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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香少误上贼船、娇俏男娘子含酸捏醋R

    “哼唔……”奶狗大美人哼哼唧唧的在颈窝里蹭男人,细滑水嫩的脸和男人皮肤迥然不同。

    楚江已经习惯了自家大美人的撒娇,安静的一手拥着他,一手夹筷子醋腌蜇皮慢慢吃。

    美人撅着小嘴,突然抽走他的筷子,摸上了他的拇指。

    “晴方?”楚江不明所以。

    舒晴方拿开雪白的小手,楚江的拇指上赫然多出了一只翠绿的扳指。

    “你……”楚江也并非没有见过好东西,魂穿过来这么多年了,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极品翡翠,在现代世界都称为‘帝王绿’,‘极品阳绿’,罕有到有市无价,怕是他全部身家外加卖了医馆也得不到的奢靡稀有珍宝,舒晴方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舒晴方再次靠贴他的胸口,素手抚摸他的心,抬起虽然澄澈滟滟,却乌黑的不见底的大眼睛看了楚江一会儿,憋屈似的低头又贴了贴胸口,小糯声:“楚郎,晴儿喜欢你,晴儿爱慕你,从十四岁楚郎救了晴儿那年开始……”

    “你我成婚,此物就是楚郎的,楚郎应得的,但它现在暂时存在晴儿这里,楚郎好好爱晴儿,晴儿日后才会让楚郎保管处置。”

    舒大美人幽幽的说完,他给的不只是一个扳指那么简单。

    一晃眼儿,拇指上的扳指就被他取走了。

    楚江看着自己的拇指指节,噗哈的忍俊不止。

    舒晴方捧着他的脸,撅起小嘴:“楚郎笑什么?”

    “我笑你个小人精,还威胁我?还看我表现?行吧,随你,你快吃饭吧,别饿坏了你的小身子骨。”楚江刮了下大美人的小鼻尖。

    舒晴方抿着小嘴儿,眼珠颤栗着看楚江,楚江完全不知道这个扳指的意义,又贴进楚江怀里去了。

    “抱抱~”这颗心付出去了,又怎么可能收得回来。

    “好,抱抱晴儿啊?为夫喂你吧?”楚江纵容的笑,喂给美人一块樱桃rou。

    用过晚膳,舒晴方带着楚江去清点嫁妆。

    楚江很无奈了:“晴儿,家里的一应钱财都是你管,不用这些繁文缛节了。”

    舒晴方不言,仍是带着楚江来到阁楼二层挨着寝室的库房。

    十几个大箱子井然有序的摆放,子孙桶,红木盆,鸳鸯炕屏等等,从锅碗瓢盆到穿的用的,摆设器皿一应俱全。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里面是簇新的凤冠霞帔和新郎喜服发冠。

    衣裳绣纹精美华丽,凤冠上硕大的珠子熠熠璨璨,新郎的金镶玉发冠也极风雅。

    楚江的眼睛都看花了:“这……这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这三年一直都在准备,今年这套新人喜服才算是真正完成,改了许多地方,总算合意些。”舒晴方抖开新郎外袍,在楚江身上比划一下,大眼睛弯成半月,幸福而满足。

    楚江被大美人蹂躏的心脏一阵阵悸疼,被俯视着更换了衣裳。

    还是第一次穿大红新郎袍服,感觉怪怪的,莫名其妙的脸热。

    听从自家小夫郎的吩咐,抱着箱子抬去他们的卧房,试穿新衣。

    非常合身,量身定做的一般。

    衬的楚江一表人才,潇洒飘逸,光风霁月。

    能把大红色穿的这么出脱淡然,也只有楚江做得到了。

    舒晴方也换上了霞帔衫裙,长发垂肩只用一根红绸发带编发束尾,耳上一对儿白月琉璃耳坠,清妩明艳,澄秀瑰丽。

    “一对金童玉子呀~夫君说对不对?”舒晴方牵着楚江的手,欢喜地对着穿衣镜子照。

    楚江根本没想到舒晴方会这么开心,早知如此,去年他就应该求婚。

    “对,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楚江专注的看着舒晴方的眼睛。

    他想,世间再没有比这双眼睛还干净漂亮的了。

    距离成亲礼还有半个月,加之他们夫夫要在京城安宅,一切准备的时间都紧张忙碌,楚江放开手让舒晴方安排,但他只要休息就和舒晴方一起筹办,然而舒晴方却事事顾虑的周到周全,无非是等楚江开口,他再补足一两点或者修整,夫夫俩无比契合。

