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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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都是半干的血与泪,他们认识快三年,边虞终于被迫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来观看隐藏在冰面之下的尚修远的另一面。 他多会演啊,他能在上一秒亲手弄碎别人,下一秒就以妥帖温柔的姿态重新把人拼装起来,边虞一动不动地被他擦干净脸,下巴被咬的血印子微微刺痛起来,这应该是学生会的杂物间,易拉宝胡乱地堆放在一起,尚修远垂着眼,手指插入他颈后的碎发,动作轻柔地按着他与后颈相连的第一块椎骨。 “我没有办法了。”尚修远的气息很缓,很艰难才说出第一句话,他已经不再流血了,血液凝在他的皮肤上,让他脸部每一块肌rou的运动都要花好大的力气,他终于露出一点挫败的神情,一向有条理的人也开始颠三倒四,“我以为我可以守着你的,不声不响,两年,或者三年,你是个直男,总有一天我能死心。但是我看见你们俩……小虞,我没有办法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嫉妒一个人嫉妒得快要发疯。” “你是个傻逼。”边虞的手背盖住眼皮,突然没什么感情地说了一句。 尚修远怔了一秒钟,苦笑了一下:“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个屁用。”边虞把手拿下来,是哭过了,但是眼睛里没有泪,“我把你也绑起来,蒙上眼捂住嘴。” “都可以。”尚修远轻声说,“只要你愿意的话。” “不,我不想和你有再多一秒钟的牵扯了,我……玩不过你。”边虞摇了摇头,躲开了尚修远要给他穿裤子的手,他的声音淡淡的,“我们幸运E还是离不稳定因素远一点比较好,到此为止吧老尚,你知道我要躲一个人还是挺容易的,别再见了。” 像是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尚修远的胳膊垂下来,看着边虞艰难地用胳膊撑着墙壁,慢慢地往外走去。 “我……我近期不会回寝室。”尚修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挽留的话咽了下去,他低声说,“你放心住,不用担心会看到我……回去后先清理一下,发炎的话记得吃药,看好了别吃头孢,你头孢过敏。” cao,边虞的身影顿了一下,一张似哭非哭的脸,他没有转过头来,咽喉肿痛着,马上就要说不出话来了:“尚修远……我真的差一点,就要喜欢上你了,你真是头一号的大傻逼。” 在宿舍楼下,边虞定了定,他被一种巨大的难过压得喘不过气,但是我还是挺厉害的,他想,说话那么冷静,没哭也没疯,我还能走到寝室,人不经历点儿事都不知道自己他妈的这么能扛,他忍着股间的垂坠感,抓了钥匙,刚要去捅锁眼,门却突然打开,一只有力的手臂把他扯了进去。 他恍惚了一下,抬头去看,是戚少原。 他松了口气,紧接着,一股nongnong的疲惫感涌上心头,他试图挥开戚少原抓他手腕的小臂,伸手去拿自己的毛巾:“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今天很累了。” “你去哪儿了?”是很冷的声音,压着怒气。 但是边虞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翻沐浴露的动作愈发烦躁:“有急事,没来得及和你说。” “所以你让我等了你三个小时。”戚少原应该是抽过烟了,身上有淡淡的烟草气息,“在酒店,一个人。” “对不起。”边虞被他用虎口牢牢钳着手腕,敷衍地道歉,“下次你可以让我等回来。” 戚少原看着他漠然的脸,简直觉得可恨,他为着这一晚上,几乎忙了一周,此时此刻被他空置的那间套房里,堆满了香槟玫瑰,他要一边cao边虞一边宣布,这绝不是最后一次,他要把这种关系长久地维持下去,如果边虞愿意的话,那么谈个恋爱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边虞不挨cao的时候时常像只炸毛的小猫,也算得上可爱,可眼前这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戚少爷二十多年难得的旖旎情思,就这么被虚掷了。 他平时很少抽烟,等到接近十点钟的时候没忍住,咬着烟嘴开车回了学校,以往那些贴着他的人,哪个叫他上过这样多的心?他生生压下许多暴虐的心思,一路超车,甚至还浮起一点委屈,这会儿见到边虞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怒火又往上生扑,他忍着没把那脆弱的腕骨捏断,但还是攥得边虞轻轻地痛呼了一声。 “cao,你轻点。”边虞终于偏头看他了,眼神里是nongnong的厌倦,“你先放开我,有什么待会再说,我要去洗澡。” 借着一瞬的月光,戚少原看清了他下巴上的一圈齿痕,那不是他咬的。 他咬着后槽牙,腮边的骨头都突了出来:“你不是有事情说么,说完再洗。” “行。”边虞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还端着一个盆,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两秒钟,“那就不用等到明天了,我是想说,我不想再和你做了,一次也不想。你要是说出去我现在也没什么所谓,告诉应戎也好,去学校广播电台喊也好,我都没关系。如果饥渴了我觉得你也不缺人,你也不是非我不可,实在不行兄弟赞助你一飞机杯,总而言之别找我了。” 他的眼神平静:“我说完了。” 几秒钟的缄默以后,戚少原吐出一口气。 “是谁?”他用指腹抵住那个齿痕,缓缓地摩挲,把边虞弄起一身鸡皮疙瘩,“姓尚的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边虞把盆往桌子上一搁,推他的肩膀,“又他妈动手动脚,老子累死了没心情和你玩这一套!” “怎么?被尚修远cao了之后连我碰一碰都不行了?”戚少原像是笑了一声,目光很深地看着他,在黑夜里盛着浓得化不开的影,“话都说完了?” 边虞不动声色地和他对视。 “好……那听听我说的吧。”戚少原点了点头,突然托住了边虞的屁股,边虞被他猝不及防地抱到桌上,哑着嗓子发出一声惊呼,每一根神经都绷紧起来,戚少原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异常清晰,“我要说的就是,边虞,你说了不算,我现在还就是非你不可。不是要洗澡么?cao完了一起洗。” 边虞的声音都被掐在嗓子里,他的眼前只有稀薄的光晕,戚少原已经扯开了他的裤子,分开他的腿,像以往的动作一样那么粗暴,然后是沉默,足以把两个人都吞噬的沉默。 月光温柔,坠在从被cao得红肿外翻的xue口上,白浊的jingye沿着线条柔润的大腿流下来,缓缓地垂到边虞泛红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