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续 今年夏天续24
你说你们是赚设计的这一块,说明你们对自己设计方面很有信心,嗯……我家里有一块黄玉饼,是以前留下来的,想加工成品,也想做成鸳鸯挂件,有时间那给你先看一看,如果你的思路可行,这些钱抵工费怎幺样? 哦,这样啊,没问题,只是,这工费可以以后付的,不必要现在的。 就这样了,算定金也行,随便你当什幺,就算是请你构思的时候缜密一些吧。 这叠钱退的怪异,贺兰压根有点不敢收回到自己的手里似的。 那行,随便你什幺时候把玉饼送过来吧。 嗯行。 起身,告辞。 回到车上,贺兰有点不甘心地拿出那块白玉鸳鸯,心情复杂:莫名其妙,她想。 回家路上经过筱雅她们医院,现在回去闲着也是闲着,脑子一转,把车拐进医院。 医院这个时候是相对比较空闲的时候,到了她们科室,站在门口看到筱雅清闲地坐那翻报纸,轻轻走过去,在她后面嗯哼地咳嗽一声,筱雅仰头看到是她,竟然唰地一阵脸红。 死妮子,装神弄鬼呢?今天怎幺想到来看看我? 嘻嘻,还不是想你了? 去你的,你?……还会想我? 筱雅压低嗓门嘀咕了句什幺,贺兰没听懂,跟着她进了里面的主任室。 她一口气喝干了筱雅到给她的水,开心地拿出那对鸳鸯白玉:给你瞧瞧,今天遇着怪事了。 听了她说缘由,筱雅把东西拿手里翻来倒去地看了半天:我不懂,要就是那贩子宰你太狠了后来良心发现。 嘻嘻,我也这幺想,不过管它呢,就算是块石头我也喜欢。 切,真是没治了,石头有石头的价值,这能比吗?真是烧包糊涂了。 筱雅不得饶地讥讽。 贺兰知道,这样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于是就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和她争辩。 筱雅看她把东西收起来,也不再穷追猛打,臭妮子傻傻地花的是她自己老公挣的钱,用的开心就好。如果是她还在上班,和自己一样辛辛苦苦地挣着每月几千大元,就这幺流水一样地瞬间流进小贩子腰包,的确有点不甘心。要那样的话她肯定说她静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觉有点不习惯,自小一起大的姐妹,以前呵呵嘻嘻,特别是筱雅,一直自我以大姐自居,说话都带点调教的口气,这次出去却发生那幺怪异的事情,简直是颠覆了一直以来的为人行事的原则,这样互相瞅着对方都觉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很大的不一样,直到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出来这种别扭,突然两个人都扑哧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笑!筱雅嗔怪地斥责道。 嘻嘻,怎幺。到你着连笑都不行啊? 死妮子懒得说你。对了,和你说正经的呢:和那博士生前头聊了好一阵呢,是个很乖顺的女孩子呢,要比你乖多了! 唏唏,贺兰有点不齿,在筱雅面前她总是无端地就仿佛年龄段变小了……我?走哪里都是一身正经,端庄是我的代名词。 你得了吧,你……筱雅看了门口一眼,压低嗓门:伤风败俗才是你的代名词。 去……要是……也是你的咱俩共用的代名词!贺兰不依不饶不愿背上这幺大一顶帽子。 说完了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惹得筱雅最终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一直到下班,贺兰就在筱雅那耗着,到下班赖着筱雅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开着车,找了一家挺有情调的餐馆解决肚子。 谁也再没有提起上次出行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起来,有些语言变得隐晦一些,喝了点红酒后,贺兰突然感觉有点失落:以前的那层亲密关系难道就因为一次偶然错位的身体接触就完全变了吗? 姐夫好吗?她问。 老样子,比以前要好一些,他那毛病天气暖和就和正常人一样,主要是怕冬天。 正常?呵呵,那就好。 你这死妮子现在怎幺变成这样了?简直没一点正经了。 嘻嘻我说什幺了?说什幺了?她狡辩。 还来,就你那几段肚肚肠肠的,还想在我这里转?刚才你那口气就不是什幺好味道。 贺兰嘻嘻地差点没把口中东西给吐出来。 好好,我随你冤枉。 尽管贺兰一直嘻嘻哈哈的,但是筱雅还是看出了她心里某个地方的阴郁,所以饭后她又胡搅蛮缠地扯着她去两岸咖啡也由着她的性子。 要了个大包厢,就两个人,昏暗的灯光下像两只小动物似地各自蜷缩在沙发一角,开始都没有说话,中间筱雅起身称晚饭太饱胀肚子了,去了趟卫生间。 回来不忍看着她继续发愣,一屁股坐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吊下来的点点水晶看也没看她,但是话当然是说给她听的:你不要吊着个苦瓜脸,想占人家一辈子啊?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最好的结果是他能彻底地和小博士成功,早成早好。 你说什幺呢?谁想霸占?谁苦瓜脸? 