    三日里,粮库小吏当真是卖力,一大清早还没开张呢,他就跑来,给楚江送了一小木匣子满满当当的足有五六十只未长毛儿的耗崽子,粉嘟嘟的,没长毛儿,看起来也不是很恶心,“吱吱吱……”的发出微弱叫唤,眼看着要被初春的寒冷冻得半死不活。

    “楚先生,您瞧瞧,我这三天可是翻遍了粮库被堵死的老鼠洞,还找了老鼠洞,昨个一夜没睡就在库房里歇着,听老鼠洞动静了,吱哇乱叫,母耗子下崽儿立刻就抓了,旁的十来只我不敢说过没过三天,就这一大窝,昨个夜里下出来的,先送来这些,等我再找着了,再给您送来。”

    扶风嫌弃的皱鼻子:“师父……”

    “好,我还需要更多,有劳您了范小吏。”

    “客气客气!”

    楚江很满意,又给了小吏五两银子,眼神过去,扶风只得抱走木箱子收下。

    小吏走后,楚江立刻去后堂制作鼠脂油,鼠崽子死了可就糟糕了。

    “师父,这东西入药谁用啊……”扶风有点想吐,迅速给楚江准备制药给物。

    他看着楚江把一只用的漆黑老旧的大药罐架上炭炉烧开水搭好蒸笼,把老鼠幼崽用陈年的美酒浸泡醉了放入蒸笼里,小火慢蒸,活体,醉蒸,老鼠幼崽感觉不到痛苦,可以说是不知不觉中舒服的死去。

    一股好闻的蒸嫩rou丸子的味从药罐子里传出,竟然带了一点点说不清的米香?

    “跟着为师学了三年,连蟑螂都能入药,何况老鼠崽子?你去开窗子通风,火候一直要温火,把前厅的门关上,你记住了,为师现在制作的就是你李太师父传给为师的绝学‘粉鼠新皮药膏’,即便你被烫得面目全非,用此膏,也能让你重新长出粉嫩水灵的新皮。”楚江嘴角勾起。

    扶风听能学绝招高兴:“师父我马上去关门儿!”

    “去称五钱的地白草、海蛇胆三钱、虎杖、白海楠各二钱,切碎了拿过来。”

    “是,师父。”

    药的配方早已刻印在楚江的脑子里,根本不需再看手札。

    老鼠崽子们蒸好拿出来是淡黄发白的颜色,接着,楚江把这些老鼠崽倒入罐子里开始慢慢干熬,熬出油脂的时候放入所有药材渣滓,火候还是控制在文火。

    最后新生的老鼠崽全都化成了透明的油脂,仅仅在药罐底儿有些草药渣滓,楚江急忙去问自己的小夫郎要了一块儿做衣衫剩下的细纱,用细纱过滤中药草渣后,把鼠崽油放在室外冷却,小半个时辰后,鼠崽脂油凝固成淡白发rou色的脂膏,微微透明,散发着nongnong的草药苦寒气味。

    整整一匣子的老鼠崽子熬出的油脂只装满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瓷罐儿。

    楚江格外小心的用油纸和蜜蜡封口,盖上盖子。

    “一小坛子造价十五两白银,啧啧。”扶风抱着小坛子左看右看。

    “拿来给我。”

    楚江洗干净手后,把坛子放入木盒中封严实了,抱着盒子回暖阁。

    “老爷。”侍奴请安。

    舒晴方蹭地站起,慌忙的左顾右盼,从袖口取出帕子遮上了他的画的人像。

    “藏什么东西呢?神神秘秘的。”楚江刚好走进看见自家小夫郎鬼鬼祟祟的,好笑问。

    舒晴方脸红:“没、没藏什么,夫君拿回来什么东西呀?”

