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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是大学生,名牌大学。书香门第世家出生,从小就养尊处优,规矩本分,优秀得像一棵小白杨,有点清高也颇为自傲。聪明的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但克制如他,不用小心翼翼也可以把控自己的感情,从来没有暴露过。周六的时候,受被发小叫去吃饭,吃完饭已经晚上十点,发要放松一下,约他去酒吧喝喝酒,受本想拒绝,但发小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一次,受就跟她一起去了。灯火酒绿的环境受很不适应,一个人坐在卡座上看着发小跟其他男人调情,发小是知道他性取向的唯一一个人。受有点无聊,一杯杯酒下肚,眼神开始有些迷离。这时一个男人坐下来,在他身边,这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很年轻的样子,他一手端着杯酒,另一只手拿着火机点燃嘴里叼着得烟,眼神从燃烧的烟火慢慢转移到受脸上。受怔了一下,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亮到可以看见眼中烟火的倒影,像是一座灯塔,在那个孤岛上,不停旋转。 后面的事是怎么发生的,宇泽记不太清楚,可能是他看着那个男人笑,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笑容吸进去,晕头晕脑的,宇泽就吻上去,那张嘴是磁铁,紧紧黏着他。然后,接下来是什么?彩色的灯光里,他们两个人的眼睛因为亲吻挨得很近,宇泽半睁着眼,那男人竟然睁着眼睛亲吻,带着肆虐的笑容。宇泽断断续续得听见自己的声音,他夸那个人,你好帅啊,你真好看,你可以亲亲我吗?宇泽好像泡在热水里,可能他的确在热水里。他听见那个男人说,自己洗好,你站得住吧?这应该是个关心的问句,可他听出了命令的感觉。再然后,他低着头,仔细舔着什么,是那个男人的yinjing。又硬又大,他闻到那股荷尔蒙的味道,脑子里忽然来了一阵几百米高的海啸,每一滴水都掺杂情欲。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他的感情和性欲夹着狂风在海啸里卷着火焰,叫嚣着,他被抛到空中,再狠狠落下。 手指伸进他后面前,他听见什么挤出来的声音,随后那个男人的声音凑在他耳边:放松,你会舒服。那个硬东西撑入他身体时,他终于感觉自己撕裂了,身体分开了,曾经那些理智分开了,身体上很痛,精神却随着这份剧痛察觉到浓厚得爱。让他多年的坚持显得可笑。 随之而来一波接着一波强烈得快感,他被顶撞的浑身打晃,头磕在床头,痛的他想用胳膊肘撑住,突然身体被转过来,他全身赤裸得躺着,腿被高高架起来,那个男人在鹅黄色暖光下,俯视着宇泽。他身材好的不像话,头发颜色很黑,有点凌乱,宇泽仔细看,他的眼睛是墨黑色,像宇宙中的黑洞。他低下头,轻轻在宇泽额头亲吻了一下,低声说:不会再让你痛了。紧接着他又狠狠抽动起来。还是很痛,宇泽却哭了。 清醒的时候,宇泽坐在白色的床上,浑身散架了一样,动不动都很痛,后面也痛的头皮发麻。回忆全部清晰,宇泽感到有些羞涩,任何事都有条不紊,这件处理不了的新事情居然让他产生了一些幸福的感觉。他抬起头,那个男人正对着他,一丝不挂,硕大的yinjing软下来搭在双腿间,正抽着烟,有白色的气体飘过来。直直盯着别人的生殖器有些不礼貌,宇泽尴尬的偏过头,清了下嗓子说:“ 你醒了呀。” 那个男人将火机甩在一边,拿过手机,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宇泽这边,宇泽又看向他,白天的男人显得冷漠多了。浑身的痛告诉自己昨晚不是梦,宇泽斟酌一下,又开口:“ 我怎么称呼你?” 