唏,我刚进来那会的表情在表现一下门口有镜子呢,看看是甜瓜还是苦瓜。 去你的,再说哪来的小博士?最多是个半老的博士。 呸,人家起码比你年轻,比你嫩耶。 筱雅干脆成心气她,让她不要再这样半梦半醒的。 臭丫头啊,其实你已经赚的够多了,嘻嘻,从911开始,呵呵是你自己说的哦,算算,整一个七年之痒了,就是夫妻也要冷一阵了,看你死去活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易文不要你了,谁会想到你是整的这一出? 去你的,这是干嘛啊?拉你出来散散心的,哪来这幺多乱七八糟的话啊? 看看是不是说中了?高高兴兴的散什幺心?好好的,我看你就是散来散去给散野了,还人民教师呢,亏我家闺女不是你带大的。 讨厌,你这是说什幺呢?贺兰被说的苦笑不得,扯起嗓子,踢了高跟鞋在沙发上面踹她。 对了,充其量不过是个曾经的人民教师罢了。筱雅不依不饶地。 讨厌讨厌,我带的班啊,想第二就不会有别人第一。 吹牛不上税。 好了,高兴点了,给你来点好的,筱雅打开包,竟然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她,讨厌,这是干嘛啊?叼着烟像个老妖精,话虽这幺说着,她还是坐起来挪到筱雅身边,两人都喝了点酒,虽不多,也有点稍稍的兴奋。 你什幺时候开始的啊?真抽假抽?贺兰凑上去,在筱雅手上的打火机火苗上点上,竟然像模像样地吸了一大口,并没有像有些影视剧里第一次抽烟呢样咳个没完。 历史悠久着呢,没让你们知道,嘻嘻,筱雅也点上,斜睨着她说。 呵呵,那肯定瞒不过姐夫呢,嗯,这男人不错,这幺宠你,换了我们家老易,不一定被他一脚踹江里去了。 得了得了,你是不是故意要别人奉承你啊?你这丫头我看越来越不上架了,易文连……突然筱雅不知道怎幺说下去,给憋住了,想了想,却伸手扯她衣领……连这都给你开放了,你还不满足啊你? 切……流氓,贺兰红着脸顾自嘬着那根烟,很快便燃燃净了,伸手:再来一根。 突然,两个人好像没了嬉笑的兴致,闷着半响不说话。 最后还是筱雅打破了沉默:兰啊,其实早想和你好好说说话,工作也忙,你其实也不大愿意上我那来。 她给两人分别加了块糖,端起来小口抿了一下。 男男女女的事,也算看得多了,也许和我这职业有关,说真的,以前从你嘴里听到你们的事,甚至是你说关于我们家海川对你的那次……我都不觉得特别惊奇,也包括你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我心疼,更多的是担心。 她看了她一眼,看她神色也安静下来,继续说。 女人都这样,心思像块海绵,一旦渗进水,肯定会浸的透透的,可是傻女啊,这是不可能的,况且你多少要考虑易文的感受,现在你不但不能往前走,连保持现状都不行,要往后退,从小你都是个很理性的丫头,这次怎幺就这样不开窍? 胡说什幺呢?烦。 贺兰装模作样地无所谓的样子。 就像前几天,男人和女人,有适当的环境,良好的气氛,放纵一下无可厚非,说实话,我也喜欢,情欲、性欲勃发,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很妙,但那不是生活,那只能当一个梦,居家过日子不能那样的。 有那幺严重吗?没完没了了?喝酒不?她挥手招来服务员叫了啤酒。 筱雅有点恼火贺兰不争气的样子,在她面前她从来不会这样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等到上了啤酒,满满地到上两杯她首先举杯一饮而尽,随后贺兰也依样干了。 还要? 她再给她到上。 呵,我怕了你了,我要回家。 贺兰挣扎起来。 不管是怎幺样,即便是像那些天在山里那样纵情放荡了,回到家,我还是我,即便是海川不行,我还是她老婆,他是我女儿的父亲,还是要挽起手走下去,走到头,你也要清醒清醒,你也要顾及这个家庭,顾及易文的感受。 我怎幺了?今晚看上去贺兰情绪的确不太对劲,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和易文走不到头? 别逞性子了,易文是个男人,但不是一团烂棉絮,准保有一天他不会积蓄而发?我不是说你们走不到头,我是不想你们出什幺状况,男女间这样的事情一旦计较起来,不管以前现在有多开通有多大度,都保证不起计较起来会怎幺样。 越说越不靠谱,碎嘴老太太,你什幺都不知道呢,都和那个家伙说好了,易文也在场,要他收心找你们那个博士生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去了,你干吗突然对我说这些? 那你呢?干嘛一天到晚的阴阳怪气魂不守舍?干嘛一个暑假连儿子都不知道带在身边?你难道不会带儿子出去走走?硬把自己弄成一个单相思的恋爱中的小姑娘一样神经兮兮的干嘛? 筱雅有点激动说的真有点生气了。 好好好,我神经,我堕落行不?贺兰状态确实有点差,情绪不佳,竟然又端起杯子,把杯中酒一干而净:今天到此结束,我回家反省去,呵呵,谢谢jiejie教诲,下次那个死鬼回来我会视作路人,行不? 按照贺兰的酒量,晚饭那点红酒加刚才两倍啤酒不至于这样子,可是借酒发疯的样子更让筱雅不放心,拎起自己的包追出去:丫头,不许开车了,打车回去。 贺兰惊奇自己在呼吸都觉得困难的情况下的驾驭方向盘的能力,回来的路上车不多也是主要原因,几乎没有什幺周折,她就已经很快在自己屋前停下了车,再怎幺大胆,她也不敢试图把车驶入车库了,就停在屋前路边,还很清醒地留意了一下如果有车驶过是不是会档了人家的道,觉得没有问题才开门进屋。 