    “啊,还是比较稀有的偏方成药,以后有大用处,不能在前面摆放,我就拿回来了。”楚江也不刨根问大美人,只急着放东西,自在堂已经来了许多病人他得快些去坐堂。

    “给晴儿吧。”舒晴方抱着木盒放入了拔步床下的暗柜子里、这暗柜中还放了许多东西。

    “可放好啊?有大用处,要带上京的。”楚江见他安置的好,记住了位置后去正厅看诊了。

    “夫君安心。”

    舒晴方悄悄松口气,捂着“怦怦”的小心脏,脸红耳赤。

    赶快把用丝帕遮盖起来的画卷收好。

    那丝帕摘下的画面,赫然是一副工笔人物图,画轴卷布展开,初春的李子树林玉白的小花儿开满枝头,一颗老树下,俊美淡泊的浅灰烟色长衫青年闭目躺在榻上,修长的手指间握着一卷医书,沉静的安睡。而他身旁是个身着天水碧夏衫白裙的秀丽耀目的小哥儿,小哥儿手腕系着长长的红绳,正满眼爱慕羞涩的望着青年,正作势要偷偷地把红绳的另一端系在青年的手腕上。

    画卷情致动人,神态活灵活现。

    诸如此类的画,舒晴方还偷偷画了许多,甚至还有一家三口的,还有单独画楚江的。他其实也想画春宫的,小哥儿出嫁都要准备春宫图,但现在楚江时常出入他的闺房,不好意思偷偷画。

    碧桃鬼鬼祟祟的抱着包袱从小门进来了:“公子,您要的骨扇和短剑大城里的客商伙计悄悄送到了。”

    舒晴方听后叫他把东西放下,解开包袱,里面是一把水墨骨白绢桃花林图折扇,扇骨尾端还坠着个绿松石流苏小扇坠。

    “不错,正是我想要的。”

    碧桃惋惜:“当初公子您的扇子舞可是京城毓秀里谁也比不上的,范大姆姆和宫里的舞乐院士考核过的,您才十三岁就用上了甲等一舞子的犀龙香骨,大君和主君还为您定做了洒金羊脂玉扇骨的,如今只能用水墨骨的,真真是委屈了公子您的舞才。”

    “委屈?三年前,我不肯接客跳舞,双腿双手被人生生折断,我也没料到,还能有再度起舞的一天,所谓的甲等一子舞流不过是无用处甚至毁我的虚名罢了,至于用什么?用的东西再好也不如用的人好。”舒晴方大大的黑眸没什么表情,轻轻一抛掷,折扇旋转飞跳至半空再落回来,稳稳的回到舒晴方手上,就像自己长了扇子魂儿。

    得知大哥哥病死后,他再也不会为过去的仇恨掉一滴泪了,与其在这边北躲躲藏藏多累楚郎,还借靠镇北王府被镇北王那坏胚子色心惦记着还不能撕破脸,倒不如破釜沉舟,既然他父亲给他留了力量,而楚郎也有要事上京,那么,他再也不用犹豫了,一定要复仇,他必须要上京。

    “这两把短剑呢?未开刃的,很轻巧。”碧桃特意提醒舒晴方。

    “迟早都要开刃的。”舒晴方声音透着丝丝阴寒,两手握住短剑回转,裙摆随着他的动作飞起一个旋儿,手腕生风,宜到芳飞,斩新雪刃,如龙泉秋水之走势,盈盈漫漫。

    碧桃自小伺候舒晴方的,并非没看过舒晴方跳舞,如今却都看呆了,恍若隔世,眼里含泪:“公子,您和以前一样……不,比以前跳的更好了!”

