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相爱太早在线阅读 - 32发烧

32发烧

    出了会所的门已经将要十二点,王一诺的司机在门口等。

    “云臻,快点啊你在流血!”王一诺看见景云臻停住了脚步,忍不住焦急喊道。

    景云臻目光阴森,平静问身后三米外一步不动的丛暮:“你上不上车?”

    丛暮站在辉煌灯光下,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他摇了摇头。

    景云臻冷笑一声:“好,那你自己回去吧。”说完他决绝扭头上车,再没有看身后的人一眼。

    王一诺愣了一下,给他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急急忙忙上了车。

    汽车在视线里消失,丛暮目送着连尾气都看不见的车子,半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骨头。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然后顺着会所下山的路往下走,山间寒风刺骨,风吹的他眼睛都睁不开,身上薄薄一层呢子大衣早就被寒气沁润——因为要见景云臻和他的朋友,他特意穿了衣柜里最好看的一件外套,可是景云臻没有注意到。

    山间路灯隔得远,耳边偶尔传来某种动物的嘶叫声,远处车胎压在石子上发出仿佛碾压人骨骼的凄厉声音。

    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害怕,只是冷,泪落在脸颊上就像伤口上撒盐一样疼。

    天地茫茫,他驱动着两条冻僵了的腿,磕磕绊绊地往山下走,这条路长的仿佛永无尽头,而他一个人踽踽独行,也许是他自己没看透,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在有路灯的马路上打到一辆车,坐进车里的时候双腿麻木不堪,浑身僵直,几乎无法打弯。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他可怜,特意将温度打高,丛暮大脑很空,他脸上还做不出笑表情,所以说了声谢谢。很奇怪,他觉得现在自己一定是面无表情的,然而司机看了看他,很怜悯似的,说没关系啊小伙子,难过的事儿都会过去的。

    丛暮的大脑迟钝地转了一圈,听了这句话不由想,为什么连萍水相逢的出租车司机都能看见他的苦,而他的爱人却看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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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冒着寒风从会所门口走了几公里,丛暮畏寒,当天晚上就有点咳嗽,直到第二天彻底转成高烧。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一中奉行素质教育,即使快要高考了也雷打不动安排一周两节体育给学生放松。丛暮身上烧的都有点站不住,第三节下课的时候给抱着教案要走的班主任请假,说:“周老师,我有点发烧,想请假回家休息,能行吗?”

    室内暖气烧的很旺,周老太太看他裹着厚羽绒服仍在打哆嗦,两颊烧起不健康的红晕,嘴唇干涩发白,也有点心疼:“怎么搞成这样啊?这个时候了,学习这么紧张,更得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的。”丛暮垂着眼睛点点头,捂着嘴咳了两声。

    “赶紧回去歇着吧,家里退烧药有没有?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徐冉正从一边等着呢,赶紧上来插话:“周老师我带他去医务室吧,然后再把他送回家,您知道我就住他隔壁那栋楼,我保证给他喂了药扶到床上去。”

    周老太太斜睨他一眼:“臭小子,等半天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

    徐冉嘿嘿一笑,把丛暮的书包背在肩上,扶着丛暮说:“走了,病号。”

    两人拿了药并排着慢吞吞的在进了小区,徐冉问:“买了饭回去吧?你中午怎么吃啊?”

    丛暮说:“你买你想吃的吧,我也不太饿,我就不吃了。”其实是身上烧的难受,哆哆嗦嗦的怕冷,一点胃口都没有。

    徐冉拎了两个塑料袋回来,信誓旦旦:“麻辣粉,手抓饼,我给你说,没胃口的时候吃点辣的最开胃了。”

    丛暮无奈的笑,想接过来拎着,徐冉不让:“你这么娇弱还拎什么袋子啊,我拿着!”

    丛暮说:“哎,冉哥,麻烦你了,不然你早就打上篮球了。”

    “说什么呢,我为什么来送你不知道啊?好不容易有个时间回去打两把游戏,这种好机会我能错过?”

