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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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天亮的晚,杨烨醒来时,床帐里还是影影绰绰的,帐子外头也不见光亮。 该起床了,但段山雪还没醒。昨晚折腾的不轻,杨烨甜蜜的苦笑,他的自制力在段山雪面前总是节节败退,情浓时什么都忘了,今日去干活怕是要有的累。 早晨这会儿屋里很凉,段山雪怕冷,睡梦中也紧紧抱着杨烨,整个人都蜷在杨烨怀里,光裸的皮肤暖烘烘的贴蹭着,杨烨亲了亲段山雪的额鬓,真是一万个舍不得把人从怀里挪出去。 又躺了一会儿,帐子里稍微亮了一些,杨烨不得不起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段山雪的头从肩膀处挪到枕上,又把段山雪搂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拉下来,放到唇边吻了吻,正要起身的时候,发现有一缕头发被段山雪压在身下了。 杨烨轻轻拽了一下,没拽出来,段山雪却哼了一声,颤颤的睁开了睡眼,低低柔柔的唤道:“阿烨。” “嗯,我在~”杨烨赶忙又覆上去,贴着段山雪的嘴唇轻啄,“还早,你继续睡,”他缠绵不舍的在段山雪的唇上碾磨着,“我得起床了。” 段山雪搂住杨烨的脖子,张开嘴吮住了杨烨的唇,杨烨立即探出舌尖舔他,两人又腻腻的缠吻了好一会儿。 “阿烨又要去米行么?”段山雪搂着人不撒手,被窝里的两腿也缠在杨烨腰上,很黏人。 杨烨也紧紧抱着段山雪的身子,简直一刻也不想与怀里人分开,恨不得就这样厮磨到地老天荒才好。 “我哪都不想去,”杨烨蹭着段山雪的鼻尖,坦白自己没出息的儿女情长,“只想日日夜夜的守着你。” 段山雪痴痴的看着杨烨,心中第一次生出那样强烈的怨恨,怨恨这进退不得的命运。 杨烨又温柔的吻了吻他,像外面新生的晨光一样,又打起了新一天的精神,“我得去米行了,”他傻笑着哄人,“米行赚的钱虽然少,可多攒一文是一文嘛,不然万一我筹到钱的时候,就只差这一点怎么办,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嘛。” 段山雪略勾了下嘴角,那笑里说不出的苦涩,“其实……”他眼睫颤颤的看着杨烨,嘴唇抖了抖,幽幽的说:“就算我出去了,我们,”他从没这样支支吾吾,吞吞吐吐,那是他心底一直以来最不敢面对的现实,“你,你家……” 即便段山雪说的这样模糊,可杨烨还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山雪!”杨烨心痛难当,“我会把一切都解决的,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相信我,好么?”他眼眶发烫,捧着段山雪的脸,声音沙哑犹如哽咽,“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只要你。” 段山雪把杨烨的头压在颈窝里,闭上眼睛用力的蹭了蹭彼此的耳朵,同样的哑声,“好!” 杨烨在米行做劳工已经有一些日子,这事在风城中也算是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杨仪自然也有听闻。 起初他是大为光火的,差点叫人把杨烨抓回来直接关家里,省的这不省心的东西出去丢人现眼。但是杨琼劝杨仪,说这事没必要大动干戈,三弟就是在闹犟脾气呢,由着他吃苦头,用不上多久他自己就会回来,一切都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杨仪觉得杨琼的话有道理,也的确是该让杨烨吃些苦头才能长教训,也就没再管。 可这天下午,杨父出去和故友闲聚,却无意中听闻了杨烨的一些事迹,真是又惊又怒,他竟不知自己的三儿子已经成了别人闲谈的笑柄! 杨父怒气冲冲的回家,把杨仪和杨琼都叫了回来,仔仔细细的询问杨烨在外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杨仪本来没想让父亲为那败家子cao心,不过既然父亲问起,他也就桩桩件件的如实说了。 杨父着实有些吃惊,之前杨仪训斥杨烨的时候,他只以为杨烨是和一群世家子弟混在一起染了点劣习,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可他没想到印象里温良恭顺的三儿子,竟然会做出这么多悖逆的事,他简直怒不可遏! 天快黑的时候,杨烨刚刚结算完工钱。这一天真是太累了,昨晚又折腾的狠,他的腰着实有些发酸。 杨烨瞧了瞧暗沉的天色,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他把外袍拢好,正准备回春碧堂,却在米行的门口碰到了杨府的家丁,说是得了老爷的话,特意来叫杨烨回去。 杨烨心里有数,父亲多少年都没管过他了,这次约摸是一些事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是要教训他。 