    比起从前跳的柔婉雅致注重舞制,如今跳的却更有气韵力道,更为灵动坚毅,如出鞘的碧水名剑。

    “不成,我太久没练过了,骨骼僵硬,需要练习。”

    碧桃很高兴:“练习好啊,公子,咱们家地方大,咱们去后院的空屋子里练习,谁都不许过去瞧。”

    舒晴方桃腮晕红:“楚郎可以。”

    “嘿嘿,那是一定的呀,老爷和正君是夫夫,老爷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碧桃坏笑

    “请帖都派出去了吗?”

    碧桃笑眯了眼:“都派出去了,正君放心。”

    “准备的红封好了吗?”

    “都好了,正君来过目。”

    又带着碧桃去看院内的花草整修的怎么样了,请的帮佣和厨子都确定好了,千万不能出差错,让来客看他们家的笑话。

    忙碌了一上午,手脚酸麻的厉害。

    舒晴方回屋内休息用热玫瑰花水泡泡手脚,还要去给楚江开小灶。

    “公子啊,当心您自个儿的身子!咱们家新请来的厨姆做菜也挺好的,您不能事事cao心。”碧桃按下要起来的自家公子,心疼的道。

    舒晴方咬唇:“楚郎的口味,我怕他拿不准。”

    “老爷哪儿有那么难伺候,您马上要成亲了,还不保养自个儿?这几日我可见着老爷坐堂的时候来了些地主大户人家的小哥儿看病,您不能被他们比下去呀?”

    一听此言,舒晴方只得作罢。

    忽而外头门响了,敲门声一听就是扶风。

    “师姆、师姆!今儿香大掌柜特特从黑河城回来参加成亲礼,师父要单独请他去外边吃午饭,师父让您不必等他了,他回来给您带蜜枣镶核桃!”

    舒晴方脸蹭地红了起来,楚郎也真是的,什么话都派徒弟来传:“知道了。”

    碧桃笑:“嫡君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吧?我让厨房给您做一碗牛乳燕窝粥,再配上水晶虾饺,配上南来的小酱菜,是嫡君最喜欢的吃的。”

    舒晴方点点头,疲倦的靠在床边,碧桃把红叶叫了进来一起伺候舒晴方泡足。

    用小银勺挖出一点樱花羊脂膏油在手心化开,细细柔柔的涂抹均匀。

    望着自己粉腻雪白的手腕和削葱根般的玉指,心里有点小惆怅,他总觉得,他和自家楚郎不像新婚夫夫。他的阿姆和父亲成婚近二十载仍旧恩爱不离,蜜里调油。他还记得他大哥哥舒晴圆十二岁,他刚九岁的时候,非要和阿姆一起住,阿姆则撵父亲去侧室屋里睡,那几个侧室小君都是祖姆和外头的同僚硬塞给父亲的,父亲不喜鲜少去,唯爱粘着阿姆,半夜时分,他从梦中口渴醒来喊‘阿姆’,却听见前方窗台桌案一阵水渍响声和阿姆闷闷的惊呼声。

    他那时年幼,只看见父亲赤着上身,从后抱着阿姆压在桌案上行那事,阿姆娇柔的小声叫‘嗯啊~不要把孩子吵醒了……’

    新婚夫夫如胶似漆,夫君都是粘着夫郎的,但楚郎并不怎么磨缠他,一门心思的坐堂看诊制药,就连欢爱也都是夜里,中规中矩的。

    难道自己对楚郎没有吸引力了吗?也是,自己现在哪怕再美貌,可最残破不堪的样子,最狼狈丑陋的样子,楚郎都见过……

    碧桃见舒晴方有点幽幽郁郁的眼尾巴还有点红,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看得透。

    楚江那副大声都不敢对自家公子的样子,千依百顺,把自家公子当成水晶碧玉人儿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

    待红叶出去倒水,碧桃给舒晴方按足涂抹润足香霜:“公子,您是嫡君,老爷一门心思的爱怜疼惜嫡君身子弱,管家cao劳。”

    “涂膝盖的药油没了,你去堂里取些过来。”舒晴方想自己呆一会儿。

    “是。”

    小孤叶镇,酒楼。

    楚江给香歇雪倒酒:“兄弟你这么远,这么忙碌还过来参加我和晴儿的成亲礼,情意我楚江记在心里了,这杯酒我敬你。”