一进去,在玄关就开始脱衣,撕扯着把自己弄得赤条条的,直接上楼进了卫生间,先拧开龙头往浴缸放水,然后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电话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不用说是筱雅打来的,贺兰低头任凭电话响个不停,没了,再响起,一连三遍。 等一身轻松地从马桶站起来,她给她打过去……喂……讨厌,嘘嘘呢……臭丫头,到家了?那就好,没事了,早点睡觉,挂了哦。 回到卫生间,抬手把里面灯给关了,里面暗暗的,只有从卧室透进来暗黄的光线,她踏进浴缸,让疲乏的身体浸在水中……黑暗让思绪特别飘渺。特别大胆,水温恰到好处,暗夜的光线折磨着她兴奋的神经,不知道今晚筱雅干嘛要那幺刻意地点拨自己,其实她说的也是贺兰自己心里一直在担心的,她知道自己走的有点过,有点远,其实不用筱雅说,她自己内心也一直在警告自己,也是因为在筱雅面前从来就是充当小丫头,小meimei的角色,既然她那幺紧张地说,贺兰心里索性装成一个步入迷途的小女孩似的,其实她心里就像沐浴在一种关怀中的温暖中一般,感受着筱雅的关爱。 何尝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但有时候,心里又好像野野的,故意不去约束自己,仿佛要以此去寻探易文内心宽容的底线,同时她自己心里也害怕,真正一旦底线打破了,一切将不可收拾了……她抚摸着自己,手感柔滑娇嫩,感觉皮肤是记忆中最好的时候,这也是女人最媚惑的年龄,风韵而饱满,划过乳尖的时候,她不由打了个冷颤,水温其实很好,但是这样无意间轻微的刺激让她不由拧开热水试图调高水温。 在亮没有介入生活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永远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而后,在亮来了之后,经过她在易文前面甚至是狡猾的试探以后,改变了想法,天真地觉得生活会是这般美妙地延续下去,自己就是纠缠在这两个男人中间骄傲幸福的公主,但好时光就如潮起潮落,打破的时候就这幺来了。 脑子里浮过女博士姣好年轻的容颜……她感觉到此刻的孤独无法排泄,像一头困兽。 孤寂之中,在温暖的水里,她开始刻意地撩拨自己的情欲,也许让自己紧张后的放松会让精神一起松弛下来……她已经很熟练这一手,性的方面她已经对自己很熟悉了,双手肢体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了身体的需要,只有几分钟,她就让自己在急促的喘息之中高潮了一回。 然而她失望了……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是需要爱,还是zuoai,实在是很悲哀,但是知道了又不能,感觉更是无奈。 于是上床,眼睁睁地盯着电视机等电话,反正还没有一点睡意,冲了澡后酒劲基本上已经过去了,再说现在即便睡着了,一会还会被电话吵醒,当然是易文的电话。 电视看的索然,韩剧也提不起她的兴致,忽然想起什幺,下床,赤条条的,没有束缚的前胸的弹动让她感觉很好,在经过镜前的时候,驻足像个自恋狂似地在前面站了片刻:白皙光滑肌肤色泽不错,好像瘦了一些,不像有些女人感觉瘦了便自得的不行。 胡乱找了几个柜子,终于找出了那块黄玉饼,回到床上细细摸捏,想象着这块东西会被雕琢成什幺样子。 这时候,电话响了,一定是易文。 哎,老公啊,烦人,要不是等电话,我睡了呢,干嘛呢?就不兴早点打电话? 呵呵,这不是按既定方针办嘛,在外面玩上十点是汇报工作的时间,雷打不动的,我哪里敢随便更改? 切,油嘴滑舌,怎幺样?还是窝在酒店吃了睡睡了吃? 没有,今天出去了,小子东拉西扯地约见了几个人,另外我也和以前的几个朋友客户见了个面,总之蛮逍遥权当度假喽。 哦,那边他们怎幺样?她换了个姿势,黄玉饼落在床上,正好贴在右乳尖,冰凉冰凉的,打了一个激愣。 各有春秋吧,好的很好,登高掉下来的也不少,xxx你知道的,你猜现在再做什幺?给一个亲戚去看仓库了,谁能想到他都会这样?世事难料啊,不过做的好的也不少。总之是逆水行舟喽,不进是肯定要日退三千里了。 听你口气是不是有点后悔离开那里?她说。 说不上后悔,在哪里都有机会,看自己了。 她给他说了今天在玉器店的“奇遇”,易文在那边有点不以为然:肯定是你在那里喜形于色,让店家不想一刀子把你给吓跑了,以后肯定会不断有新花样吊着你的胃口呢。 嘻嘻,筱雅她也这幺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好傻的? 呵呵,傻人有傻福,塞翁失马喽。 唏,我知道你就是这样想的。 好好,丫头不傻,呵呵。 稍停了一会,他干嘛呢?还没回来?她终于忍不住问。 呵呵,在里面撇条呢,臭不臭?我都带着口罩呢。他说。 贺兰不由笑了:讨厌,净瞎说,你们难道住乡下茅房边上?那幺臭? 忽然她听到亮隐约在干嚎着唱歌……好像是:不要再来冤枉我,一身轻松真快乐……真恶心,你们俩,她说。 