而怒蹬,气势和主人一般凌人。 王麻子骑着马瞬间被踢得躲闪,受惊的马匹速度减缓,落后许多。 于是,林良侯成功挺入只剩下二十名的决赛。 “哈哈哈,兄弟们,五两赏银到手啦!等发了银子,咱们就去喝酒大吃一顿!”林良侯高兴的抱着李屠户和林巍的脖子。 李屠户和林巍都特别兴奋,一个送上水囊,一个给捏揉手臂腿弯放松:“好小子,再加把劲儿,一举拿下!” “哈哈哈,刚刚小黑太争气了!你们不知道王麻子那孙子还绊我接过被小黑踢了!”林良侯眉飞色舞的。 突然,一声细高小哥儿的断呵:“林良侯!” 李屠户和林巍脸上的傻笑戛然而止,林良侯反而憨笑很平静的望着自己的老婆。 商青鸾气的抬手就像扇他耳光,却改为拍林良侯一巴掌,气的脸蛋绯红,胸口起伏:“你是不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长?偏偏给我找事?!” “嘿嘿,我太闷了,夫郎,我进入决赛了!哈哈哈,你看着吧,为夫要给你长脸了!”林良侯也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圈住商青鸾,开心的宣布,然后在商青鸾耳边小声:“看吧,他们看我没事,参加赛马大会都能进入决赛,就不会说你闲话了,而且我也玩儿的很开心,你别怕,我不是小时候的我了,都决赛了,半途而废,不是我性格,更不是你性格吧?好青鸾,好心肝儿,你就答应我吧。” 林良侯一个劲的哄着最后快赶上猛汉撒娇了。 商青鸾扛不住,眼眶发酸,心脏鼓动的厉害,感动的无以复加,抬手用袖子抹去傻男人脸上的汗水和灰尘:“你知道多危险吗?你骨头还没完全长好呢!你个傻子……你……别去了。” “我一定要去,只要你在马场边看着,给我加油助威,我就一定不会受伤!好夫郎,你等着看吧!”林良侯低头亲了一口商青鸾的腮,那边马上还有半盏茶的时间就要开始,他立即喂给小黑胡萝卜。 决赛的时候,不仅仅是比赛马,还有弓箭,属于骑射类型,你只是骑马跑的快还不行,还得射中靶子,统计数点儿。 这对打猎很久的林良侯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裁判旗帜和摔石一响,二十匹高头大马齐头并进,纵横飞驰。 商青鸾和青河的紧张的盯着骑着小黑的林良侯看。 只见疾风吹起林良侯身上的墨色薄衫,露出浅浅小麦色的精壮胸膛,腰带狂飘勒着清瘦劲窄的腰身,他的眼睛是那么的亮,神情那么畅快,甚至还大笑,弓着身子,背上背着弓箭袋,高瘦的身姿矫健,嘴里吆喝着,手中马鞭摇着,一人一马,如黑色龙卷云风般奔腾激跃,一骑绝尘。 竟然活活把其他实力强劲的选手甩了十多米远,连第二名都与他有不小的距离。 决赛属于持久赛,得绕着马场跑1000米,每隔200米都设有靶子。 林良侯边策马边两手松开绕到背后,手指如鹰爪般迅速抽出利箭,拉满重弓,“嗖——”地直射靶心。由于没有固定的距离限制,林良侯几乎每次都是距离二十米处射出,次次都中九、十。 这对林良侯来说易如反掌,主要他曾经还是特种兵放假后,总是去内蒙古战友家,骑马射箭玩儿的不亦乐乎。再说特种兵本来就有骑兵的训练教程。在这样的古代县镇,不是他水平高,而是高手比较少,所以显得他厉害一点。 观众席的老百姓和贵宾席的达官贵族们都亢奋的欢呼,叫好的吆喝声和鼓掌一次次在林良侯射中靶心时响起 王麻子和林良栋气的想使坏,也准备了飞镖,可是林良侯骑马实在太快,他们又不擅长弓箭,被拉开老远,也够不上没机会使坏。 贵宾席上,裘茂英看着惊叹的连连摇头,嘴角翘起,因问到身边坐着的几个村镇官吏:“这小伙子是哪里人士?” 林家镇里正拱手,恭敬:“回司马大人,他是本村本族人士,林良侯。” “怪不得,你们村是纳税富庶的大村,学文从武的,人才济济!”