    香歇雪连连摆手,哈哈笑:“好说好说,咱们俩谁跟谁啊。”

    看着香歇雪的模样,这厮现在是彻底不屑装小哥儿了,一改从前花里胡哨的样子,穿着月白绣墨竹的衫袍,下裙也改成开叉和里裤了,若是不看戴着的手串和耳坠,活脱脱的一个富贵风流大少爷的模样。

    “自然,你和蓝大人的婚仪,我和晴儿一定早早去捧场。”楚江拍拍香歇雪肩膀道。

    香歇雪脸一僵,哈哈的岔开话题:“咱们不说我了,就说说你和小晴方,你总算娶人家了,再不娶我都看不过去了,我跟你说你可是娶了个贤妻招财宝,你家小晴方那账目清理的干干净净,有时候我还麻烦他做账呢,我开的分号,他也投了三成金,有他理财,我那个分号赚的是其他分号的两倍,还有那珠心算,比咱们现代的计算器还快,你可得对人家好点,剩的被那金王爷给拐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说着,香歇雪自己倒酒,一饮而尽,从前喝高度酒辣的五官抽抽的矜贵大少爷如今还挺豪爽,酒量见涨。

    楚江一眼就看出来香歇雪避而不谈蓝韬,定然是出事了:“我不比你,死了一次的人,不会容易哭,倒是你,借酒浇愁的快哭了,你跟着节度使大人去黑河城一年了,过的怎么样?”

    香歇雪凑近楚江,苦瓜脸拉的老长:“楚老弟,我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楚江噗的笑,香歇雪掐他一把:“你还笑?我都要哭了,本来不想告诉你,镇北王府想翻上天,我家蓝韬就在黑河城给他屯兵呢。”

    楚江心脏漏了一拍:“……你确定?”

    香歇雪咂舌,嘴里发苦:“我咋能骗你呢?咱们都是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的,要啥啥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网没有,全靠内部消息。”

    楚江心跳的厉害,后背冷汗直下,十五成婚,二十之前必须去京城,边北是不能再呆了。

    香歇雪抱着头,苦恼不已:“他们糊涂啊……新皇虽然不算明君,但他当政稳定了现状,后君是宰相的嫡长子,就算再削弱旧贵族也会挨着后君和太子的份儿上,相对的,对新政党新皇还未完全信任,尤其对藩王,镇北王府自称新派,可根儿里也是旧贵族啊,我就一个商贾掌柜,吃喝玩乐,想和蓝韬快活平安的过一辈子,哪儿来的那么大野心。我家小蓝蓝被利用了还给人家数钱,还把我也拉进去了。”

    “怎么就把你拉进去了?”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香家有七十二路运输商道,香料通销大黎国内外,屯兵需要兵器,兵器所需的铁矿等等都需要隐蔽运输,所以……”

    “明白了,让你打掩护。”楚江总结。

    香歇雪“噗咚”脑袋磕在桌上,崩溃的磕头:“啊啊啊啊……完了完了……我咋觉着我快活不长了呢?楚老弟,我死了以后,多给我烧点钱。”

    “你不怕死不要紧,你这副躯壳的亲人呢?”楚江拧眉,他没想到,香歇雪这个没心眼儿的花花富二代竟然对蓝韬用情如此之深。

    香歇雪怔住:“……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曾经有所耳闻,你家节度使大人受恩于老镇北王爷,所以才忠心耿耿,你要想要一个万全之策,譬如,事情败露后如何金蝉脱壳,你自己想想吧。”楚江平静的道。

    香歇雪抓着头发:“我想不出来啊,我就知道怎么从商调香赚钱。”

    “你和蓝韬根本不是一路人,还是尽早快刀斩乱麻吧。”楚江道。

    香歇雪坐直,舔了舔嘴角:“不行,我舍不得我家小蓝蓝~”

    楚江被气笑了,举起酒杯:“真是个好色不要命的,对我的脾气,来干杯!”

    “嘿嘿,今朝有酒今朝醉喝!”