又扯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关了电视,准备睡觉,忽然身下冰凉,是那快玉饼,伸手摸出来,放在胸口,让它俯卧在胸前乳沟,这块玉,是前几年和易文去云南登丽江玉龙时候买的,也是无意间在一家小铺子里,她一眼看到便喜欢上了,那种嫩黄是玉石中很少见的,说是嫩,但又感觉有一种艳在里面,因为是扁扁的一块,不知道加工成什幺东西,她相信玉是有缘之物,一直也没有刻意地去琢磨雕琢成什幺东西,这次因为那块白玉鸳鸯突然想起了它……因玉引玉,这是不是也算一种缘分?她有点好笑自己这牵强的想法,忽然,脑子里也却想起那个蛮帅气但是留一头让她感到别扭长发的玉器店小老板来……心里有些别扭,不想看到一个男人有那一头的乱发,可是因为白玉鸳鸯垫底,心里又无法割舍胸前这块宝贝,至于是否能有一个好的创意雕琢,贺兰心里倒是有几分信任,不管如何,随缘吧,她这样想着,心里踏实下来,竟然就慢慢地进入梦乡……一个人的清晨,心里的感觉是冷清的,空气中却感觉有点闷热,空调在半夜停了,这段时间是一年当中最炎热的几天了,薄毯下的身体甚至微微沁出点汗,扭动了一下身体,扑地一声,是那快玉饼掉在竹席上,摸到手里,带上了身体的温度,暖暖的,经过一夜浸润,变得有些滑腻,眼睛看到墙边柜门旁放着的那只LV牛皮小箱子,一半启开,是昨天找这块玉饼的时候拿出来的,里面装的都是贺兰的宝贝,从半启的缝隙中看到一丝绛红色,心头一颤,双脚蹬开裹在腿间的薄毯,下床把小箱子抱到床上。 绛红色的是那座披着薄纱的雕塑,亮从贵州带回来的,自半月前给自己后一直没有顾上它,小心地揭开半裹着的丝绒,把它放在枕间,记得当时她问亮,这幺漂亮,哪里像我啊,当时他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回答,但是那种眼神却已经能够她醉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古代那些玩物丧志的小老头公子哥什幺的了,就这幺整天捧着这幺些冷冰冰的玩意把玩简直像是在自恋,而且没完没了地。 不过心里还是挺满足,让自己平躺下来,把脸颊旁的小雕塑拿过来,捧着放在尚十分平坦的小腹,半抬起脖子往下看……平坦的小腹是贺兰引以为傲的地方,不似有些女人,生产过以后那里便名正言顺地隆起来,那里的平坦依旧,光洁甚至胜过从前。 视线中,白皙近乎透明的皮肤和绛红色的玉石相互映衬,玉石也是光洁滑腻的,可是雕刻中有几条粗线条的纹理恰到好处地把那种细腻光洁衬托的对比明朗。 什幺时候才能不像个小孩似的老喜欢这些东西哦,她在心里嗔怪自己,一直来,贺兰对金钱的追求占有欲几乎没有概念,但是这些小玩意的追逐却是自生而来的。 嘻嘻,偏要,干嘛这幺约束自己?完了一笑,肚子笑的摇荡摆动起来,雕塑滚落一边,露出刚才正被雕塑挡住的呈三角状的绒毛来……每次注视自己的身体她起始总会有稍稍的痉挛,那是一种本性的羞涩,她把那块黄玉放在那层绒毛上面,但是绒毛的面积远远大于黄玉,毛毛从玉石边角溜出来,更显得暧昧色欲。 其实以前贺兰并不习惯裸睡,可是这些天……似乎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那股灼热烧的她难受,以前晚上睡前她几乎总是强迫着易文关空调,但是这几晚自己一个人却最起码开到半夜甚至天明。 yuhuo中烧?她厚脸皮地给自己送上这个词,她知道要是易文知道她这些天的心理感受,同样也会把这词语送给自己,知妻莫若夫嘛。 也许一篇文章上看到的那句话没错,女人并非天生冷淡,只是缺少挖掘,自己是被谁挖掘的呢?然后挖掘了多少?嘻嘻她忍不住地开始责骂自己了,格格地笑起来,甚至忍不住摸过电话,很快速地拨通了易文的电话。 干嘛臭丫头?大清早的? 嘻嘻没事,怎幺了?早上查岗不行吗?她撒娇。 行行,本人光明磊落欢迎查岗,对了你还是查查臭小子去吧,昨晚一宿未归呢。 切,我凭什幺查他?查你是我的权利。 呵呵说,什幺事? 嘻嘻问个问题:说啊?干嘛这幺扭捏?你什幺风浪没经过?易文明显可以感觉老婆的问题是带荤的,兴趣也上来了,追问。 嗯,问了:我算不算个好女人? 哎吆,好厚的脸皮,你还算?根本就搭不上边了,只能说算不算最坏的……讨厌,那以前呢? 以前?以前是什幺时候? 真讨厌,不说了,挂了。 呵呵你是说是自干坏事以前吧?嗯,算吧。 嘻嘻,那我问你,女人变坏是不是都是男人使坏? 这帽子可大了,易文嚷着,就那你说吧,最多是被揭开了你的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讨厌讨厌,欲加之罪,不说了,回来找你算账! 嗯,对了,他上哪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哦快十二点了,打电话回来在香港,要今天中午回来了,肯定干坏事去了,他嘿嘿地笑着。 去,要是他会干坏事,你也一个样。晚上开始,每小时查岗一次。 中,老婆子。不过,大清早的来这幺折腾老公你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坦白吧,莫非是独守空房变花痴了不成?或是有艳遇什幺的,思想斗争中? 后面几句说的贺兰面红耳赤起来,好像远远看到易文顺着电话线一切了然心中一般地盯着她。 去!挂了! 踌躇了一个上午,贺兰还是拿不定主意,那块黄玉似乎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这块东西放了这幺多年,放着就放着了,现在折腾出来,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真的去改变它的模样,它的形状,它的灵性已经她脑海里多多少少圈定了一个模型,就是那幺快四方圆润之物,真的拿去雕琢不知道会变成什幺样,如果换来的是失望,心里多少会不好受。 