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要不要
2、 【王小鱼】 陈时移托人给王小鱼在超市找了个收银的工作,一个月给一千三,虽然不缴社保,但也算不错。王小鱼干得很卖力,气色也逐渐好了起来。 两人的相处极为平淡,好像已经结婚十多年那般,连矛盾和摩擦都没有。 陈时移是个煤矿工人,为了能多赚点钱,排的夜班最多,经常晚上八点出门,早上六点回家。回家后,他先给王小鱼做好早饭,等王小鱼起床一起吃过后,再稍微聊两句。王小鱼去上班,他在家里补觉。 等王小鱼下班时,陈时移已经做好了晚饭,他只需要在陈时移走后洗碗收拾屋子。 王小鱼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陈时移是个体贴温柔的人,性格也比较和缓。不强迫他做任何事情,也不和他争吵什么。 可王小鱼逐渐害怕起来。 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陈时移自己做的就非常好,多一个他少一个他没有任何区别,陈时移娶了他,好像只是娶了张吃饭的嘴。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用,惶恐到难以控制。 王小鱼记得他曾和媒婆说过的话。他以为陈时移愿意娶他是因为他可以生崽。但他不敢给陈时移看他的身体,上面留着太多别人的痕迹。如果是两人刚认识时,王小鱼并不在意让陈时移看到这些,现在他怕陈时移看到后,露出鄙夷厌恶的目光。 所以两人结婚一个多月,王小鱼一直避免在陈时移的面前裸露自己的身体,陈时移晚上在家睡觉时,他会专门关了灯再去洗澡。 这种举动其实挺奇怪的,但陈时移并没有多问什么。 他们两个就像领了结婚证的同居室友,彼此之间泾渭分明,明明在一张狭窄的床上睡觉,肌肤的接触几乎没有。 王小鱼知道陈时移不是阳痿不举,他曾在早上感受到有根guntang的东西正戳着他的胯骨。 第一次不小心碰到陈时移身上硬挺的男性器官时,王小鱼整个人都僵直着,他恍惚间回到了那荒yin黑暗的过去,一根根粗壮坚硬的yinjing戳在他的身上,他下面塞着两根,嘴里含着一根,身体被动的摇晃着。 房间里弥漫着腥臊的气味,还有大麻燃烧后那股油腻的味道。 他感觉自己应该在说,不要了不要了。可实际上他一直在傻笑,把嘴里那根紫黑色的东西舔得啧啧有声,两只手掰开自己的屁股,去摸他们身体连接的部位。 那群人觉得他算半个男人,肯定会更耐cao些,总会想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来作弄他的身体。但他的女xue发育的不算太好,延展性并不强,每次被双龙时都会流一大堆血。 还好他们会给他吸点药,方便放松下身体,不然他肯定扛不过去。 王小鱼想起过去的事就开始浑身发冷,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牙齿也在咯咯的打着颤。 陈时移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起床去煮了碗粥端给他。 王小鱼哆哆嗦嗦的喝完后,身体暖了些,心却有点发凉。 陈时移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然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句…… 他忐忑不安的看向陈时移,希望从这个男人身上瞧出点什么。可陈时移还是和以往一样,一边拖着地,一边和他说,家里的大米快没了,下午出去记得提醒他买点。还有煤气费也得交了。 之后陈时移很注意自己的睡姿,要么背对着他,要么躺的笔直笔直,如果侧过身和他讲话,会屈起一条腿遮挡着,避免他不小心碰到。 王小鱼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恍然间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陈时移或许是嫌他的双性身份恶心,所以不想碰他。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猎奇的心理,更何况陈时移是小县城土生土长的人,即便选择和他结婚,并不一定能接受他这样的畸形身体。 王小鱼担惊受怕的和陈时移这么过了一个月。 —— 王小鱼领到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时,内心的欣喜满的快溢出来。 一千三。 他之前光陪那些人吃顿饭,就能拿一千,睡一觉至少五千起,可在王小鱼心里,那么多钱根本比不过现在手里的这一沓薄薄的钞票。 回家时,他忍不住买了只烧鸡,还有四个水润粉嫩的大桃子,顺带在口袋里藏了一盒避孕套。 他觉得自己应该尝试一下。 刚一打开门,他看到陈时移的视线就落在了他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上。 