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货仙人为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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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里头,清澈见底的池子里雪白的夜幽昙花和那银白色的睡莲花开得正好,桃煦用灵识感应了一番,没有发现甚强劲神威,想是天后此刻应当不在瑶池,他欣喜地搓了搓手,可是馋那龙鲤多时了,今日若得机会顺走一条烤了吃,想来天后应当也不会发觉。 瞧着桥下清澈的池水里一条条膘肥体壮的龙鲤悠然自得地游过,桃煦正要施法捞上来一只最为肥美的龙鲤,一道声音蓦然传来,惊得桃煦正施法的双手都是一颤,那捏起的法诀顿时如同火星子落在石头上,灿然一阵后就是消失不见了。 “我若是你,必定不会为了区区口腹之欲,而遭受天后赏赐的八道惩处的天雷。” 说话的声音悠扬动听,好似是雪化一边清冽澄澈,更是有些许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桃煦讶然,循着声音来处,却望到不远处的清心亭里头,立着个仙姿玉质的男子,面上蒙着一层障目的仙雾,且还是方才刚刚见过的那位。 竟是他,那位历劫归来,新晋飞升的上神,桃煦心里打鼓,自己这刚准备动作,还没得逞呢被人抓住现行呢,我的举动莫不是就已经被这位神君提前洞悉了? “小仙见过白茸神君~” 桃煦也是在人间厮混过几百年了,最不缺的就是逢场作戏的演技,上一刻还是瓜田李下的小人,此刻又是立刻摆出来副温和恭俭的模样,若对面立着的是个小仙娥必定是要被桃煦这副样子所迷惑的,可惜对面那位是白茸神君。 “哦?你识得本君?” 那声音透着股子生人勿近般的清冷,且白茸神君离得远,桃煦又是垂着头不敢与之对视,唯恐他揪着自己去天后跟前告状,毕竟刚才那白茸神君那副得罪了诸位仙家的魄力还是让桃煦有些战栗,八道天雷倒也死不了,但是会脱层皮,大丈夫能屈能伸,罢了罢了,姑且忍一忍…… “神君这般风采,就算非亲眼目睹过神君真容,光凭借神君身遭这股子上神威压,也能即刻猜出来神君身份。” 桃煦心里头狂跳,面上依旧皮笑rou不笑,这马屁拍得自己都觉倒胃口,且看那神君会不会厌恶自己,好请自己快些离去,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再追究自己想要打捞龙鲤这事儿。 桃煦还在保持着作揖的姿势,恭顺低垂着头不敢到处张望,怎料一阵清风拂面而来,那风里卷带着一股子清甜的香味儿,有别于脂粉艳丽的百花香味,那清香明明净净,仿若不为尘染,有三分醉人甜香,三分恬静雅致,更有四分贵气逼人。无论哪一种,都远胜于那些逐水飘零的杏白桃花的俗艳香味儿,此乃天界从未有过的牡丹花的香气。 桃煦低头瞅着一股子纯澈仙气袭来,还有那扑鼻的沁香,桃煦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抬眸偷瞄一眼,映入眼帘就是那洁白的衣袖裙摆,他惊得连连后退几步,自觉与这位上神保持一个正常的距离后,他才微松了一口气。 结果那看着像是冷若冰霜的上神,听了自己都倒胃口的恭维话,即不责骂,也不拿腔拿调,就是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又朝着桃煦所在位置迈进几步,每迈一步,桃煦额间冷汗就浸出来一层。 