    丛暮笑了笑,徐冉是那种上学日早起一个小时也要先跑cao场上打会篮球的狂热爱好者,不是为了送他回家,他根本不会舍弃难得的体育课。

    丛暮从口袋里掏出家门钥匙,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被门槛绊了一下,徐冉“哎”了一声,赶紧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人扶住了,说:“怎么回事啊?平底怎么还能摔呢丛小暮?”

    下一刻,他顺着丛暮复杂的眼光向前望去,眼前的男人穿一身黑色西装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然而气质成熟倜傥,有一种精英人士的特殊风范,更不要提那张即使从男人角度来看也分外英俊的脸。

    “你怎么来了?”丛暮问,他站在玄关没动,因为持续的高烧所以声音有些哑。

    徐冉的手还放在他腰侧,能感到他手下的身躯在微微颤栗。

    男人站起来,掐了烟,视线在徐冉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丛暮脸上,冷笑一声:“怪不得这么问,原来已经换人了。”

    丛暮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他动了动嘴唇好似想要辩解什么,然而只是沉默半晌,转头对徐冉说:“徐冉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丛小暮……”徐冉觉得这两个人之前气氛古怪,忍不住问,“真的没事吗?这是谁啊?”

    “没事,这是我哥,你先回吧。”丛暮勉强冲他笑笑,“下午上课如果有老师问,你就帮我说一声。”

    徐冉半信半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景云臻低笑一声:“这个新的还挺纯情。”

    丛暮心口钝痛,脑子昏昏沉沉:“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你还挺听话的,是不是试过以后真的觉得未成年同学比较好?”

    丛暮几乎说不出话来:“你知道我没有。”

    景云臻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坐着,难保你们现在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丛暮气得发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景云臻说:“谁知道,毕竟我有两个周没有cao你了,你都被我cao开了,忍这么久很辛苦吧。”他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西装脱了,看向丛暮的目光意味很明显。

    丛暮遍体通寒,说:“你这么久没回家,刚回来就这样,我只配给你cao是吗?”

    景云臻已经开始解皮带,皱眉不耐道;“那做不做?我等了你半天。”

    丛暮紧紧抓着书包的背带,语气低的像哀求:“我发烧了,身体不舒服。”

    景云臻动作顿了半晌,若有所思道:“听说发烧的时候里面特别热。”

    丛暮身子一抖,鼻尖发红,低垂的睫毛上染上一滴泪,他没说话。

    景云臻抓了西装抬腿要走,再没看他一眼,不耐道:“不做算了,不差你这一个。”

    丛暮已经习惯这种钝痛了,他不敢问你还有谁,不敢问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挨cao这一个作用,他甚至不敢问你为什么突然变成现在这样。

    他只是绝望地发抖,然后抬手抓住他衬衣下摆,说:“……做,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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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抗拒的姿势太明显,景云臻兴致也不高,嘴上说着特意来cao他,但除了亲他的时候特别凶猛之外,动作反而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和风细雨。他习惯了景云臻粗暴的cao弄,所以即使身上不舒服,也还能忍受这个强度——但也不排除是因为发烧让他痛感迟钝。

    “会传染……”他偏过脸去躲开景云臻的唇,然而下一秒已经叫人捏着脸堵住嘴。

    丛暮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但是因为被男人火热的体温熨帖着,所以也并不觉得冷。他还记着景云臻的话,迷迷糊糊地问他:“里面热吗?”

    男人一顿,粗大得恐怖的性器狠狠地朝里捅了两下,刺激到sao点,丛暮躬身叫了一声,细细抖着射出了一小股精水。

    他本来就亏耗的厉害,射精以后更是疲惫,也不管在身后耕耘作乱的巨物,沉沉昏睡过去。

    可是睡得也并不安稳,恍惚中好像让人抱起来喂了苦涩的冲剂,他缩着头躲避,被人嘴对嘴一口口哺喂进去,然后小心翼翼托起他的头喂下了热水。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端了白粥喂进他嘴里,米汤熬得软糯温热,喂他的人也温柔,可是他头痛难忍,只觉得被泡在无尽冰水里,想躲在被子里给自己留一口热乎的气。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听见清脆的玻璃破裂的声音,然后男人叹了一口气,用宽厚的大掌摸了摸他的脸,说,“小暮,宝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