回到杨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果然下起了雪,很轻很碎,夹在风里飘飘荡荡,是今冬的初雪。 杨烨直接进了杨父的别院,烛火照着,熏炉暖着,杨父和杨仪杨琼都坐在小花厅里,气氛沉重。 进到厅中,杨烨先躬身行礼,“父亲,”他又转向两侧,分别问好,“大哥,二哥。” 杨琼表情复杂的看着他,杨仪冷哼了一声,坐在主位的杨父厉声开口,“你从哪来?” 杨烨微垂着头,如实道:“在米行。” 啪的一声,杨父重重的拍了下旁边的茶几,“你给我跪下!” 杨烨抬眼看了看盛怒的杨父,又瞄了眼同样满面不渝的杨仪,没做声,顺从的跪下了。 “我久不管你,不想你竟变得这般不堪!”杨父浓眉紧锁,虽然年老,但目光依然锐亮,“你大哥说,先前就是你流连声色,闹出笑话,毁了和张塾师的亲事,后又为了个妓子,讨要家财不成,跑去米行做劳工。这桩桩件件,可都是实情?” 杨烨垂着眼睛,低声应道:“是。” “三弟,”杨琼有心解围,“还不快跟父亲认错,今后都改了!” 杨烨看了杨琼一眼,目光又略过杨仪,最后看向杨父,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杨仪见杨烨这幅样子就压不住火,接杨琼的话道:“哼,你看他像知错了吗?!” 杨父怒火中烧,又拍了下茶案,“逆子知不知错?” 杨烨低着头,端端正正的跪着,“烨儿思虑不周,不该在张塾师那闹出笑话,丢了父兄脸面,烨儿知错。” 杨父叱道:“你只有这一桩错?!” “父亲,”杨烨攥紧拳头,抬眼直视着杨父,“其他的事,烨儿无错可认。” “你混账!”杨父拍翻了茶几上的茶盏,指着杨烨斥道:“你不思正道,毁亲拒娶,终日流连妓馆,还居然为了那脏东西跑去做什么劳工,我杨家祖辈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事到如今,杨烨不再回避,“父亲,我不娶亲,是因为我已经有了约定终身之人,绝不另娶。”他顿了顿,心里想着段山雪,鼓足勇气继续坦言:“至于流连妓馆,我却绝非纵情声色,我与那人情缘深结,三生已定。” “住口!”杨父随手拿起翻倒的茶盅就砸向杨烨,暴怒道:“你竟与那等风尘妓子,还是个男妓,定什么盟约,简直不知廉耻,悖逆人伦!” 刚才的茶盅砸到了杨烨的肩上,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杨烨弯腰叩首,“终身大事,理应告知至亲,”他再度抬起头,语气沉静决然,“父亲,那人名叫段山雪,是烨儿此生良人。” “够了!”杨仪再也听不下去,“父亲叫你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疯话的!” 杨琼也着实气坏了,他没想到杨烨居然会如此冥顽不灵,“三弟,你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尽说些胡话!还不快认错!” 杨烨低头不语,杨父气的浑身发抖,“来人,”他大声喊小花厅里小厮,“去后堂里把礼棍给我拿来!” 杨烨闻言有些惊慌的看向杨父,可转瞬又把头垂下。早晚都会有这一关,他认了。 “父亲,”杨琼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弟弟,毕竟从小杨烨跟他还是比较亲近的,“不必动用家法吧,训斥几句也就够了。” 杨仪又怒又失望的看着杨烨,“你到底知不知错?” 杨烨再次叩首,却是无声的抵抗。 杨父怒极反笑,“好好,”他点了点头,从椅子上起身,腰背挺直的走到杨烨身边,“我们杨家有几代都没动用过家法了,今天我就用祖宗传下来的礼棍,非把你这逆子打醒不可!” 小厮很快就捧来了礼棍,戒尺大小,紫檀木质,棍身上刻有密集的小字,是杨家家训。 杨父紧握礼棍,手背青筋都凸出来,还止不住的有点颤。他把礼棍扬起些,怒视着跪地的杨烨,却没立刻打下去。 杨琼见此立刻开口道:“三弟,快跟父亲赔罪认错,父亲会原谅你的。” 杨烨抬眼看向杨琼,只说了句,“谢谢二哥。”然后就闭上了眼睛,跪的腰背挺直。 木棍划破空气时有隐约的急促风声,然后是敲打在背上的闷响,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吃痛的低哼。 杨父打下了第一棍,紧接着第二棍就落了下去。 挨打的和打人的都紧绷着脸,一言不发,浓黑的剑眉拧的如出一辙。到底是血脉至亲,倔强或者固执,其实本质上都一样。 杨烨死忍着,但还是耐不住有那么一两声痛哼。背上已经觉不出疼了,只觉得像被烤在火上,又麻又烫。幸亏这是冬天,穿的稍厚些,不然照杨父这力道,怕是要见血了。 杨琼既心疼又生气,目光在杨父和杨烨之间流连,却无可奈何。杨仪嘴角紧抿着,沉沉盯着杨烨,表情和杨父一模一样。 约摸打了十几下,杨父许是打累了,手抖着,呼呼的喘气,“逆子知不知错,改不改?” 杨烨刚才被打的时候一直绷着,这会儿松下劲儿来,刚呼了口气就连连咳嗽了几声,但依旧直挺挺的跪着,一言不发。 杨父手劲儿一松,礼棍落在地上滚了滚,被杨仪走过来恭恭敬敬的捡了起来。 杨父缓过几口气,没再看杨烨,背着手径直走出了小花厅,“你给我滚出去,不悔改就永远别进家门!”