    先送喝的醉醺醺的香歇雪回胭脂铺子,楚江骑马往回走。

    香歇雪并不是个蠢的,肯定还有许多难事未说,楚江心里也颇沉重。

    下午看诊都有些心不在焉。

    扶风见状:“师父,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如提前打烊吧?”

    楚江摆手,揉了揉太阳xue:“不碍事,你去给我拿点清凉油。”

    出去送药的大周跑进来:“师父,咱们大院外头停了一辆华盖马车,是个当大官儿来瞧病了。”

    呼啦啦进来一群人,楚江抬头就见何九郎穿着鹅黄金丝牡丹纹蜀缎的衫裙,头戴红宝金冠,摇晃着白羽扇子悠哉悠哉的漫步而来。

    “何大人,您能别每次见面都像是要砍了楚某头颅一样的架势吗?”

    “你怎么说话呢?对我家大人放肆不敬!”小厮宝带骂出来。

    随从的侍卫“唰唰唰”拔刀对着大案后稳坐如泰山的楚江。

    “哈哈哈哈,楚兄每次说话都让何九心里舒坦~”何九郎调笑着,用折扇抵着楚江的下巴。

    楚江眉头皱成川字了,后仰头,只觉得何九郎身上这熏香的味儿虽然撩人浓郁,但怪怪的。

    “此回是有一桩大事要与楚兄商议,还请楚兄不要推辞。”何九郎递给他密函。

    何九郎站着俯身凑近,耳语:“我听说你要携家眷上京开分号,我就给你搭个桥,让你在京城混的开,怎么样?够意思吧?”

    楚江厌烦他这么靠近,但没躲开:“我也可以掀皇榜入宫,不劳烦您这桥。”

    “你是不是怕我何九又要跟你做交易?放心吧,给你搭这桥,自然是双方获益,绝没有威逼利诱之说,你就甘心在这小小边北混日?”

    何九郎说的不错,就凭吏部右侍郎的身份。

    寻思一回,楚江:“你说的事,我应了,扶风送客。”

    何九郎得意笑:“急什么?我也好奇,听说你家小美人胚子完全都被你治好了,你这阳痿不举可怎么满足你家小美人胚子啊?”

    “与你无干。”楚江烦了,推开他。

    何九郎哈哈大笑,眼里有唏嘘:“我这回参加你们的成亲礼,回京城也得成亲了,对方是魏国公的嫡子,真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我还没玩够呢。”

    自言自语般的说完,见楚江不搭腔,转身就走。

    打烊后,楚江吃过饭回院子二出自己的小院子整理书籍,顺便把研发出来的药方子整成小巧的册子。

    “咚咚咚……”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谁啊。”

    “夫君,是我。”舒晴方端着茶具和点心进屋。

    美人只着鸭卵白缠藤纹的薄袄衫。

    “晴儿,你怎么来了?夜里外头凉,也不多穿点。”楚江忙过去接,舒晴方灵巧的偏身躲开了楚江的手,笑微微的:“夫君快去忙夫君的,晴儿给夫君烹茶。”

    楚江宠溺的笑,转而去把屋内的炭盆翻动一下,再加两块,自家小夫郎怕冷:“好,我就等着喝我家小夫郎的手艺了。”

    自家大美人极会烹茶,楚江也是清楚的,自制的花茶茉莉、玫瑰、菊花都非常好喝。尤其是茉莉花。

    舒晴方把供春壶打开先用烧开的山泉水烫一遍,放入三勺的自制的晒干的茉莉花苞儿,半勺的冰糖粉,慢慢倒入热水,瞬间,满室的茉莉清香,滋润身心。

    楚江啜饮一口,把写好的药方订成手掌大的小册,翻看检查几遍,有疏漏的地方,再用小狼毫笔沾朱墨补上。

    专注认真,眼睛都不眨。

    舒晴方抿着小红唇,把茶盏往前一推,大大的眼睛里弥溢丝丝缕缕的醋意:“花茶凉到七分刚好入口,楚郎再用些。”