自己这张天杀的馋嘴儿,怎的就管不住,非要犯贱来打捞龙鲤,这下可好了,竟是招惹了个不得了的神仙。白茸神君的神威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那位不知好歹的西海太子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自己这又四下无仙,举目无亲的,也没有半路杀出个太白星君帮自己的解围的,那这位上神一旦动怒,动一动手指头,自己就会如同蝼蚁般被轻易捻死吧。天大地大,活命事儿最大,面子丢了还能找回来,命丢了可要去轮回里受苦的,没准还会落得个身死魂消,连轮回都入不得。 “小仙方才无意冒犯,还请白茸神君饶恕!” 桃煦那南曲戏班子般的演戏绝活如今终于在生死关头派上用场,眼看着那位神君一掌就要落下,却是被桃煦这没由来的一句弄得惊疑不定了好半晌。 “未曾有过冒犯,只是你生的面善,我与你投缘,想与你结交亲近罢了。” 那白茸神君说的话赤裸裸,原以为要被上神威压逼迫的桃煦吊起的心顿时吓得更不轻了,受宠若惊都不足以表达他满心的骇然,似乎是听着那位神君露出来了欣慰的浅笑声,桃熙听得那人浅浅一笑,仿若瞧见这七界间最美的花盛开了一般,愣在原地,如痴如醉。 半晌,回过神的桃煦怔忡了许久,这才暗自腹诽,这位怕不是神仙,应当是个妖魅才是,怎的听他一笑,倒像是眼里只有他似的,不曾目睹那人真颜,却是竟然十分心甘情愿地妄图,与之亲近。桃煦猛然摇头,自觉失态,又唯恐自己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龌龊心思被这位无所不能的白茸神君所洞悉看透了,慌里慌张地就是做了个揖礼,脚下生风地逃也似的告辞离去。 一路目送着那远遁而去的绰约身形,原本障目的仙雾退散而去,显露出来了那位白茸神君的庐山真面目来,那位生得可谓是玉肌柔软,明眸皓齿,眉心一点丹砂红印,更是美若桃李,雌雄莫辨。直到桃煦的身形消失在视线里,白茸神君那含笑闪烁着光亮的眼眸才流露出一抹失落的神色。未及白茸神君伤神多时,一位小仙使陡然现身白茸跟前。 “小仙拜见上神,天帝召见,请上神即刻前去凌霄宝殿。” 白茸神君眸里原本燃起的光芒瞬间暗淡,又是一副漠然模样,等他不情不愿地到了天帝跟前之时,天帝劈头盖脸的怒骂呵斥就是砸了过来: “寡人如何叮嘱你的!你竟是全然忘却了!连戏也不肯做全了,那些仙家来拜贺你飞升上界,自然是寡人对你十分重视,精心安排,你今日闹这么一出,以后你让寡人如何自处啊?!你实则就是在拂寡人的面子!是在报复寡人!” 白茸神君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地立着,直到天帝训话结束,怒不可遏地由一旁的天后帮忙抚着心口顺气之时,白茸神君这才悠悠地回道,语气依旧是冷漠淡然: “若是当初天帝肯仁义成全,不插手我与他之事,我自会对天帝肝脑涂地,尽量配合,必不会拂了您的所谓面子。” “你!你……” 白茸神君这大逆不道的话气得高台端坐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帝够呛,话里冷冰冰的如同一根根冰锥,扎的人又冷又痛,一旁的天后眼见劝不住,忙一边安抚着天帝,一边语重心长地对白茸神君道: “白茸,司命神君说过的话你我都应该深信不疑,熙元是生就的上神命格,你的元神统不过是如来花圃里头一株白牡丹,若非他替你应了劫数,魂飞魄散那位该当是你,你扪心自问,可有觉得亏欠了熙元?当初熙元不知情,难道你也不知情吗,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错处归咎到天帝身上!” 