王小鱼脸一下子红了,他把烧鸡和桃子放在桌子上,有点紧张的说:“我、我想试一试。” 陈时移“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有点不赞同的说:“不需要试,没什么意思。” 王小鱼心猛地一空,尴尬的扯出一张笑脸:“嗯。那就不试。今、今天我开资了,买了只鸡,你尝尝怎么样。” 陈时移表情有点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先把桃子拿出来洗了洗,切成小块递给王小鱼,提了句,“我吃桃子过敏,而且……肠胃不太好,吃不了太油腻的东西。你吃吧。” 王小鱼顿时沮丧起来,他今天买的东西,都没派上用场。 就像他一样,没用。 吃完饭后,陈时移一边串着珠子,一边和他说,“那烟还是给我吧。你别抽那玩意,伤肺。” 王小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陈时移说的什么。他小声解释:“我买的不是烟。”说完将避孕套的盒子递给陈时移。 陈时移分神瞅了眼,他还在穿帘子,这是他平时不上班时做的手工活儿,赚点小钱,但得仔细留神那小破珠子别撒了,丢了的话他得赔钱,于是没怎么仔细看,以为王小鱼买的口香糖。就随意的嗯了声。 王小鱼有点失落。 —— 【陈时移】 陈时移感觉快爆炸了。 和王小鱼同居这一个多月,每次轮休和上白班,只要和王小鱼躺在一张床上醒来,他的下面硬的和铁做的一样。 王小鱼身上有股特别淡的体香,晚上睡觉时,刚刚洗过澡,还会被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遮盖些,到了早上,那股味道会把陈时移整个包裹住,顺着他的鼻子钻进他的大脑,再汇入他的下身,凝聚成摧枯拉朽之势,竖起一根硬邦邦的玩意。 陈时移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甚至没正经谈过恋爱,上学时因为要照顾父母,虽然有同学追求他,可他没有额外的时间,便也没谈过。上班后更不用提了,同事全是下矿工人,没半根女人毛,也只有通过相亲介绍才能见到一两个。相亲来的妹子听说他家的条件,都很快不再联系了。 所以陈时移即便快三十了,依旧是个彻头彻尾的纯情大龄处男。 现在,跳过相识相知恋爱同居,直接进入婚后,他像只无头苍蝇,完全没有头绪,只能把那四十平米的地拖了一遍又一遍,把饭做的可口些。 他可怜的“老婆”受过那么多罪,他不敢生出任何唐突的念头。 陈时移觉得王小鱼长得是非常好看的。皮肤白皙光滑,五官帅气,唇红齿白,肩宽腿长,端的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少年,比电视里的明星都要帅。能做他“老婆”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至于那奇怪的胸,陈时移没见过几次。平时王小鱼都用裹胸很好的束缚着,只在偶尔的几次洗澡后,他走出浴室时没有第一时间关灯,借着那点微弱的光,陈时移才看到些。 陈时移虽然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但那高耸的弧度,饱满圆润的曲线,还有中间两点凸起,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为了防止自己早上出丑,陈时移不得不半夜偷摸着出去撸了一发。 他动用自己贫瘠的想象,幻想着那薄薄的衣服下面是什么样的风景,想起那夜看到的白嫩肚皮,想到王小鱼下腹处那小小的一行字。 他脑子闪过一片白光,手里多了些粘稠的液体。 陈时移觉得自己可太恶心了。 —— 之后陈时移一直避免让自己那个畜生玩意碰到王小鱼,免得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但王小鱼发工资的晚上,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这不能完全怪他。 当时他躺在床上,正在算这个月串了多少帘子,大概能赚多少。想着王小鱼发了工资,明天他轮休,要不要去逛街买点衣服。想的迷迷糊糊,一条光滑白嫩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胸口。 这和平时为了护住他不掉下床的姿势不太一样。 王小鱼四肢修长,如果想护着他,胳膊远远的就能够着。可这次是王小鱼半个身体贴在他胳膊上,那条长胳膊横跨他的胸膛,手落在他的耳边,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陈时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胸口和胳膊,皮肤接触的地方好像被火灼烧一样guntangguntang,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大声跳动着,但整个人却不知所措起来,只知道躺在床上等王小鱼把胳膊撤回去。 