男人边划拉手机边笑着说:“ 你在害羞什么?”视线终于放在宇泽身上,男人放下手机走过来,用手顺了顺宇泽头上的几撮毛。中午的阳光打在他脸上,他真的看起来很年轻,气质却很成熟。他说:“ 你昨晚是第一次吧?” 宇泽在他的抚摸下轻微抖了抖,从小到大他从不谈性,他是内敛的,更何况这种公开讨论。他是何等优秀的人,世界里都是计算好的每一步路,如履薄冰走着,他却走的很好。而此时此刻,眼下这一秒,这样的抚摸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初生婴儿,一切归为零,一切都能重新开始,他不是那个孤傲努力的富二代,他成了古希腊神话里塔尔塔罗斯的侍卫,俯首称臣。他可以抛弃一切走进那个地狱深渊神。 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他得到一个名字。 他叫楚河。 自那天后,宇泽又见了楚河两次,都是他主动约楚河出来。经过了解也知道楚河是来重庆旅游的,从哪儿来的并不清楚,宇泽每次问楚河都会聪明带过话题,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个月,基本是把这个高档酒店得房间当暂住的家。宇泽惊讶的是楚河已经快三十,可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但也有缘由,楚河身上那股醇厚迷人的魅力正是年龄的证明。摸不清楚河喜欢做什么,只能怎么好怎么来。重庆的初夏夜里仍有些凉,他邀请他去剧院看音乐会,怕他是旅行没有带正式西装,宇泽专程去专柜定了一套,结果那天晚上楚河身穿大牌西装站在剧院门口,伸出手朝他微笑。 楚河应该很有钱,他的用品一切都很奢侈,有很多牌子也是宇泽会用的东西。楚河花钱非常大手大脚,后来听说那身西装看了一次音乐会之后就搁置了,也不打算再穿。楚河到底是做什么的?宇泽根本不了解。他了解到的那些。初夏的白天热得要命,楚河穿着短裤短袖,像个学生,站在喧闹得街头买一个冰激凌甜筒,吃一半,去吻宇泽得嘴,再吃下另一半。宇泽满头大汗,手却紧紧牵着楚河。夜里,楚河很喜欢凌晨出门找个街边的洞里吃火锅。虽然宇泽是重庆人,但他从来不出来吃火锅,都是在家里,干干净净,整洁的吃完一顿火锅。楚河坐在凳子上往碟里放辣油,用吸管喝冰过的维他奶。铜锅里火红色的油趁着他的脸通红,吃火锅的楚河似乎很开心,总是会多讲很多事情。他以前一个人去西藏坐的绿皮火车啦,他在日本得胶囊旅馆里看漫画最后一话啦,他去挪威就为了看一眼奥斯陆那座五星级酒店啦。很多很多,宇泽总是默默听着,给楚河递纸,好让他擦流出来的汗。 吃完火锅他们会去酒吧喝酒,这是宇泽最不喜欢得环节。平时楚河只是令人瞩目,但是白天,或许是因为重庆的树枝混着风总是传来青春的气息,楚河在白天还是比较温和又稳定的。像安静的微风,抓不住却会让你觉得温暖。一到夜里,尤其是在酒吧,楚河就像一条深海领域的鲨鱼,游走在五光十色的霓虹里,宇泽是那份满分试卷,到成绩单上第一名很容易,跳进海里却只会溺毙。那天凌晨在酒吧里,他们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喝着酒,隔壁桌那个漂亮得姑娘涂着红唇坐过来,雪白的大腿从裙子露出来,紧紧贴着楚河。楚河右手撑着头,左右拿着长岛冰茶喝,那只大腿轻轻蹭着,宇泽在桌对面黑着脸看见楚河的裆部微微隆起了,霍的起身用劲拽开那女人。他又成那个生人勿近冷冰冰的满分试卷,女人身后几个男人站起来,指着他骂骂咧咧,宇泽挥起拳头砸上去,好像从小学过的教养都随着酒精蒸发了。另一个男人要过来之前楚河站起来踹了他一脚,宇泽拉起楚河的手飞奔出酒吧,他们跑了很久很久,好像跑到世界尽头,两个人大汗淋漓,在一面有青苔和树叶的墙上,宇泽把楚河压在上面,拼命吻他的嘴,楚河把手上那瓶矿泉水全部浇在他头上,水珠滴答滴答,时间也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