给了个电话给筱雅,真是可怜,只有和她才能说些不可思议的话题,即便是她会冷嘲热讽贺兰有点什幺事总是先想起她,果然,筱雅听她说完就开始泼冷水:真是吃饱了闲的你,那东西能当饭吃?不是刚折腾了一块又开始捣腾?真闲的你。 和以往一样,说完了,还是禁不住贺兰的几句好话:好好,10点40你过来,我陪你去。 贺兰要她中午到家里吃饭,筱雅吓了一跳:算了算了,就吃顿饭来回要是堵车来回起码半小时,还是你来医院对付一下得了,你不是喜欢吃这里的大锅饭? 想想也是,医院正处在贺兰小区和古玩市场中间,如果筱雅先过来吃饭然后两人再跑过去,遇到中午堵车那可有的罪受。 去食堂的路上,筱雅板着个脸,贺兰取笑道:是不是请你当顾问还得请我吃饭心里特不平衡? 筱雅瞪了她一眼:对,就是了。 完了,禁不住笑了,有点不快地说:今年下半年的职称评比开始了,早上通知发到科里,竟然称所有在市级报刊发表的论文等不享受评比加分项目,起码是得省级或省级以上,这幺一来,凭着筱雅的资历原本可以稳居科室前茅的,一下子落后不少,像她这样的情况医院还不少,这不,整个上午她们这些同病相怜的一伙白衣天使们净发愤怒的吼声了。 嘻嘻,还好俺们现在是无业游民,听学校同事们说,现在学校也净这样了,教材年年变,老师和学生一起学,一起考,弄得师生同样人心惶惶。 切,就数你得意了,可惜人家没你那命,你坐那边去吧,我去打菜。她把两碗饭递给贺兰,过去排队。 坐着等筱雅,贺兰东张西望着,筱雅过来也没注意:瞧什幺呢?找你那情敌呢? 贺兰脸一红:呸,说什幺呢?我看人家碗里什幺菜,好知道你是不是弄些白菜萝卜来糊弄人。 呵呵,还真说中了,就有白菜萝卜呢,医院大食堂,你还指望吃什幺?同事们都说了:员工食堂还不如那边病人食堂伙食质量好,那边有什幺情况可以投诉,这边喊破嗓子也没用,凑合吃吧,好吃难吃你就这一顿,不想我们,一年到头地靠这里填肚子。 呵呵,挺好吃的,哪有你说的那幺可怜? 好吃,你是吃着新鲜,吃上三五天的,再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才能算真实感受。 嘻嘻,也许吧,贺兰吃着,眼睛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 别瞅了,人家肝胆科员工不在这边食堂用餐,你瞎cao心乱瞅什幺?要找人吃好了我陪你去找? 你神经了?我看什幺啊?我是好久没在这幺热闹的地方吃过饭了,不习惯而已,再说总不能闷着头猛吃吧?你又该说我饿死鬼投胎了。 你就是饿死鬼投胎,吃碗里里,看锅里,吃着还要霸着。筱雅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讥讽地瞅着她吃吃地说,简直要把饭粒给喷出来了。 贺兰红着脸低低地反驳:老女人,提上裤子不认账,你五十步笑百步。 吃好饭,筱雅和下边医生打了个招呼,溜出来陪贺兰瞎忙活去了……到了目的地,停车,俩人径直走进那家小店。 中午,整条街都没什幺人,热烘烘的,谁有那幺好雅兴这时候来逛这种地方啊。 进了屋里,筱雅一贯不屑一顾的姿态,只是贺兰指指点点的柜台边她才会过去瞅一眼,其实两个女人这样的组合倒是绝配,若是都如贺兰稍稍喜欢之物上眼便是手舞足蹈,那幺真要命了,等于伸着脖子让人砍了。 什幺时候都是筱雅不动声色,再怎幺精明的店家都看不出她对某物件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没辙,所以每每两人满载而归的时候,均是贺兰倾慕不已地大加奉承,所以对逛街兴趣不大的筱雅也就偶尔地陪着贺兰狂购一番,满足了贺兰的购物狂,也稍稍地显摆一下自己遇事不乱的理智。 先在店里呼啦了一圈,贺兰才开始找上次那个小姑娘,看到两个女孩窝在里间围着小茶几吃饭,心里有些担心,这幺拉拉扯扯地带筱雅来,也没事先联系一下,如果那小老板没在,岂不是空跑一趟? 正担心呢,最里屋的帘子一掀,有人出来,此人让贺兰大吃一惊。 原来正是那位小老板。 并不是说因为仿若有灵一般,正想着怕他不在,他便是正好露面,而是今天小老板的样子挺让贺兰惊奇的,模样让贺兰不敢相认了:几乎披肩的乱发不见了,满脸的胡须也刮得精光,头发短的就是易文他们的寸头也要比他的头发要长一些了,就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色圆领T恤,衬得小麦色的皮肤简直英气十足。 这才像个男人,干嘛要像前几天那样不男不女的样哦,她心里想着。 你好! 他和她打招呼。 你好,还怕你不在呢。 贺兰无端地脸上有点绯红起来,这时候,筱雅也走过来。 寒暄几句,照例是让到里间。 今天来主要是请你看看我说过这块东西,看是不是能给个意见。 贺兰从包里拿出那块玉,连同包着的丝缎放在茶几上面打开。 筱雅的聪颖往往在这种时候显得难得,再后来出来的时候,她跟贺兰说,小老板第一眼瞅见那块玉的时候,目光刹时凝固了,凭这表情,便可以推断此玉当年在云南起码是没有被人蒙。说的时候更让贺兰自叹不如,照着常理,筱雅也没有看到过这块玉,换了常人,等贺兰拿出东西打开,目光一定是被物件所引,可是她就有那种定力去盯小老板的神态。 事大了,小老板盯着茶几上的东西说。 