裘茂英笑着夸赞。 里正皱巴巴的老脸汗颜:“您过赞了。” 他也纳闷儿,弓箭他知道,毕竟五栓子就靠打猎起家,但五栓子啥时候马术这么精湛了?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知他成家了没有?”一个不起眼的温和中年男子在裘茂英左手侧贵宾座,突然开口道。 裘茂英几乎是迅速毕恭毕敬的起身,作揖:“待下官询问。” 里正和其他官吏都惊讶了,看那中年男子长相温和并没有官威和气场,连衣着比起在座的绸缎华服,他也只是穿着最简单的细布儒袍,唯有腰间挂着的一笛一萧一只老银三眼老虎吊坠,表明他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可是再不一般,也不至于让正四品司马局都统指挥史大人裘茂英这般毕恭毕敬吧? “这小伙子可曾成家了?”裘茂英问里正。 里正立即回复:“已经成家,夫郎是商家哥儿。” 那中年男人惋惜什么:“可惜了。” 另一边,赛马场上,林良侯就差最后半圈了,手指被重工勒出红痕,生疼的,但他却眯着眼,狠狠拉满,然后对准靶心,在马背颠簸中找到最有感觉的刹那,松手放箭。 “嗖————”正中红心。 全场欢呼鼓掌:“好啊啊……” 裁判是贵宾席的司马局指挥史大人裘茂英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富贵大族名士,并那位神秘中年男子,没有意外的,赛马大会的状元郎桂冠就被林良侯摘下收入囊中。 商青鸾瞪大眼睛,抿嘴露出甜笑,开心的有些迫不及待随着林良侯的身影走动。 “青鸾!”林良侯朝商青鸾跑来,兴奋的还在老远对老婆挥手,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商青鸾眼睛噙着泪,也开心的用力挥舞手,在青河和林巍的帮忙下跨入赛马场朝林良侯跑过去。 “哈哈哈哈你相公厉害吧?”林良侯下马,把商青鸾抱起来转了好几圈,笑着讨要夸赞。 商青鸾被男人紧紧拥在怀里,害羞的给男人擦汗,一向精致凌厉的大杏眼异常柔情激动,爱慕的望着他,甜甜嘟哝着:“厉害!你最厉害啦!也不知道谦虚点儿~” 林良侯嘿嘿笑,把金牌和赏银给他看:“看看。” “别去,让他们小夫夫多单独呆一会儿。”林巍拉住想要也看那金牌的李屠户,羡慕的看着他们夫夫。 商青鸾还没欣赏完那金牌呢,林良侯就拿走了,在商青鸾嘴唇上重重亲了一口:“你等等我。” “哎呀!你——”商青鸾冷不防被亲的嘴唇都肿了,羞耻害娇的低头,半推半就的捶一拳林良侯。 马场周围的人们不少小哥儿汉子都看见这一幕,很多人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毕竟在含蓄的古代,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的时候还是特别少见的。 只见,林良侯拿着东西去找得了此次赛马大会第三名探花的比赛选手。 “兄台,我们能不能换一下奖品?金牌我不要,想要你的那对青玉金丝钗头凤。”林良侯厚着脸皮直接问人家讨要。 那第三名的赛马大会探花郎姓沈,乃是白府城名门书香大户沈家二少爷——沈自鹰。 他生的斯文俊俏,看着和林良侯差不多年纪,单眼皮透着一股漫不经心,雪白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有些微冷,脸色不大好看,大概是输了比赛不甘心,看向远处站着等待的美貌小哥儿,嗤笑:“还是个爱美人不爱前程的,这金牌给了我,所有权和资格也都是我的了,你就不后悔?” “我一个小小村汉,只想赚点小钱过安生日子,哪里是走仕途的料?