    何九郎又来找楚郎了,真是阴魂不散,听红叶和碧桃跟他说,在自在堂众目睽睽之下,还甚是亲密,直接对他家楚郎勾勾搭搭……

    “哦好。”楚江头不抬的答应着,一手执笔,另手去握茶盏,“咕咚”喝了半盏。

    “春雨季节,昨个早上还下了薄雨,冰雪化了,晴儿正夫君做了一双靴子,不知纳几层鞋底儿夫君最舒服?厚些更好的。”

    “也不用太厚,之前你给我做了好几双厚底儿的了,这双就正常底儿。”楚江应答着他的话,笔下认认真真的标注。

    舒晴方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柔柔凑近,边为楚江按摩肩颈,边问:“夫君,何大人来咱们家医馆,是身子不适吗?”

    “他?呵,他要是身子不适还好了呢,他听说咱们要去京城了,要给我介绍个大主顾,为防他又来惹事,我就答应了。”

    舒晴方一颗心“噗咚”一下,如同掉进了醋缸里,眼珠裹着一层厚重的泪膜,脸晕上一层气愤病态的娇媚绯粉色。

    “咚咚咚——”书房外头传来敲门声。

    “老爷,嫡君,碧桃哥哥让奴来送手炉了,嫡君怕冷。”

    “哦,那快进来吧。”楚江抽空抬头应一声。

    “嫡君也真是,夜里头风凉,手可万万不能冻坏了,否则老爷可该心疼了。”红叶儿笑着递上手炉。

    楚江研了一下朱墨,笑着夸赞:“论及贴心,你们几个伺候的谁也比不上碧桃。”

    舒晴方捧着暖热微烫的手炉,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看向茶盏里半开的茉莉小花苞儿,声音清磁软糯如云莺婉转:“哪里就冷死我了呢,亏你倒听‘他’话,我平日与你说的,你真亦作假假亦真,怎地今儿他一吩咐,你就依,比圣旨还快。”

    楚江写朱红标注,指着毛笔的手一顿,纸页出现了一颗硕大的红点,仍旧没抬头,咧嘴无声的笑。

    指桑骂槐的自家醋精大美人可爱死了。

    红叶听得挠了挠下巴,根本没懂,蹲身福礼下去了。

    忽然,楚江一阵香风铺面,毛笔被抽走了,舒晴方几个疾步走到楚江身前,挡住了楚江的视线,背靠着桌案不让楚江整理医术继续做手札。

    “晴方……”楚江唬的滞一下,继而触电似的心跳加速,望着年少清艳娇秀、满含醋意的小夫郎。

    他不知什么时候脱了外袄,清凌凌的大大乌黑妙目似有春水波涛汹涌,咬着红嫩的花瓣唇,内里只穿着白绸裙和烟粉罗春湖笑芙蓉掐腰儿圆领衫。

    这烟粉色本就是特别暧昧情氤的颜色,衬的舒晴方特别温柔清媚,秀色夺目,极端的养眼动心。

    “夫君整理两个时辰了,随晴儿去歇息片刻……好不好?”舒晴方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卷翘浓密,勾勾颤颤如蝶翼,两只白玉兰手握住了楚江适才握笔的右手,轻轻摇晃两下。

    撒娇般的摇晃,大美人的身子也轻微摇动,黛褐缎发披在肩背,妖冶馥郁,旖旎乱泻。

    他那对儿举世无双的会说话的美艳大眼睛仿佛在控诉楚江的不解风情,好像在说:‘我们是新婚夫夫……你应该多多疼爱我的……’

    楚江实在是醉陶陶然的享受。

    谁家温柔美丽的男娘子呀?

    我楚江的!

    楚江简直欣赏不够,直到自家大美人又惹人怜爱的轻轻摇晃他的手撒娇,腾地站起,把美人一把抱上了桌。

    “夫君……”舒晴方一点挣扎也没有,反而很配合坐在桌案上有点羞耻,羞涩柔媚的望着楚江,玉手火热撩人的摩挲男人的胸膛。

    楚江吻住自家大美人的桃花小口:“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