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鼓噪着,陈时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听到王小鱼那里传来吞咽的声音。 而后他听到王小鱼换上那副女性化的娇软嗓音,在他耳边问:“要不要?” 温热的气流吹过耳边,陈时移的脑子轰的炸开,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脑子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压在了王小鱼的身上,一只手撩起王小鱼的衣摆抓着那团柔嫩的乳rou,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而下身则隔着裤子在王小鱼的双腿间蹭来蹭去。 王小鱼像只上了岸的白鱼一样扭动着身体,但也不是挣扎,他手覆盖在陈时移的手上,引导着陈时移揉捏他的胸脯,两条腿微微分开,夹着陈时移的一条大腿磨蹭着。 陈时移倒吸一口冷气,像被电打了般猛地后退,动作太急,都从床上摔了下去。 他慌忙爬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我……” 边说边打开了台灯。他害怕黑暗的环境下他会忍不住又扑上去。 台灯打开后,王小鱼遮遮掩掩了一个月的皮肤彻底暴露出来。 他的腹肌上有几十个不规则分布圆圆的疤痕,肚脐上方有条短短的伤口,下面则是陈时移看到过的一小串字,剩下的那个粉色纹身被睡裤遮掩着,看不到。 王小鱼僵在床上,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只手松松的搭在胸脯上。察觉到陈时移的视线后,他抬手盖在自己的脸上,闷声说:“你不用对不起,我不干净。是我对不起你。” 陈时移感觉王小鱼的情绪很低落,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别人,只能把自己刚刚想说的话继续说完:“我太急了。还没和你处好关系就想那个你,你不喜欢这样吧……” 王小鱼震惊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你看不到我身上这些、这些痕迹吗?” 陈时移点点头,他虽然纯情,但不是真的蠢,这些东西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不是你自己弄得吧。谁会给自己身上烫疤呢……”他的视线落在王小鱼的身上,吞了口唾液,又赶忙盯着被单,数床单上的格子。为了防止自己多想,他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和你相亲前我就打听了不少,你16岁去省城打工,身上就带着三千块和身份证,这些年都没朝家里要过钱。你一个连高中都没念完的小孩,怎么挣钱啊……” 他偷看了眼王小鱼,继续说:“你又这么好看,肯定,肯定有不少人想那个你。我听说大城市里的有钱人私生活都很乱,还有不少人喜欢玩年轻的小孩儿,诱jian迷jian什么的。他们欺负一个小孩多简单的事……你那身上的痕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不是你自个儿弄得。” 陈时移越说越憋屈,感觉胸口闷闷的,那股子灼热的欲望也消退了不少。他翻身上床,擦了擦王小鱼眼角,把王小鱼的衣服拉好,声音沙哑的说:“其实刚和你见面时,我都有点不想活了,打算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个什么人到时候能替我收尸就行。我爸的肺癌已经到了晚期,医生说再怎么治也没什么希望,只能拖延个一年半载。我妈那里又在烧钱,每次检查化疗出一大笔钱,可眼瞅着人越来越瘦。我年纪也不小了,没房没车没存款,欠了一屁股外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话说出来不太好听,但确实是我的想法。当时看到你,我就想,你这么个小孩,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偏偏从小被歧视,还在大城市里受了那么多苦,可这样你都愿意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比你强点?” 陈时移有点腼腆的笑了笑,“我觉得我得照顾好你,好从你身上吸取点力量。”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这给了他不少的勇气,于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能讲讲你之前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