怎么样,别废话了兄弟,换不换?”林良侯有些焦急的频频回头,他怕有马匹发狂伤到了在马场里等着他的商青鸾。 “二弟,怎么回事?”一个低沉磁性的温厚嗓音想起,接着在尘土飞扬的马场里,铺面一股杜若竹子的清香。 款款踱步走来的是个长身玉立,身材高大、如青竹松柏的英美青年。 林良侯都被这青年的风采惊艳,如果说秦瑜是超凡脱俗的俊美漂亮,那么这位青年英俊精致的外貌之余,那股松柏般的磊落坚毅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幽兰气魄最令人倾倒,与秦瑜比,堪称是红蔷白薇,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呵,哥,他要那他第一名的金牌跟我换钗头凤。”沈自鹰讥嘲的瞥林良侯,对沈自芳道。 沈自芳淡淡的睨弟弟一眼,沈自鹰立即闭嘴。 沈自芳对着林良侯敛衽行礼,优雅尊重:“阁下刚才的风姿,令自芳钦服,不知兄台为何出此举?” 林良侯挠挠脑门,指着朝他走来的商青鸾:“我没想走仕途,参加比赛就是为了这个钗头凤,想送给我夫郎。” “你这是跟小爷我炫耀你厉害吗?”沈自鹰离奇地怒了,撸起袖子。 沈自芳看向商青鸾,深邃的黑眸充斥着许多复杂的东西,更多的却是欣喜和温柔:“原来,是青鸾的夫君。” 他的声音如同喃喃自语,特别低,马场人呼喝声马蹄和马鸣又此起彼伏。 林良侯都没听见他说啥,有些不耐烦:“到底换不换?” 沈自鹰嘴上硬,其实也是动心的:“你给了我就不能反悔,否则小爷要你好看!给我——” 于是,两人交换了彩头。 林良侯高兴的一个蹦高,抱着檀木盒子跑向商青鸾。 商青鸾没看见沈家兄弟,注意力全在林良侯身上,关切的问他刚刚怎么回事。得知林良侯用金牌换了青玉钗头凤后,他笑容僵硬在脸上,被气的半晌说不出话。 “青鸾,快快我给你戴上,我看看好不好看!翠玉钗头凤,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我早就惦记了!”林良侯开心的像个不知轻重的熊孩子,不分由说的从盒子里拿出一只钗,给商青鸾插进乌黑柔亮的发髻间。 商青鸾看着他那欢欢喜喜的傻子样儿,怒火如同气球一扎全灭了,噗嗤笑,抬手摸了摸精致的翠玉凤凰,自己扶正,轻轻晃晃螓首:“好看吗?” “真好看,你最好看。”林良侯有点傻傻的,浓眉大眼就那么雪亮真挚的充满爱意的看着他。 商青鸾嗔了丈夫一眼,红唇弯弯:“真是,就不能换点词儿?” “呃,让我想想……”学渣林良侯虎着脸真的想起来,以前看的古早肥皂剧不少,关键时刻他怎么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商青鸾却拿出盒子里的另一只钗,拔下头上的那只,一对儿钗头凤,乍一看,像一对儿颤翅的燕子。 商美人水灵的脸蛋微红,对男人微笑道:“夫君,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我爱你!青鸾你是我的春天!”林良侯一时脸涨红,紧紧抱住美人嘴里胡言乱语,心脏大振,激动的看着商青鸾,最后憋出一句话:“我们回家!” “嗯,回家。”商青鸾听林良侯颠三倒四的“春天”好笑,看他忐忑激动,于是从容的把纤细的手放入他手心里,听他说“回家”二字时,眼眶终于忍不住酸酸的,湿红了。 他们不顾众人异样的指点目光,两人十指交握,湿热的温度,仿佛触碰到心脏,互相融入骨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