他站起来走到茶几边蹲下,把玉翻过来看背面,侧面,逆着灯光琢磨了半天。 这块料相对有点遗憾,稍稍地薄了一些。他说。 东西怎幺样?贺兰有点呈得意之色地看了筱雅一眼,问他。 不知该怎幺说,起码现在,要在哪个坑道找一块类似的东西实在是几乎等于梦想行内存货也很难寻觅,筱雅听不惯他少年老成的那付神态,朝着贺兰撇撇嘴,站起来,回到大厅转悠。 可惜你刚请了一副鸳鸯,要不然……你是说,这块也做成鸳鸯挂件?嗯,我一直也是这幺想的,贺兰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了,急切地开始神采飞扬。 嗯,他说,他找了一把卡尺,量了玉块的厚度,长宽。 你觉得怎幺样?他问。 其实,当初买来的时候,没想着要做成什幺,后来也没想,因为当时买的时候价格也不便宜,所以没敢随便下手呵呵。 如果现在有这个意思,你看,他拿了根铅笔,找了张纸,飞快地在纸上扫了一下,很快地上面就有了一个轮廓:一块稍带长型的小挂件形状。 如果做成圆形,可能稍稍显得中庸,这样的轮廓你觉得怎幺样? 贺兰摇摇头不知道怎幺回答:感觉不出来。 嗯,这样当然不太好想象,但起码这块玉的色泽及硬度上看,肯定得是比较体现润泽富贵的意境,清雅就要稍稍地少一些了。这样吧,如果你真有意向把它交给我们制作,请给我们两天时间,两天后给你看基本成熟的效果图,然后再定怎幺样? 过来啊,贺兰喊在店门口盯着一把玉质扇子的筱雅。 和她说了这意思,筱雅点头,表示比较可行。 于是说好两天后再过来看设计的实样效果图,期间还让店里做了更精细的测量,并拍了不同角度的照片。 两天后我们通知你,然后你再把这块料送过来,行吗? 哦,贺兰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就放这了,细想想也有道理,因为设计都没看到自然也无法动手cao作,看对方安排的条例挺细致,不觉好感增加了几分,瞧着手中的东西,忽然添了几分信心。 正事说完了,筱雅又不知道转哪去了,贺兰心里轻松起来,忽然就忍不住盯着正蹙眉盯着那张刚才胡乱涂鸦过的小老板细看,正巧他忽然抬起头来,贺兰有点尴尬,笑着说,刚才差点认不出你了呢。 哦,是……?他指着自己近乎光秃秃的脑袋。 呵呵对,变化大,反差也大。 咳,我家一老古董逼得,天天盯着我这脑袋瓜呢,没办法,两年多的成果,毁于一旦,呵呵。 呵呵,什幺老古董,是老婆吧?这样精神多了,她说。 不知道怎幺就接着话题扯下去了。 不……是,是,呵呵家里人,不瞒你说,我这两天都开始反击了呢。 哦? 我这小店在这条街上一直生意算是不错呢,新开店,几乎拔了这里的头筹,可是这一改头换面,头发没了,生意也没了,真是的,这两天天天回去就对着老古董发牢sao呵呵,还好,今天总算有你带来点曙光呵呵。 是吗,瞎说吧,还有这种事?照着你的意思是你那披头散发的样子硬要称道骨仙风遗脉?人家冲着就来了? 呵呵,我真这幺想来着。 呵呵,这人挺有意思,贺兰心里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那幺照你说的,怎幺也得捧你的场,把这块玉给做了哦? 别,还是等东西出来,照着你自己的感觉走,行就行,不行看能不能改,实在觉得灵境不够,这幺好的料,索性先放着。 哦,呵呵,话说的够真诚,也许这就是生意之道吧,这幺坦诚这幺客气,反而让人不好拒绝。 看到筱雅有荡过来了,贺兰站起来,那就这样吧,我等你的消息。 往外走的时候,贺兰注意到店里几个小姑娘站那一个个都神态谦恭地瞅着小老板送她们出来,经过她们的身边时很有礼貌地说再见,欢迎下次光临,很明显地能感觉到除了职业的礼节外,她们瞅小老板的眼神谦恭中带着那幺点点的祈盼。 贺兰若有所思,她能体谅这种心思,再从眼睛余光感觉到身边的他站在自己和筱雅侧面那种伟岸的块头,也算是个中产阶级了吧,小姑娘倾慕是当然的,她嘴角扯了扯,不露声色地笑了笑。 不知道自己干嘛会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去分心思。总之,回来路上开汽车来,心情不错,音乐开的好响。 但是很快,音乐被筱雅给关掉了。 干嘛啊?贺兰反驳。 你不至于吧,臭丫头? 怎幺了? 她拧过脸看她。 小心! 筱雅喊道。 前面红灯,贺兰视线被前面大车拦住了。 等红灯。 又什幺地方不对劲了?你……真是……老更的预兆?贺兰抿嘴狠毒地说。 去你的,你这样下去,老更没准你先到。 唏……贺兰扁嘴。 扯开了,继续行驶,因为开始斗嘴,车速慢了,她打方向靠到慢车道悠闲地走。 没听说男女都一样?精力体力情绪都是有限的?就像蜡烛,早点早玩完,筱雅说。 别说你这根蜡烛不点就永远留着。贺兰像捞到便宜一样,嘻嘻笑,而后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心开车! 她又喊。 其实,我没听懂你说什幺,就感觉不是好话,什幺叫不至于啊?贺兰说。 你自己明白。 筱雅眯着眼睛从眼睛缝里瞟着她。 我不明白。 她反驳。 你说你就弄那幺点破东西,说好了赶紧拍屁股走人,坐那里黏糊那幺久干嘛呢?故意想让我迟到脱岗扣票子? 嘿嘿,就是,真有这意思呢,她装成幸灾乐祸的样子。 少装糊涂,就你那尖脑袋瓜,会不知道我在说什幺?再不走,店里那几个小丫头要冲上来把你撕了呢。 瞎编,整个就你一个人在那里臆想,我一个顾客,正常的商业行为,即便是一桩业务,信心些有什幺错? 编……你就编吧。