天后一番后,说得白茸神君哑口无言,一时更是无言以对,不过这些话语,依旧阻挡不了白茸冷僻又刚烈的性格,还有深埋心底的那股子恨意和悔意,未等天帝发话,白茸神君已然径直飞离了凌霄宝殿,去寻一令他的心安处了。 …… 这厢,桃煦仙君直至走直北天门,要回去镜湖之时,他依旧是脸红心跳着,回想起自己刚才着魔似的荒唐念想,桃煦都恨不得立刻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这般出格疯魔的举动,一旁的北天门守卫的天兵都是吃惊地眼珠子瞪得溜圆,看得一愣一愣的。 “怎的,仙君今日吃酒了?可是身子不适?” 这位天兵名曰,九皋,与桃煦平日打交道甚多,关系熟稔,也算是半个酒友,今日一瞅见桃煦仙君这抽风似的狠扇了自己给儿一个耳光,九皋都是惊得心里一阵发毛,莫不是仙君今日吃多了酒,在这儿发起酒疯来了?九皋说话算是十分委婉客气,回过神来的桃煦自知方才是又折了面子,揉了揉被自己扇地发红的脸蛋,连忙尬笑胡诌道: “别介个,本君不过是喝多了两杯,看不清路。此刻已然酒醒了几分,本君先告辞,莫怪莫怪……” 桃煦说罢,就是如同见鬼似的落荒而逃,心噗通跳个不停,生怕那位上神追过来,直至桃煦回了镜湖上自己的桃树林里,那狂跳不止,惊悚至极的一颗心都是久久不能平复。等到“咕咚~咕咚”几口桃花酿下肚,酒壮怂人胆,桃煦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那位神君,可是说了一句,他想与我结交亲近?怀着满肚子的疑惑,璇玑尊者这位常年酒友不在,桃煦只得拎着酒壶去了同在镜湖上,最近的芰荷仙君府邸上。 眼瞅着那位粉衣翩翩的儒生气质的清秀干净的男子,正襟危坐在对面品着香茗,一举一动都是克己复礼,温文尔雅的模样,一旁随意斜躺在软塌上,翘着二郎腿的桃煦仙君则是倍感无趣地啧了啧舌头,兀自喝起闷酒来。芰荷仙君瞥了一眼桃煦的模样,应当是觉得不堪入目, “ 你可知,人间有句话,唯酒无量,不及乱。” “诶,此话有理,不过,人间也有句花十分妙!都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纵然我等与天同寿,并非不可及时行乐啊!可这佳酿难得,来来来你与我,不醉不归,定要喝个痛快!” 芰荷仙君本想劝告几句,却听得桃煦扯了这么多歪理,恐怕再劝,也是自己说一句,桃煦这厮也能胡扯十句八句的,芰荷仙君薄唇微抿,终于是不能再保持那淡然神色,皱了皱眉头,只能搬出天帝来说事了。 “你已经喝了本君藏好的,打算作为赠礼的十余坛佳酿,应当节制有度,该是适可而止了。再者,酒醉误事,明日司花礼你若再要迟到,人间桃花怕是又要晚开许多时候,天帝若问责,你怕是又要从下仙贬为地仙,哪里还能再得到这样的佳酿?” 桃煦听惯了芰荷仙君这样劝慰自己量力而行,适度吃酒的话,自然是脸皮都已经厚成城墙了,更何况芰荷仙君这样温润如玉的劝话,只得一边豪饮,一边面上敷衍着回道: “晓得了,晓得了,你若心疼你的佳酿,本君改日就命小桃仙们替你送几十坛桃花酿来,哈哈哈……” 芰荷仙君面无表情地冷眼望着对面那位好不正经的同僚,想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自己这芙蕖殿还是少招待他一些,哪怕是落得个小气的名声,日后定然也再不让桃煦仙君踏足半步。 正当桃煦还在死皮赖脸地邀请芰荷仙君与他一同畅饮之时,一位粉衣小仙娥慌里慌张的就是闯了进来,小仙娥一见桃煦仙君也在,又是连忙恭顺地行了个礼,不等桃煦反应,就是神色紧张地凑到了芰荷仙君耳根前,嘟嘟囔囔了几句,桃煦半醉半醒,却是没听得太清,依稀听得什么封神大典啊,什么的。 …… 酒过三巡又三巡,桃煦似乎喝了个饱,又是白吃白喝了芰荷仙君府邸上许多琼脂玉露,名贵糕点的,这才像是打完了秋风似的,心满意足地又是顺了几壶好酒,颤颤巍巍地被小仙使扶着送出了芙蕖殿。 倒也不是桃煦良心发现,实则是那位天界都是相传好脾气的芰荷仙君都看不惯他这副酗酒模样,冷冰冰下了逐客令,命仙使送他出了府邸。 立在广袤无垠的镜湖之上时,吹着那带着夜幽昙花的清香味儿的凉风,头顶上空的天幕渐渐由白转为了浅蓝深蓝,直到完全擦黑,布满了点点闪烁的星子,桃煦这才知晓,那是夜神在忙碌了。 彼时酒醒了几分的桃煦,就是迈着轻快悠然的步子,披星戴月地就是朝着自己的桃林方向而去,却瞧见不远处一道白光一闪一闪地跳动而过,走近之时,桃煦竟发觉,原是一条被小天雷误伤的凤鲤搁浅在了一处白色的鹅卵石浅滩里。 桃煦纵然是个十足十贪图口腹之欲的俗仙,但是也是有原则底限在的,自己刚刚飞升到天庭,被安置在这方寂寥的镜湖上时,除了那几只十分勤快听话的小桃仙与他朝夕相处,还有这些凤鲤时常与他做伴。 正当桃煦准备施加仙法救治这条垂死的凤鲤之时,宛若有一道星子骤然落下,一道光幕之后,一仙如同皎月一般亮堂地出现在了桃煦眼前,浑身明明净净的气息笼罩着,这位仙人就这般凭空出现在了桃煦的眼前。瞅着那人脸上稚嫩的容貌,眉心一点朱砂痣,琼鼻丹唇,冰肌玉骨,十分高挑出众,可谓是惊艳世俗的容貌,却是十足十的少年人模样,竟然有种说不上来的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这位小哥儿,好似在哪里见过? “借过。” 仙童清澈的嗓音偏是打断了桃煦打算好奇搭讪搭讪的心思,手忙脚乱地让出条路,却见那仙童径直朝着那受伤的凤鲤走去,蹲身下去,见势就要手起刀落,桃煦美眸圆睁,就立刻出言制止: “且慢!你要做甚!那可是凤鲤,你可不许胡来!” 仙童见桃煦误会了,温文一笑后,就是立刻解释道: “仙君莫怪,小仙不过是想替这凤鲤去除腐rou罢了,仙君若不放心,且看小仙如何便是了。” 那仙童先是剔除了凤鲤身上的焦黑腐rou,又是瓶瓶罐罐地朝着伤口涂上满是药香的粉末,最后才是施了道仙法在伤口上,药粉吸收得极快,那伤口也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不多时,原本的伤口之上覆盖了新rou与鳞片,那条半死不活的凤鲤就是活蹦乱跳地在水里游来游去。 桃煦连呼妙哉,哪怕是仙法救治,终究不如懂药理的医仙,能生肌造骨,毕竟仙法总是表面功夫做足了的,内里效果总是大打折扣。于是原本就是觉得这小仙童十分面善顺眼的桃煦,不免又是对其生出几分好感来,连连不顾上仙体面,就是那俗路子的套近乎: “你是哪家的小仙童,竟然能耐这般了得,你莫不是太上老君那处的仙侍?你仙号名甚?” 桃煦连珠炮似的询问着那小仙童,小仙童从始至终只是十分温柔客气地微笑着,听到问及名讳之时,面上还是有一闪而过的错愕,随即又是思量了半晌,笑着回道: “小仙名号白芍,乃白茸神君座下的仙使。” 仙童谦逊有礼,仪态也是十分地好,想来也是白茸神君调教地好的缘故,不过一提到白茸神君,桃煦又是记起来不好的事,心里头有些发怵,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那好,本君记着,日后若是得空,本君好去白茸神君府邸寻你一同吃酒!” 结果不及白芍仙童回应,他的脖颈上一颗橙红色的暖玉就是闪了闪,仙童神色也是略微慌张了几分,连忙朝着桃煦恭敬地行了一礼,旋即,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遁行离开时的点点白色光雨施施然落下,还有一句渐行渐远的告辞。 “神君有事传唤,小仙先告辞,还望仙君莫怪。若是得空,必登门拜访仙君,与仙君一同品酒赏乐。”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掂了掂手里麻绳捆着的几壶好酒,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想是本君风采果然不凡,这天界哪里有自己交不到的朋友,一壶酒搞不定,那就两壶三壶……额,除去芰荷仙君那位滴酒不沾的异类,还有那位刚飞升上界的白茸神君,倒也不是嫉妒那位品阶比自己高,只是,总发觉与那位神君近距离接触之时,就有种心虚惶恐,乃至脸红心跳? 桃煦越想越觉得反常,以至于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在他是个心大的神仙,一路走着就是几口酒下肚,更是白衣飘飘,每每踏过镜湖湖面就是惊起一圈圈涟漪,身轻如燕,如同脚底生风一般清爽自在,潇潇洒洒,当真应了那句快活似神仙! 翌日,寅时,该是司花礼的时辰了,天空刚刚翻起鱼肚白,桃煦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懒懒立着,任由小桃仙替他梳洗打扮,完毕后,桃煦就是身形一闪,只留光雨点点落在原地,倏尔间,人已经上了司花台。 司花台上阵法外有一株活了数万年的古桃树,至于这树是谁种的,桃煦也不知晓,毕竟那树自打他上界来,就已经枯朽了,虽是枝干虬曲苍劲,树皮枯朽如同皱纹,光看这枝干,上头的树皮都好像早已枯死脱落了大半,没来由地令人感觉到一股悲怆凄凉的感觉。树杈高耸入云,远远望去,那庞然大物如同盘古开天地后那雄壮身躯一般,屹立不倒,令人生出许多敬畏来。 或许是桃煦自己飞升上界之前,也是株树妖,他每每面对这棵垂死多年的古树,总能臆想出它曾经的枝繁叶茂,葱茏劲秀来,那古树仿若睥睨天下一般,肆意伸展它的枝干身躯,昂首云天,巍峨挺拔,树冠相叠,葱葱郁郁,浓绿如云。等到古桃树开花的时节,古桃树满枝桠都堆满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等到春风如约而至,满树的桃花迎着盎然春意肆意绽放,美得如梦如幻。树下兴许还会摆上一张小桌和两个蒲团,两位交好的仙人于漫天花雨之中饮酒作乐,畅谈甚欢到忘乎所以…… 桃煦还在不住遐想,踏过了司花台最高一级台阶,却是眼尖地瞧见那古桃树下一位仙子还未离去,正在司花台边缘徘徊踟蹰,仿佛是在刻意等着他似的。瞅着眼前这位明眸善睐,明艳动人的丹杏仙子似乎是刻意在等着自己,桃煦心里头不免多想,难道是觉得日久生情,要与自己说些个体己话? “桃煦仙君,有礼~” 仙子说话向来如同天籁之音,温和好听,桃煦又是个惯爱四处留情的主,如此必然要借机与佳人好好攀谈一番,于是赶忙端了个自以为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笑容,温声细语地就是也殷勤上前: “丹杏仙子客气了,本君如今还未恢复上仙身份,理应本君先来拜见你。” 丹杏仙子那原本温和的笑容骤然愣了愣,转而又是继续要说,又因是女子脾性,难免扭扭捏捏,难以启齿。桃煦见她似有为难模样,想来自己也要多担待些,连忙豪迈承诺: “丹杏仙子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若是本君帮得上忙的,必当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