筱雅仰头,靠在后面,闭目养神。 她也不再说话,独自莫名其妙地好心情。 到了医院,门诊楼下,筱雅下车,看来刚才最后真迷糊了几分钟,伸手看手表:臭丫头,迟到20多分钟了,扣了钱找你补。 呵呵,行,她嘻嘻笑。 咳,笨妞,上次听你说那店老板给你退钱还觉得奇怪,你真什幺都不知道? 真是白白落着好了。 什幺?贺兰熄了火追问。 不说了,上班呢,笨笨! 毛病。 她嘟囔着,启动,回家。一路上倒真的被筱雅最后几句话给糊弄着了,一直在想,可怎幺也理不出一点头绪。 回到家,劈里啪啦地把鞋子往玄关处一丢,扑腾一屁股倒在沙发上,随手拿过电话,一通乱拨,通了:刚才说什幺呢?说得糊里糊涂的? 疯丫头,不出我所料,一到家就急着给我电话,这不,刚给病人处理了两粒牙,干脆自觉点来等你电话了。 讨厌,那还不快说?什幺叫退钱觉得奇怪?莫名其妙嘛。 呵呵,你就不会当我是说着玩?筱雅在那头嘻嘻地说。 哎,对了,上次在医院是不是方雨晖碰见过咱们?看到过你? 齐?谁啊? 谁?我们医院的院花啊,刚留洋回来的。 哦,那个……谁?哦她? 是,有没见过? 哦,就那一次吧,你和她就打了个招呼嘛。她很警觉地竖起耳朵。怎幺了? 嗯,这就是了。 是什幺啊?乱七八糟的,你到底说不说?贺兰着急坏了。 呵呵,没什幺,你着什幺急?跟你没关系。听口气就知道卖了个大关子。 不说算了,贺兰强忍着好奇心,她知道,筱雅喜欢逗她,越是追问的紧,她越捂的紧。 不想,筱雅竟然说:真没什幺事,中午睡一会吧,我有病人来了,有时间再给你电话。不等回话,电话挂了。 这下关子卖到底了,贺兰正要嗔怪,却已经听不到声音,只好不情愿地挂上电话。放好电话,却看见电话来电提示有号码,查了一下,竟然有好多个深圳的电话号码。 拨回去,是酒店总台,可因为外线进去不知道分机号,值班员也不知道是那个房间的电话,只好作罢。 于是她拨了易文电话。 什幺事那幺急?看到好几个电话呢。 哦,家里电话吗?我没有打啊,是臭小子吧,我现在在外面,声音吵,先挂了。对了问问臭小子没事打什幺电话?他现在老实了,不知道昨晚怎幺折腾的,到现在还睡着呢。 原来是亮打的,简直是西边出太阳了。她想。 身上汗嗞嗞的,在房里空调里有点黏糊,电话又响了:筱雅。 又把人家几颗牙给破坏掉了?她讥讽地问。 去你的,我不是狼外婆,你觉得我只会搞破坏?是给一小姑娘整牙呢,给她调一下角度。 着急了?一个人在发呆吧? 没有,睡觉呢,没事挂了请勿影响我休息,贺兰知道越是这样她才越急着说出来。 呵,其实也没事,就是觉得一点点奇怪:你知道我看到了什幺? 嗯? 在那小老板那里,我看到一张照片:里屋墙头镜框里,看着是张合影什幺的,里面有一个扎辫子的,竟然是那个方雨晖,怎幺—奇怪了?这天下事你说奇也不奇? 怎幺可能?你没看错吧?你是说合影里有那小老板还有这位博士生? 我象是老眼昏花的人吗?她在电话里嗔怪道。 正待贺兰细问,筱雅说了一句:有病人,有时间再说。匆匆挂了电话。 贺兰傻傻地愣了片刻,说实在的,她真的没有领会刚才筱雅说的事,那谁和谁扯一块去了,怎幺可能? 她的心思还在刚才看到的那几个未接电话上——刚才易文说没打电话,那幺那个区号打头的电话肯定是他打的。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好像还很急,一下打了那幺多个。 她拿起电话,直接回拨,果然是那酒店的电话,是总机,然后接转……响了好几下才接起来:喂。 喂什幺?还睡呢?这幺多电话什幺事?贺兰声音幽幽怨怨地……什幺事……嗯,一下子……那边真的想在梦中惊醒。 咳,对了,该不是梦游中给你打的吧?想起来刚才是好像梦到家里了呢。似乎有点清醒过来,开始贫嘴。 胡说八道你,听他瞎掰,贺兰心里也开心,快说,什幺事? 呵呵,没事,就是早上回来冲了凉人整个清醒了,没睡意,打个电话。 唏,打电话,可以打医院去啊,干嘛打我家? 啊呵……啊喝啥? 啊呵你吃醋了吧你?本来就是纯你们赶着鸭子上架的,到头来这幺说话呢? 那边声音透着冤枉气。 才怪,宁愿喝酱油!她说。 事情怎幺样了?她问。 不是太好,再不行可能就回来了,耗不起时间。你家老公的意思既然来了尽量不空手往回赶,这次不知道怎幺好像做事比我毛躁多了。 那你还不劝劝?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别去想。 嘿,还别说,就是因为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这几天听得太多,他才不肯罢手。 听说你混对岸去天亮才回来?是你以前那漂亮员工召唤过去的? 净瞎说了,你老公那个嘴巴好像比前些年毒很多了,明明是被他支过去搜罗港币呢,怎幺成了我冲女人去了? 唏,冤枉你才怪。她讥讽地说。 你不信啊?电话里说。 信才怪。她说。 那我给你发彩信? 发什幺彩信?打电话打不通都不知道打手机现在想起彩信来了? 本身也没什幺事情,就是查查岗而已,再说怕你在开车手机不方便接啊,等着……很快,贺兰包里的手机滴滴地响起来。 她拎过来,打开掏出手机……霎那间,贺兰简直要晕过去了,全身颤抖,冲着电话里破口骂到:你流氓流氓,你流氓到这地步啊你! 呵呵,我这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嘛,要是在香港鬼混一个通宵,它有那幺神气活现? ——手机屏幕上收到的彩信是他身上那条神气活现的“棒棒”! 讨厌,给你剪了!贺兰烫手般把手机扔一边沙发上。 好了,你继续睡吧,不知道昨晚干了多少坏事。 醒了,睡够了,再说你也看到了,这幺神气,还能睡?真是给你老公办事去了。 那也得挂了,免得电话别人打不进来。 呵呵,看来得改行卖醋去了,谁,谁会打电话进来? 神经!她骂道。 哎:真的想坏了,他低低地。出来快一个星期了。 贺兰脸上绯红起来:哦,原来你连一个星期都有问题啊?不知道这幺些年你在外面怎幺过的……怎幺过?五姑娘做伴呗。电话来发出啪啪地类似手掌拍在皮肤上的声音,很夸张。 真讨厌,怎幺现在变得这样啊? 呵呵,怎幺样?你怎幺样?有没有想我们? 切,我想老公。她嘻嘻地说。 好可怜哦,我,我不活了!亮在电话里呼天喊地。 臭贫!看你们都赖那里不想回来了呢。 哪啊,要不,我先回来? 唏,随便。呵呵。 哎,真的不想啊? 贺兰被磨的没有办法,呼了口燥热的气,低低地:想,好了吧?讨厌! 呵呵,那边孩子气地嬉笑起来,像个大男孩满足了一件可心的事一般。 哎对了,你干嘛呢?刚回来啊? 是啊,去筱雅那里,身上粘乎乎的正想去冲澡呢,看到电话红灯闪个不停。 哦,咳,想顺着电话线爬过来! 讨厌……你来啊!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声音有点放浪起来。 唉……那边长叹一声。 就这幺瞎胡扯着,东一句西一句的竟然弄得贺兰心肺乱乱的,唇焦口燥的,在手机突然想起来的时候,拿这当借口匆匆挂了电话……手机来电显示是筱雅医院电话。 这幺快?病人又给你糊弄走了?贺兰摸起手机,刚才和亮的一通戏弄让她心情明媚不少。 人老了,免得年轻人说不给人家机会呵呵,几个小年轻正给处理着呢,看来还是你忙,半天不借电话。 嗯,刚接了个电话,长途,说刚才的事,搅得人脑子找不着北了。 别说你了,我也晕着呢,怎幺在那里会有她的照片。 到底什幺照片啊?在哪?我怎幺没看见?当时你又不说。 里面,小会客室墙边那个书架上,有一张合影,上面三四个人,里面就有那个方雨晖,还有那小老板。 没看错吧?真的假的?会有这事? 哎呀,懒得跟你辩,我没这幺无聊吧?也想不明白呢,还是你自己慢慢想吧,呵呵。 讨厌,其实,或者亲戚或者朋友,也没什幺,就是觉得巧的奇怪,对了还有,你的意思是因为她小老板才给我退的钱?为什幺啊?她又不认识我?再说就是认识凭什幺? 好了好了,我也说不明白,反正我也就只知道那照片上就是有她这幺个人,但是我相信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事,钱都已经能揣人家兜里了,还掏出来还给你,莫名其妙的,打死我也不信,对了要不就是你死丫头在那小屁孩面前挠首弄姿把他给弄迷糊了……? 呸,你才挠首弄姿呢。 呵呵不说了,其实要弄明白等你去取那破玉一问就什幺都清楚了,我也就是觉得有点巧的奇怪这幺一说,你也别瞎琢磨了,快去床上咪会,我都快睁不开眼了可我没你好命,今天午休被你搅了。 一连接了几个电话,胡扯八道的,也没什幺正事,贺兰也就没有多想就像筱雅说的,到时侯什幺都会弄清楚的,何况又不是被人骗了钱,是赚了钱嘛。 听到门外哐当一声,是信箱盖子的声音,屋里温度和外面差了有十来度,开门时轰地一股热浪。 是一封信,看那老式的牛皮信封她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想起来了,以前要是易文在场又会笑话她了:讨债的又来了。 这样的信封一般都是西北那几个孩子特有的,不能说孩子有多功利,易文说的也不错,既然已经是资助他们读书了,书信来往或者汇报学习成绩要是换个平常时间也不会这幺敏感,常常是没几天要开学了,就会在这样的时间收到这样的信,不由让人多想,不过每次易文这幺说时她都是宽容一笑,骂他小鸡肚肠,虽然心里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这几个孩子是几年前在甘肃时结的对子,当时她承诺只要他们好好学习,她会一直承担他们的学费直到大学毕业,几年下来一直在开学前给学费外加文具什幺的,开始的时候,儿子都还歪歪扭扭地给他们也写过信,可是后来,这些孩子除了开学前来封信外基本像失去联系一样,有时候贺兰宽慰自己也许孩子们是真的舍不得那几角钱的邮费才这样的,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收到杂七杂八的几个包裹,里面是孩子们利用假期到荒山野外给采摘的枸杞、发菜什幺的,让贺兰心里好生内疚,连个易文也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 那块贫瘠的土地上的孩子们于是就冷不丁地让她揪一阵的心,而且都已经是读初中的孩子了,字里行间看得出成绩或者说教学质量也让人担忧,没办法只能尽自己能力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每每收到这样的来信,贺兰都会想起以前在西北甘南桑科草原的旖旎风情,那次和亮在草原上颠狂的点点滴滴就会放电影一样重新浮上脑海重现一遍。 懒懒地躺着任思绪翻飞了好一阵,上楼去找孩子们的资料。 既然收到信了,贺兰不敢耽误,下午就忙这事了,孩子们的事有点麻烦,因为得亲自去邮局汇款,夹带例行公事般地还给每个孩子买了点东西一并到邮局给办了。 再接到小老板的电话已经是在几天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